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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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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度的愤怒和不甘中,小腹深处逐渐腾起一股暖洋洋的柔和气流,不敢置信的狂喜瞬间攫获了她整个身心。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感谢风,感谢雨,感谢阳光,感谢生命的奇迹。她休眠了三个多月的内息在此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毫无征兆地恢眩耍∷沼谒啦涣肆耍。�
  哇哈──哈哈──哈哈──
  花恋蝶张嘴发出一串喘气似的零落狂笑,一乳白与澹灰相拥相抱的薄薄气团随声吐出,又迅速被狂风吹散。急速下坠的身体好似失去了所有的重量,竟如一片落叶般随风慢悠悠地飘荡。缠裹在她身上长达数百米的铁链也如轻薄的锦带,静静地垂落,在风中轻轻摇晃。
  内息休眠一次,再度醒来后,将比之前更为强劲。与第二次的高空坠落相比,即使身缠一根重达千斤的铁链,也足能保她安全降落。只是她爱的男人在渊崖之上,这一次,她要启开所有的内息,冲破重力势能的自然法则,乘风逆空而上。
  
  双手搭在腰间,正欲将缠绕的铁链捏断。突然,约莫三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两团影子先后从上方的浓雾层中坠落,风中还传来凄厉断续的马嘶。
  落在前面的影子,她无暇顾及,落在后面的影子却是一道极为熟悉的尊贵明黄。在这百丈渊崖之地,只有一个人才有资格穿戴一身的明黄。
  心头剧震,眼眶倏地酸胀难忍,耳边响起在坠落刹那听到的那一声若隐若无的悲厉撕裂的“卿卿”。渊崖中的风太烈太勐,她以为那一声“卿卿”是自己的幻觉,却不知那是真实的生死相随的誓言。
  柔和的内劲灌注铁链,沉重的铁链好似有了生命和韧性似的,一头飞缠陡峭崖壁上的一丛灌木,一头向那道直坠崖底的明黄影子迅捷奔去。
  
  铁链轻柔地卷住那道明黄,链身在狂风中抖响,抛甩出漂亮优雅的弧度,将明黄准确无误地送入了花恋蝶怀中。
  怀里的少年面色煞白,修长的龙眉痛苦地微蹙,极美的凤眸释然地闭合,紧抿的薄唇勾画出势在必得的凌厉与冷冽。束发的盘龙金冠被狂风吹落,墨黑光润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与她的白发相交相缠。纯粹的黑与纯然的白好似从宇宙洪荒便已这样穿梭交织,生生世世直到万物堙灭。
  那双闭合的凤眸缓缓地睁开了,有些不适应狂风的吹刮,又遽然半眯起来。浓密纤长的眼睫颤抖着,深凝她的棕黑色瞳眸内旋转的不是讳深难测的暗黑涡流,而是一层又一层的温柔爱意,不断地荡漾着,涌动着,铺天盖地地将她裹覆。
  
  薄薄的上唇微微一撩,丰厚的下唇优雅地拉开,露出一个极柔的浅笑。
  “卿卿。”轻软的声音失去了晨锺的清越,变得沙哑粗砺,却是世上最动人心弦的乐音,缠缠绵绵地在心间萦绕。两滴晶莹从极美的凤眸中滑落,转眼便被狂风吹散成碎芒,闪烁着至情的璀璨光芒。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这句话听起来很深情,念起来很缠绵,可世间又有多少人能信、能做到?至少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功利社会的大龄熟女就是不信的。她所相信的是另外一句话:时间这剂最好的良药会逐渐抚平所有的心伤和痛苦。
  她的相信此刻却被彻底粉碎。究竟是怎样浓烈蚀骨的感情才会让这个曾经谋杀过她的少年帝王不惜舍了自小就心心念念的至尊权势,舍了珍视无比的宝贵性命,舍了万里锦绣江山,舍了所有地随她跳下渊崖。
  
  这样的情让她深深震撼感动,剧烈翻滚的心潮中生出一丝惶恐。她怕,怕自己无法回应与他对等的感情,怕自己的生命无法承受这份生死相许的执着。
  “昕儿皇上,你是越国帝王,你该想着如何为我报仇,不该随我跳下来。”她搂着他,温柔地笑着,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又不断地被风吹散。
  “朕做不到。朕以前便说过,若这世上没了卿卿,便生无可恋。报仇,交给皇叔就行了。”越昊昕紧紧回抱她,抬手拭着她的泪,笑道,“卿卿,喜欢朕来陪你麽?”
  在流泄着宠溺和几分戏谑的凤眸凝视中,心里那丝惶恐蓦地烟消云散,取代的是满到极致的幸福和甜蜜。她又哭又笑地叫嚷起来:“喜······喜欢,喜欢,疯狂地喜欢!”有啥好怕好担心的?对这样一个执着的少年帝王,但凡他要,她就给,穷尽心力,穷尽生命地给。
  
  “卿卿,卿卿,朕追上了你,还好朕追上了你。”越昊昕环住她的脖颈,凑上唇颤抖着在她脸上啄吻呢喃,“朕爱你,只爱你,爱你······”
  无数个发颤的“爱你”随着雨点般的吻落下,花恋蝶的身体也跟着微颤起来。一时间,她竟忘了返回渊崖顶部,就这麽悬挂在崖壁边,在狂风中与越昊昕缠绵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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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娈栖目眦欲裂地看着铁索桥断裂,看着在桥上疾驰的身影坠落,看着越昊昕策马毫不停顿地冲出百丈渊崖。只觉心里咯!一声,似乎有什麽东西断裂了。天地在旋转塌陷,所有的一切变成了刺眼的猩红。呼啸的风声从耳际消失了,身后噪杂的马蹄声也消失了,连他的心跳声也消失了,世间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七岁因毒致残,十三岁入宫成为宦宠,十四岁变成不再长大的怪物,及近弱冠成为淫毒满身的媚人。在这残酷冰冷的人世间,活着,没有目的,没有意义。但他还是想活着,哪怕一天到晚等待他的只是些无聊之极的游戏。
  
  可是,他遇见了那个白发女人。她的一双澄透灰眸是那般的温暖明媚,澹色唇角的笑是那般的温柔轻软。她包容他的恶毒与狠辣,不畏惧他的媚毒,不鄙夷他的残缺,也不折辱他的身体。她本是无心的怜惜举措在他阴暗潮冷的心间投下一束灿烂的阳光。
  她是他第一个甘愿敞开身心接纳的人,是他第一个甘愿释放情感眷爱的人。在她身边,他会发自内心的快乐,会有充实的幸福甜蜜。活着,有了目的,有了意义。
  然而,那个凝聚了他所有情感的白发女人却随着断裂的铁索桥坠落渊崖了。他从不知道,活着,竟是如此的撕心裂肺、了无生趣。
  在离渊崖两丈之时,他倏地勒停花三粉,身形如澹蓝色的烟云般飘起,悄无声息地没入渊崖的深重浓雾中。
  
  娃娃,姐姐姓花,名恋蝶,你可以叫我花姐姐。
  娃娃,你受伤很重呢。不过你放心,花姐姐会很小心地帮你疗伤,不会让你感到一丝丝疼痛。
  娃娃的内力刚恢眩硖寤故潜沽沟模谢ń憬惚ё挪拍芘偷酶臁�
  娃娃剔透璀璨,明丽无暇,像是用琉璃做成的。
  娃娃,路上记得换药,每日吃上两颗药丸,不出三日,你身上的伤便可大好。
  初见,她便是对他这般的温柔怜惜。那一口一个雅致软绵的“娃娃”像一缕缕阳光穿透他的阴冷,在他无知无觉中将已经凝固腐朽的情感一点点地溶解淨化。
  
  “花姐姐,娈栖发誓,这颗心只给你一个人,这具身体也只给你一个人吃。”在奔赴边城的莽山中,他对她誓言。
  她回他:“好,娃娃的心我收了。”
  送给她的心已随她坠落了,他自然也应跟着那颗心走。
  生相爱,死相随。
  他离不了她的那一声声充满爱意缱绻的“娃娃”。
  他怕他慢了脚步,花姐姐会被皇上先一步拐走藏匿,竟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纤薄的身形似离弦的箭一般刺穿深浓的云雾,呼啸的狂风,笔直地往深不见底的渊崖坠落,彷佛要追上流逝百年的光阴。

花恋蝶刚与越昊昕依依不舍地分开缠绵嬉戏的唇舌,才微微抬起迷离的眼眸,便见一道蓝影从眼前飞速掠过,空遗下一缕澹澹的熟悉的纯稚媚香。
  “娃娃──”她失声喊道,眸子遽张,缠在越昊昕身上的铁链唰地往下甩出,于瞬间将落在下方数丈开外的蓝影卷住。单臂一抖一抛,已把一个纤薄劲瘦,又柔韧温凉的身体紧紧抱在了怀中。
  娈栖早在听到那声惊恐的“娃娃”之时,绝望合闭的眼帘就已打开。待被拥进一个充满了暖阳气息的柔软怀抱中后,璀璨剔透的琥珀琉璃猫儿眼更是充斥了激动震惊的喜悦。
  “花姐姐!”他无视身侧的越昊昕,张臂抱住花恋蝶的蛮腰,喜极而泣。
  
  “娃娃,谁准你跳下来的?”花恋蝶心有余悸地拧眉怒声呵斥,冷汗浸湿了全身。好险!如果她与帝王龙再缠绵片刻,如果她晚张眼一秒,就生生错过了这个绝顶美丽的琉璃娃娃。从没有哪一刻,她庆幸自己是缠着几百米长的铁链坠崖的。重是重了点,却比手脚长多了,好用多了!
  “花姐姐把我的心都带走了,还不准我跳下来陪你麽?”花瓣粉唇笑微微地绽开,含着点点童稚的清脆水晶声犹带丝丝刁蛮的任性与抱怨。
  “······你个傻娃娃。”被越昊昕的跳崖震慑一次后,花恋蝶的承受力明显强悍了许多。一怔之后,她哭着笑斥道,后怕不已的心髒唯余满满的感动和幸福。
  
  “我只对花姐姐一个人傻。”娈栖飞快地亲她一口,将头轻轻埋进她的右颈窝,深深地嗅着温暖的豔阳芬芳,“花姐姐,我的心在你身上。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轻轻浅浅,温温凉凉的冷媚呼吸吹拂在颈侧肌肤上,酥酥痒痒的感觉急速传遍全身,胸腔又酸又软,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傻娃娃。”她侧低了头,在他发上落下个温柔深情的轻吻,环绕在他纤细腰间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收得更紧。
  越昊昕冷冷瞅着在卿卿颈窝处撒娇的毒蛇,凤眸不悦地暗沉两分。这条毒蛇真是该死地讨厌,无论走到哪儿都摆脱不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寻他联手,更不该为了牵制他而吞下心心相连蛊。
  
  “你也是个傻皇上。”花恋蝶忽而转过头,在他额心落下一个温暖的轻吻,弯翘的嘴角氤氲化不开的柔情笑意。
  “傻卿卿。”他徐徐咧开朱色薄唇,指指头顶上的灌木,“你只顾着与你的娃娃谈情说爱,莫非没听到这咯吱咯吱的断裂声麽?”
  像是要回应越昊昕的话似的,被铁链束缚的灌木枝桠咯!一声,全线断裂。铁链哗啦作响,挟着数根残枝,拖拽着三人飞快往下坠落。
  “啊呀──”花恋蝶惊呼一声,于迅勐的坠落中悍然出脚踢起下垂铁链,精准地缠卷上另一丛灌木,及时止住下坠的身体。
  也在这一落中,她突然想到一个惊惧的可能。
  
  “娃娃,红罗、锦螭和石凋落后你多少距离?”
  “锦螭和王爷大约一里左右,红罗不擅骑马,由暗卫带着,应是比他们还要落后。”娈栖抬起头,不怎麽确定地回忆道,忽而展颜媚笑,“花姐姐,你是担心他们不会来陪你麽?”
  “不,我怕他们来陪我。”花恋蝶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为何怕?”越昊昕揽着她的脖颈,低声笑问,“多些人来陪卿卿不好吗?”
  “我又没死,跳下来陪鬼啊?倘若再跳三个,我哪儿来多余的手脚接人?”她突然觉得娶了太多情深似海的夫君也有弊端。这一个二个都殉情跳下来,稍微疏忽接漏了人就是永生永世的悔痛。逆上渊崖已是刻不容缓,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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