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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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
房门没阖紧,她在边上敲门,屋里头,萧媛伏在床上哭得快岔气了,李水莲心疼得不得了。径直走了进去,把萧媛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媛媛,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怎么一回来就哭成个泪人?”
母亲熟悉的怀抱温暖着她,萧媛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抱住母亲的腰,哭得更加伤心。
其实她知道萧溶对季璇不过是玩玩而已,他那样多情,见过一面的女星也能记得名字,时不时在她面前提起刺激她。她明明知道他就是要让她生气,让她露出丑陋的嘴脸,可她还是按耐不住自己,去嫉妒,去发疯。
凭什么那个戏子就能光明正大的挽着他的手?凭什么他们就能在镁光灯底下出双入对,而她只能在暗夜里和他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即使知道那是逢场作戏,她也克制不了自己扭曲的嫉妒,她要那些缠着他的女明星都万劫不复,永远见不了人才最好。她毁了一个女明星,他很快又结识另一个,她手段再高,永远追不上他另结新欢的速度,她觉得自己在这种扭曲的追逐中已经快失去自我了,而他偏偏又在这时候停下来,像怜悯小猫似的摸摸她的头,给她一点甜头吃,让她继续不管不顾的追上去。
太累了……
她摸着脸上很长时间也没有褪去的红肿,喃喃的问自己: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问了自己很多遍,一开始她是为了自己和母亲,为了能留在这个萧家,可是慢慢的,她已经根本不在乎这萧家千金的名位,因为她想要的东西,恰恰被萧家千金这个光环束缚住,因为她是萧家的女儿,所以她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萧媛觉得很累,很累,倚着母亲温暖的怀抱,流下了忏悔的泪:“妈,我好累,我想回家……”
李水莲拍着她的背:“傻孩子,说什么呢,这不就是你的家?”
不是的,她要回到的,是过去。是那个没有认识过萧溶,贫穷但是简单快乐的萧媛。
如果没有踏进这个家门,如果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该有多好?
没有得到,就不会害怕失去。
“妈,我真的好累……”她只是喃喃的重复。
李水莲扶着她的脸颊,手指慢慢抚过她脸上那个红红的五指印,叹了口气:“都怪妈妈,是妈妈太自私。其实这么大的秘密,不该让你一个孩子去背。就算你把事情告诉妈妈,妈妈也会想办法去解决。只不过妈妈觉得萧溶那孩子也挺好的,才貌学识,什么都不用说,最重要是你喜欢。妈妈想,你们俩个冤家,吵吵闹闹,最终能凑成一对,倒也是桩好事。你萧叔叔再怎么样,以后也是要百年老去的,这个家,今后还不是你哥当家?你要是能拿得住他,咱娘俩在萧家也就再也不愁了,只是没想到……唉,是妈小看了那孩子,他的城府比我想象得要深得多。”
萧媛只觉得五雷轰顶。怔怔的看着母亲,过了半晌才说出一句:“妈妈,你什么都知道?”
李水莲拍了拍她的手:“你是我的女儿,你什么事妈妈会不知道?”
“可是……”萧媛只觉得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在这个大宅子底下,她和萧溶的那点龌龊事,她以为家里没一个人知道,可是母亲的话……
“那爸爸……”
“他不知道。”李水莲拍拍她示意她安心,“这个家就这么点大,要不是我帮你们遮着掩着,就你们俩那小毛头,能瞒过老萧那火眼金睛?”
萧媛觉得无法思考。母亲一直都知道,那么……这么些年来,她被萧溶半逼半就的事,都是母亲默许的?
心里忽然涌出一种悲愤,她说不出那种感觉,只是生硬的推开了母亲的手。
李水莲不解的看着她:“你也别怪妈妈,妈妈是真的觉得萧溶这孩子不错,以后萧家和整个萧氏公司,都要到他手下的,妈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要是换了别的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妈才舍不得让你去受罪。不过这萧溶也是糊涂了点,对你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呢,瞧瞧这脸,起码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了……”说着要去碰她的红肿处。
“妈……”萧媛哭着挣开她的手,不是因为疼痛,也不是这些年来受的罪,她只是忽然间迷茫了,她付出这么多,把自己陷到如斯境地,到底是为了谁?
她以为母亲是最无辜的,李水莲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嫁进萧家。她为了不让母亲的美梦破碎,厚颜无耻的爬上了萧溶的床,并且因此被萧溶耻笑,至今仍被他看不起。
谁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高傲的昂起头颅,她曾经以为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可是到头来呢?她要守护的人,她的亲生母亲,却眼睁睁的看着她遭受这一切,看着她痛苦的一路走来。
她推开母亲,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下楼,拿车钥匙,她穿着拖鞋就跳上车,不管不顾的把自己冲了出去。
“媛媛——”李水莲在身后大声喊她的名字。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知道自己要开到哪里去。只知道身后并不是她的家,她找不到自己的家了,她要回去,回到那个有亲人温暖的地方,回到母亲最初的怀抱里。
浑浑噩噩,竟然又开回了华谊公司大楼下,她把车停在门口,仰头看着楼顶,不知哪一个才是萧溶办公室的窗户。阳光太明媚,照在写字楼的玻璃窗体上折射下刺眼的光,她抚了抚红肿刺伤的眼睛,从车储箱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慢慢眯起眼。
不远处,聂素问从大楼里走出来。
萧媛按响了车喇叭。
素问一愣,朝红色轿车走去。车窗滑下,露出萧媛戴着墨镜的脸。
“你还没走?”素问对于萧媛叫住自己这一行为显得诧异。
“上车吧。”萧媛看了她一眼,自动替她打开副驾位的车门。
素问没有犹豫太久,侧身上车。
萧媛发动车子,问她:“想去哪,喝咖啡还是喝茶?”
“都一样,你带路吧。”反正喝什么都是噱头,她知道萧媛有话要对自己说。
车载附近的商圈停下,素问和萧媛先后下车,步入一家格调高雅但客人稀少的咖啡厅。钢琴流泻着优雅的轻音乐,侍者在前引路,将两人引到一个僻静私密的卡座,灯光昏黄,红色的丝绒垂帘,将她们的座位半遮半掩,若她二人不是同为女性,倒是个情侣说些悄悄话私密谈心的好去处。
素问呷了口咖啡,拿铁香滑,奶泡浓郁,她轻轻放下,开门见山道:“说吧。”
萧媛也不绕弯,取下墨镜,定直望向她:“你想不想帮三哥拿回他原有的东西?”
……
……
……
坐在钢琴前的绅士又换了一支曲,莫扎特的《小夜曲》,琴键清脆,声声像敲打在聂素问的心尖。
“你为什么要找我说?”
“因为三哥不在。而且,我希望看见你和萧溶拼得两败俱伤,而不是三哥。他是个好人。”萧媛的话很直截了当,尖锐得让素问没法去怀疑它是不是假的。
“为什么要背叛萧溶,你们不是兄妹吗?”她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虽然她一直在疑惑……
“你不是在外面都偷听到了吗?难道还会愚蠢的以为我们是亲兄妹?”萧媛不以为然。
素问一怔。虽然这个事实她猜测过,但是被萧媛这样云淡风轻的说出来,还是让她微微震惊。她想起在西藏看到的萧溶钱包里的照片,所以,萧溶和萧媛之间的那种暧昧……也不是她的错觉了?
这样一来,她反而更不明白萧媛为什么要拆萧溶的台了。
“你……恨他?”她试探着问。
“恨……?”萧媛喃喃的重复,良久,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我想看他失去的样子,他太志得意满了,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我想看看,当他真正失去什么的时候,会不会像常人一样,悲伤,失落,甚至……难过?”
萧媛知道自己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就算她离开,消失,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所以她要让他失去他最看重的东西——公司,事业?她想看看这个没有心的男人,到底会不会痛!
素问拧起了眉。
太奇怪的理由了。她现在觉得不仅萧溶让人看不明白,连萧媛也有点摸不透了。
“总之,说不说,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你的事。”
素问觉得有理,点头。
萧媛从包里拿出IPAD,搜索了一阵,拿给素问看:“关于萧氏的前身,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个公司原本并不是萧家的财产,是由萧溶的母亲,萧致远的第一任夫人,谭太太的家族经营的企业。谭家是家族企业,世代经商,谭太太与萧致远的结合,也是谭家迈出的政商结合的第一步,为谭家生意更打开了门脉。可惜的是,谭太太的弟弟,谭家唯一的独子在国外探险旅行时不幸遇难,谭太太成了谭家生意的第一继承顺位。萧致远娶了谭家千金,就等于娶了谭家大半的生意。这其中,萧致远与我母亲的交往,我就不多说了。”
“不久后,谭太太因为癌症晚期,卧床不起,在去世前立下遗嘱,将自己的所有股份份额转给了自己的儿子萧溶。谭太太可能是已经知道了萧致远与我母亲的事,所以遗产里并没有提到她的配偶萧致远,但因为当时萧溶还没有成年,所以应属于他的股份,仍由他的监护人萧致远掌控。谭太太的弟弟意外身亡时,并没有结婚生子,所以他的股份,以及去世的谭老先生的股份,都按照继承顺位归属了谭太太,所以谭太太手中掌握的股权,足以她掌控整个公司的命脉。而谭太太去世后,这些股权到了萧致远手里,谭家是家族企业,公司里遍布的旁系亲属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他们不能容忍家族企业落入外人之手,所以联名提议增发,企图稀释谭太太留给萧溶的股份,再通过并购的方式获得更多的股份占有额。”
素问微微一愣,这个方法,正是当初萧溶告诉她的,要夺取陆铮公司的方式。
“萧家是军政家庭,萧司令一生清廉,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钱去与谭家的旁系亲属打这场金融仗。而萧致远无心从军,在商场上的野心却很大,他要在短时间内筹到大量资金和谭家打这场增发的硬仗,只有一个办法。”
素问思索了片刻,忽然一怔:“地下钱庄?”
萧媛讥诮一笑:“没错,军人世家的后代,萧致远,却把手伸向了黑道。地下钱庄的钱哪里是这么好借的,利滚利,等谭氏变成了萧氏,萧致远和黑道的关系却再也划不清了。他们把东南亚走私贩毒的黑钱大批的投进萧氏,因为谭氏之前的生意一直是干干净净,且规模极大,所以没人会怀疑他们洗黑钱。03年的时候,萧致远不是还得过杰出企业家奖?”
“萧氏从此脱不了身,萧致远没办法,萧溶也没办法。萧溶成年后,按照法律程序,会接管萧致远手中的萧氏股份,他也开始慢慢接手公司的生意。他很快的发现萧致远在利用公司的地产项目洗黑钱的事,但是除了替萧致远隐瞒,并且继续做下去,他没有别的办法。”
素问咬着唇,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在西京赌城偶遇萧溶的事情。那是郝海云带她去的,她正奇怪像萧溶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那,还与牌桌上的几位大哥都很熟悉的模样。想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