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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19部分

小说: 七日,魔鬼强强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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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云当然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她只是不敢相信织田亚夫竟然会那么冲动,闹到要带人私奔的地步。她惊慌失措,唯恐事态继续恶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匆匆奔向旭日殿。
    刚到旭外时,就听到殿内传来激烈的人声,她不敢直冲进去,只能像往常般从侧门入,待在隔帘后观察事态发展。
    ……
    “亚夫,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么!”
    明仁帝被那一撞,吓得满腔怒火也都惊掉了一大半。旁人在最后一刻拉住织田亚夫,这额头上只蹭掉了一块皮。明仁帝一边责骂着,一边亲手给织田亚夫松了绑,清理伤口,又上药。
    织田亚夫却愤愤地推开皇帝,满身激愤悲怆不减,嘶声叫出,“皇兄,你就当我疯了罢!若不疯了,我不知道做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亚夫,你胡说什么。你未来还会有妻子,更会有孩子,何以为了个……”
    “皇兄,那是我的女人,我的亲骨肉!”织田亚夫一把抓住明仁帝的手,目光深深地凝着,“那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你以前常开导我,叫我试着敞开心胸去接纳一个人。你说那样生活才有意义,才有滋味,才能真正觉到活着是一种幸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说的那种感觉,你却要在今晚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明仁帝被那赤森森的目光盯得心底直发寒,男人说出的话更让他惊讶不矣,曾几何时,他随口劝导的那些风流理论,竟然深入弟弟心中,成为高贡的信仰,而今让他连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了。
    “皇兄,那是我第一个孩子,在我知道它的存在的时候,它已经离我而去了。我还记得您知道小丽妃子流产时,有多悲恸。那也是你喜欢的女人的第一个孩子,我以为你该最了解我的心情。你知道那有多痛!”
    皇帝浑身一震,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面前那张俊美却伤痕累累的脸庞上,缓缓落下两道晶亮的湿痕,让他瞬间脑中一片苍白,仿佛只剩下男子那嘶哑如哀兽般的悲鸣。
    “您还陪着小丽妃一起等待了三个多月,而我从头到尾毫不知情。那天晚上,我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从我的女人的脚下,淌了整整一个码头。您还可以将那些误事的宫人处置掉,我……我……是我亲手开的枪,我看到她又要逃离我,我恨,我气,我更怨,为什么我对她那么好,就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愿意上去摘来给她,她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我竟然真的亲手向她开枪,子弹就打在她腹上,有鸦片挡着没伤,可是她撞在木桶上了,我看着她撞在木桶上……皇兄,你说我是不是魔鬼,我该死,我简直不是人,我竟然还踢了她一脚……”
    那时,整个大殿一片岑寂,只余下男人曲身在地抱头痛哭的低呜声。
    见惯了那个男人时时刻刻都无比风光优雅自信的模样,此时那如哀兽般卑微自厌自责到极点的模样,更让人说不出的酸涩眼潮,那话里行间透露出的残酷真相,更让人心惊,无奈,沉痛,也能有几分体会男人何以如此失常,如此悲恸。
    “……进宫前,她还拿着枪指着太阳穴威胁我,如果不放她走,她就死给我看。她说,孩子死了,她也不要活了。皇兄,你说我该怎么办?这错都是我亲手铸下,我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堂而皇之地跟人订婚,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我闭上眼,就看到整个码头都是血淋淋的……我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说着,男人抱着脑袋又要往玉阶上撞,吓得明仁帝手忙脚乱将人抱住,蔼声相劝,“亚夫,够了,你别再自责了,为兄……为兄不逼你了,成不成?”
    可惜回应明仁帝的是一张颓废恸极的脸,漆黑的眼眸毫无光亮宛如一滩死水,无力地垂下脸,一声不吭。
    “亚夫,那女孩你要留着就留着,可和出云的婚事,已经通告了全国,只能推迟。你即已辜负了一个女人,就不能再害得出云也成为全国的笑柄,皇家的耻辱,你懂吗?”
    静默了许久,众人都以为男人不会再开口时,声音响起。
    “臣,懂。”
    “亚夫?”皇帝低讶,伸手去碰。
    男人却更快地缩回身子,抬起头,眸底一片冰冷的死寂,一字一句说,“陛下能给臣几日时间,悼念亡儿?”
    明仁帝只觉得从未如此揪心,然,仍是一咬牙吐出两个字,“三天。”
    这世上,便也没有比帝王更多情的人,坐拥三千粉黛,亦没有比帝王更无情的人,挥手间便是千万条生命灰飞烟灭。便是最亲的人,也亲不过皇家威严、祖宗贯例。
    “乞巧节法定为三日假期,这样朕也好对臣民们交待推迟的原因。”
    就算是亲情,也是算计着来的。其中利益得失,不可不较。
    也许,一直以来,外人都觉得明仁帝能坐上皇位,都得益于织田亚夫的帮助。当年,他在众皇子中也最不起眼,更常被人欺负,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却不知这个帝王性子极能忍耐,真正的厚积薄发之主,当政以来,不动声色便将朝上诸臣各派调转得一派圆和,行无为而有为之道,正是君王最聪明的手段之一。
    皇帝虽然退步了,却给出了时限,织田亚夫没有回应,但也不能再反驳。
    从进殿后就一直未有大动作的尚善御极等人这才上前进言,了却最后的一点琐务。
    末了,明仁帝终于点了头,甚至还好心地要派宫中御医至荻宫看望轻悠,但被尚善御极给扣下了。
    离开时,明仁帝似还想宽慰几句,但织田亚夫垂着头,似乎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柏原康和清木义政将人扶着出了宫,直到宫门前时,他突然甩开了两人,腰背挺直了,迳自上了车,甩下一众人等,决尘而去。
    ……
    隔帘后,出云紧紧撕扯着衣帛,几乎咬碎银牙。
    她很想冲出去跟皇兄理论,一定要杀了那亚国女人,可惜现在皇兄已经被织田亚夫一番悲恸伤怀的行迳迷了,心软了。她若再去强求,只会让皇兄生气,更觉得她铁石心肠。
    可是,如今看来若不杀了那女孩,还让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那不啻是对她未来幸福生活的扼杀。
    那男人竟然可以为了那女孩玩命自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必须杀了那个轩辕轻悠,这次绝不能再失手了。
    出云回到宫中,思前虑后,终于招来大宫女,写了一封信,派之送了出去。很快,一份电报被派到了拥有古老历史的忍者发源地,四国信浓。
    ……
    宫门前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影,柏原康低喃,“亚夫很失望吧,我们跟来一点忙也没帮上。仅仅保住了那女孩的命,婚礼还是……不过,即还有三日时间,那就……”
    尚善御极拍肩截去了话头,目光紧簇着回头看了眼旭日殿的方向,同他们一起来的清木义政似乎被明仁帝留下了。
    汽车上
    织田亚夫狠力扒了扒凌乱的发,血水顺着发梢落下,他没有揩伤口,副卫递上的卫生止血棉也被扔在一旁。
    仿佛失力般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掩上面容。
    ——就算我愿意留下,全世界都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明日之前,将轩辕轻悠逐出东晁领土,否则陛下将视其为劫谋东晁机密、危害帝国皇亲之敌国间谍,即刻由皇城禁军将之逮捕归案,斩枭示!
    ——你即已辜负了一个女人,就不能再害得出云也成为全国的笑柄,皇家的耻辱,你懂吗?
    ——三天。
    ——亚夫,人这一生何其短暂,许多悲欢喜乐只是过眼云烟。身在皇家,就是想过些平淡简单的生活,也尤为不易。要么,安于现状,做一辈子懦弱的傀儡,随波逐流;要么,就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不择手段夺取一切权利为己用,踩在所有人的头上,做人上之人。
    ——亚夫,对不起,妈妈太懦弱太无用,害你吃了这么多苦。你记着妈妈的教训,以后千万不要像妈妈这样傻,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痛苦一辈子。你长大后就娶出云做妻子,生一双儿女,无波无浪,无苦无灾,简简单单地过好这一生。
    ——亚夫,妈妈希望你能过得开心快乐,不要再像妈妈这样痛苦。
    母亲……
    虚掩的大掌微微颤抖,似有一抹晶莹滑过,没入鬓影中。


 ☆、73。爱上爱,爱上痛5
    织田亚夫回到荻宫殿,老管家被女仆扶了出来,哑声交待了他离开后的细则。
    他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摆手让老管家回屋休息,不用再出来伺候,老管家却摇了摇头,对之前没能按主子电报所训办好事而自责不矣。
    他在门前停下脚步,看着一脸皱纹的老人,问,“松下,你不若回你长子那里享享清福罢。”
    松下一听吓得脆落在地直叩头谢罪,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直说紫樱殿下托他照顾小殿下一辈子,生死皆在荻宫。
    伏在地上的老人已经泪流满面,看不到男人蓦然仰首,抹过了眼底的一波莹光,最后声音极轻地说,“那便由你。你长子的茶盐生意做得不错,本王就把外贸局的五成份额拿给他来做。你次子今夏添了新丁,你从府库里提五万金元,还有那套如意玉锁,都一并送过去罢。”
    松下连忙要婉拒,都被男人截了,说若不受了就立即遣他出荻宫,便也不得不叩谢主恩。
    松下离开了,男人却终于转头看着那副佝偻的垂老身影,一步步走远,眸底充赤着浓重的腥色,那蔓藤般延伸的血丝仿佛扩散到整张俊脸,在背光的阴影里,悄悄滋生着噬血的疯狂。
    ……
    他推开房门,屋里正低语的一老一少同时朝他看来。
    织田瑾想起身,却因为坐太久血脉不畅又倒了回去,东堂雅矢唤了男人一声,急忙上前要扶老人,但那男人身影更快一步抢在之前将老人扶了起来。
    “亚夫,皇帝他……”
    老人刚开口,织田亚夫竟然就跪了下去,头重重叩地。
    “师傅,请恕弟子不孝!”
    他连叩了三个响头,即令下仆将织田瑾送回府中,织田瑾有些诧异,正待相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野田澈从卧间出来,看到这情形也很奇怪,开口询问。
    织田亚夫看过去,目光瞬间锐利如刃,看到那手上的瓷碗,几步上前夺过碗就狠狠砸在地上,那哗啦一声碎响将隔扇门都砸出一个破纸洞来。
    众人大惊,不明白这男人是何用意,竟然突出如此狂暴的举动。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让众人措手不及……
    “织田亚夫,你疯了,轻悠还在里面,你想吵醒她么!她已经那么可……”
    可怜二字还没脱出口,野田澈就又被织田亚夫的一拳头打出了房间,他还没爬起来,就被托着后衣领子拖往大宅外拖去。
    那人咬牙切齿地吼道,“好,你怕被她听到,我们就到屋外去!凭你也敢觊觎本王的女人,混帐东西!”
    一场大战又开打了,而这一次似乎比之前那次群殴还要激烈,男人几乎是往死里地揍人。旁人见了都吓了大跳,急忙呼喝着将两人拉开,然而那打红了眼的男人甚至连自己人也打,上前劝解的织田瑾竟然挨了一拳。
    最后,野田澈似乎是真打不过,不得不逃离荻宫,红漆大门被人急匆匆拉开时,他几乎是飞跌出去,滚下了门口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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