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又是一年春-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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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焚烧掉的。
众人传说,是神看不过波斯雅安的残暴故而才派了这位使者前来,带领三国进行抗击,不然的话,为何在他的带领下每一次的反击作战都会取得胜利?原本消失的希望重新在三国百姓们心中升起,士兵们作战都勇气倍增,以一抵十。
与之相反的是,波斯跟雅安方面却逐渐地有些人心惶惶,因为在那位真神的使者带领乌孙楼兰大宛三国进行反击之后,他们两国的一些主要的将领几乎都会神秘的遭遇不测……死状很是离奇,虽然已经严令手下泄露消息,但还是有人偷偷传了出来,说一定是真神发怒了,所以才降下天谴……没有人可以抵抗真神的使者率领的正义军队。
波斯跟雅安首领也派了许多细作潜入三国同盟的军中,想刺探那真神使者的底细,找机会也可刺杀之,但从没有人成功过,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细作是没有对那使者动过手的,他只远远地看过那使者一眼,说他身着白袍,蒙着面,高大魁梧,眼睛很亮,还会像神一样飞舞,他亲眼看见过本国的刺客发动时候,那个使者腾空而起,白色的袍子当空舞动,宛如从天降临的神祗一样,而那人就在空中,双眸怜悯地望着底下众人,没见他怎么动手,那些箭就纷纷地自动返回去,反而把动手的刺客都杀死了……当时,周围在场的士兵都亲眼目睹,虔诚的士兵们跪了一地,赞美真神的护佑。
这细作自然没有说,当时他也是虔诚跪在地上的,本以为自己不能活着回来了,因为在当时,冷箭纷飞的时候,他看到真神的使者望见自己的眼神,凌厉,怜悯……浓浓的杀意,明明是已经认出自己来了吧……但是他心中叹服,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跪倒在地,诚心诚意的求死,求神的惩罚,却没想到……真神的使者并没有动手杀死自己,也许是知道了他悔过的心思了罢。
而在乌孙国内,渐渐地街头巷尾也有些歌手不停地传唱着有关“真神的使者”的歌,韵律熟悉的连幼春跟无忧都学会了,对音律不敏感的司空都会哼唱两句,什么:“他的手轻轻地一挥,残暴的士兵们纷纷倒地而亡……他有一双比星星更明亮的双眸,那是神的使者的光芒……”
司空起初对这首乌孙民谣感情极为复杂,只因这曲子无时无刻地都会在耳边响起,到街上的话,会有歌手吟唱,就算偏僻的地方,都有小孩子呀呀地唱,而回到家中,手下的侍女们也会哼两声,好歹禁止侍女们不许唱了,那边无忧跟幼春两个又在叽哩哇啦地学……
司空简直要疯了,天长日久,他居然也真学会了几句,最令司空受不了的是,在穷极无聊或者猝不及防的时候,他的嘴里都会无意识地冒出几句“他的目光如天上星星……”或者“圣洁的白袍让人敬仰”……每当发现自己在哼这首“神的使者的歌”,实际上是“阿秀的个人赞美之歌”的时候,司空又是恶心又是憎恶,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堵上。
139 盼相守身怀有孕
无忧这几天有些闷闷不乐,这日午后,见幼春睡了,就去找司空。司空正在跟一个胡女调笑,无忧进来叫道:“司空叔叔。”司空转头看他,笑道:“小无忧,不去跟春儿玩,跑来这边做什么?”
无忧迟疑了会,说道:“司空叔叔,我觉得春弟这两日有些反常,不如去请个大夫来给她看看罢。”司空说道:“唔?”无忧说道:“她有些愁眉不展的,还不爱吃东西,都不肯同我玩了,我先前想同她出外玩耍,她都不愿,总是睡。”
司空不以为然说道:“无事的,春儿她心中惦记着阿秀那个没良心的,故而会如此,你忘了么?起初两天不也是如此的?还请了大夫来看过了都说无事。好好好,你休要着急,迟些我便去劝劝她,如何?”无忧说道:“这两天她都瘦了许多,你现在同我去看罢。”
司空说道:“现在她不是在睡着吗?迟些罢。”无忧固执说道:“不行,就现在去,不然你总不放在心上。”不由分说上来将司空的手臂拽住,拖着往外。
司空无法,便叹气说道:“小无忧,我知道你担心春儿,不过她这是人之常情嘛,你知道,她心中想念秀之才如此的……你干着急也没什么用,叫我说,你就多陪陪她说说话就好了……”
无忧皱着眉,将司空的手放开,赌气说道:“秀叔叔让你好生看着春儿的,如今她都不肯吃饭瘦了许多,等秀叔叔回来,必定不会同你罢休。”
司空本来没觉得如何,听到这句,却悚然惊了起来,生生咽了口唾沫说道:“好……好罢,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成么?真是走了一个,又留了一个,哪个也不能小觑,我的命怎地这么苦。”
嘴里絮絮叨叨的,人却跟这无忧往幼春房里去。
司空早上本见过幼春的,只是她当时并未起身,只是隔着帘子问了几声,听她声音懒洋洋地,便只当她没睡好,就未曾打扰。
阿秀临去之前百般叮嘱,让司空好生看管照料幼春,怕她出事。司空是个男子,再好生照料也不能贴身看管,何况男子到底心粗,且司空又是个没成家的,自然有好些不便,而且对司空来说,只消得看住这个“家”,保证春儿不受伤,不出意外就可……至于其他,好端端地人在家中,被自己看着,又会有些什么事?
阿秀头前走的两日,幼春很是伤心,她虽不说,然而每每早上起来见了,都是红肿的双眼,司空就知道她晚上必是哭过。那几日幼春食不知味,很是憔悴,司空也有些担忧,生怕她抑郁成疾,就赶紧请了胡医来,好生查探了一番,却是无事。
此后司空同无忧两个得空就逗幼春开心,又带她上街一起玩耍,幼春也渐渐习惯,便好了许多,不再似最初几天。
因此无忧虽然说幼春不爱吃东西,司空只当她又惦念阿秀所致。虽然害怕无忧拿阿秀来威胁,不过心中还是不以为然的。
进了门,到了里间,见幼春果然睡在床上不动,司空说道:“你看……好端端睡着呢……又有何事?”无忧说道:“方才她的脸色很不好……”两个窃窃私语片刻,忽地见床上幼春动了一下,而后爬起身来,俯身在床边做干呕之态。
司空吓了一跳,急忙跳出去跑到床边,将幼春扶住,问道:“春儿这是怎地了?”无忧也大为着急,急忙叫胡女捧了水跟干净巾子来。
幼春满眼泪,有气无力倒在司空怀中,还说道:“司空叔叔,无事,我只是有些头晕……有些呕心……想是天太热……”
司空低头,见她靠在自己怀中的小脸儿,头发都湿透了,贴在脸上,那小脸如雪一样白,嘴唇都有些失了血色,又是浑然无神无力之态,双眸都微闭着,方才说那一句话,声音飘忽。
司空这功夫才真惊了,急忙说道:“无忧过来扶着春儿。”无忧急急过去,将幼春抱住,司空说道:“别走开,我去叫人来看看。”无忧点头。
司空出到外头,觉得此事可大可小,想来想去,叫了个侍卫来,说道:“速去辅国侯府上,就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那人领命而去,司空便回转幼春房中,却见幼春似是个昏迷之状,倒在无忧怀中全然不动,无忧急得眼角泛泪,只小声唤着幼春名字,幼春却不答应。
无忧急道:“司空叔叔,这可如何是好,春弟怎么了?”司空说道:“休要着急,我已经命人找高明国手来。好端端地不会有事。”话虽如此,心中却十分忐忑,伸出手来勉强地探了一把幼春的额头,触手冰凉,吓得司空急忙撤手回来。
司空望着幼春小脸儿,心中暗骂自己竟然疏忽了……又是心疼幼春,又是暗暗恼恨,在屋内等了片刻等不到人,又出去派了人去催促,如此一刻钟将过之时,外面才有人匆匆来到,正是辅国侯“郭福”。
郭福冲进来,司空劈头问道:“你怎地才来?国医呢?带来了未曾?”郭福说道:“我刚才自城外回转,得了消息立刻出来,方才来之前已经派人去皇宫内急请了,片刻就到了,怎么,夫人有碍么?”司空说道:“也不知怎地,忽然不思吃食,方才又吐了片刻,整个人好似混没知觉了,方才我探了探额头,冰凉一片……这可如何是好,老弟我同你说,我这位侄女是那个人的心头肉,倘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他虽然素来明道理识大体,但一遇到我这侄女就往往乱了分寸,要是因他不在而出了事,你须明白,他能保你三国无事,更能反手灭之。”
郭福狠狠跺了跺脚,皱着双眉说道:“我又怎会不知,当初神使大人去之前就说过的,倘若夫人有个什么,就要了我的命也不够,且我同他们是一路过来的,怎会不知神使大人是最疼爱夫人的……让我进去一观,片刻国医就到,就算倾尽一国之力也要让夫人无事。”
司空见他如此诚心,这才同他一并进去。
里头床边无忧抱着幼春已经哭得跟泪人一般,郭福一看幼春脸色惨白之态,也吓了一跳,此刻幼春似察觉有人来,迷迷糊糊就睁开眼睛,说道:“大人回来了么?”司空心中暗暗难受,无忧哭说道:“春弟,你休要吓我呀。”幼春皱了皱眉,低低说道:“无忧哥哥,什么味道,好难……”话未说完,一俯身,又伸着脖子要呕。
郭福眼睛瞪大,心中有一种奇异之感,问道:“夫人你闻不得香气么?”幼春被无忧抱住,淡淡“嗯”了声。
郭福转身问司空道:“夫人这情态多久了?”司空想想,说道:“两三天有了……”郭福眨眨眼,不言语。司空看他的模样仿佛比之前好些,便问道:“你想到什么了么?”郭福说道:“还不能说,一切等国医来了再说。”
郭福话音刚落,外头国医来到,急急地请进来,无忧索性上了床,把幼春安置好了,拉下帐子,将手递出去,那国医望着眼前一支细细玉腕,轻轻把住,探了一会儿,原本凝重的面上神色一动,双眉间忽地挑起一丝喜色。
郭福在旁边一眼不眨地望着,见国医如此,顿时便舒心地捋着胡子笑了,司空一转眼看见他这幅模样,怒道:“你竟还笑得出来?”郭福“嘘”地一声,此刻见国医又探了会儿,已经放了手,回过身来,用胡语说了几句,又双手拱起,郭福神色尴尬一闪而过,也用胡语回了几句,国医才又出外去。司空急得头顶冒火,将郭福一把抓住说道:“究竟是怎样,你倒是说呀!”
辅国侯说道:“司空大人,借一步说话。”司空见他举止奇异,只好忍气吞声跟随,两人到了外间,郭福才说道:“司空大人,此是好事。”司空“呸”地骂了一句,正待继续发作,郭福说道:“夫人是有了身孕了。”司空那将出口的骂声咕咚一下咽下去,问道:“什……什么?”郭福以为自己没说明白,便说道:“是肚子里有了小孩……要当娘亲了。”一边说着,一边却去自己肚子比划。
司空顾不得仪态,眼睛一竖说道:“去……我自然明白有了身孕是什么意思,可是……可是春儿那么小……我……我有些震惊……”双眼发直。
郭福说道:“倒还好的,我们这里的少女十五六岁便有当母亲的,夫人几岁了?”司空哭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