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生,似水流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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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总是觉得,这样的景初应该是最可爱的,忘不了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跟我撒娇的样子,更忘不了他是如何像对待珍宝一样对待我,所以,我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的了他?
他怎么会得胃溃疡的呢?难道是因为在国外食物不合胃口而落下的病根?还是接手公司后太忙而一直忽略了按时吃饭的原因?他总是这个样子,一直一直都不会照顾自己,就像他高中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而昏倒的那一会回,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刺痛,就像是有什么在硬生生的剜着、割着我。
我记得那个时候,他的班主任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考完试的时候昏倒了,当时我吓了一跳,心几乎都要从口中跳出来。我几乎是没做停歇的就感到了医院,这才知道他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昏倒的。
然而事后,我们看电影回来,他告诉我那是他故意的,他故意把自己搞得住院,好能够见到我。然而现在呢?我心底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这感觉教人悲伤,教人无助,更是教人心理疼得无法呼吸。我参不透、悟不透,上帝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我,如若是注定了要有一个会叫人心里疼痛的结局,那为什么还要在当初给我那般的美好?
这些曾经的日日夜夜突然间全部都折返了回来,就像是一层一层的厚厚的茧,紧紧地裹附在我的身上,让我呼吸困难,几近窒息。一切都回不去了,从当初那个分岔路口开始,我们各自都走了太远的路,所以,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曾经我生命中那些最灿烂的时光,都已经随着年华流去,再也回不来了。
夏天总是重复的对我说:“苏沫,你太执念了,真正的放手不是放下他梁景初,而是放下你自己!所以,苏沫,够久了,我求你放手吧,我求你发发慈悲放过你自己吧!若这些都是上天给你的惩罚,那么这些年你所受的罪也该够了。”
真的够了吗?也许还是不够,所以才要我继续的受着折磨。当初我是真的太幸福了,幸福到连上帝都嫉妒,所以我受到了惩罚,让我痛不欲生的惩罚。如果觉得不幸福、不快乐,那么就应该及时的放手,而我舍不得、放不下,那么,就注定要痛苦一辈子。这一层一层都是我自缚的茧,事到如今,又如何怪得了别人呢。
我恍恍惚惚的回到家,把小QQ抱在怀里,它一动不动的趴在我的怀里,乖得让人心疼,“小QQ啊,妈咪不是故意不喂你的哦,你不要怪妈咪,早知道就一起把你送到老家住几天了。你饿不饿啊?我去给你弄食物。”
我把它放下,起身去帮他弄食物,然后迅速的淘米煮粥,这样才好尽快的给他送去。他这个人嘴巴极刁,自己又不会做饭,总是让人拿他没有办法。我顺便做了几样小菜,放到大保温盒里面,自己什么都没顾上吃,拍了拍小QQ,就下楼打车去了医院。
护士告诉我梁景初有客人,可并没有说我不能进去,我提着保温盒走到门口,却听见梁景初大声说:“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混蛋没错,可是这一会我绝对不会再放手。当初以为放手了,却让自己后悔了这么久,所以,这次我怎么还能放手!”
chapter 28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混蛋没错,可是这一会我绝对不会再放手。当初以为放手了,却让自己后悔了这么久,所以,这次我怎么还能放手!”他怎么会无端吼出这么一句话?不过他说的还真对,他确实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伸手敲了一下门,等着他说能不能进,没有办法,他是我老板,他的客人身份肯定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我甚至有些期望着那是他的家人,那样我就可以回去了。
“请进。”他说。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却发现梁景初的客人竟然是顾安臣。梁景初依旧懒洋洋的斜倚在病床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苹果;顾安臣则倚在窗边左手插在裤口袋里面,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烟。他们两个差异的看着手里提着一个大保温盒进来的我,尤其是梁景初,他的嘴里几乎可以吞下一颗鸵鸟蛋,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看着他们两个这幅慌乱的德行,要不是两个人都好好的,没准会让人误会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问他们:“你们干嘛这个样子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事,没有,哪能有什么事啊。苏沫,你终于来了,我快要饿死了,快把饭菜端出来吧。”梁景初把手里的苹果扔到一边,眼睛放光,直盯着我手里的大保温盒。
我没有搭理他,白了他一眼,把保温盒放在桌上,一边把食物拿出来给他成了一碗粥,一边问顾安臣说:“安臣,你怎么来了?”
“安臣?你家他安臣?你怎么可以这么亲切的叫他安臣呢?那你为什么不叫我景初?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子……”梁景初刚把一口粥塞到嘴里,听到我对顾安臣的称呼,马上抬起头不满的大叫。
我实在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幅德行,现在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企业的负责人,而是优质的像是一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孩子。玩具?对啊,是玩具呢。从一开始到最后,我都是他梁景初的玩具,而他就像是一只猫,高贵而优雅,施恩一般的从万众玩具中挑出了一件来玩,等到他玩腻了,便如同高贵的王一般决绝的转身离去,再不管那些玩具的死活。
“你闭嘴,吃你的饭粥!安臣,这边坐。”我推了推旁边的椅子让顾安臣坐下,然后又问了一遍:“安臣,你怎么会有空到这里来
“谢谢。”他坐到椅子上,也没有理会梁景初,对我说:“我打你手机打不通,去你家找你你又不在,我很担心你。我又打电话去你们公司,是你的助理接的,他告诉我你请假了。然后我听说梁总住院了,我猜你就在这里,于是我就来了。哪知道我来了你却不在。”
“我还不是回去帮他熬粥去了,他说这里的饭菜难吃,说要是在这里吃一个星期的话他会死的,我看人家那些病重的患者要长期的住院,长期的吃医院的食物,不也是照样过得好好的?”我把病床上的小桌子帮他放好,把小菜端到桌上,然后坐在了顾安臣的旁边。
“苏沫,你现在简直像是一个对丈夫不满的黄脸婆一样……”梁景初边吃便报复性的对我说。
我看到顾安臣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也许是太累了,我问他:“怎么了啊,安臣?不舒服么?还是太累了?”
他只笑着对我说:“没事,也许是这两天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吧。好了,那么今天就这样,我要走了。”他起身站了起来。
“那么再见了,顾总!”梁景初在那边一副“你快点走吧,没人会拦着你”的鬼样子,看见我等他,马上又低下头喝粥。
“我送你出去。”我也起身跟他一起走了出去,“真的是太忙了么?那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到了身体吃不消的时候才想起要休息。而且若是太累的话,就是党的做点什么放松一下,不要总是像个工作狂一样工作起来没完没了。你看里面这个挑食的病号,不就是疲劳过度么。”
“恩,我知道了,没事,如果太累了,我会休息的。苏沫,你记得要对自己好一点。”他伸手将我揽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不要再胡思乱想,过两天见!”
此刻也许是真的很想要一个温暖而又宽阔的臂膀,我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心里有些疼痛,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超出我所能接受的范围了,让我总是措手不及,为什么命运就是不肯按照套路出牌呢?多可笑啊,曾经我像是一株菟丝草一样被梁景初狠狠地踢开,现在却又要反过来去照顾他。我算什么?在他的心里面,我究竟算什么?
魔鬼,果然是魔鬼啊,总是喜欢将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乱的时候,冷漠的转身离去,然后在远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的看着你,看你手忙脚乱、措手不及、心痛欲绝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
我觉得自己是太累了,有些无力,每一天都像是要用光我的全部力气才能撑下去一样,我真的是有些撑不下去了。在顾安臣的怀抱里,我有一种归属感,我就像是一个溺水多时的人找到了一块救命的浮木一样,死死的抓住,不肯放手,好像放开手后我便会就这么死去一样。
自己在这样下去便像食了罂粟一般的会上瘾我轻轻的推开他,说:“没事了,真的,你放心吧。对了,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小QQ么?这几天我大概会在医院照顾梁景初,不太能照顾到它。可以吗?”
“好的,要不这两天我把它接到我们家去吧,刚好林妈可以照顾它,等你忙完了再去接它好了。”
“恩,行,那么谢谢你了啊,安臣。哪,给你钥匙,它的狗粮就在厨房的储物柜里面。”
“不用客气,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那你路上小心。再见!”
看着他战神离去的身影,我再次无力的垮下了肩膀,好像是瞬间被抽去了支撑一样。还要回去面对梁景初,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着他,我总是矛盾着,欣喜却又那么的恐惧,我看不清自己前方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chapter 29
送顾安臣走后,我并没有马上就回去,而是在病人们经常散步的地方呆了一会儿,大概我现在最需要的也就是静静地一个人待一会儿了。我坐在长椅上,看了看那些散步的人们,又看了看自己,总觉得心里有些什么梗在那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就那么硬生生的梗着。我将双手捂在脸上,有些想哭,可是却又发现自己想哭哭不出来,心里面疼得慌……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眼睛干涩地有些发疼,我使劲的揉了揉,这时候我听见旁边的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对着他的母亲说:“妈妈,那个阿姨是不是哭了?”
他的母亲对他说:“你不要过去麻烦阿姨,阿姨可能睡心里面难过。”
“可是妈妈,阿姨为什么心里难过?”
“这个妈妈也不知道,只有阿姨自己才会知道。”
我起身朝着那对母子笑了笑,便转身往回走,有些事情确实只有我自己才会知道,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有时候我都期冀着,是不是我死了,大家的生活便会更好?一直以来我确实是你让我的家人、朋友受了不少的苦,他们为了我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辛酸,而我却一直是这样一副模样,没有一点的起色。
我想起了刚刚那个孩子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就像是璀璨的黑珍珠,更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我的眼里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下泪来,君臣和君默也有着这样的眸子,我忽然极其想念起他们来,也许只有他们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才不会这么的疼痛。每次只要一想到死,就会想到他们这双清澈如清泉的眸子,便会让我有了生的勇气。
命运到底是最爱捉弄人的,我的人生有太多的分岔路口,也有太多的选择和太多的痛苦。都说人总是能在痛苦中才能看见原先看不见得事实,可我受了这么多的痛、这么多的苦,为什么还看不清什么才是事实?爱情大抵只是用来深深地陷入的,陷得越深,也便就会伤的越痛。
按理说这么些年了,我应该早已经释怀,或者说早已经忘了他,可我竟然还没有,难道是因为我早已经习惯了爱着他?我母亲说的果然是对的,人的习惯有时候是一种糟糕至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