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春归-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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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望了一眼,萧永夜问:“咱们还吵吗?”
“不吵了,你去别的地儿溜达一圈,就现在这表情,再阴沉点儿就行了,谁都得认为刚才咱们吵过了,还用装吗?”顾雁歌也是没心思,不过一瞧萧永夜,就知道眼下两人都是什么样子了,压根不用吵,只要在那群人面前晃一圈儿就行了。
萧永夜叹气,这叫什么事儿,不过转念一想,正好,府里走走看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总好过在屋子里瞎想着。
走出门去,到院外头抬眼望去,只见处处都是厚厚的白色,顾雁歌只让扫了路上的雪,信步走来,比起往年来倒更有了几分雪里生春的感觉。尤其是雪掩着梅枝,更添了几分妖娆之色。
正在萧永夜感慨的时候,萧奉节从头前迎了过来,见着萧永夜连忙行礼:“奉节见过王爷。”
有外人跟在唱,萧永夜也不纠正萧奉节的称呼,只问了一句:“最近二姨娘可好,天冷了,你多照顾着些,血脉相连总是割舍不得的。”
这一句寻常的问候,在萧奉节的耳朵里,当然有别的意味,萧永夜当然也不会随便跟他提到这血脉相连的事儿:“王爷,前几日我得了一坛子好酒,咱们不妨趁着这风雪天煮酒赏梅,想来都是一番好风景。”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萧永夜点头说好,下人自然去布置了,拿小炉子温着酒,摆在了梅花林中的亭子里,萧永夜看了两眼,表现出满意的神色:“这几日我也乏了,难得你还有这心思,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和奉节好好叙叙。”
待到伺候的人都走远了,兄弟俩才在园子里喝起了酒,你一杯我一盏,互相也不说话,其实这样两兄弟,都是明白人,一个是爱妻如命,府里少根针都放在心上的王爷,一个是心细如尘,风吹草动都得琢磨一番的礼部左侍郎。
“奉节,她到底是生你的母亲,我不为难她,但是仅此一回,没有下回。”萧永夜一边喝着酒,一边像是欣赏雪景一样,语气也不见得多肃杀,只是像在说雪好花好一样。
萧奉节举起杯,朝着萧永夜举了举道:“大哥,你容了什么忍了什么,旁人不明白,我看的清楚。三弟虽然也是个不上进的,但好歹在这点上也略有所知。大哥放心,明年春后,我就另开府,把二夫人接过去。”
“奉节,你应该知道待在这府里,对你的前途大有增益,另开府不是明智之举,你还是想清楚吧。”萧永夜毕竟是大哥,照顾弟妹这种事,当然是他的责任。
“大哥,二夫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咱们就不说了,要是真对大公主做下什么,对弘璋和弘琨做下什么,就不是你我兄弟二人说容就能容得下的。到时候,别说是增益了,就该是弥天大罪了。”萧奉节其实也有自己的坚持,他毕竟是自己晋身入仕的,升到今天的位上,虽然离不开萧家的荫,但到底也有自己的本事,所以说开府另过也有底气在。
一片雪花落在萧永夜的衣裳上,迅速的融化了,他看了一眼叹道:“你要是这样想,那就开府吧,需要什么跟我招呼一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至于老三,还是让他先留在府里,他要出去了,我也放不下心。”
说到他们那三弟的事儿上,萧奉节也就忍不住跟着叹气了:“大哥这样安排最妥当不过了,三弟毕竟年少,缺少历练,打小又嘴皮子溜,在娘面前受了些宠爱。早已经忘了自己的斤两,大哥要多敲打敲打,别总顾着情分二字。”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这不正闹着嘛。干脆借着这个机会,让老三从户部出来。他在户部不合适,折腾别人,他自己也觉得憋屈,我正打算让他外放几年,出去历练历练。他也是没见过人间疾苦,心地是不错的,等闹明白了,将来也就能安下心来谋事了。”这萧家老三,说好听点儿是心软,说难听点儿也就是一个优越感极强,不切实际的人,其实这优越感用好了,也能淬炼出人来。
“大哥说得对,他需要好好敲打,他非得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苦不可,否则会一直这么懵懂下去。”听了这番话,萧奉节总算是放心了,只要萧永夜不放弃老三,老三迟早得被磨出个人样来。
两兄弟正事儿谈完,就风花雪月,柴米油盐的唠家常了,唠了会儿才散去。
次日,萧家老三就被皇帝从户部给踹了出来,恰巧是皇帝正念叨着顾雁歌和萧永夜的事儿,萧家老三被很巧妙的从皇帝面前领着经过,皇帝一看……哟,这不是萧永夜的三弟嘛,你哥都停职反省了,你也跟着一块儿吧。
萧家老三这叫一个憋屈,回了府里倒还清醒,没去跟二姨娘说什么,只是找了萧奉节倒苦水,萧奉节只是笑着说了句:“老三,你该长大了。”
萧老三迷迷糊糊的,不是放任自己当公子哥儿,成日里横成王八一样四处惹事吗?怎么现在不容了?果然是没娘的孩子没人爱啊,萧老夫人一过,这些人就逼过来了。
其实这萧老三也不像顾雁歌想的那么浑,就是上有大哥做王爷,又有二哥当侍郎,还有个大公主当嫂子,他自来被宠惯了,也没人要求他做什么,于是就自我放逐了。说到底,在萧老夫人身边长大的,总也不至于浑到哪里去,要不然早和二姨娘拧成一股绳了。
知道了这件事,顾雁歌当然有些不忿,反正她横竖看不惯萧老三,于是趁着晚上的时候问道:“永夜,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开春以后安排老三去浮江,如果浮江不能让他明白过来,以后我也就不指望他了。”
“你难道还指望他什么?”顾雁歌就觉得这萧老三指望不上。
萧永夜却自有他的主意:“雁儿,你觉得一个拖咱们后腿的好,还是一个能跟咱们稍稍想到一块儿去的好?”
“我明白了。”
顾雁歌的话刚落下,外头扶疏就进来了,凑到顾雁歌的耳边说了句话,让顾雁歌瞬间眉飞色舞满脸欢喜。
“永夜,谷家姑娘和二姑娘领了懿旨,明天太皇太后叫她们俩一块儿进宫。”
昨天二姑娘一番壮举,终于是惊动了宫里,而且是直接到了太皇太后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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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来乍到 第一五五章 诚郡王啊,你赶紧烧香拜佛吧
次日,雪后见晴,宛如白雪如霞光在披,顾雁歌早早的起床,准备着进宫。她是娘家人,太后还特地传了她去,对于二姑娘来说,这规格已经是过了,顾雁歌一边梳头,一边看了眼外头灿灿白白的晴空,脸上的笑就没歇过。
临到了该出门的时候,萧永夜拽了她一把:“雁儿,给她留些脸面,要不然她以后在诚郡王府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你放心,我明白。咱们关起门来怎么说没关系,要训要教是家事。到了皇祖母那儿,有宗亲有族里的长辈,横竖咱们不能拆她的台子。”顾雁歌冲萧永夜一笑,要他放心,她本就是去看戏的,眼巴前的三姨娘还有戏要上,二姑娘就是那根草,不能打二姑娘这根草,免得惊动了三姨娘。
萧永夜想的是,顾雁歌从小娇惯了,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没事,可二姑娘得罪了她,眼下瞅着机会,肯定不会放过二姑娘去。
他哪里知道,顾雁歌不过拿这个当一场戏而已,把不顺眼的人一掌拍死,不如看着人一点点坑死自己,这不是有意思得多么?
马车驶进宫里,道上的雪扫的干干净净,顾雁歌领着扶疏和净竹下马车,特意绕到花园里看了眼。只记得记忆力,御花园的几株古梅是开的最好的,每每都是腊月下旬的时候开,能开到正月初里去,最是喜人了。
绕了几进廊子,雕梁画栋飘着彩画的屋檐,因着临近新娘了,已经挂上了朱红的大灯笼,再和梅花一映衬,更是显出一番年味儿来。
想着太皇太后也喜欢梅花,就特意让扶疏和净竹在廊下待着,自己去梅林里摘了几枝。正捧着梅花回身的时候,碰上了来京里上岁礼的忱王,忱王笑的嘴都咧到了脑袋后面去,穿着一身玄衣,走着暗红的绣线,也显得喜庆极了:“雁儿,有没有想哥哥我?”
这满是高兴的声音,让顾雁歌也不由得跟着笑,这人就这么自发自动的把自己升级为哥哥了,倒真会给自己找位置:“想。阔科旗的干酪、干果我都好久没吃到了。”
“大雪封了路,送不过来,好不容易前段时间天好一些,就赶紧来送岁礼了。知道你喜欢干酪,我给你带了,已经让人送到王府里去了。”再见顾雁歌,忱王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啥滋味儿,当初走的急匆匆的,也是他自己有些承受不了,现在自以为摆正了位置,其实心里也还是放不下。
把满怀的梅花递给扶疏,看着忱王问道:“我去见皇祖母,忱王兄要不要一道去?”
“你赶紧过去吧,那些个事我可不掺和。”他不在京城,可京城的事儿他也门清。
“那好,回头给忱王兄接风。”顾雁歌拉着丫头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又回头说,“王兄要准备份厚礼,三回和三变出生的时候你可没来,这见面礼可不能少。”
“少不了你的,跟着咱妹夫过日子,倒是学会持家了。”
“贤妇嘛!”
忱王看着顾雁歌绕过了月亮门洞,眼神却久久没有收回来,闹不明白什么感觉,总之是不大好过,心里像堵着什么似的。
顾雁歌要说不知道忱王的情,那是假的,只是她可没想到自己嫁了萧永夜,忱王还放不下。尤其是听说,阔科旗汗王正在上请议婚,就等着议婚后把汗王的位置传给忱王。
捧着梅花进了太皇太后殿里,谷雨青和谷家族里的长辈们早就过来了,顾雁歌先行了礼:“雁儿给皇祖母请安。”
“雁儿可来了,过来坐。我的曾外孙子呢,怎么不带来瞧瞧哇。”人老了,就越喜欢见孩子,透着股子生气嘛。
“皇祖母,天冷就不抱过来了,等过几天雪化了,再进宫来给您瞧。”先回了太皇太后的话,这才冲着旁边谷家的长辈们稍稍低了低身子,算是见了礼了。
扶疏把梅花捧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瞧就笑了:“还是雁丫头贴心,才想着让人去折,没想到这就捧到眼前了。这是扶疏丫头吧,瞧瞧,都长这么大了,明年给你许户人家,对了,谷家可有合适的儿郎啊,这扶疏丫头和净竹丫头,都是官家女,早年侍奉过我,都是贴心的。”
谷家的长辈一惊,这是个什么意思?顾雁歌也懵了,太皇太后这是唱的哪一出?
正在谷家和顾雁歌一块儿猜的时候,宗亲们来了,拜过太皇太后,又和顾雁歌互相见了礼,就都安坐下了,隔着帘子,太皇太后又提了提:“次庄啊,你回头把宗室里适婚的儿郎都报上来。”
顾次庄连忙应了声,顾雁歌和谷家这才算松了口气,原来太皇太后不过是一时兴起的。
这会认都到齐了,也就该进入正题了。
正题是什么呢?就是二姑娘恃“宠”而骄,爬到谷雨青的头上去了,四处嚷嚷着要做平妻,要不然就别想过门了。谷雨青这回不病了,只是刻意的让这消息传得满城沸沸扬扬的,当偶尔贵族姑娘和富人们聚会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的,芝麻就这么着被吹成了西瓜。
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这谷雨青当然就被当做墙了,像个笑话似的被八卦压塌了。
这事自然有好事的捅到了宫里去,太皇太后其实谁也不喜欢,二姑娘是坏在心太大,心眼太小,目光又不够远。而谷雨青呢就败在小家子气上头,她要是好好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