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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人参姑娘-第22部分

小说: 人参姑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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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姑娘的脸,刷得惨白了。

人参失望的蹲下去继续煮蛋,左小姑娘则抖得站都站不稳。从小,左小姑娘的娘就用妖怪吓唬她,说妖怪都是坏的、黑心的、会吃人的,拆手拆脚、挖心挖肝,妖怪吃人就像是人吃牲畜一样,每每吓得左小姑娘在被子里发抖。如今她不光是被人卖了,还卖给两个妖怪,左小姑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尿了裤子。

人参只顾着锅子里的鸟蛋,见蛋一个一个翻滚着浮上水面,便知道煮好了,欢快的叫左小姑娘:“快来,可以吃了。”

左小姑娘刚才还回忆着她娘给她讲的妖怪吃人,一听人参说可以吃了,以为要吃掉自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人参呆愣愣的不知道她哭什么,手足无措的想要拍拍她安慰一下,左小姑娘一把拍开人参的手,连滚带爬的就往山下逃。

墨公子在屋子里听见声响,将那些按方子早就煮好的药汤倒在一个竹筒里,拿着追了出去。他追上一个人类小姑娘轻而易举。他将指尖在竹筒的药汤里划过一下,递给她命令她喝下去,并承诺若是她喝完之后还是活着的,便放她离开。

左小姑娘吓傻了,只想着赶紧逃走,一听这话,拿起来仰头喝了个干净。

那些药汤没有一个是有用的。墨公子失望的回来,正见人参姑娘落寞的抱着膝坐在火堆旁,那堆火早已烧光了柴熄灭,三脚架也被烧断了,锅子掉在地上,里面的水烧干了,两颗鸟蛋黑乎乎的糊了。墨公子走近,伸手想要摸摸人参的脑袋,到底做不到,在半空顿了半晌收了回去,冷冷道:“把地上收拾干净。”

“她呢?”人参仰起头来,混着期待和伤心道。

“死了。”墨公子拔腿回屋。

即使不看他也知道,人参在外头坐了一个晚上,只是他不清楚人参是因为左小姑娘害怕她是妖怪而受伤,还是因为左小姑娘不会再回来而伤心。不过,这些在墨公子心里都不重要,他想的是——白涂手里的雪莲应该还没吃掉,偏方没用,雪莲应该有用了,只要能碰一碰人参,哪怕是一下也好。

结果第二天,人参姑娘就爬树要摘栗子吃。

能长在鸩的地盘上的,能有什么好物,那些栗子哪个都是带毒的,墨公子多次嘱咐她不许靠近那些树,之前她倒都还听话,今日不但上树,居然还要吃,幸好墨公子及时把她拉了下来。

人参姑娘平时就是个不怎么听话的,总要是打一顿才算有记性,为了让她记住即使自己不在屋里也不许往他屋里摸,人参没少吃苦头。这一次墨公子气急了,不光打一顿,干脆送到白涂那里去当做惩罚。人参听到师父要赶自己走,哭的死去活来撒娇耍赖。

左稔慎乖乖的听师父的话,在水里面细细的洗手,嘟着嘴分辩道:“我没碰师父的东西,一件也没碰。”

“那我书上的泥手印是从天而降的吗?”墨公子扬眉,“我衣服上这些还没跟你算账,你倒狡辩上了。”

左稔慎心虚的泡在水里吐泡泡,再也不敢说了。墨公子站在桶边看着,生怕她落下哪一块,再一不小心送到嘴里去把自己毒死。

要说葛根,还得感谢道士将军,若不是他在用,墨公子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法子,尽管比起活的雪莲制作麻烦,不过,那个时候雪莲见死不救让墨公子心有余悸,即使麻烦也无所谓的换药。

其实左稔慎早就洗干净了,不过不愿意从浴桶里出来,因为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在水里还好,一出来湿漉漉的粘在身上,小风一刮,又难受又冷,所以,她把手都泡皱了也不肯出来。墨公子倒是很希望她多泡泡消消毒。

左稔慎在桶里摸摸,摸到一个煮烂了的葛根,捞出来拿在手里摆弄,大概是喜欢二人世界,时不时的冲师父开心的笑。可爱的姑娘做白痴的事,总有一种违和的抓人眼球的吸引力。墨公子就情不自禁的傻瓜了一把,捧起人参姑娘的脸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继而尴尬的直起身来,泼水在左稔慎脸上,咳了一声:“洗干净。”

左稔慎惊喜的两手捂着脸,使劲的摇头说不要:“我又不会吃到脸,师父就让我留着嘛。”

“你一定会不停地摸脸,然后抓了茶叶吃。”墨公子强势的哼道,“给我洗干净,不然一辈子别出来。”

左稔慎止不住的窃笑,扒着浴桶边:“那我就不出来啦。”

墨公子隐忍的挑眉,一把按了她的头塞进水里去,拂袖道:“泡干净了!”

左稔慎郁闷的从水里露出脑袋,抹掉脸上的水,又摸摸脸颊,失望的叹了口气。

在左稔慎湿漉漉的从浴桶里爬出来,回屋里去换干燥的衣服的功夫。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从天而降。左稔慎和墨公子其实对于从天而降的东西很是心有余悸。要记得,上次掉下来的那个,可是折腾的天翻地覆呢。

那个一身雪白的家伙对于没人列队迎接似乎大为不满,脾气很差的嚷道:“仙使驾到,要升仙的妖怪呢,还不速速出来迎接本仙使。”

墨公子迎了上去,迟疑道:“阁下是仙使?”

“该你升仙?”仙使不耐烦的翻手里那本厚厚的升仙花名册,半晌也没翻到地方。

左稔慎在屋子里没有出来,可怜巴巴的扒着门望着师父。墨公子一直的目的就是升仙,左稔慎一直是知道的,他一直拿自己增进修为以求尽早成仙,她也挺师父念叨过,可是,她不愿意师父成仙去,因为成仙就意味着他要走了。师父才刚刚亲过她一下就要走,她怎么都不甘心。可现在怎么办,仙使都来了,难道敲晕扔下山?师父一定会掐死她的。

她纠结的挠着门,揪心的望着仙使飞快的翻动着花名册,等待着仙使把那本大册子翻完,或者她是巴望那册子太厚,他一辈子都翻不完,更或者根本找不到师父的名字才好。

左稔慎正揪心的时候,自打来就没正眼打量过墨公子的仙使不知道哪抽风,抬眼瞥了他一眼,这一瞥,仙使脸色发青的忙后退一步,手里一抖,花名册掉在地上。仙使惊愕又厌恶的指着墨公子支吾半晌,自觉失态,弯身捡起花名册来,却戒备的退开十几尺的距离,一边瞟着墨公子,一边翻看花名册。弄得墨公子很是莫名其妙。

这样一来,仙使翻得更慢了。左稔慎揪着的心就就放不下去,气闷起来,瞪着仙使拿眼睛剜他。

不知道翻了多久,仙使终于停下手来,疑狐的看看册子上的名字、描述,又看了眼墨公子,不屑的哼道:“一介妖物还想冒充升仙之辈,册子上分明写的人参精,还是个女的。你是人参精吗?你是女的吗?还不速速让开,将真正的交出来。”

“你是说,升仙的是我这里的人参精?”墨公子迟疑道。

“你当本仙使眼花连升的是什么都认不出来吗?”仙使大喝道,“别以为本仙使不知道尔等之辈想的是什么。不外乎是你想要升仙不得,嫉妒身边苦修之人。要本仙使说,尔等此种毒物祸害,本就不该存活于世,能够在这一方角落苟延残喘便该感恩戴德,还妄图什么飞升成仙,简直可笑,尔辈就算修炼到死,仙界也不会容纳一只毒物!”

左稔慎皱起眉头:什么玩意,胆敢这么说我家师父,不想活了吗!露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出去教训这个狂妄的仙使。她刚露头,仙使惊呼一声,冲过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念叨着:“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这才是人参。”念叨念叨两眼放光起来,满心只剩下要是吃了这只人参该有多进补的念头,眼睛里赤果果的写着三个大字——我想吃。

还没等左稔慎甩开他,墨公子插入两人之间,捧起左稔慎的脸亲吻在她的唇上。左稔慎吃惊的张大眼,对上师父那双透着怒气的火红的眸子,手不知所措的抓了墨公子的衣服,还没抓紧,突然觉得浑身寒颤,竟是动不得说不出,和小黑毒她那次竟是一样,接着两眼一翻,软倒下去。

墨公子揽着无力的左稔慎,天寒地冻的看向仙使。仙使吓得抱紧花名册,倒退两步,逃命似的飞天落荒而逃。

左稔慎张开眼睛,倦怠的眨了眨,坐起身来。四周空荡荡,没有仙使,没有师父,连同师父住过的小屋也化为灰烬,只有那桶浴桶杵在原处,里面的葛根煮汁少了一些,被风吹拂得起着涟漪。

一只公主

左稔慎寂寞的在师父那变成黑炭似的屋子的废墟边上等了十来天,完全不见师父的影子,她就知道师父是真的丢下这里、扔了她,走了。她知道师父一直是想要成仙去的,那个破仙使跑来说呈现的是她不是她师父,师父一定很生气吧。可是……为什么那个时候要亲自己?

左稔慎摸摸嘴唇,脸红起来,红着红着,她猛地想到:哎?不会是因为气急了才亲的吧?她不安的抠着地上的土,师父一定是生她的气才走的,都是那个破仙使的错,她才不要升什么仙,她才不要离开师父,她——对,她得去把师父找回来。

左稔慎猛地站起来,动力十足的走到半山腰,疑惑的停下脚步东望望西望望:她该去哪找师父呢?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半晌,想起来白涂。对,师父去哪了他一定知道的。她朝气勃发的走到山脚下,又想起个重要的问题——白涂在哪啊?

可怜的人参姑娘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师父去。

她只能是无比失望的坐在山脚下瞅着天上的云彩发呆,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师父啊师父,你跑什么呀,这下我去哪找你啊。”

天上的云彩洁白,棉花似的,一大块被风吹得像是匹马的形状。左稔慎看着看着,再次恍悟:还有将军!将军是道士,找妖怪一定很在行的,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住在哪里。她立刻爬起来往曲下镇去了。

幸好上一次回来的时候记了路。左稔慎高兴的仰头望望镇子口的牌坊,蹦跶着去驿馆找将军。一路上,她的心早就飞了,完全没听到时不时有人谈论起左大姑娘私奔后左家就倒霉的流言。她来到驿馆,门口的守卫不放她进去,她便嚷着找将军。守卫这样的大男人对待面容姣好小姑娘难免温柔些,摆摆手打发她走:“将军早已回去京城,要找去京城找吧。”

左稔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慢悠悠的飘走了。她垂首立了半晌,委屈无助的都要哭出来了:师父失踪了,死兔子永远是他不找你就不见人,唯一一个能指望的将军也没了。不行,绝对不能放过他,找不着他,就真的找不到师父了。左稔慎坚定的问那守卫:“京城怎么走?”

守卫愣了愣,门里头突然探出大花熟悉的面容,她淡定道:“夫人在将军离开后,终于觉出将军的好,要回来吃回头草了?”

左稔慎管他什么回头草不回头草,好不容易见了个熟悉的面孔,上去拽住拖出来,急切道:“你知道将军去哪了?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大花想了一想,点头道:“既然夫人情深意重,等大花收拾了包袱就上路。”大花说罢,淡定的回去收拾包袱,没半盏茶的时间,她就扛了个箱子大的包袱艰难的挪动出来。门口的俩守卫大哥还冲她摆手送行,说什么一路顺风之类的话。大花一人踢他们一脚,撵着守卫去雇马车。

守卫无辜的赶着马车回来,帮着大花把包袱放上车,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要跑。大花喝住二人,来回打量一圈,指着其中一个看起来傻傻呆呆的道:“长途跋涉你们忍心我和夫人两个弱女子孤身上路?你把我们送去。”

傻傻呆呆的一脸哭相,只得充当车夫,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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