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生,似水流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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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永隔,就算我再怎么等过一个又一个的七年,他也不会再回来了,若是他真的走了,那么全世界会再一次的将我遗弃吧?
难道这就是我穷尽一生都无法摆脱的诅咒吗?但凡是出现在我身边的人,都会遭到不幸,但凡是我经过的地方,也都会尽然上无尽的血泪,我终生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哪怕是身处在大海里,也和不到一滴水,哪怕是在这一生中会被无数个人爱上,也终究会孤独而死。是吗?这才是我最后的结局吧吗?神啊,若我的血泪是你所乐见的,那么,我能不能请求你,我求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哀伤的眼神看着我?
我忽然间明白了,了解其实就是一种痛,可这短短的一丝疼痛,却会让我必须花上好多年、甚至是一辈子来忘却。心里忽然有一种要永远都这么下去的难过,我紧紧扯住自己的手臂,生怕稍微不注意眼泪便会偷偷的滴下来。我不是怕哭,我只是害怕景初他看见我流泪,怕他知道我在心痛。我好爱他,好爱他!我不但爱上了他的人,我还爱上了他的温柔,可是,等到死神到来的那一天,他终于要离开的那个时候,我究竟该怎么活下去?
若是他走了,那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可我却怎么都想不出答案来……
“苏沫,你还好吧?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愣?”
我猛地抬起头来,却看见顾安臣站在我的面前一脸兴味的看着我,修长的手指还点在我的额头上。我立马回过神来,对他说:“安臣,你来啦。这两个小家伙刚才还在念叨着你哪!不过,他们那点小心眼,还没修炼到那个程度。”
“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坏,不可以跟爹地打小报告!”君默看见顾安臣,立马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拉住顾安臣的手撒娇道:“爹地,这个平安夜人家想要跟爹地一起过,好不好?哦,还要带上哥哥,我们可不想做爸爸和妈妈的大电灯泡。你说是吧,爹地?”
顾安臣笑着将君默扛到了肩上,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可爱的小公主!”
“安臣,你来啦!”梁景初靠坐在床头对顾安臣说。
“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顾安臣坐在了他的旁边说。
“暂时还没有什么事,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两个人坐在那谈公司的事情,而我则抱着孩子坐在一边打围巾。子从梁景初住院以来,公司一直都是顾安臣作为代理总裁在帮忙打理着的。我知道梁景初是怎么想的,他这是在为自己铺后路,这样的话,等到他去世之后,顾安臣一定会帮他看顾公司,知道君臣和君默有能力接收公司时。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相信顾安臣,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其实也只是谈了一笑会儿,顾安臣就走了,顺道还把两个小捣蛋鬼给带走了。他们走之后,我窝在梁景初的怀里,似乎是想要用尽全部力气的去呼吸着带有他的气味的空气。他在我身边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了,我知道的所以我更加的害怕稍微一不留神,他便会从这人间界,从我的身边小事一样。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来生,在这茫茫人海中,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他?我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还能够呼吸,我现在所知道的,唯一一件事,就只是他的唇、他的气息以及他的心跳,加起来就是我的全部,我的世界、我的宇宙。
“苏沫,今天我们偷偷溜出去吧,好吗?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到那里去过我们两个人的平安夜。”梁景初忽然打破沉默说。
“去那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咱们不告诉任何人,就偷偷的打车去。”
一路上,梁景初没有跟我提过一点关于那个地方的事情,知道我到了那里,亲眼看见,我才知道,他还记得,他什么都没有忘记。
那是一座漂亮的庄园,就如同七年前我对他描述的一样。白色的大房子,还有漂亮的小白篱笆,以及巨大的玫瑰花圃,还有种满葡萄的温室……眼前一切的一切,无一不让我的思绪回到了七年前。
苏沫,你说等将来我们结婚了,要住什么样的房子?……
嗯,我想想,等那个时候,要是我们发财的话,那我一定要盖一座巨大的庄园,有洁白的房子,漂亮的白色篱笆……
chapter 71
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到,我竟然和梁景初结婚了。这一天,一月七号,我的生日。
从圣诞节那天,我们两个偷偷跑出来之后,就没有再去医院,是梁景初要求的。这些天,他的情况一直都不稳定,饭也吃不下几口,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可是,今天早上,他的气色很好,脸色也很红润。他早早的穿戴好,坐在餐桌旁,看着我做早餐。
“苏沫,我们结婚好不好?我好想和你结婚,你愿意吗?”他忽然走到我的身后抱住我,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说。
“景初,你先放开我,我这做饭呢……等等,你说什么?”我回过头,看着他的脸,一脸惊诧的问他,“你说结婚,结婚?是跟我吗,景初?”
“你愿意吗,苏沫?”他说,眼睛里带着水华。
我愿意啊,我当然愿意,可是我没有说,我只是轻轻的靠近他的唇,再也不去管脸上湿湿的究竟是谁的眼泪,只是一味的任性的吻着他。景初,你要走了吧?是吗?这是你在这里,和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么?景初,景初啊……我不哭,好吗,景初,可为什么我只都止不住?景初……我不会说我愿意的,因为我要是不说,你下辈子一定还会来找我,因为你想要听这句我愿意。我怕我说了,你下辈子,就不会找我了,所以我不说……石桥整理收集
等下一辈子,我一定要做一个天真而又迟钝者的女子,然后再次遇见你,我们人生一场,长乐未央。这是上帝对我的残忍前的最后一丝温柔了吧?是吧?可你们一定都不知道,最残忍的事情,其实就是残忍前的温柔。我抱住他,死死地抱住他,无论怎样都舍不得放手,因为我怕我放手了,他就会立马消失。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没有观礼的人,就只是张结婚证书,还有两个深深相爱的人。之后就是打车回到了我们的庄园,我们的家。是的,是家,这是景初跟我说的,我们的家。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称呼自己的住的地方叫做家,在他的观念里,一个家是需要有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才能称之为家,否则,也不过是一个提供睡觉的,让你清楚寂寞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的空盒子。
玫瑰花圃里,我铺了一块野餐布,跟他一起坐在那里,看着因为温室的缘故,而娇艳欲滴的玫瑰,红色的玫瑰。他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无力的靠在我的怀里,可是他的脸色很好,我知道他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因为,在最后的最后,我是他的妻子,而他,是我的丈夫,我最最深爱着的男人。
他的头向后靠着,靠在我的肩上,说:“苏沫,时间过得课真快,一晃十年了,我都二十六了。能跟你在一块,可真好。”
“景初啊,我感觉我们两个从十年前到现在,其实就一直在这里,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你也一直在等我,只不过我们背对着背没有看见而已。要是我能够早点察觉到就好了'奇+书+网',再次遇见你的时候,我都没有马上发觉,我一心以为你只是会来工作的,可我不知道,你还是那样的爱着我。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就没有明白过来呢?还傻傻的因为你的一句‘苏沫,好久不见’伤心了好一阵子。”
“我也是,我一心以为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可另一方面又嫉妒的要命,好想将你从他的身边抢过来,可又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那时候,像噩梦一样纠缠着我的,是那肮脏的过往。现在我知道了,苏沫,最后这段日子,能跟你一起过,可真好,可是我唯一的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和你一起老,没有陪你去看细水长流,更没有带你远离漂泊、远离苦难,也没有让你回归安宁。”
“景初,我好想跟你一起走。可是我不能……”
“苏沫,你听我说,我不希望你跟我走,我希望你能保持原来的样子,快乐的样子,好好地活着,知道上天让你离开这人世的时候,我们就会在彩虹桥的尽头相遇了。以后的日子,不管是快乐也好,悲伤也好,顾安臣都会替我照顾你,而且,他也会像我一样深深地爱着你。如果你愿意,你会过得很幸福。”
“又是这样么,景初。我们又要分别了么?两次了,真的,算上这一次,我和你分别了两次,在我心里,一直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面的,可是,我最后还是再次遇见了你。可是,这一次,这一次,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是么……景初……”
“不是,不是呦,苏沫,我们不是离别了两次,是遇见了两次呦。上天给了我们两次机会,让我们相遇、相爱,不要哭,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就是你了,我爱你的笑,爱你的一切一切。”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眸中似乎凝聚着某种东西,柔和的就像是月光一样。
我低下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笑着在他的耳边说:“我爱你,景初!”
“我爱你……苏沫。”他说着,又靠在了我的怀里。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的说,“景初,冷吗?有我在,你不会冷的。你还记得么,我们相遇的时候的情景?那一年,你十六岁,我十九岁,我都不知道,就那么一次相遇,会彻底的改变你我的人生轨迹。你看,现在我们的孩子们都快七岁了,他们一晃也都到了我们那个年龄啦,你说,他们会遇到一个也很爱他们的人么?”
“会的吧。苏沫,我有些冷,你抱着我,好么?你抱紧些……”
“好,我抱紧你,不冷,不冷。”玫瑰花圃里的温度很适合玫瑰的生长,所以怎么会冷呢,我笑着对他说,然后悄悄地侧过脸,想让眼角那抹湿意一点点的干掉。
“苏沫,给我唱首歌吧。好吗,我想听你唱歌。”他说。
我点点头,轻轻的开口唱道:“好象呼吸一样 那么自然 不需要换算……”
好象呼吸一样 那么自然 不需要换算
所以我们相遇 在这季节 绝不是偶然
仿佛候鸟一样 飞过大地 穿越海洋
原来所有情节 仔细回想 都是种呼唤
感动过的故事 看过的书 经过的地方
遇见的朋友 想念的远方 流过的泪光
从午后坐在开始,再到晚霞流露出异彩,从夜空开始出现第一颗星星,再到暮鼓晨钟,冬天的骄阳从东方升起,我一直在反反复复的唱着同一首歌,一遍又一遍。
我抱着他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天暗了,然后天又慢慢的亮了,光与影不停的交错着,就像是我一直在交错着的人生一样,百转千回。又剩下我一个人了,七年前,不,八年前,就剩下了我一个,八年后的现在,又只剩下了我一个。我一个人在晨昏交体间,孤独的走下去,没有人陪我,没有人。
我所爱着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的从我身边经过,最后,有只剩下我一个了……
chapter 72
梁景初走后,我将他葬在了玫瑰花圃里,伴着四季都会开放的鲜红玫瑰的地方,一个美丽的地方。
葬礼的那天,我第一次见到梁景初的家人,他的妈妈,和他年迈的外公。对于他的母亲,我的印象非常深刻,那是一个高贵的美丽女子,仿佛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可是,她却一点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