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又是一年春-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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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店小二捧了铜盆上来,幼春不知是做什么的,正在疑惑,见阿秀伸手进去净了手,才也明白,便依样画葫芦学了,又拿帕子擦干,等人走了,才说道:“大人惯常来这里么?”
阿秀说道:“先前无事就会来此,此处虽然是在闹市,里头却还清净,隔着窗子又能见许多好玩有趣的场面,且做的小菜很是可口。”幼春点头,四处张望了一番,又望窗外看,见窗户上挂着一串儿铃铛,被风一吹,便发出清透声音来,窗户之外不远处就是街市,其中来来往往各色人等看的一清二楚,果然如活动画卷一般,别有情趣。
片刻小菜碟子上来,掌柜的又亲捧了酒壶给两人倒了酒,幼春呆看杯中酒色清清,说道:“大人,我能喝么?”阿秀望了她一眼,隔了会儿才笑说道:“你尝尝看,若是不喜欢就不喝。”幼春这才端起杯来尝了口,略皱了皱眉,吐舌说道:“这个还好,不算太辣。”
阿秀笑道:“你喜欢甜的么?”幼春说道:“嗯……甜一些好。”阿秀便将掌柜的叫来,说道:“我这位小兄弟不喜欢喝辣的,劳烦你拿点儿甜酒来。”掌柜的笑道:“公子您可问着了,前日子有几个波斯来的客商来,送了好些葡萄酒,是上好的,只是口味偏甜,因着名贵我一时也不敢擅用,想给公子品一品,又怕您不爱甜的,因此不敢说,既然如此,我便拿来给这位小公子尝尝看。”
阿秀说道:“如此甚好!多谢有心了。”掌柜的连道客气,转身自去将酒取来,却在大的坛子里,又叫小二取了两个大些的白玉杯来,说道:“这酒却是极浓的胭脂红色,要用这个纯色的玉杯子盛着才好。”
掌柜的把坛子的封破了,拿了酒勺盛了酒,便倒在玉杯里头。幼春嗅的隐隐地有股清甜味道,又看那白玉杯里头果然嫣红深色,果然如浓胭脂一般,又是新奇又是欢喜,却不敢擅动。
阿秀说道:“快尝尝看好喝不好?”幼春便捧了杯子尝了口,只觉得入口微苦,却又带着一股淡香,入喉之时,才觉出甜来,便赞道:“好喝,这个好这个好!”
阿秀笑了两声,便同掌柜说道:“此处还有多少?”掌柜的道:“还有两坛。”阿秀说道:“片刻封好了,我走之时带着。”掌柜的欢喜答应了,让两个慢用,便自退下。
幼春喝了会儿,又吃了两口菜,头盘都是些开胃的时鲜蔬果,片刻才又有几盘送上,有醉鸡,蒸鱼,新鲜的虾子,幼春贪图那酒好喝,不知不觉有了三分醉意,阿秀便亲手把鸡块挑去骨头给她送到面前盘子里,鱼也去了刺,生怕她卡到喉,连虾子也细细剥了皮去,一一堆放幼春跟前。
幼春喝着酒吃了会儿,很快地酒足饭饱,心满意足,起初还夸奖菜好吃酒好喝,也懂得推让阿秀,后来便懒得说话,也不管阿秀,他送什么过来,幼春便吃什么,渐渐地只觉得手足都有些麻麻软软地,耳畔听得阿秀说道:“春儿不许喝了,留神就醉了。”幼春还想去抱那酒坛子,含糊说道:“哪里就醉了,大人你也喝呀,比我先前喝的都好呢。”
阿秀心想她先前只喝过那一次罢,又知道什么?不由暗笑。见她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憨态可掬,分明已经是半醉,便起了身,先自己穿了靴子,才到幼春身边坐了,将她揽过来。
幼春此刻飘飘然地,话也多了,便摇头晃脑说道:“我师父跟我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同我说起他……呃,跟他一个友人之事,好生怅然哇,我只是不明白,如今才有些……懂了。”
阿秀说道:“春儿懂什么了?”幼春模模糊糊靠在他身上,此刻便试探着伸手勾了阿秀脖子,眼神迷离看他,说道:“我跟大人也是……呃,酒逢知己千杯少……却不是怅然的,我心里好快活,大人说呢?”
阿秀抿嘴忍笑,一手环抱了她,一边就弯腰去替她穿靴子,幼春很是不安分,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手也不停地摸来摸去,近近地望着阿秀低头的模样,半是清醒半是迷醉,一颗心砰砰乱跳了会儿,忽地凑过来,冷不防地就在阿秀的脸颊上亲了口。
阿秀正握了她的脚,拎了靴子,被幼春一亲,顿时怔了怔,手上一抖,那靴子差点儿落地。却听得幼春嘿嘿笑了两声,重新打量了阿秀一番,便又凑过来,在阿秀的脸上连连地又亲了几下,起初还轻轻地,渐渐地便啧啧有声。
此刻酒店内人虽不多,却无一遗漏地都看着这边。纵然阿秀面皮儿厚,却也忍不住有些红了脸,偏偏幼春毫无知觉,越发亲的上瘾,到最后竟瞄着阿秀的唇,缓缓地低头,主动地凑过来。
102苦熬煎爱欲痴嗔
幼春抱着阿秀脖子,啧啧有声地在他脸上连亲,亲完了便望着他笑眯眯地。到底是众目睽睽之下,阿秀又不是个惯常浪荡之人,顿时有些羞赧。
然而幼春如此相待,阿秀心中自然是又惊又喜,若是再府内,自然是不做迟疑……却碍于在外头,也不能过分,因此只咳嗽两声,低低叫道:“春儿……”
幼春打量阿秀,答应一声,问道:“大人,我做的好不好?你可喜欢么?”
周遭众人听了,个个色变。阿秀无地自容,只好赶紧低头,又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束缚了她动作。便又低头替她穿靴。
幼春被阿秀抱住了,动弹不得,加上酒力发作,浑身燥热,便是难耐地哼了两声,扭着身子又去亲阿秀,脚下还不停地晃来晃去,不肯配合。
阿秀哭笑不得,将她的脚握住了,刚穿了一只靴子,幼春在他颈间蹭来蹭去的,便盯着他的嘴唇,探着头亲了过去。
阿秀未曾防备,被亲了个正着,幼春贴在他的唇上,还用力地吸了一下……“啾”地一声,声音颇大,阿秀身子一震,面上更红,无奈之下,急把桌上的面具拿下来,动作极快地戴上。
那边幼春终于狠狠亲了阿秀一下,好似心满意足了,便将头在阿秀肩头依偎了,低低地又问说道:“大人……可喜欢么?”
阿秀脸上如火烧似的,幸喜面具遮了半边脸,急忙将幼春抱起来,尽量无视周遭围观的众人,一径走到柜台边儿上。
那边店掌柜见多识广,便只如常笑道:“公子要走了么?”阿秀点头,店掌柜便说道:“这小……公子似是喝醉了……可爱的紧呢,对了,——这是公子要的酒,您拿好。”
阿秀咳嗽一声,说道:“有心了。”手中将二两银子搁了。
掌柜的急忙推让,陪笑说道:“上回公子放的银子还未曾用完呢,不必再添了。”
阿秀说道:“暂放在此处,若是下回那些波斯商人来……嗯,就再要些葡萄酒。”店掌柜笑眯眯应了。
阿秀一手提了两坛子捆在一起的酒,一手抱着幼春,转身出门而去。
一直到阿秀出门去了,掌柜的旁侧那小二才擦一把汗,说道:“方才那小哥儿是公子的何人,竟然……竟然同公子那样亲昵,莫非是公子的娈……”话未说完,便被掌柜的拍了一巴掌,喝道:“蠢材,浑说什么!白长了两只眼睛,你也在店内混了一年了,什么人没见过,那哪里是个哥儿,可是个绝色的女娃子!”
阿秀惯常来此,掌柜的虽不知道他的身份,然而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火眼金睛的,自也知道必定来头不小。
方才阿秀同幼春那般模样,周遭有些食客不免窃窃,掌柜的有心维护阿秀,因此故意如此大声,也是替阿秀开解之意。
果然,听了掌柜的如此话,周围众人,有那些没看破端倪的,便纷纷留心听过来,这边儿小二也吃了一惊,忙问道:“您老说什么?是个女娃儿?”
掌柜的微微得意,便大声说道:“哼,到底是年少无知,还缺些火候,可不是个女娃儿么,看她的举止行动,打从头儿我就疑心了,后来她醉成那样的……声音里便带了些出来,难道你不曾听出?何况,哪里有男孩儿生的那样美貌绝色的?”
店小二啧啧称奇,说道:“只因她一身男装,我也没往心里头去,且公子那般气势,我哪里敢直着眼睛打量她是女娃儿还是小公子的……”又赶紧大拍马屁说道,“到底还是您老火眼金睛,只不过咱可是做梦也想不到,公子素来清清冷冷的,没想到疼起人来竟是这般厉害的,只不知那女娃儿是什么来历……几世修来的福分呀。”说着,便满脸羡慕之色,掌柜的便笑道:“你懂得什么!休在此胡言乱语了,还不去收拾桌子!”
且说阿秀一手提着两坛子葡萄酒,一边儿抱着幼春急急出了酒馆儿,便向着帅府而去。怀中幼春趴在阿秀肩头上,手握着阿秀肩头,颠簸之际便醉眼迷离看他,看了会儿便又不安生,凑过来就又欲乱亲,阿秀暗暗叫苦,幸而他戴了面具,也无人认得他,要丢人却也丢不到哪里去。
幼春连连亲了阿秀几下,究竟有些无力,却因心头记挂着,便又问道:“大人怎地不言语,莫非是……不喜欢么?”。
阿秀叹了声,勉强说道:“春儿醉了。”幼春皱眉说道:“我未曾醉,大人才醉了,……不然的话,为何不亲我呢。”先前阿秀亲吻幼春,幼春只觉得抗拒,然而此刻醉酒,且又因跟阿秀相处着实欢乐畅快,不知不觉便也放开心怀,且对她来说,阿秀亲她,自是因为他喜欢自己的缘故,如今却不来亲,因此未免觉得失落。
阿秀见她眼睛水汪汪地,小嘴微微嘟起,心头微动,再看周围一时也未曾有人留心这边,他便低低说道:“我自然是想亲春儿的……”说着,便凑过来,在幼春的唇上极快地亲了一下,复又离开。
幼春猝不及防地被阿秀亲了一下,却高兴起来,手握着阿秀的脸,笑逐颜开地便又亲落下来,她半醉之下看不清楚,连亲了两下都在面具上,不满地皱眉起来,重新细细看了会儿,才又向着阿秀唇上亲过来,阿秀想躲又不愿躲,不愿躲却又须躲,不然的话,此处正是人潮汹涌的街上,怕是周围的人尽数要涌过来看了,偏偏他另一只手又提着酒,无法将幼春按住,只好任凭幼春不住“轻薄”自个儿,心中又苦又喜。
幼春几番亲在阿秀唇上,只把阿秀的脸上涂得都是口水……阿秀收敛心神,暗暗加快脚程,急急望帅府而去,不到一刻钟终于到了帅府门口,守门士兵一怔,见面前一人身着便服,戴着面具,一手抱着个少年,一手还提着两坛酒,古里古怪的,他们自来不曾见阿秀如此模样……因此一时有些不敢认,正欲上前拦挡,阿秀出声说道:“是我!”众人听了声音才大惊,急忙躬身行礼,道:“恭迎大人回府。”
幼春闹了许久,此刻正趴在他肩头假寐,闻声便糊里糊涂抬头,问道:“回府了么?”阿秀轻声说道:“嗯,春儿再睡一会儿。”便抱着幼春直直入内。
阿秀到了内堂,自有人将阿秀的酒坛子接了过去,阿秀便自抱了幼春,只望自己房内而去。
拐进了内室,阿秀听怀中幼春已经没了声响,呼吸沉稳,情知她已经睡了,便不欲惊动她,想静悄悄将人放下,不料幼春双手环着他脖子,手掌交握一块儿,竟难扯开,阿秀犹豫片刻,低低唤道:“春儿?”幼春正睡得安稳,闻声半睁开眼睛,望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