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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赋花澜-第3部分

小说: 赋花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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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急急道:“听说安姑娘才华横溢,尤善诗赋,天音楼里众姑娘们平日里登台所唱词曲,大多出自她手,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身旁马上有人插话:“这事有什么好造假的?是不是兄台读了安姑娘所作之词,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作不出这等绝世好词,进而感到自形惭秽?” 

此人一番话顿时引起满堂哄笑。 

先前说话之人羞得满面潮红,辩道:“在下自然无此想法。只是听说安姑娘在天音楼从不登台献唱,行事又极其低调,外人少有能窥其真容的。只是但凡见过安姑娘的,无不惊为天人。在下不曾想能在张掌柜这里有幸睹其芳容……” 

张自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面上颇有得意之色,道:“不瞒诸位小爷,当年楚沐怜还是天音楼的头牌时,最爱吃的东西就是悦仙楼的桂花糕。所以后来安姑娘从小就常跟了楚当家来我这悦仙楼,我可以说是眼见着她长大的。” 

马上就有人问道:“即如此,那张掌柜可知为何安姑娘身在天音楼,却从不登台?料想以安姑娘这等才貌,倘若登台,必定会艳惊天下啊。” 

听了这话,张自享敛容正色道:“楚当家对安姑娘,那简直像疼自己亲生女儿一样,怎会舍得她登台卖艺呢……” 

秦须独自坐在一旁,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男人们的议论。脑中忽然又闪现出先前安可洛抿唇一笑的样子,他口中不由轻声道:“当真是,朱唇一点桃花殷。” 

众人稍稍安静了一会儿,又有人叹道:“明日是圣上率百官郊劳西征归来上三军的日子,只可惜我等一介布衣,没法亲睹尉迟将军的飒爽英姿,实是可惜……” 

秦须听了,轻笑一声,细长的眸子里闪过淡淡的一抹光。 

卷一 小艳疏香最娇软 

第四章 宴遇 

圣上率百官迎大军于帝京西郊,亲执征西大将军尉迟决之手归朝。 

十里庆功酒,尉迟决官拜怀化大将军,麾下将士均依战功加封进爵。 

父亲尉迟翎任天朝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长兄尉迟冲为礼部侍郎——尉迟一家外拥平乱护国之功,内有庙堂治国之策,一门上下可谓皆及通显,权倾天朝朝野。 

** 

在从天音楼去相府的路上,范衾衾与安可洛共乘一辆马车。 

车上,范衾衾的小脸因兴奋而略微泛红,一双黑眼亮晶晶,挽了安可洛的手,悄声道:“安姐姐,你说尉迟将军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不是很高大凶猛,一脸横肉的那种……”还没说完,范衾衾自己便笑得说不出话,歪倒在了安可洛肩上,身子还一耸一耸的,笑个没完。 

安可洛也被她的话逗乐了,笑了一会儿,道:“亏你想得出来。是平日里听那些说书的听多了吧?”她抬手撩起车帘,看外面罩了夜色的街景缓缓向后移去,口中叹道:“还不是靠着他那显赫的家世,才谋得这大将军的位子么?想来也应和平日里常来天音楼的那些王公子弟们一样,是个粉面公子哥儿……” 

范衾衾轻蹙眉尖,道:“安姐姐,你如何就知道尉迟将军一定是靠了尉迟相公才得以拜将的?若是如此,那他又怎能出征四年、凯旋而归呢?” 

安可洛放下帘子,道:“胜仗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她看着范衾衾,笑笑,“且等着今晚见了他,不就知道了么。” 

** 

尉迟家的晚宴摆在钦赐相府的东路延殿,黑色的平板砖石地面被铺上了华贵的大食国羊毛地毯,厅顶高挂官灯,四周墙壁上垂着略显低调的黑色纹理帐幔。 

满座皆是高爵显贵,朝堂众臣。觥籌交错间,交谈笑声不绝于耳。 

胡子略白的尉迟翎身着紫袍,高坐上位。时不时的,有官员朝他敬酒,他也但笑不拒,皆饮而尽。 

天音楼的姑娘们在席间抚琴献唱,笑颜如花般绽放。 

安可洛不属于侍宴的姑娘们,只得与楚沐怜待在偏厅。透过那层层掩掩的厚重纱幔,她隐约可以望见延殿里欢声笑语的景象,但那张紧靠尉迟翎坐席而放的椅子、那个本该是尉迟决坐着的位置,始终是空的。 

宾客中已经有人在悄声寻问为何不见尉迟将军,而主位上尉迟翎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糟,几次三番地差遣下人,虽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但猜也能猜出来是命人去寻尉迟决。 

安可洛瞧着这景象,心中暗笑,看来自己先前的猜测确是没错,这尉迟决,不过就是一个不知大局的纨绔公子哥儿罢了。 

正说着,有姑娘急急跑来,对楚沐怜道:“楚姨,衾衾姑娘的玳瑁指甲有一只突然裂了,此时没法儿抚琴,在那儿被几个官员调笑呢。” 

安可洛听了,心头一紧,想了想,忙上前对楚沐怜道:“来时马车里搁着的小钿盒里倒有一对备用的,我去拿来可好?” 

楚沐怜眉头本已皱起,此刻听了安可洛的话,微微舒展开来,道:“叫别人去拿就行了,你何苦跑一趟呢。” 

安可洛轻笑道:“若是别人去,不定找不到在车上哪里搁着呢。再耽误下去,依衾衾那脾气,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儿来呢。” 

楚沐怜一听,也笑了,连连道:“说得在理。那你快去快回。” 

** 

待安可洛取了指甲回来,却在这迷宫般的相府中迷了路。 

她知道延殿在东路,可她在东路的这些厅堂中绕来绕去,也寻不着去延殿的路。 

相府上的下人,大多都被派去延殿伺候那些朝庭官员们了,此时她想寻个人来问路都寻不到。 

安可洛心中不由恼了起来,当下越气越急,越急越气,脚下的步子也愈加快了起来,在空空荡荡的回廊里绕了几圈后,她终于停下来,挫败地叹了口气。 

这宅子,没事儿修得这么大做什么…… 

心里暗暗地埋怨着,身后却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声音。 

“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冰冰冷冷地撞击着墙壁,在这空荡的回廊中来回晃荡着,震得她耳膜发颤。 

安可洛惊得心瞬间揪紧,猛地转身,脸却撞上一具铸铁般硬实的身体,鼻尖被撞得酸疼酸疼的,她不由地呜咽一声,叫了出来,手抚上鼻子,脚下意识地朝后退去,却踩着自己曳地的长裙尾端,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背朝地摔下去。 

她短袄上的褙子被人用力一拽,整个人便被硬生生地拉了起来。待她脚下站稳,才慌慌张张地抬眼朝前看去。 

这一眼,撞进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里,那眸子中冰冷的神情,令安可洛浑身打了个冷颤。 

是一双男人的眼眸。安可洛按捺下那紧张得狂跳着的心,微微将目光向下移去。 

男人一身黑袍,腰间紧紧束了条绛紫色的带子,满身戾气朝她袭来,安可洛手心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抬眼,这男人脸庞上的棱角像是刀削过的一般,鼻梁高耸着,那双黑暗深邃的眸子仍是紧盯着她不放。 

“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颇不耐烦。 

这么近距离地贴着他,安可洛可以闻到他口中喷出的浓烈酒气,他身上散发着厚重的男性气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安可洛开口,想解释,却发现喉间发干。她不敢看他,只能低下头,却看见他黝黑的大掌还抓着她胸前的褙子。 

脸登时涨得通红,安可洛结结巴巴开口道:“你、你可不可以先放、放开我?” 

话刚一出口,就觉胸口一紧,她抬眼望去,见男人的眉头拧起来,她忙开口解释道:“我是天音楼的……” 

还没说完,身子便重重一顿,男人的手收了回去,背到身后。 

安可洛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将身上的衣服拉拉平整,又羞又恼,抬头看向那男人。 

男人眯起眸子,将她从上到下细细看了一遍,眼里瞬间闪过一簇火苗,又随即暗了下去。 

见安可洛望着他,男人突然勾了勾嘴角,道:“我很好看?” 

安可洛恍然回神,连忙垂下眼帘,手中握着的小钿盒,啪地一声落到地上。 

她此生从未有过如现在这般慌乱的心情,只觉得那双黑眸一直盯着她,她浑身都在着火,身子微微抖着,弯下腰,手颤着拾起小钿盒。 

连一眼都不敢再多看这男人,安可洛攥紧了盒子,提了裙转身快步跑开。待跑得气喘吁吁,没有听到身后响起任何脚步声,她才停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回头望了眼,然后大大松了一口气。 

安可洛摸了摸胸口,心还在狂跳不止,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却不知自己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 

前方回廊的拐角处忽然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安可洛听了,略想了想,忙抬脚追了上去。 

卷一 小艳疏香最娇软 

第五章 慕词 

一个男人提了灯笼在前面快步走着,安可洛暗度应是尉迟府上巡夜的家丁,忙快走几步,想询问回延殿的路到底该如何走。 

“请问……”她一开口,就看见灯笼一晃,原本在她前面走着的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望着她。 

灯笼昏黄的光影微微抖动着,她看清那人身着绣着花纹的绯色长袍,下摆因急急的回身而摆动着。她的目光往上移了一点,一下子瞥见那人腰间的紫色金鱼袋。 

她的喉头一下子发紧,赐佩紫金鱼袋是何等天恩,这人…… 

那人将灯笼提高了点,对着她的脸照了照,道:“你是府上请来的歌妓?此刻在这儿做什么?”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含含糊糊地答:“是出来取东西的,可不知怎的便迷了路。” 

那人语气不悦道:“迷了路还乱走?天音楼这是什么规矩……顺着这条路直走,第一个路口朝右走,再过一个路口,左转便是延殿。” 

她点点头,那人又看了看她,便转身离去,脚步之快,像是前方有十万火急之事在等着他一样。 

安可洛不敢多耽搁,只是照了那人所说的,不一会儿便回了延殿。 

延殿的偏厅内,楚沐怜早已急得团团转,见安可洛回来了,忙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安可洛脑中晃过那双黑眸,不由咬了咬下唇,小声道:“迷了路,绕了好半天才寻回来。” 

楚沐怜一叹,“回来就好,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旁边传来笑嘻嘻的声音,“安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安可洛一扭头,就见范衾衾撑着下巴,正瞧着她笑。 

安可洛不禁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范衾衾翘起嘴角,“安姐姐去了那么久,楚姨等不及,怕我闯祸,就挑了个借口,找人将我替下来了。”她皱起眉,“反正尉迟将军也没有出席,这家宴着实没什么好看的了。” 

安可洛微微一怔,道:“尉迟将军到现在也没有露面?” 

范衾衾点点头,笑道:“倒不知道天朝人人口中的名将竟是个如此任性的人。许是安姐姐先前说对了,这尉迟将军就是个粉面公子哥儿……”说罢,她脆生生地笑了起来。 

安可洛听了这话,也想笑,但心里却忽然想到先前那个黑袍男子,脸上瞬时僵住,无论如何也扯不出一点笑容。 

** 

一到天音楼,安可洛便径自回了屋。 

梳云在她没回来之前就在屋内生了铜火盆,此时房间里面暖烘烘的。她松了松领口的纽扣,靠进厚厚的绣花软垫,整个人才从先前绷紧了的慌张感中放松下来。 

梳云拧了帕子过来,安可洛擦了擦手,舒服地喘了口气。 

她头一偏,看见床边小几上放着一个黑色锦盒。 

梳云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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