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重生种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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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楚际云忽然察觉到腹部尖锐的疼了起来,他皱了皱眉,伸手按住腹部,额头慢慢见了汗。
手越是用力的按便越是疼的厉害,而越是疼的厉害,手却不受控制的想要用力的按,腹部的绞痛感慢慢明显了起来,楚际云咬住牙,缓缓蜷起了身子,脑袋却扬了起来。
他逼迫自己去想其他的事,企图压下这股痛感。
这该是个陷阱。
楚际云首先排除了这是个捕猎的陷阱。
因为这附近并没有任何人家。
那么谁会那么有精力在这里挖这么深的洞?楚际云扪心自问这一路走来并没有和人结仇,即使是结仇也犯不着费那么大劲弄这么深的洞来捕他吧?
腹部的疼痛开始变本加厉,楚际云忍不住吸着气,舌尖都被咬破。
身体无意识的挣动间,楚际云忽然踢到了一个铃铛,那个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楚际云勉强直起身子,伸手抓住了洞中的铃铛,那铃铛不大,摇摆间发出的声音却带着一股悠悠的回音,楚际云喘了口气,用力的摇了起来。
樊一旭,我在这里——
铃铛立刻凌乱的响了起来,悠长的回音敲击着耳膜,楚际云摇着摇着忽然感觉眼前发昏,这铃铛似乎,不对劲。
刚刚意识到这一点,上方忽然跳下了一个人,楚际云眼前一阵晕眩,腹部传来的剧痛勉强拉回他的一丝意识,“樊……樊一旭……”
那人似乎一愣,忽然一把按住了他的肩,急道:“樊一旭?樊一旭在哪?你叫什么?”
楚际云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张疲倦的眼眸,楚际云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他,被他一把握住:“际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
楚际云愣愣的看着他,低声道:“樊一旭……”
“是我。”樊一旭心疼的握紧他的手,“你终于醒了,你都躺了两天两夜了。”
楚际云眨了眨眼,忽然一惊,他反抓住樊一旭的手,焦急的道:“我掉进了陷阱,不能说话,我……我能说话了?”
楚际云先是一喜,忽而又惊又怒:“有人装神弄鬼!樊一旭——”
“嘘!”樊一旭俯□,安抚的拍着他,温声道:“没事了,你嗓子都哑了,要不要喝点水?”
经他一说,楚际云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真的很痛,哑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发出的声音又粗嘎难听。
他下意识闭紧了嘴,樊一旭轻轻抚了抚他的头,柔声道:“没事了,际云,来,喝杯水。”
楚际云乖乖饮下了茶水,忽然又抬起了眼睛看他,樊一旭温和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樊一旭……”楚际云拉过他的手,轻轻按在腹部,问道:“还在吗?”
樊一旭没有说话,他坐在床边,轻柔的抱住了他,道:“都过去了,你好好休息。”
“怎么回事啊——?”楚际云的手慢慢颤抖了起来,他的尾音也在轻轻颤着,樊一旭担忧的看着他,“我们停车停错了地方,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在树林里,当地人都说你是被鬼魇着了,抱歉,际云,我……”
楚际云抬眼看着他,半晌才道:“鬼——?”
樊一旭抿了抿唇,“他们都这么说,十年前那块地活埋了很多人。”
楚际云的手无意识的按住腹部,没有了那个孩子,他应该开心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逼得几欲落泪。
“际云,你身子虚,好好休息别乱跑,我去端药。”
楚际云应了一声,待樊一旭走出去,他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下了床,屋内很朴素,却并不显简陋,楚际云走到铜镜前,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
他的脖子上被缠上了纱布,楚际云记得,自己除了手臂受了重伤之外,其他的都只是皮肉伤,可脖子为什么要缠上纱布?他顿了顿,伸手缓缓将纱布层层的解开,白玉般修长的脖颈慢慢裸|露出来,那上面赫然有着清晰的指痕与一层红磷般可怖又恶心的痕迹。
鬼掐的?
楚际云侧开脸不再看,心里,一寸寸的凉了下来。
是云筝的仇人,还是……
楚际云摇了摇头,甩出脑海中猛然窜出的想法,却听咯吱一声,樊一旭推门走了进来,叫道:“际云,吃药了。”
见他坐在镜子前没动,樊一旭以为他在意脖子上的伤,遂道:“很快就会好了,我帮你找大夫看了,只是感染而已。”
他边说边为他将纱布缠好,楚际云轻声应道:“嗯,那鬼可真厉害。”
樊一旭的手微微一僵,叹了口气:“当地人都怕那东西,你别乱说了。”
楚际云端过药喝下,缓缓走出了门,望着屋外的景物,他忽然道:“樊一旭,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好像还没有人家吧?我们遇到鬼打墙了吗?”
樊一旭听他语气怪异,表情微微一变:“你又想做什么?”
“我想看看,她究竟是真的鬼,还是有人在搞鬼。”
楚际云看向他,忽然用力的抱住了他,他把头埋在他胸前,声音嘶哑不堪,却带着难以掩饰的脆弱:“樊一旭,我好难过。”
☆、50章
初九这日;江白再次来到顾员外府上,伸手敲响了大门。
里面的年轻小厮跑出来;将门开了一条缝儿;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番;问道:“找谁?”
江白收回手;礼貌的颌首;问道:“请问王隽公子可在府上?我……”
“没在没在!”小厮一听他这么问,便立刻关上了大门;独留江白一人纳罕的站在门外;举手欲要再次敲门,却又犹豫不决。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小哥儿开的门;当时一听他问起王隽;他的表情是困惑的;这次却有些防备,这是为何?
江白想了想,“也罢,既然厉王爷让我今日来找人,那么便等上一等好了。”
他转身面对大街,毫不犹豫的在顾府门前的台阶上,托下巴做沉思状。
不知等了多久,耳边忽闻马蹄声嘚嘚而来,江白抬首望去,只见马上之人一身锦衣,面如冠玉,可却气势汹汹,表情沉怒。
“吁——”马儿发出一声长鸣,那人在他面前翻身下马,身后紧跟着白衣男子神色慌张,惶恐之色尽显,“三哥,我没想到他居然已经离开那村庄……可既然村里人都说他在镇子上,我们去问一番便是,既已知道他化名楚际云这条线索,想要找寻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两人在江白面前匆匆而过,那为首男子显然已经气极,走到门前,竟也不敲门,直接一拳重重的砸了下去。
江白睁大眼睛看着那沉木大门被他一拳砸裂,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里面的人喊着“干嘛的”跑了出来,一见到那男子的脸便立刻结巴了起来:“王……王公……公子……您……”
王隽一把将他推开,大步走了进去,江白却是猛然一激灵,一下子从阶梯上跳起来,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欣喜道:“你就是王隽公子!哎,我可找着您了!”
王隽停下脚步,面色不善的看着冲过来的书生,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江白一味欣喜,低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蓦然屈膝跪下,扬声道:“厉王爷临走前让我来找您,求公子为小生与茶农们做主!”
王隽微微一愣,脸色忽然一变,他伸手接过了江白手中的锦囊,打开一看,忽然咬住了牙,一把揪住了江白的衣领,生生将他提了起来:“你说,厉王爷来过这里?”
江白吓了一跳,见他表情凶恶可怖,不由有些惧意,结巴道:“正、正是!公子您……”
王隽的手抓着他的衣领,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似乎在做着某些挣扎一般,半晌才忽然一把将他推开,重重的将那锦囊丢在了地上,叮当一声轻响,里面装着的东西应声而碎,江白此刻才知道原来锦囊里面装着的是个玉佩。
那玉佩的穗子本来是黄色的,却不知何故有些红痕,类似鲜血的颜色。
江白往后退了一步,却见王隽又紧走两步上前,伸手捡起了玉佩,脸色惨白,仿佛丢了魂儿一般。
厉书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向一副茫然模样的江白,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明日再来,有何冤屈王公子自会为你做主。”
江白犹豫着应了一声,在小厮的恭送中走出了顾府大门。
走出大门,江白忽然想到刚刚厉书言曾提到过楚际云的名字,他转身急忙欲要告知:“我知道楚……”
“砰!”的一声,大门应声合上,江白愣了愣,呆呆的将未完的话自言自语的说完:”先生在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皇叔来过?”
王隽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住处,缓缓将摔成两瓣的玉佩轻轻对在一起,忽然侧头看向身后紧随着自己的厉书言,语气冰冷的开口。
厉书言目露惶恐,见他询问,急忙跪下,“我不知道父亲也来过此处,我以为……我以为此次专门主持秋社祭典的人是三哥派来的!”
王隽盯着手中玉佩,缓缓咬住了牙:“他杀了云筝,他敢杀云筝!他居然敢!”
厉书言心头一震,慌忙挪动膝盖到他面前,俯首磕了个头:“皇上息怒!父亲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云筝自幼在我家长大,父亲待他犹如亲子,怎会舍得杀他?这肯定只是个假象,您要三思呀!”
“犹如亲子?”王隽眼眸盯住他,冷笑一声,竟不再掩饰身份:“朕命你立刻去寻找云筝的下落,若是找不到,朕抄了你全家!”
伴君如伴虎,纵然厉书言与他兄弟情深,平日里甚是要好,此刻却也只有磕头领命而去。
王隽坐在桌前,愣愣看了会儿那玉佩,似乎再次见到了心爱之人在面前一般。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云筝的时候,是在厉王府中的花园里,那时的他身高不过四尺,却将一个比他高上一头的孩子按倒在地上拳打脚踢。
他浑身是伤,却倔强的不肯擦药,固执的扭开小身子硬邦邦的说自己不疼。
那时候的他还不是太子,他的封号是隽王,很小的时候便一个人搬出了偌大的皇宫,独自居住在父皇赏赐的府邸之中。
自从遇到了何云筝,他似乎是找到了乐子一般,日日的朝厉王府里跑,只为了给他拿好吃的好玩的和好用的。
他知道,云筝的日子不好过,便于厉王爷说了几句话,轻轻松松的将云筝质奴的地位提升为了王府的小公子。
穿着锦衣玉服的何云筝,漂亮的好似画中人儿一般。
可是,他却发现,云筝慢慢变了。
他不再亲热的叫自己隽夜,生气了也不会再连名带姓的连名带姓的叫他风隽夜,更不再对他大喊大叫。
他倔强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温和,越来越的讨别人欢心,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虚假,他的面具越来越厚,以至于他再也看不清曾经的云筝。
后来……
后来他的哥哥,当朝的太子看上了他的云筝,他根本不知道,那时的云筝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进宫的,可他却知道,自己偷偷的喝了多少酒,流了多少泪。
再后来……再后来,他知道,他必须成为人上人,否则只能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