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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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精明的八王爷,利害算计的到到是处。流云咬牙道:“王爷有没有想过若是这样占领了漠北,那些人民该怎么处置,又该怎么对付?”
“漠北的皇帝寻欢作乐,考虑到民间疾苦了吗。忠诚爱国只不过是统治阶级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对民众的教化,一个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的国家何谈要子民对他忠诚?民众只不过需要安乐的生活,漠北的皇帝给不了,但玉阳可以。”
是的,他可以。玉阳跟沁弓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玉阳不只乐衷于开拓土地,他们还乐衷于在疆土上建立国家,真正的国家。
流云握着玉萧在房间中思索,她今天终于见到了玉阳八王爷的气势,就算他说话轻缓她依然感觉到那种魄力。他要易平死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她究竟要怎么办才能阻止他?
要她对玉阳军营的士兵下手她也不忍,要易平跟沁弓先休战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做的只能尽她的可能去确保易平的安危。
向来生杀大权都掌握在权贵之人手中,当初她还责怪自己将希望强加在易平身上无视他的意愿,但自己不去左右他易平他就能按照自己理想的那样生活?她看未必,强权总会影响着弱势,像是漠北的城市模仿玉阳的建设,漠北的人民模仿玉阳的生活方式,漠北的街上流行起凤阳的衣饰一样,所有的东西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人被各种各样的关系强制,所谓的自由也是在这样关系下的自由。
她在战争外旁观,如同站在云上俯视,而清泽强行将她拉了进来。流云自己也接受了‘玉阳可以代替漠北建设一个更好的国家’的说法,但如果易平建立的漠北国又会是什么样子?
她现在乱了,心乱了。
到了天亮,清泽一人在流云的房间里品茶,这是流云用在后山采集的花草调制成的,清凉解暑。清淡入口,却又有化不开的浓郁落在心肺,像极了她。
离原正找清泽,在流云的军帐中看见了他。
“她走了?”离原问,真不知道清泽在想什么,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还让她走掉,果真江山跟女人只能选其一么,明明知道她在意着漠北宁安王的安危却还这样刺激她,流云不走才怪。
清泽点头,再喝一口茶。
“她若不回来怎么办?”
“她若现在乱了,便不是我认识的皇莆流云。”
“她若不是你认识的皇莆流云呢?”
清泽沉默不语,离原知道自己问的话多了,便拿着刚才收到的密报走开。
若她不是自己认识的皇莆流云,这句话竟压得他的心里沉闷。清泽看她带走了自己的衣服,当初在漠北京城买的衣服都留了下来,低头喝茶时发现杯中的茶已经没了,清泽不想去想,她若不回来怎么办。如果那样,他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军帐中又来了人,待他转身看时,原本深沉的眼神变的热切。
“流云刚碰到了离原,他说王爷在等流云,没想到王爷在流云的房间。”她躲开总让人燥热的眼神,将衣物跟玉萧一并放在桌上。“若王爷等不到流云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或许忘了她,或许去找她,只是那时候的皇莆流云不再如现在在他心中的那么深。
“现在密达只有不过一千人,玉阳的将军要这些人做何用?况且就算流云去了漠北,也只会给易平添乱,我自玉阳的军营出来他理应怀疑我跟你的关系,若是易琛也来搅和,军心便也乱了。所以流云走还不如不走。”
清泽浅笑,这才是他认识的皇莆流云。“若是你离开了,等到战争结束你还会回来吗?”
流云静静地看着他,“流云也不知道,那时候,王爷还要流云么?”这样的问题他们都不知道,其实问出来,也只是想知道对方心中是否有自己,有多少。
“本王只能说幸好你回来了。”
流云叹气道:“王爷这次故意让流云慌乱离开,也让下次流云不再轻易离开。王爷计策算计人心,实在高明。”
“这种计策本王也不想用第二次,太伤神了。”他把她拉到怀里,权当对刚才那种不安心情的发泄,“流云,下次别再离开了。”
湿热的感觉从她的颈窝延至耳垂,然后落在她的唇上。他轻浅吻着,逐渐加深,柔得让她似乎化成了水软在他怀里。
等他松开她时,唇上的湿热并没有散去,她忽然就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模样,脸若红霞,眼波迷离,而现在正被清泽直直的看着,不禁有些慌张。她还不习惯这个模样被人看见,想要躲开却被清泽抱着不放。
“流云,我让你逃走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清泽在她耳边低声说,“既然你已经接受我,以后就不要躲了。”
接受他?刚才那算定情之吻吗?那那天晚上的算什么?不过这种靠在他怀里的感觉、这种跟他对视的感觉、这种缠绵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战前
离原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清泽失神,自己拿着密报去找他他都没发现,只坐着着缓缓喝茶。连军情都顾不上只能说明在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人,那就是皇莆流云。
而扬帆跟飞照压跟就不知道流云离开这件事,嚷着错过了好戏,他们天天被清泽欺压想看看他被压制的情形都不成。
流云知道事情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严重,既然清泽有试探她的意思便知道要面临的两种结果,只不过后来发生的结果是他所希望的。若她一走了之,或许他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她不是他欣赏的皇莆流云,不上心的索性不要,她相信他是个明了的人,对于想要的、不要的、能得到的、得不到的都清楚。幸好她回来了,流云竟有些庆幸。
夏天的中午很容易令人昏睡,离原午饭过就回自己的军帐中睡觉去了。
怪不的皮肤跟女人一样细腻,流云心里暗暗的想。清泽说离原做事非常快,剩余的时间里睡觉是他最大的乐趣。
扬帆和飞照两个人在一起便热闹的很,刚刚拉了一堆士兵比赛武艺。明明比自己要大,她老觉得他们像弟弟,跟易平一样。只有身旁的这一位时常打扰她看书泡茶的时光,连自己的行动也要被他管上一管,就在刚才他还阴着脸说他们一群男人打着赤膊摔交你去凑什么热闹。
他们两个就在军帐中下围棋。流云端了两杯茶来说降暑安神,清泽哼道本王现在不需要安神,流云正要放在桌子上时他又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材料?”清泽看着杯子里浅绿色的液体。
“滨草。”流云轻轻喝了口熟悉的茶,接着说,“后山的背面长了很多,这是鸿滨的特产,竟然在玉阳也有,连你那本地理游记里都没有提到。不过味道浅了许多,颜色也是。”
“像你这样闲游也可一些出本出来了。”清泽笑着。
“是呢,以后出去我应该也随时纪记录,万一心中记不下就忘了。”流云被他一说眼睛都流转着神采。
清泽倒后悔了,他现在留她不及竟还提议她出游,低头闷闷的含了口茶,“不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能出去。”
“可巧我也懒散,文笔也不好,不如以后你帮写了。”流云专注于棋局,没有看见清泽的表情。
他多久没了这样波动不定的情绪,但就是对面的不知情的女人搞得他忽喜忽忧。只能说她前科太多,人如其名,漂浮不定,他得在战役结束后把她带到玉阳京城,然后永远留在身边。
等他低头看棋时,自己已经被困,笑道:“你的棋艺不错。”
“王爷是在讽刺我吗,到现在为止流云还没有赢王爷一局。”流云托着腮恨恨地说,以前在爹爹的军营里下象棋是她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年纪小小却是打败军中无敌手。
“我看这局本王要输了。”
“流云不需要王爷让,输了就输了,有没什么好损失的。”
“那这样好了,你若输了亲我一口,我若输了亲你一口,如何?”
流云看着他那含笑的眼睛唾道:“王爷好不正经。”她好象已经习惯,习惯他给的那个温热的感觉。
清泽坐了过来,把流云抱到自己怀里笑,“怎么不正经?是你亲我不正经还是我亲你不正经?”
流云被突如起来的暖意包围着,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对他的挑逗彻底没有办法接应,只想着离开。
“本王现在发现自己的定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流云,你继续这样动下去,本王可没有坐怀不乱的道理。”轻柔的声音却满是威胁。
流云果真就安稳的坐在他的腿上,动也不敢动。
“流云。”清泽喊着。
“恩?”
“这里是军营。”
“流云知道。”
“军中忌女色,所以本王不会兽性大发当场要了你,所以不用那么紧张。”
流云脸突然红了,她羞得钻到清泽怀里,爱整人的八王爷现在把自己当作了取乐的对象了,她得立刻习惯他的玩笑话、习惯他磨人的挑逗。“王爷向来我行我素,流云怎么知道王爷是不是会遵守军规。”她瞪了他一眼。
“这是个好主意,就算是军规也可以修改。”
论道行她远远不及清泽,她得先学会无动于衷。她要起身远离这个危险的人,清泽却不放手,“让我抱着你,咱两个这样说话。”
“王爷抱着流云不累么,夏天贴那么紧也热。”
“你热么。”
“……不热。”所以提议被驳回。
“你精通花草药理,什么样的草药都能调出来,怎么自己身子还那么瘦弱?”
“哪有瘦弱?”
“一冷一热就发烧,身体还不算瘦弱?”
“我是喜欢花草药理,但不精通医术,对治病救人就不怎么懂了,更没有兴趣专注于调养身体。”她想起了她的神医姐妹,笑道:“离刀对医术十分精通,我应该跟她学学。听说离家的人都通医术,不知道离原懂不懂。”
“他小时候也学过的,但生在贵族中医术也只是兴趣。”
“每个人都是奇才,玉阳皇家的孩子从小就课业繁多,漠北却不一样,大部分王族的子女都是骑马长大的人,别说学习了,连规矩都不服从。”
“本王儿时就是困在书堆里长大,现在做了王爷自由自在多了。”
“会吗?”流云满是怀疑的看着他,“像王爷这样聪明的人,小时候指不定到哪祸害呢,说单单书就能把王爷困住,流云可不信。”
清泽止不住的笑意倾泻下来,他捏着流云的手指把玩,“手指纤细却也不像小姐的手,手掌都快长茧了,以后还是闲点好。”
流云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清泽怀里笑:“王爷倒是摸过不少女人的手,只是那些女人不是摸绢帕或是摸男人,而流云却是摸花草。”
清泽在流云手指上咬了口,流云吃痛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当事人邪气的笑:“还真是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牙尖嘴利的是王爷吧,流云还以为自己的手指被王爷吃了。”
“很疼吗?”那张脸有变的很认真。
“忘了。”流云再次趴回原来安稳的肩膀。
清泽把刚才被咬的手指再次放到嘴里,很色情的吮吸。
“王爷……”
“恩?”
“嘴里有东西不能说话。”
清泽笑着放开她的手指。
她微微有些困意,声音软软的,刚刚下棋耗了不少精力。
“困了?”
“恩。”
“我抱你到床上睡一会。”还没等流云的同意,他抱着她走到内房把她放到床上。
流云只是坐着。“这不符合规矩。”
“怎么了?”
“这是王爷的内房,流云怎么能在这休息。况且你的士兵都时刻准备着流血牺牲,而王爷却是花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