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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于礼不合-第29部分

小说: 于礼不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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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34、谁生而为王 。。。

冬天的夜,总是又冷又长。

屋子里面被火炉烘得很暖,屋子外面下着小雪吹着寒凉的风,徐怀安守在离天子寝殿不远的议事房里,一边与谢楠等重臣一同讨论边关战况及雪灾的新况对策,一边等着太医为皇上诊治针灸之后得出的诊断。

这样的夜晚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有过几次了,方茗离开后的半个月里他好像连徐府都没有回去过,每日奔波与议事访和皇上寝殿之间,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边关战乱渐熄,隐有求和之意;雪灾影响渐小,物资发放及时,今日一场小雪看来也无甚紧要;只有皇上的身体,实在一日不如一日。

皇上病重的消息已经被重重封锁,只说身体欠安,皇上需要充分休养,又因为已近年关,索性潜心礼佛,为我朝的新一年祈求福祉。

只有徐怀安等几位被皇上钦点过,以及宫内太医才知道,皇上即使已经休息调养了大半个月,可他如今的身体,能够撑过年关,就已经算是上天赐福。

徐怀安说不清自己的心情,皇上与他曾为挚友,即使后来生疏渐远,他也无法就此将皇上视作陌路人,可是——

那日他去探望皇上时,皇上有要事与人相商。没能见面,在那之后方茗偏是从宫内出来的,领她出来的那位公公,又是一直伺候皇上的徐公公他手底下带着的。

徐怀安忍不住不去做联想。

尤其是他被赐婚之前与之后皇上所表现的种种不同寻常,更何况那日以后他还问过太医,太医也说他去里间诊脉的时候,徐公公正巧带了个什么人从里面出来,他诊完脉出去,徐公公又把人给带了回去。虽然没见着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不过那的确是个年纪很轻的女子,看打扮也不像宫里的。罗太医当时还在纳闷,皇上这个时候要人带个女子进去做什么,即使最近开的药方子的的确确有一点儿猛劲,可宫里也不是没妃子啊。

这样说来,不论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皇上偷偷召了这样一个“民女”跟他私下见面——徐怀安咬咬牙觉得牙根有点儿酸,可他实在没有酸的资格,想想又觉着嘴里发苦——总而言之,不可否认,皇上跟方茗的确是有私交,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样的私交,可能还颇重!至少比他的婚事要重,更可能这次赐婚,其实实在只是因为某人的……

“诸位大人,徐某头脑有些发昏了,这里暖得发闷,徐某去外头转转,清醒清醒,诸位先议着,徐某即刻便归,先告退了。”

不能再想,不得再想!

他甚至为了给她离开找原因,为了减少自己的负疚感和难受,将苦水泼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好像无所谓,这……这已经完完全全不像他了!

方茗走后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干什么都不好,脾气也越来越坏,越来越想睡觉想做梦不想醒来面对江楚蓉面对娘亲,闲下来或者忙着忙着都要停下来想一想那人现今如何,简直已经不能说习惯,而是瘾。刻在骨子里面想念回忆,每一次都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不为例,又每一次都不自觉地再次沦陷饮鸩止渴。

如果这样有用那也罢了,可是从他与江楚蓉成亲的那日开始,每一次回想的后面,都已经烙下了“于事无补”四个大字。

徐怀安揉揉发涨的脑袋,走到议事房旁边的树下。不知道怎么最近脑子里面总是很混,睡眠很好可是精神却不是很足,他问过太医,太医也说不出什么,兴许只是疲劳过度了吧。

外面的空气很凉很清,让人混沌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探了身子伸手到树上摸一把雪握在手里,雪化得很快,他的手心还热乎,一冷一热冰起来很舒服。徐怀安甚至有点想把那雪往脸上抹几把,醒醒神了。

有人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抢在他下手之前笑哈哈地出了声:“怀安兴致真不错,不过也还是别跟个娃娃样的往脸上抹了,不说让别人看去了笑你,万一你受了冻积了风寒,我还真会以为你是不是故意冻着自己的,好落下那么多公文那么多事都丢给我做。”

“你怎么也出来了?”徐怀安不接谢楠的话,丢开话头转问别的。

赐婚以及皇上大病之后他跟谢楠的接触多了很多,没来由地,相处也比之前自在得多,撇开别的不谈,谢楠倒还算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你都不在里面了,未免我们的建议将来都被你全部否决掉,我干脆让他们也先休息休息,顺便替我那个命好的妹子出来看看,看你有没有趁她不在就动手调戏小宫女啊~”

徐怀安噎了一下,反头瞄他一眼,扭脸再不看他一眼,半天从牙关里挤出一句:“……你还是老爱这样说话。”

小波浪什么果然还是最讨厌了。之前说的都别做数了,退散吧退散吧谢无涯!

谢楠状似被他的表情乐到了,小小笑了几声便不再说话,只偏过脸望向雪夜里被渐渐埋葬的宫殿群和整个国家,沉默许久,才难得肃了神情,轻轻出声问他,又像自言自语:“怀安,你说……那个人,他会好的吧?”

不想称呼他为别人都那样唤的尊上,希望可以像从前一样叫他兄弟,可是心内又矛盾着不知如何开口,这样微妙的心情,徐怀安同样体会到了。这样小心的问题,徐怀安也同样问过自己,自欺欺人也好,心存侥幸也好,可他的确——

他垂下脸,极认真地望着脚边堆着的被他从树上拂下的碎雪花和地面上的逐渐融合在一起,想起一些过去的老掉的往事,恍若隔世,半响,抬起脸看向很远的天,抿了唇极认真地回答:“我相信他。”

作为朋友,作为兄弟,作为君臣,作为同伴,注视着那个人微笑着努力抗下那份对他而言实在太重的责任,一直在努力在刻苦在用功,想着不能辜负谁不能辜负谁不能辜负谁,却不为自己考虑。即使他所做的用功努力并不为大多数人所认可,甚至有些人还在怨怅着希望别人来代替他接任他,可他仍然没有放弃——这样的皇上这样的莫无忧,无论他做出什么努力,现在的徐怀安都会支持、帮助、全力以赴,再也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听见他的回答,谢楠眯眯眼,笑了,伸过手来拍拍他的肩膀,戏谑道:“嘿,看不出啊,你对那个人的心情原来如此复杂纠结难以言喻,我可实在没想到怀安你也是——”

“少胡说八道什么有的没的了!出来这么久,我先进去了。看谢大人这么闲,灾民的安抚工作就先交拜托谢大人了,明天晚上直接给我们一个可行方案,完不成就请谢大人直接去实地考察吧!”

谢楠脸上那看得人心里毛毛的表情一露出来,徐怀安皱了眉就炸毛了,一巴掌拍掉他伸过来的手,瞪眼说完话,转身就往里走,抖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在骂自己一时糊涂,谢楠那个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一下忘了而已,就听见这样几句话,今晚肯定又要被他笑得不得安宁了。

徐怀安边往回走边埋怨,走了没几步听见后头有人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徐公公淌了一头的汗往这里跑,眉眼皱在一起急得不得了的样子。徐怀安一下就觉得不妙,疾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冷了神色追问:“是不是那边出什么事了?!”

那公公急得要命,喘气喘不过来只管狠命点头,指着皇上寝殿的方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怀安心内大乱,一句话没说把人丢给谢楠交代,撒开步子就往他来的方向跑,就这样跑还担心被有心人看到传出些什么,他又乱又急心口火烧火燎都要呕出血来,双眼紧盯住那个灯火通明的地方,只希望在他到那里之前再有个谁跑出来如释重负地说没事了……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不是之前都还说得好好的吗?!半个时辰之前来都还一切安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办事不利的人都统统拖出去革职流放!!!皇上不能就这样没了,皇上绝对不能这样驾崩了!!!

他要保莫无忧,他求上天替他留下这个兄弟!别对他兄弟这么不公平成不成?!

徐怀安心中种种情绪翻滚动荡,脚步行至宫殿前反而情怯,半天不敢上前。

谢楠领着大部队从他身后追来,见他犹豫也懂他心情,才见而过的时候轻轻拍了他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徐怀安忐忑更兼慌乱,脑中不知到底是何想法,偏偏就是不敢进去,不敢看见那人痛苦模样,不敢——

徐怀安捂着绞痛的胸口踉跄了几下,扶着殿门刚站稳身子,谢楠从里边大踏步冲出来,拖着他就往里奔,别的不说,只有一句:“他说他要见你。”

徐怀安什么都没做,拔腿就冲了进去。

我的兄弟,我们还得做一辈子的好兄弟,要踏踏实实的一辈子。

+++

“主子,一切都备好了,只要那皇帝一死,您一声令下,各门安插的人马上就会动手了!”

“嗯。我知道了,你在外面候着,时刻注意,一切按计划行事。还有,记着只要大事已成,你们马上去那个地方把人给我接来,管好你手底下的人!来的时候,我要她半根头发都不能有纰漏!”

“是,主子!”

房内并没有点灯,乌黑的一片,那人依言退下之后便只余男子一人。

他的面目都笼罩在黑暗里,只能依稀辨出个大概的轮廓,手中仿佛拿着一只簪样的物件,借着微光反射出异样的光芒。男子低着头,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像是透过它看着谁的脸,温柔而又缱绻。

不远了,很快就要来了。这一切,也很快就要结束了。

“报!主子!!!谢府的管家送了这个过来!!!”

前院忽然喧闹,先前出去的属下两手向上举着一份卷轴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门并没有关上,男子走到门边,那人却已经抢先拜倒,将手中卷轴放到侍立一旁的另一人手中,而他跪在地上恭敬道:“谢大人府里派人送来了这个,是谢府的管家亲自送来的,他还说谢大人带了一句话,说‘这是他一早就吩咐下的’,您看了就知道。经搜查,管家是真,卷轴也是真,属下不敢自作主张先行察看,还请主子定夺!”

那人说完就伏在地上不敢动了。男子收起手中玉簪,盯住那份卷轴,沉默半响,直到不远处的深宫都已敲响大钟,身边军士也已蠢蠢欲动,整装待发,他才弯了唇,意味深长地笑了:“他倒,想得周到。”

那份卷轴就这样被人托举在手中,小雪下得细碎飘扬,战士手中火把将那卷轴映得分明——

那是金色的。

宫赐的,天子的颜色。

……

哀钟长鸣,响彻朝野。

天元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一,夜,启帝驾崩,享年二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这就完了= =明日继续日更~~完结什么的最有爱了嗷嗷嗷嗷~~~~

昨晚又折腾,新坑不然叫《青梅竹酒》???想不出名字的纠结到内牛满面了……

写着写着被自己囧了,噗徐公公徐公公,我写徐怀安揪着徐公公衣服那一小节时一下没替换过来,完了自己扭头过去一看,一口气噎得我要SHI要活啊要命了……我怎么就管那公公姓“徐”了捶地!!!!

35

35、莫无忧番外:莫问归处 。。。

我,作为莫无忧,只活了十年。

在那十年里,无论哪一年,每一次见过父皇,我都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我知道他有很多妃子,我知道他很想生很多孩子,我还知道,我的兄弟姐妹,十根手指头翻一翻,就数的完。

父皇并不是很喜欢我。

即使我每回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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