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躏艳录(九木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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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鬼,也会闹得你们不得安宁的。”
她才说完,突然立起身,奔向不远处的拐枣树下,用力撞,顿时香消玉殒。众人慌了,都奔到拐枣树下,看个究竟。
老三心想,不能再这么闹了,闹得短短不到月时间,就死去四个人,传出去不让人笑话?看来这件事,着实得公正处理。
老三忖了忖,朗喝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救醒她?”
老六媳妇见老七媳妇性子烈,下子撞树死了,叹息声道:“她都去了,想必我也是没好日子过的了,我也随她去了,路上还有个办儿。”
正说着,幺妹突然抱住她,嚷道:“你也要学她干那傻事?”
老六媳妇冷笑道:“你抱住我干嘛,我又没有你那么能干的男人,我男人都死了,活着只会被人糟蹋。活在老钱家,寡妇都得当妓女,供他家人玩耍。”
老三听得这话难听,自己打了自己耳刮子道:“六弟媳,你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这件事定还你个公道。”
老三说完,朝老九道:“老九,把大哥捆起来,家法侍候。”
老二听完,呵斥道:“老三,我在这里都没发话,难道你还想充愣头青,简直没把我这二哥放在眼里。”
老九只听老三的,慌忙将启辉捆了,瞪着老二喝道:“你还像个二哥吗?要是你是二哥,就会阻止大哥,就不会任由大哥做出这样的事。你倒装好人,处处躲着藏着,又不得罪人。如今这事,你休要做主。”
老九说完,将启辉拖起,按倒在地,亲自找来木棍,朝他背上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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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噗噗的声音,都怕启辉受不了杖责。老二见老四、老五等人也不帮他的忙,只得暗里生气。
老二毕竟见识得多,不想公然惹怒众人。他在佘家营做手脚,也是缘于他这种想法。当时要是不做出这样的事,又怎会牵扯进佘家营来。
佘家营的佘老爷是个爱财如命的人,能扣老二的工钱,自然不会手软。老二看在心里,悄悄的做了手脚,他还不自知。
老三明白老二的想法,也深知老二能沉得住气。但他越是这样,老三却越是害怕。在这节骨眼上,他必须做出决断,不能再让人无辜的死去。
眼见老九顿棍棒,打得启辉瘫软在地,不能动弹,老三转过身,朝老六媳妇道:“六弟媳,你去看看大哥,要是不解恨,你可以亲自动手。今日三哥替你做主,直到你满意为止。”
老六媳妇摇摇头,冷哼声道:“我个妇道人家,哪敢亲自动手?别说亲自动手,就连多说句话,日后都会遭到报复,除非我以后也不出现在这里了。”
老六媳妇将眼斜,望了老三眼道:“三哥,你真对六弟媳好,就让我走吧。”
老三嗯了声,朝旁的老八道:“老八,准备匹快马,备些干粮,让六嫂离开这里。”
老八应了声,正去准备快马干粮。去了半晌,回来道:“那帮狗奴才,说这些东西都要大哥亲自下令,才给发放。”
老三怒了,喝道:“你再去要,要是不给,就给我打死在那里。线天是大家的线天,不是哪个人的。爹尸骨未寒,就想独自私吞财产?”
老九听了,气得猛地朝启辉身上拍了板子,痛得启辉咬不住银牙,怪叫起来。老二见启辉快受不住了,慌忙爬到他的身上,朝老九道:“老九,你要打,就连我也打死吧。”
老九见老二爬到启辉的身上,取起的板子,又放了下来,喝道:“二哥,你别以为我不敢。不过我看你平时为人正直,不像大哥阴险狡诈,我就暂记着他的板子。”
老二见老九不打,才伸手在启辉身上摸,血迹早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只得伏到边,揭开启辉的衣服,见后背被打得稀烂。他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心想他要是能活下来,这辈子也是废人了。
但他心里却很得意,既然大哥已废,日后就少了个争财产的人。我现在救他命,他日后必感恩戴德,对个废人施恩惠,比对什么都好。他虽是个废人,日后必有用处。
老二忖罢,朝老三、老八和老九分别望了眼,心想你们等着,迟早有天吾让你们的下场比大哥还惨。
启辉见老二来揭他的衣服,把将他抱住道:“兄弟,我的好兄弟,你就让他把我打死吧,横竖我也不想活了。你看我现在,都是废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兄弟,你就做做好事,成全成全我。”
老九见老二抱着启辉痛哭,又听得启辉的声音,冷喝声道:“就这样打死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告诉你,我要你活着,慢慢的折磨你。”
老九说罢,放下板子,便去屋子里寻盐。
老三不知老九去找什么东西,想把他叫住,却又不好叫。见老八去把马牵了过来,随即朝老六媳妇道:“老六媳妇,三哥对不住你,你快走吧。”
老六媳妇淡淡笑道:“三哥,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永远记得。只是呆在这个地方,你需要万般小心。我知道你心直口快,对人又好,但要防着小人。”
老三哽咽地点点头道:“我记住你的话了,老六的死,吾查清楚,吾给他们个最好的交代。”
老六媳妇摇摇头道:“三哥,该罢手时还得罢手,毕竟我个妇道人家,说的话也不管数,你好自为之吧。”
老六媳妇善于骑马,见老八将马缰递给她,翻身上马,拍马脾,扬长而去。
老四见老六媳妇去了,指着她奔去的方向喝道:“三哥,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如今大哥都被打成这样,你难道就……?”
老三疑惑地看着老四,又望了望想说话的老五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想说我就这样便宜了她?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虽不清楚,但我也看得出。幺妹不想说出当时的情况,想必是你们派人去威胁她爹娘了。”
幺妹眉头紧皱,嘴唇微微动,想说什么,却不好说出来。
老四怔,大骇,却不敢多说。心想三哥真料事如神,早想到这些。看来老六、老七的死,他也知道了始末。大哥也真是太糊涂,竟然对亲兄弟下手,以后谁敢跟着他做事?
他才忖完,却又听老三道:“老四,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不过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那这次就让我当次家,等把爹安葬了,咱们就分家。”
分家,几兄弟都听在耳朵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线天里的老钱家,世代单传,可到他们这代,却有就弟兄,他们从来没听祖辈说有分家这个词,这时听来,格外的新鲜。
随即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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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议论间,却见老九端着只瓷碗走出来,大家都不解地望着他。只见他走到启辉跟前,张嘴含了口水,朝启辉喷去,痛得启辉哭爹喊娘,嗷嗷直叫。
正文 二十八
老五见启辉痛得满地打滚,将手抄,抄住老九的手,将碗盐水打翻。老九不防老五会突然出手,翻脸瞪着老五,正想拳朝他打去,却被老四上前将他的手抓住。老八见老四跟着帮忙,也不示弱,个侧身,堵在老四跟前。
老四冷哼声,喝道:“老八,你想干嘛?”
老八不理,伸手便朝老四的腕骨抓来。老四见老八身手矫捷,不敢蛮来,只得退出几步。老三怕四人大打出手,朗声喝道:“几个兄弟,听我言。”
四人随即散开,望着老三。
老三沉吟半晌,才道:“如今六弟媳已走,七弟媳经抢救了番,活过来了。我打算已将她送走,你们意下如何?”
老二心想,将她送走倒是个倒好主意。家人都想着这寡妇,留在这里,日后必闹许多笑话。但他却不想多说,等着看笑话。
老四、老五向来没有多少主见,听老三说,点头称是。老八却道:“三哥,你让她走了,难免外人说我们兄弟们不容人。”
老三嗤了声,冷喝道:“她留在这里,总是受罪,还不如让她离开。听说当年她来时,便喜欢杨晓楠,就让她回娘家去吧,她想怎样,就怎样。”
老三说完,朝启辉望了眼道:“来几个奴才,将大哥抬到厢房里养伤。”
随即几个家丁,慌忙来将启辉抬起,朝屋里去了。
老三见启辉已去,望望众人,朗声道:“最近发生的事,暂时作罢,眼看爹的骸骨就要下葬了,在这几天里,不许有人闹事。”
老三转眼望了眼老九,朝他道:“你性子最犟,这几天可要担待点,不可再闹事。”
老九嗯了声,却将头望着抬启辉去的厢房。
老三心想,老九心里定不平,想必会再去折磨大哥。大哥这样,也算是报应。
老三将这里诸事安排妥当,便来到灵堂,见灵堂里的道士,坐在那不愿做法事。老三问他们缘由,老道士将启辉加工钱的话说了,老三暗骂了启辉回,只得道:“你们的工钱,如大哥所说的给。在这三天里,你们必须给我热闹起来,否则休怪我再去找别人来超度。”
老道士吓得连连道:“三少爷放心,我们马上超度亡魂。”
老三见几个道士动起来了,又见灵堂里没了女人哭丧,便去把幺妹叫了来。不多时,众媳妇姑娘们听说老三主持丧葬,都忙着跑来哭丧。
高脚鸡听说老三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他以为小娃儿死了,给了不少安埋小娃儿的银子,如今小娃儿活了,他又没问高脚鸡要。高脚鸡有了这些好处,巴不得天天守着老三,替他分忧。
高脚鸡来到灵堂,噗通声,跪在棺木前,放声哭了起来。
有人听见,回头望了眼,朝老三笑道:“三少爷,你这丈母娘倒哭得挺用心的,不知道你赏她些什么?”
高脚鸡瞪了那人眼,喝道:“我就喜欢哭丧怎么了,你要是死了,我也哭你。”
老三不好多说,只得听着两人斗嘴。
过了片刻,老八走进灵堂,朝老三低声道:“三哥,我看大哥有些熬不住了,该怎么办?”
老三脸色变,压低声音道:“去请大夫了没有?”
老八点头道:“去请了,几个大夫在那,都束手无策。河边的老王,你也知道,是个很有经验的老神医,他都摇头了,其余的人更是没了办法。”
老三听了,三步并着两步,急急的来到厢房里。只见老四、老五,守在床边,望着奄奄息的启辉。听得老三的脚步声,才让开坐到床沿上。
老三朝两人道:“大哥现在怎样了?”
老四、老五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望着旁盛气凌人的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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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身手揭开被子,只见启辉背上,全是板子的淤痕。身旁的几个大夫,站在那里,颤抖不已。老三抓住老王,把将他提起,喝道:“人们都叫你神医,你给我说说,大哥到底还有没有救?”
老王本来有气喘病,被老三提,咳嗽不已,险些喘不过气来,命呜呼。
老三只得将他放了,听他喘息阵才道:“有倒是有法救他,只是我从来没有用过,怕……。”
老三见他迟疑,喝道:“怕什么?”
老王颤兢兢地道:“怕他死。”
老三喝道:“只要有办法,就得救他。”
其余几个大夫,已朝老三道:“三少爷,人命关天,我们都不管用药,只是在他背上敷了些清凉解毒的药膏。除非你不怪罪,我们看老王才敢用药。”
老三点了点头,朝老二望了眼,老二却不答话,将眼睛转到边,望着窗外。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