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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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真相。
这样想着,莫百衍越发觉得可怕,在他们眼中看来行事一向鲁莽的太子原来竟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萧天离看着齐倾墨有些飘忽的眼神,不知这一场雪引起了她怎样的回忆,只知道她似乎溺在往事里出来不来,不由得伸出手来握住齐倾墨的小手,但齐倾墨却像是被烫了一下,极快地闪开了。猛地回过神来一般看着萧天离,旋即放下眼帘,轻声说道。
“那一队保护齐宇的人,其实也是暗中监视宰相府的人,你们这一次歪打正着的把他们杀戮殆尽,也算是间接给了太子一个不小的打击,而且太子吃了这个闷亏还没有地方说理,只能哑巴吃黄连了。”齐倾墨说着轻笑了一声,想必到了此刻,她准备了这么久的一个请君入瓮之局,才算是真的完成了。
萧天离惊讶地发现一个问题,每次齐倾墨说起萧天越的时候,都是用着同一种语气,那种语气叫做苍凉,似乎历终了这人世轮回一样。而且齐倾墨对萧天越的了解超乎他的想象,似乎她与萧天越早已相识了多年。
“其实今天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齐倾墨并没有发现萧天离眼神中看她的异样,继续说道,“皇后忍不住了。”
莫百衍终于对齐倾墨有了一丝丝的服气,果然能被萧天离这般看重的女子不是俗人,单一件事,却牵一发而动全身。今日这事她以身犯险看似凶险草率,但收到的效果却是巨大的。齐宇已毁,三夫人已死,太子暗卫去了一支,皇后的面目也浮了出来。
这样看来,无论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齐倾墨怀里的暖炉有些凉意的时候,马车外面传鹊应风雪里的声音:“小姐,咱们到了。”
颜回敲了下她的额头:“还叫小姐,以后要叫齐侧妃。”
鹊应揉着额头哦了一声,待萧天离出来之后,伸出手扶着齐倾墨从马车上下来,大概是坐了太久,身子又很虚的原因,一脚踩在雪地竟滑了一下,差点跌倒。萧天离连忙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起,叹了口气:“你都逞了一天强了,这会儿都到家了,就放松点吧。”
萧天离今天一天都没有说太多话,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齐倾墨,可是一看到齐倾墨的暗自要强的容颜就什么也问不出了。齐倾墨被他一句“到家了”说得愣住,她到现在似乎都还没有适应过来自己已是萧天离娘子这个事实。
抱着齐倾墨翻过墙头从后门闪进了新房里,这里面极为暖和,炉火烧得正旺,萧天离把齐倾墨放下坐在软椅上,又拨了下炭炉,里面的银炭更是腾起微微青色的火焰来。
两人竟默契地都沉默下来,齐倾墨到了现在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一番她与萧天离的洞房,虽然遍布红色,但并不庸俗,深红浅红绯红错落有致,还有几枝早开的红梅插在瓶子里,屋子里都萦着淡淡的梅香。
桌子上的合卺酒还放着,旁边放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各一碟,一对小儿臂粗的红烛上金漆绘着龙凤呈祥,灯花不时爆出一阵喜庆的轻响,在这安静的新房里格外清晰。
到了此刻,齐倾墨才似醒过神来一样,原来,她是真的在今日嫁给了萧天离,成为了他的妻子,他的侧妃。
心里的感觉极为奇怪,这极不真实,在她的大婚之日,她却在费尽心力对付齐宇和萧天越,并未含着满心的欢喜和憧憬,也没有半分雀跃和紧张,似乎……这一场在丰城里被广为传颂的婚事,与她并没有太多关系。
“是不是觉得很梦幻?”萧天离走到她跟前,端着两只酒杯坐在软椅边上,看着睁着眼睛略显迷茫的齐倾墨。
“有一点。”齐倾墨看着眉目入画的萧天离,觉得眼前人,或许只是梦里的一场幻影,用手一触,便会破灭。
萧天离叹息一声,他有很多委屈,很多不甘,在这一场齐倾墨刻意了一再淡化的婚事中,他却用尽了心思,每一处都无不细致用心。
怕她因为侧妃的身份难过,把侧门半点得跟正门一般无二;怕她孤寂无趣,将这丰城里的权贵高官都请了来,只为让她热闹一场;怕她对这终身大事抱有遗憾,不惜请来最好的乐师最好的厨子最好的红娘,只想博她一笑。
而她,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呢。
想想,都令人心碎啊。
“你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险了。”萧天离递过一只酒杯给齐倾墨,碰了一下两人交手相饮,这交杯酒喝得……实在太过无趣,好吧,总也算是喝过了。
放了酒杯,拉起齐倾墨的手包在掌心里,她手指不知为何依旧冰凉,而他说话的声音淡淡似相处已久的夫君对妻子叮咛嘱咐。
“其实,我今日能脱险,还要感谢一个人对吧?”齐倾墨任由自己的手在他掌心里一点点温暖,笑着问他。
萧天离的手指一僵,旋即微微用力捏紧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青微……你不必太过担心。”
“嗯,我知道。”齐倾墨并未流露出任何伤感或不愤的神色,有些事,从一开始她就很清楚,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只能怪她自己,谁也怨不得,“想来今晚她一定在等你,你去吧。”
“你在说什么?”萧天离微愠,不管他与齐倾墨关系再如何尴尬不得已,今晚也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夜,她却要自己去另一个女人那里,齐倾墨就这么不把他,不把这婚事当一回事吗?
☆、第152章 浴池风情
齐倾墨推开他的手,推开新房的窗子,外面的白雪飘落进来,落在她海棠红的喜服上。这才发现,原来这颜色自己穿着如此好看。有风吹过,她神智稍微清醒了些,声音也跟着这外面灌进来的寒风一起,渐渐没了温度:“我们一早就说好了,今日成亲不过是权宜之计,自然不必行夫妻之实,青微既然是你心中最爱的人,你怎么忍心让她在这样的风雪夜里苦等?”
说罢,她转过身,看着萧天离笑意温软,一双好看的眼睛都弯成了新月:“至于我,你只需明日早上赶回来,别让府里的下人看到我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传出些闲话就可以了。”
萧天离坐在软椅上看着立在风口里的齐倾墨,一时之间心里有许多话却一句也说不出。
在他们二人最尴尬最不和的时候,不得不以这一场婚事挽救齐倾墨被指入宫的命运,原本以为这么大的事情一冲,以往那些小矛盾和脾气都会化作乌有。哪能想,他们只是走进更大的矛盾中,而这矛盾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说破。
“今晚我哪里都不会去,睡吧。”萧天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应该按着齐倾墨说的,去找青微,找那个最无辜被牺牲的女子的。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这满目的红色,更不想放齐倾墨一个人在这里静候天亮。
齐倾墨还要再说什么,已经被萧天离一把抱着放倒在床榻上,顺便还关上了那一扇太过不解风情,吹进太多冷风的窗子。齐倾墨看着他自顾自解了袍子,扔了那身红成妖孽一般的喜欢,眼前红色闪过,她身上的外衣已不知怎么被萧天离解开也扔到了地上。
惊了一下的齐倾墨下意识的抬头看萧天离,萧天离却把下巴压在她头顶上,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子,只见着他又密又长的睫毛安然合上,俊美无双的容颜带着几分倦意,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将她圈在怀里,那里依旧是熟悉的只属于他一人的味道。
“你不累爷我可累了,别想把我赶出去!”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霸道萧天离挥掌,屋子里的红烛悄然熄灭,只余二人轻浅的呼吸声。
齐倾墨蜷缩在萧天离胸前,小小的柔软又单薄的身子似乎一折即断,黑暗中她眼睫几次抖动,喉间微微有些梗涩,鼻头也发了酸,红唇几启最后无声地沉默,轻轻闭上眼靠着萧天离的胸膛妥协安睡。
终于感受到怀中的安静,萧天离在夜色里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果然这个女人只是嘴硬,有哪个新婚的妻子舍得把自己的夫君推出去的?
齐倾墨啊齐倾墨,你有时自私至极,从不顾别人死活,只要你自己的目的达成;有时候又何苦要这么明理懂事,什么都顾全大局,舍得连自己最看重的东西都放弃?
闻着齐倾墨发间的清香,感受着怀中小小的人儿,萧天离决定今晚什么也不管,只求一晚安眠。
雪下了整夜未停,压弯了松枝傲然了寒梅。
齐倾墨睡眠极浅,但这一夜却睡得极好,早上萧天离起来的时候,她也微微醒转却未睁开眼睛,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无端的紧张,不肯睁眼。然后便感觉到额头上落下了萧天离轻浅的一吻,他的嘴极柔软温暖,带着浅浅的鼻息。
萧天离永远都不会知道,齐倾墨在那一个白雪飞扬,红梅绽放的冬日里,清醒地承受了他的一吻,融化了她心神的一吻。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萧天离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出去,对守着外面的丫头交代不可打扰里面的女主人。
齐倾墨这才睁开了双眼,看着一边空着的床榻,自嘲地笑了一声:“自己何时变得跟那些小妇人一样了?”
揭开被子准备起身,又发现床褥上一点红色的血迹,一看便知是萧天离留下的。不由得叹息一声,他想得倒是周全。
如果让人知道萧天离在新婚之夜,碰都没碰她这个新嫁进来的侧妃一下,不知又要传出多少闲话。
“鹊应。”齐倾墨被一点血迹一闹,也没了心思自己洗濑,干脆唤着鹊应。
外间的鹊应听到立马推开门走进来,跟在后面的是泠之继,萧天离有交代,以后皇子府里伺候齐侧妃的依然是鹊应和泠之继,其它的丫头齐侧妃不要,便不可以随意打扰齐侧妃。
鹊尖与泠之继对望了一眼,行了个礼:“参见齐侧妃娘娘。”
齐倾墨一愣,只一夜的工夫,原来身份是真的变了,原来的齐小姐,如今成了齐侧妃,一夜之间,已为人妇。
百感交集地笑了一声:“你们两个啊,起来吧,鹊应帮我准备热汤,我想泡个澡。”
“好。”鹊应也认命了,虽然她打从心底觉得自家小姐那样风华无双的人,应该要配这世间最顶尖的男子,不能与任何女人平分那男子的心,但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
一池温水泡着格外舒展筋骨,柳安之的药真的是奇效,手腕上的伤口不过是一个晚上,已经只剩下浅浅的淡痕。靠在水池里,鹊应撒了些早些日子风干的花瓣,她怕萧天离府上没有这些东西,竟是从相府里带过来的。
一双手揉捏着肩膀,力道刚好,齐倾墨懒懒地划动着一池温水,荡起一圈圈涟漪,过了半晌又觉得这样无聊,便用手掌捧了些水扬起来,溅起些水花,打得花瓣四处躲闪。
“没想到你沐浴的时候,小性情还挺可爱的。”
突然响起萧天离的声音,齐倾墨吓得往旁边躲了好几步,捂着胸前脸红地看着萧天离半卷着袖子,手上拿着一块白色的澡巾,对她无害地笑着:“这个,咳咳,你我已是夫妻,不必这么害羞吧?”
“三皇子殿下请自重!”齐倾墨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不着寸缕,赤身裸体,只敢泡在水池里冒出个头来,脸上是又羞又急的桃红,迷煞人也。
萧天离却一屁股坐在水池边,晃着手里的澡巾,脸上的笑容气得让人咬牙切齿:“娘子怎么还将夫君叫得这么生疏?”
“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