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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千岁-第16部分

小说: 千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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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妃让我转告您。”春落了一吻在她耳边,“这并不是结束。是开始。重新开始。”

    善伊眨眨眼睛,捧起春的脸,嘟嘴道:“这才是姑姑不准你随我去云中的理由。她要我回来,所以把你扣在宫中等着我。她知道,世界上我不会抛弃的人只有春。”

    “我很高兴。”春抿起唇来,脸上竟泛起红晕,像个大姑娘一般笑着,睫子却渐渐湿了,“听您这么说,春真的很高兴。高兴得眼泪都要落出来。就是让我现在死去,只会欣慰。”

    “胡说。”善伊抬手猛去堵她的嘴,“可不准你拿死活的事吓我。”

    春点点头,拉下她的手,认真言着:“你若还惦记着春,就一定要回来。万不能在大漠里玩野了,不记得春,不记得回家。”

    “我会记得你,也会记得回家的路。”善伊抹去她的泪,浅浅笑着,“这里有父亲,有春,有姑姑,有赫连,还有好些人。”

    “可是。”春目中闪过一丝艰难,终是道,“那里却有先帝。”

    冯善伊哽了哽,忽而摇头:“不。就算有他,我也不陪他。我现在不喜欢他了。他连一个信字都不给我。我再也不喜欢他了。”她说着埋入春怀中‘,声音寂寂的,“我喜欢的那个人,他死在了我心底。”

    **********

    出宫的马车侯在殿外,小暾子他们都赶来送善伊,她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久未露面的李银娣,她仍旧是那么苍白瘦弱,不经风吹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连她也心疼,也难怪男人会为她丢了心魂。这么多人中,她唯独没有看见姑姑和赫连,到头来,她最放不下的二人,都不愿意见自己最后一面。姑姑托人带了话来,说是自己不适合矫情的场面,便不方便出席了。善伊知道这是姑姑的坚决,她以一种常人所不能察的离奇方式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远行。不论多远多久,她都会回来。

    李敷依然冷漠地立在车前,这一次,护送她入云中的侍卫恰也是他。

    冯善伊钻入马车中时,小眼睛已四仰八叉地躺在里面,全然没有离别的苦恼。她从前以为小眼睛忠贞不二,未料扭身迈入新人生时,他情绪转换得比自己快。

    马车已出了内宫,依稀能看见春亦步亦趋恍恍惚惚的背影。

    冯善伊将小眼睛搂了怀中,眉间生笑:“我在这里活了七年,小眼睛,你还记得宫外是什么模样吗?”印象是模糊的,只记得曾经住在京中西面那处老宅子,一双父母,一对兄姐,畏缩谨慎的言行,压抑喜怒的生活。那曾经是她的全部,即便入了魏宫,依然没有从自己骨子里抹去怯畏隐忍的烙印。

    身后的宫,就此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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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manda跟我说为了这个长评蹲了一晚上。写了2000+的评,那我说,我怎么也得更你的三倍,不然对不起你。所以今天更三章!)

    马车一路入中宫,皆行得通畅,有李敷的令牌在,出宫无阻。

    只是方出了宫门,驶入护城河两岸的官道,即有减慢的势头,最终竟是停下不前。冯善伊在车中唤了几声李敷不见应答,忙打起帘子,却由眼前的景状骇到。

    李敷跪在车前一言不发,那着了常衣负手立在李敷身前的男人淡然回身。身着常服的拓跋濬,恐怕有生之年也绝没有几次能亲眼所见。冯善伊忙跳下了车,想跪却由拓跋濬摆手拦住。

    “这没有皇帝。”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展开扇面摇着。

    冯善伊垂头看了眼李敷,又看向拓跋濬,终是没跪,也没说话。半刻之后,二人便延着护城河走了起来,谁也没有说话,时而走路,时而垂望河中倒影的景物。直到李敷憋青了脸催了又催,冯善伊看向身侧的人:“您的病养好了吗?”

    “噢。”拓跋濬皱了皱眉,似乎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有病,“差不多了。”

    冯善伊直接抬了手背,贴紧他额头,放下时轻道:“还热着呢。皇上带病来送我,可是因为于心不忍,还是同情怜悯?!”

    拓跋濬愣了愣,好半晌没有理会,再回过身来,看着她轻道:“会回来罢。”

    “逐我是皇上的意思,能否回来也得看您。”冯善伊将这话滚了皮球踢过去。

    拓跋濬摇着扇子,白衣青扇倒有那么丝风景,他扬了扬眉:“腿又没长在朕这。能够走得回来还是在你。”

    “如果我想回来呢?”冯善伊笑了,“或者说,我本不想走。”

    拓跋濬没有回应,静了许久,又道:“去了云中,都打算做什么?”

    “守护先祖的陵寝,诵经念佛,而后为我大魏祈福,佑我天朝万民,丰年安世,风调雨顺,年年大吉。。。。。。”

    拓跋濬终是抬起眸来,难得一笑:“一并求朕多灾多难,英年早逝?!”

    冯善伊先是一愣,笑眯了眼:“是。”

    拓跋濬扬了扬眉毛,仿佛一脸早便知道的深情,终是低声咳了咳:“恐怕不会如你愿。朕至少会活到你回来的时候。”

    冯善伊一贯的笑:“您这个样子,就好似终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感觉。”

    “是吗?”拓跋濬冷笑了笑,合起扇子,由她身侧走过时轻带了一句,“再回来时,便要像个人的模样好好活着。”

    手中揉捏的玉坠猛得落下,冯善伊笑色茫然退散。她看着他越走越远,渐觉得不真实,便出口唤了他:“拓跋濬。”

    拓跋濬果然愣下,顿步后缓缓回身,烈日遮映住他半张脸。

    冯善伊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隔了很久,她终于咬出那两个字:“皇上。”

    拓跋濬将扇柄敲在掌中,着实琢磨不出这女人的意图。直至转身时听见那细弱的声音越风飘来,越发模糊——“从前喊过那么多声,都不是真心。”他脚下那么一顿,再也移不动,烈阳攒动,天地万物似镀上了璀璨金色。他扬起头来,没有用扇子去档,就那么愣愣地问自己,真心恰又是个什么东西。

    *********

    冯善伊回了车中,第一眼便见得小眼睛和小西施纠结在一处的惨状场面,再一仰头,看见里中那穿着宽大斗篷的女子抬起眸来凝向自己。

    细碎的柳絮拂入车中,遮了视线。

    冯善伊摆了摆手,握了一手软絮,目中忽有些发酸。

    赫连一瞥嘴,将视线挪开,不知看着哪里喃喃道:“皇上说我那十口箱子不合适,结果尽是扣下了,只留一口放了后车厢中。”

    “噢。”冯善伊呆呆怔道。

    “你赔我不?!”赫连莘忙瞪她一眼。

    “赔。赔。”冯善伊低下头,眼圈红了。

    赫连努努嘴,将小西施揽回怀中:“我想了想,小眼睛离不开小西施。你也离不开我。”

    善伊总觉这前半句合适,后半句总也别扭,只半刻之后,赫连便似方出嫁的娇滴妇人,蹭到冯善伊身侧,笑眯眯道:“奴家把后半生都交给官爷了,官爷定要好好待我。”

    冯善伊本是有心感动落泪,只这片刻,冷汗陡生,忙躲远了她:“你好好说话。”

    赫连吐了吐舌头,挑起一角帘子望出去,幽幽道:“取道信都,这要走到什么时候。”

    “至少四个月。”冯善伊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到了云中,你挑个好男人嫁了,再生七八个孩子。”

    “屁话!”赫连忙端正了姿态,信誓旦旦道,“我们是皇家的人,怎么可以另嫁。”

    “啧啧。”冯善伊冷笑着,不再理她。

    赫连又泄了气,眨着眼睛软声念道:“七八个倒也算了,我就想生个女儿。要生个漂亮女儿,男人不能丑,你当替我选个模样中意的才好,这事可千万不能含糊了。”

    “得得得。我啊,怎么就把你这祸害给领出来了。”

    马车出了都城时,李敷差人来报。冯善伊由帘子外面向外望时,才发现自己身后是长长的队伍,那些戴罪的臣子家眷一个个都是步行,没有车马,周身上下拖着厚重的刑具。冯善伊一时于心不忍,便命李敷前去京郊寻个茶莊众人歇息一番。李敷倒也应下,待出了城门十几里果真寻到一处茶莊。李敷与众随行将卫押着奴役前去另一桌用粮吃水。冯善伊牵着赫连入了里间,只喝下一碗茶的功夫,便见宫人模样的女子行向她们,自说是文夫人的宫人。

    冯善伊上下瞟了她几眼:“文夫人与我可还有什么嘱咐。”

    “夫人说前去云中艰险,特要奴婢赶来奉上送行礼。”女子说着只将硕大的锦盒推递而上,自己躬身一礼,便也远去。

    “送行礼?!”冯善伊就话琢磨着,拉过锦盒,才一掀开盖子,却惊见盒中躺着睡梦中的婴孩。她骇得忙掩好盒子,一时没了主意。

    赫连瞟了过来,疑惑道:“你脸怎么白了。”

    “你去命李敷将所有人带离二十米之外。”冯善伊咬了咬唇,再看向那精美的盒盖,忽而觉得可怕。当真有如此狠心的母亲,连孩子都可以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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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敷虽不知缘由,但总算有赫连娘娘的命令不得不尊,遂领了众人退避开。

    冯善伊见四处没有自己的人,才小心翼翼将孩子抱出来,赤色的襁褓便如昨日那般艳丽。赫连惊得连茶也吞不下去,一手指着孩子道:“这,这是打哪蹦出来的?”

    冯善伊这半刻清醒过来,转而道:“你方才不是嚷嚷着要生个女儿吗?女儿自己送上门了。”

    “是个女娃?”赫连贴过去,细细瞅了婴孩的眉眼,“确实是个美人坯子。不过,是谁的啊?”

    冯善伊没有说话,只是将襁褓捧到胸口贴着一丝掺杂奶香的柔软时,心也化成了水。她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力量驱使着自己,是,她不想丢开这个孩子,相反,是有心拥有。仰起头,对着赫连一笑:“我也不知。就当是同我们有缘的孩子罢。”

    赫连全然糊涂着,想了想,还是把孩子接回来放入锦盒中,故作无事的抱起盒子,压低声音说:“我们先上车,以后的事慢慢谈。”

    这一点,冯善伊没有异议,便掩护着她一并进了车中。待到马车晃晃悠悠走了片刻,赫连才将盒盖打开,抱出孩子,目中尽是不忍:“这样藏着也不是办法。孩子总归要醒,总归要惊动李敷他们。还有,我们这是受罪去的,不是享福,一路艰险你又想过多少?!孩子吃什么?如何活下去?”

    冯善伊细细听着她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心中也有自己的疙瘩。她不能同赫连说,这孩子是她在宫中从文氏手中夺下来的,也不能说将这孩子送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她看了赫连好一会儿,缓缓张口:“你知道我的母亲其实不喜欢我吗?她和父亲都更喜欢懂事的姐姐希希,我四岁那年,九岁的姐姐没了,我从噩梦中醒来看见母亲亲手掐住我的喉咙,用力地扼紧,我根本不能呼吸,只能无谓的挣扎。恍惚的视线里只有母亲越来越模糊的脸,还依稀能感觉到她猝然落下冰凉的泪,那么冷,钻入我的脖颈里流到滚烫的胸口,那么痛。”

    “同,同这孩子又有什么关系?”赫连受了惊吓,咬紧双唇,终是不得要领。

    “这孩子也是同样被命运扼住了喉咙。”冯善伊惨淡一笑,“而我只不过是想掰开命运的十指,给她生存的权利。就像我哥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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