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少穆可不理会林雪忆的调侃,整个心神儿都落在早已羞红粉颊的川岛静子身上。
随即,林雪忆的目光同其他女孩们一齐投向林少穆身后的高大男子,唇边衔起温羞的笑,眼眸低垂,轻唤一声,“治也君。”
在东晁,名字后缀“君”字的称呼,要是相当熟悉的关系,且女子如此唤男子,尤显得亲昵特殊。
龙村治也朝林雪忆点点头,并没像殷情的林少穆一般行大礼,他身为龙村美织社的太子爷,同川岛静子家的川岛美织社一样,都是京城有名的织造世家。他身形挺拨,模样俊逸,加之读的是军校,儒雅中带着一种不同于一般贵公子的坚毅,格外吸引女孩。
看着表哥林少穆对静子的殷情主动,龙村治也的客套疏离让林雪忆着急,便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主动下了石阶,上前攀谈。
“等等,等等我啊!”
正在这时,一道娇脆的嗓音从门内传来,紧跟着就冲出一道藕粉色的身影,伴着砰咚哐啷的奇怪响声,直冲向那群围着汽车的女孩,这冒失的家伙生恐晚了一步,没注意自己肩挑背扛的家当误伤到旁人。
“哎……”
不巧,川岛静子被撞进了林少穆的怀里,林雪忆却被溅了一身的泥,尖俏的下巴上也多了个小黑点儿,登时气得她仪态尽失,低声大吼。
“轩辕轻悠,你搞什么鬼!”
“呀,雪忆,这,这……这真对不起,我给你擦干净。”
轩辕轻悠立即在斜挎的大布包里翻找,发出嘁哩哗啦的撞击声,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瓶罐,拿出一条颜色浑浊染着很多颜料的棉布,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沾了瓶子里的液体就要往和服上擦。
“谁要你擦了,什么鬼东西,臭死了,走开——”
林雪忆一看可气坏了,伸手就狠推轻悠一把。轻悠今天第一次穿木屐还不习惯,毫无预警地被推攘,脚下一绊就朝旁倒去。可她不护着自己,竟然只顾着将大包包和画板抱怀里。
预想的疼痛撞击没有到来,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及时揽住了轻悠娇小柔软的身子,稳稳地将她拉进了一副厚实的胸膛,待她睁开眼,便对上一双隐含笑意的深棕色眸子。
“谢,谢谢你,先生。”
极少跟陌生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粗线条的轻悠也红了脸,声如蚊呐。
这看在龙村治也眼里,真是一道有趣的风景。
所有女孩们都穿着鲜丽夺目的漂亮和服,手上拿着华丽的绸扇或折纸扇,要么就提着最近极流行的西洋蕾丝小手包,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为吸引男人们的眼光和追逐。
唯独她,素色的和服像是寻常做粗活的下人才会穿的,胸前的花布包和背后的画板几乎把她娇小的身子都埋了。她没有挽髻,梳了西洋流行的公主头,扎着一个素色的蝴蝶结,黑亮顺滑的长发垂过脸颊,将一张未施粉黛却相当可爱的小脸衬得愈加红润白皙,惹人怜爱,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宛如小鹿般眨巴着看他,她身上飘来一股独特的淡香,十分怡人,便舍不得松手了。
然而,这充满暧昧气息的搂抱,看得林雪忆暗自咬牙生妒。
可恶,她怎么把这么个麻烦精给摊上了,早知道就不该带她来东晁。
……
“不是臭水啦!这是我化学系的同学从石油里提炼出来的一种特殊溶剂,有超强的去污能力……”
轻悠仍在努力向林雪忆致歉,一张可爱的小脸都皱成包褶子了。
龙村治也蔼声哄劝,接过了棉布和小瓶子,为女孩解了围。林雪忆见心上人给自己擦污渍,就算心有不满,倒也渐渐释怀。
轻悠终于松了口气,也懂得不该当电灯泡,立即跑去跟马车夫聊天。
林雪忆的气算是全消了,积极地跟心上人攀谈。
龙村治也礼貌应对着,心神却被布帘外那道娇小的藕粉色身影勾住,女孩欢快活泼的声音一再充盈耳中,偶时瞥见的漂亮侧脸,融在春晖中,美得像山间的小精灵。
“我从小就听小叔说,东晁国三四月的樱花盛景可美了,如云似盖,绵延百里……小叔还说,伽蓝寺里也有曲水,更有兰亭,我还专门带了羽觞,你瞧,这就是我们亚国古代东晋时用的酒杯,这两个托柄像羽翼吧?哼,什么耳朵啊,没眼光!我们亚国最伟大的书法家王曦之的兰亭序,可是天下第一行书,那就在曲水流觞时写出来的……哎,你都不懂啦!我忍着头昏眼花吐得稀哩哗啦坐大船半个月来东晁,就是想看看小叔说的樱花大赏,伽蓝寺的兰亭序拓本,把漂亮的樱花都摹下来,带回亚国给小叔……”
女孩的声音里,有崇拜、神往,有期待、愉悦,可马夫哪里懂得她的诗情文趣,这让深习亚国文化的龙村治也心有戚戚,却碍于当下情形不能与之畅谈,只得按捺下满腔情动。
马车在山林间缓缓前行,那辆豪华的福特轿车也开得极慢,车上不时传出女孩们欢快的笑声。
这时候,一列车队从山下快速开来,最前方还配以军用摩托,上面都是军装齐整手持长枪的军人,他们前行清道,将这群男女扣在路边。
那个时候,开过的黑色轿车里,目光平视前方的年青男子突然蹙了下眉。
前方副驾座的警卫员捕捉到了主子这个细微的表情,看到路边那群活泼的少男少女,立即低声询问,“殿下,今日赏樱的人不少,是否需要封寺?”
年青男子的目光却在下一秒落在路边一丛粉白的染井吉野樱下,那里站着一个素服的长发少女,本来毫不起眼,却不知为何突然撞进他眼里。
她怀里抱着个大本子,小手上捻着一朵樱花,半垂着小脸,额前的浓密流海几乎掩去整张面容,却有一抹阳光将她弯起的粉唇打亮,那笑容,在这惊鸿一瞥间,纯粹,极致,美得惊人。
良久,直到寺院门前,年青男子才沉声开口,“不用了。”
警卫员有些诧异,却不敢多言,便按照主子往年的习惯做了安排。
车队驶离后,轻悠等人才被放了行。
“那是什么人哪?居然有军队开道。”
“他们汽车上的标志好奇怪?金色的太阳。”
除了川岛静子,这群女孩全跟林雪忆和轻悠一样,都是来自亚国的留学生,会讲东晁国的语言,但并不了解这个历史悠久的岛国。
川岛静子轻声解释,“那车上的标志,不是太阳,是我们东晁皇室御用的金质菊纹章,有十八个花瓣。”
在女孩们低声惊叹时,轻悠正拿着速写板,画下沿途的风景,除了她自己,旅程中所有的人和物都留下了黑色铅影。她不知道,在这个美丽的春日,她即将撞见她这一生所见最美丽的风景!
☆、02。绝色人偶?
“光德亲王今日在此悼念亡母,只开放前山,后山一律不得入内!”
手执长枪的士兵冷眉肃脸地挡在山门前,门内正停放着那辆车头上竖插着白底金质菊纹章旗帜的黑色轿车。
“不开放后山么?太可惜了,那里有最漂亮的垂枝樱,就像粉红瀑布一样。前山都是最常见的染井吉时樱,连八重樱都很少……”
川岛静子遗憾轻叹,众人游兴受挫都一脸失望。
林少穆却上前与士兵交涉,掏出一叠日币。他出身于浙商世家,近半年都在东晁学习打理家族生意,阅历颇丰,跟东晁皇室和军方都打过交道,自觉这一套应对手法能化解眼前的小问题,好借机在心上人面前彰显自己的男性魅力。
“放肆!”
未料士兵大喝一声,抬起长枪将林少穆推倒在地,厉声喝斥,“你们必须马上离开,否则将以冒犯东晁皇室罪名送押警示厅!”
林少穆还想理论,就被龙村治也拉住附耳低语了几句,怒容霎时一硬,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惶恐,咬牙离开。
女孩们都很遗憾,慑于刚才可怕的情形只能作罢,对那位霸道封山的亲王生了几分好奇。
龙村治也瞥了眼唯一对此行未曾表示出任何失落,仍兴致勃勃地收集着飘落的樱花,画速写,十分自得其乐的轻悠,为她的与众不同宛尔。
但为免众人犯下无心之过,徒惹麻烦,龙村治也不得不以警告的语气给众人解惑。
“光德亲王是仁景太上皇的外孙,他的母亲是太上皇的嫡长女紫樱公主。紫樱公主英年早逝,但却终生未曾嫁娶,所以很多人都知道这位光德亲王是私生子。按照东晁皇室的规定,只有嫡系皇子女才能被封为亲王,但他相当特别。
传言,他拥有形如光源氏一般的惊人美貌,才华横溢,被当今的明仁天皇赞美为‘可与日月同辉’的人,给他授封时故意冠上”光“字名号。但他没有光源氏的柔弱轻浮,以追逐女人为乐的恶习,却是勤文习武,睿智干练,支持明仁天皇改革吏制,引入西方科技,兴商重工,五卫町那边兵工厂就是他主持兴建的。”
“长得美,又能干,这位亲王和我们国家的恭亲王一样,有什么可怕的呢?”
女孩们不觉有何不妥,她们都是托恭亲王的洋务运动之福才能出国留学,就想埋伏在亲王回程的路上,一探真容。
龙村治也只觉得头痛,冷声道,“不要胡来。光德亲王能以外系出身,受当今天皇重用,大权在握,他排挤其他嫡系皇族势力的手段,暗地里都让人惊骇。有传言说,为了得到亲王称号,他毒杀了自己的几个堂兄弟,甚至跟太上皇的女御有染。且性格孤僻,阴沉乖戾,极不好相处,行事手段极端狠辣……”
“天哪,居然跟自己外公的女人……那不是乱仑嘛!”
“我们最好离他远点,否则真的会被押到警示厅,那里有半数力量为他掌握。最重要的是,光德亲王非常讨厌亚国人,你们要被抓进去就别想出来……”
终于将女孩们无知的痴迷打消掉,龙村治也有些不胜其扰,借口脱身出来,寻到正趴在一块木碑上拓字的轻悠,她用素写碳笔在薄纸上轻轻刷过,这是最简单的拓印法,纸上印下了两个楷体的汉字,黑底白字,非常清晰,她高兴地对着阳光看了又看,明媚的大眼眯成两弯月牙儿,发出满足的叹息,像珍宝似地将拓印收藏起来。
女孩身上那股天真纯稚的气息,醉心于诗辞碑赋的简单喜乐,让龙村治也更加着迷。
“你喜欢拓汉字么?正好前山有很多木碑和石雕,我带你去看看。”
轻悠闻言,双眼一亮,刚想应下这诱人的邀请,就见林雪忆走了过来,急忙给两人搭线,就溜掉了。
龙村治也很无奈,良好的教养让他无法直接拒绝与家族事业有着密切合作关系的林家小姐,只能看着那抹素色的娇小身景,远远地坠落在赏花大队之后。
……
又看到一个被士兵挡住的路口,其他人都很快走过,轻悠却偷偷回瞥了好几眼。
其实,她是所有人里最渴望到后山一游的人。小叔曾说过的曲水和兰亭都在后山,那由唐朝高僧带到东晁的兰亭序拓本石碑也安放在亭中,若今天不能去,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时下社会对于未出阁的姑娘要求仍然很严格,没有男伴相陪就不能远游。且眼下不若在老家,她有小叔撑腰可以满城满山地跑,身在异国他乡,时逢战乱,实不应乱撞,给人平添麻烦。
依依不舍地走掉,心底忍不住埋怨,那个什么光蛋亲王真自私,就算悼念亡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