宫医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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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宇文灵舞同学也不是万能的,至少,她有一样不能医,那就是——外伤!
原因?
原因很简单:她晕血!
正欲转身离开,却又因身后传来的一句话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去,是那个陪着大娘来瞧病的年轻人。他说:“年纪轻轻的就被人斩断了腿,后半辈子还让人怎么活呀!真是造孽!”
“什么?”灵舞皱起两道秀眉出声询问,“你说他的腿怎么断的?”
那人张大了嘴惊讶地指向她:“你还不知道哦?这人是街上卖馄饨的刘大叔给送来你们医馆的,真是太不像话了,好好的在街上走,就因为没来得及给人家让路,就被对方挥刀把腿给砍掉了一截儿,真是残忍!”
灵舞倒吸一口冷气,不愤地问:“是什么人这般猖狂?难道都没有王法了么?”
“王法?”年轻人摇摇头,放低了声音:“别提王法了,那骑马挥刀的就是宫里人,听说好像是要打仗了,着急进宫去传军情。可再怎么样也不能砍人家的腿啊!叫这小伙子下半辈子可怎么活?”
“要打仗了?”灵舞再次诧异。
“嗯。”年轻人点点头,“据说是西离国的大军往咱们靖国来了,已经灭掉了好多座城。”
“打什么仗哦!”旁边的老太太报怨起来,“太平日子过得好好的,有什么可打?”
“哼!”年轻人气得咬牙,“什么太平日子啊?要我说早点打了好!靖国如果被西离收了去,从此以后天子改姓,到那时咱才叫过得上太平日子呢!看看咱们现在,皇帝荒淫靡费,对百姓动辄可收赋税。这不,已经发展到青天白日在大街上就开始砍人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是早一点结束的好!”
古怪的病人(1)
两人搀扶着离去,宇文灵舞呆望了半晌,自身上翻出一只小瓶子来,顺着帘子的缝隙递了过去——
“爹,这是我新调的药,不但可以止痛,还可以麻镇伤口。拿去用吧,不要让他再这样惨叫了!”
默默地走到后院,刚才那段关于战争的对话已经被她扔在脑后。
是啊!这就是她宇文灵舞。
自儿时起对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让她看病她就看病,让她采药她就采药。除了医书,其它的西完全不能提起她的兴致。记忆中,八岁那年娘亲去世之后,她的情绪好像从来没有过太大的波动。
“扑通!”
一个奇怪的声音入了耳。
偏偏头,好像是自柴火堆那边的小侧门处传来的。
是什么西倒了吗?
灵舞缓步走去,半掩的门被她推开,却是一个男人正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
医者的天性使然,她上前探去,只见那人半倒着,脸叩向地面,一只胳膊死死地撑着身子,像是要努力爬起。可是他全身颤抖关节泛白,再怎么折腾两腿都是软的。
灵舞用力将他扶起,习惯性地向他身上扫了一眼,随即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外伤!
“你……是谁?”见自己被人扶起,那男人勉强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别说话!”灵舞辛苦地支撑着他重得的身体走进院子,“我是个大夫,你受伤了,我扶你进医馆。”
“等等!”那人身子明显一震,挣扎着抬起头来。灵舞觉得他的神情充满了戒备,可是当那双目对上自己的那一刻却又好像一下子放下心来。“不要让其它人知道我在这里。”
“啊?”这叫什么话?灵舞奇怪地再问他,“可是你病了?”
“我相信你……能治好我!”
这人真是疯了!
灵舞摇摇头,举手投降。
算了!治病救人么,只当这是一个奇怪的病人,她的任务是把他治好,别的也真是多说无益。
古怪的病人(2)
将伤者扶到自己的房间,再搀上床榻。灵舞一边擦着汗一边苦笑:“这是我头一次在自己的房间给人瞧病,看来,八成是我疯了。”
那人坐稳,灵舞这才发现他竟穿着一身全黑的衣裳,紧身束腰。瞬间,三个字脱口而出:“夜行衣?”再皱皱眉,“你是什么人?”
那人摇头不语。
灵舞暗叹,伸手将他衣领处的衣服扯开一些,只见背部一团暗红。再抓上他的手腕把住脉搏,许久,方才又道:“你这是受了内伤吧?严格来说这不算病,我只是个医生,不是武林高手,你这种情况我是治不好的。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身体舒服一点再离开,然后想办法找个武林高手去治伤。”
伤者再次正视站在面前的这位姑娘——看上去要比自己小个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周身散发着一股与那淡青色及为相配的幽香。还有那张脸,冷冷清清,对自己这位病人像是很在意,又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他想,也许她在意,是因为自己是她的病人。不在意,则是生性如此吧!
“算你运气好!”灵舞别开脸去,自桌上倒了碗温水,这男人看得她的脸颊有些发烫。“你倒下的那个地方恰巧是宇文医馆的后门,若是在别的地方,可一定不会有我这样的好心人愿意救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伤患。我是个大夫,救人是天性。所以,你虽然受了重伤,可也不至于暴死街头。”
“呵!”那人竟笑了,他觉得这姑娘很有趣。虽然一副冷淡的模样,可也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是个医者,于是那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关切。也正是这一份关切,令得他在初遇的那一瞬间决定收起戒备,放心地接受她的诊治。“那是什么?”他指着灵舞正在往水碗里倒入的白色粉末。
晕血症犯了
“不知道!”灵舞也不隐瞒,“这药是我自己配的,还没有名字。但是可以暂时减缓你的痛苦。”摇均之后递到那人面前,“喝了吧!我不会害你。你的伤其实不重,但是体力流失过大,需要休养。而且体内有淤气,最好是有人能帮你推出来。”见他期待地看向自己,灵舞脸一红,“我不行!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那人笑笑,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我中掌的地方是背部。”他主动提起自己的伤,“你会不会行针?”
灵舞点头:“当然!”
“好!”那人长出一口气,“你以银针来刺激我几处要穴,帮我把淤气逼出来,这跟练武之人封穴解穴是一个道理。”
灵舞想了想,然后道:“好!我就试试。”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四十八颗银针插满那伤者的背部。
灵舞的头上见了汗,以手指轻轻向患处按去,待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血脉涌动之时又迅速将针依次拔下。
最后一颗针插在脖颈处,灵舞动作停下,有些迟疑。
“怎么了?”那人的状态已经明显好转,声音朗朗,甚是好听。
偏过头来的一刹那,宇文灵舞发现他的那道剑眉英气十足,双唇紧紧地抿着,被汗水浸湿的脸棱角分明。
“这颗针拔下的同时,会……会有血涌。”
“嗯。”他点头,“我知道,将那些淤血排清,我才会没事。”
“可是我……”灵舞有些为难。
“怎么了?”他又问。
灵舞坐正了身子,以手指着放在榻边小凳上的一只药瓶——
“待淤血散清,你将这瓶子里的药涂在患处,休息一下既可没事。”
紧接着,还不待那人寻问为何这些事不是由她这个大夫来完成时,宇文灵舞手起针出,随着一股暗到发黑的淤血如柱而出,她身子一软,顺着床榻边沿歪歪地倒去。
那伤者急忙出手将其拦腰扶住,只听到她在昏迷之前三个字轻吐而出:“我晕血。”
大师兄季仁逸
宇文灵舞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
撑着身子坐起来,左右看看,发现屋子里除了她自己之外再无旁人,白天为那人施针排淤的事情好像是个真实的梦境。再看看床榻,好像少了铺在最上面的那层薄被单。
动了动,袖子里有西掉了出来,捡起来看,是一张叠得平整的字条,上面写道:
多谢姑娘,我已无事。沾了血的被单我拿走了,省得你醒来后再看到。在下孔轩,日后有缘,定当重谢。
宇文灵舞撇撇嘴,重谢这两个字她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到是孔轩这个名字,她读了两遍,然后记在了心里。
很奇怪,却没有理由。
下了床走到前厅,父亲正在整理药材。
见她出来,宇文南山颇有些纳闷地问道:“你很累么?为什么从昨儿白天就开始睡到现在?你大师兄准备要出去行诊,你都不说出来帮帮我。”
灵舞抱歉地走过去,接过父亲手中的西,开始代替他分门别类地放好。
“对不起啊爹!只是想躺一下的,没想到竟睡着了。”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对父亲撒谎,可是意外地,并没有脸红。“对了!”抬头,“大师兄这次行诊要去很久么?”
“你自己问他!”
宇文南山抬手向侧门处一指,季仁逸正提了包袱从里面走出。清瘦的身形在初晨第一楼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单薄,但却不失俊逸。
“也说不好要去多少日子。”季仁逸将师父宇文南山递过来的药箱背在肩上,“与以往一样吧,不会太久。”
“呵呵~”灵舞不由自由地笑了起来,想像小时候那样去揪揪他的耳垂,只是动作还未做出就被理智给强压了回去。
对于大师兄这种独自行走江湖的行为她总是持着怀疑的态度。记得上一次他走了十一天,回来的时候不但身无分文,据说还是饿了两天两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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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大师兄季仁逸的故事由妮妮好友风满渡送上《医家四姐妹之痞医乱》
贵妃的病(1)
“大师兄你一定要记得,悲悯之心自然要有,但是也不要把钱见谁都给,看完了病也要记得收诊金,可千万别把自己那点药全白送了不说,还得把自己饿死在外。”
“呵呵!”季仁逸傻傻地笑,对于师妹的实话实说无法进行半分辨驳。然后习惯性地摸摸耳朵,虽然灵舞的手并没有招呼上去。
灵舞送他出门,季仁逸很想往这丫头的小脸上捏去一把。可是当手抬起,那动作却转变为拍拍她的肩。
“是大姑娘了,好好照顾师父,也……照顾好自己。”
季仁逸的离开使得灵舞更加的忙碌,整整一天的时间就没有离开过诊堂。直到太阳下山,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位患者,不想,在宇文南山正要去关上院门的时候,却意外地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喜公公?”宇文南山大惊,看了看天色,不解地问:“这么晚了,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来人一跺脚,直接了宇文南山就往外走,同时扯开那太监惯有的音腔急急地道:“哎哟,我的宇文神医啊!您就别问了,快跟我进宫去看看吧,贵妃娘娘的病又犯了!皇上急得跟什么似的,让老奴火速传您进宫哪!”
“爹!”灵舞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她们到皇宫里出诊时专用的药箱。“我跟你一道去。”
“哎!好!好!”老太监很高兴能有宇文灵舞同行,一边叫着好,一边拉着两人塞进马车。
随着车夫马鞭一甩,车子疾驰而去。
为贵妃娘娘诊病是常事,像这样不分白天黑夜地被急匆匆召进宫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父女二人轻车熟路,一边随着马车颠簸着,一边动手检查药箱。
对于宇文南山来说,给贵妃看病,最重要的就是带上那套专为她打制的银针。
贵妃娘娘患的是胃病,用宇文南山的话来说,那是因胃底血管爆裂导致的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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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大师兄季仁逸的故事由妮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