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躏艳录(九木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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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应了声,走到马圈里,牵了匹马,朝佘家营奔去。
启圣行了程,见前面片声的吆喝,不禁心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在这里打闹?”
这里还没离开线天的地界,属烟斗钱管辖,老三有此疑问,便拍马过去,只见几个手拿弯刀的人,将烟斗钱团团围住。
启圣大骇,慌忙策马过去,朝众人爆喝声,和烟斗钱会于处。烟斗钱见老三奔来,朝他喝道:“老三,这事与你无关,还不退下?”
启圣怒喝声,哪管烟斗钱的话,便将马缰兜,朝围住他们的人的脖子套去,那人猝不及防,已被启圣的马缰套住。启圣顺势拉,把那人从马背上拉落。烟斗钱见状,催动当年的勇气,将马缰也兜,将攻过来的人拉翻。
其余众人,见烟斗钱有了帮手,又在线天的地盘上,哪敢撒野,慌忙逃走。烟斗钱见其余人等奔逃,也不敢追赶,慌忙下马,将那人捉住。
十二
老三见公然有人敢与线天作对,朝烟斗钱道:“爹,你带着这两人回去,我去佘家营接应大哥。”
烟斗钱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老三策马而去。他急得没法,只得将两人捆好,翻身上马,将他们拖到老宅。
老九在线天见烟斗钱拖了两人,慌忙奔到山下,接住他爹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烟斗钱满头冒汗,冷喝道:“我与佘家营势不两立,他居然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给他好日子过。”
烟斗钱说罢,将手捋了捋胡须。
老九见老三没回,焦急地问道:“三哥追你去了,难道你没见着他?”
烟斗钱叹息声道:“他说去接应你二哥去了,我这得回去叫你大哥他们,带着批人,去佘家营抢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老九没想到,帮着二哥要了点东西,竟闹出这么大的事。他太小看佘家营的实力了,更没想到佘家营的人比他还蛮横。
老九暗自懊恼了回,急着命令家丁守住线天险要处,让过他爹,亲自把守隘口。
烟斗钱回到老宅,喘了喘粗气,坐在石阶下,良久才爬起来。
此时启辉和干兄弟,带着众家丁,到处设防去了,都不在老宅。烟斗钱叫了半晌,无人回应。
过了片刻,只听得南厢有动静,闷窦的媳妇听得喊声,才出来应了声。烟斗钱晃眼朝闷窦媳妇望去,只见她此刻比平时更加艳丽照人,他动了动心,却没心情挑逗她。
烟斗钱见她也说不出他们到底去哪了,只得骑着马回到隘口。
老九接着,朝烟斗钱道:“爹,那两个人呢?”
烟斗钱拍拍老头,叹道:“你看我,都急晕了。我把那两人仍在院子里,就朝这里来了。”
烟斗钱说着,欲拍马而回。老九把他拉住,低声道:“爹,你经不起来回折腾,这事交给我。”
老九说罢,抢过烟斗钱的马,翻身而去。
老九回到老宅,见两个人还在那不断的挣扎,南厢楼上的围栏处,站着闷窦媳妇,在那观望。老九眼觑见,朝闷窦媳妇招手。闷窦媳妇害怕老九再做出那事,慌忙的奔到幺妹的屋里去了。
老九咬牙切齿,恨恨不已。心想只要你在我家,就不怕得不到你。
老九顿了顿,心想爹真想得周到,将个美人儿留在家里,日后乐得供我享用。
老九恨闷窦媳妇不理自己,朝两个佘家营抓来的人身上便是几脚,跺得两人杀猪似的嚎叫。
老九忙将两人捆在厢房的柱子上,又检查四周番,会着启辉,将烟斗钱遇伏事说了,启辉恨恨地道:“你三哥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既然如此,咱们就跟佘家营拼个鱼死网破。”
老九嗯了声,沉声道:“大哥,你会布阵,在隘口布个迷阵,好让佘家营的人不敢闯入。只要二哥和三哥回来,我们就不怕佘家营的人了。”
启辉拍了拍老九的肩膀,又朝带回来的队家丁道:“你们快去准备些圆木,运到线天隘口。”
十二
众人领命去了,启辉偕同老九,来到隘口旁,早见烟斗钱喘息着,不能动弹,吓得跪在跟前。
烟斗钱气喘如牛,叹息声道:“老大,你是家里的长子,你可要保护好线天,不要让他落入外人之手。”
烟斗钱说着,眼睛几翻,似有痰堵住心口,猛地翘起,咳嗽几声,又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启辉急得没法,朝老九道:“九弟,你看着爹,我去请对门赤脚宋医生来,让他给爹开副药。”
老九应了声,忙替他爹抹胸捶背,烟斗钱才稍稍好受些。
烟斗钱见只有老九在这里,朝他道:“老九,我来时将烟杆扔在院子里了,你去给我拿来。以后有什么事,都听你大哥的,让你其他几个哥哥,并都要听你大哥的。”
老九觉得烟斗钱的话说得奇怪,只得安慰他道:“爹,我这就去取烟杆来,你不会有事的。”
老九说完,便骑马去取烟杆。
老大启辉去请赤脚宋医生,可他不愿走路,不想来。老大急了,怒喝声,将他把提起,扔到马背上,硬把他绑了来。
宋医生不停的在马背上乱叫,启辉也不管他,他的全身,都被宋医生抓得稀烂。
老大来到众家丁守着的烟斗钱跟前,才稍稍放下心来。但当他看见烟斗钱惨白的脸时,他暴吼声,抓住名家丁,喝道:“老九去了哪里?我叫他守着,他怎么不好好守着?”
家丁失色道:“老爷让九少爷去家里取烟杆去了,想必这会就回来了。”
老大将家丁扔,冷哼道:“老九也是,见爹都不行了,还去取什么烟杆?”
老大说毕,伸手将宋医生提起,喝道:“宋医生,你定要救救我爹,定要将他救醒。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宋医生伸手试试鼻息,脸色大变,摇摇头道:“大少爷,就算大罗金仙降世,恐怕也无回天之力,恕老朽无能为力。”
老大听完,软瘫在地上,远远的见老九拍马过来,他跃身而起,把将老九扯下马来。老九还不知怎么回事,也被老大按住,让他睁大眼睛看看烟斗钱。老九见烟斗钱已落了气,吓得连声嚎啕。
老大哭声道:“我让你好好守着爹,你却去拿什么烟杆?”
老九被老大按得喘不过气来道:“我也不知道爹让我去拿烟杆,是把我支开,他不想让我们见到他离开人世的样子。大哥,你快松手,要不然我也会随爹而去的。”
老大松了松手,忽然又将老九使劲按住道:“我真想送你去见爹,你个混账东西,干的啥好事?”
老九先时还没哭,此时眼泪不禁嗖嗖直下。
老大看着有几分不忍,才将他放开,相互抱头痛哭。
宋医生见烟斗钱已死,他两兄弟又在痛哭,也不告辞,悄悄的朝旁绕开去了。
老大见宋医生蹑手蹑脚的离去,也不管他。两人哭了回,忙命几个家丁去报丧,将留在线天的几个弟兄找来,商议善后事宜。
不多时,老四、老五等来到隘口,都哭了场。老大又问老九,在他回去取烟杆时烟斗钱说了什么话。老九将烟斗钱的话照实说了,他便道:“既然如此,老四负责向亲戚们报丧,老五负责请阴阳先生来看地,老六负责去请人来帮忙,老七去腾出灵堂、挂白帆,老八来守隘口,老九随我前往佘家营,向佘家营的人讨个说法。”
众弟兄听得此言,争相要去佘家营。
老大摆手喝道:“如今佘家营是我们的仇人,咱们都离开了这里,爹的后事怎么办?线天怎么办?佘家营处心积虑,想将线天灭掉,我们就不让他灭。爹辛辛苦苦打下的片天地,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我们不能让它毁在我们手里。”你们都争着去,难道想让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
其余众兄弟听得此言,都垂着头,不出言。
老大见都无异议,叹息声道:“早知道我就不让爹奔波劳累了,没想到这次是他最后次替我兄弟们出血流汗,你们都好好的守住爹,不能让他的灵魂不安。”
老大哽咽了回,将切安排停当,和几个兄弟道了别,带上老九,叫了干家丁,总共十人,骑了快马,浩浩荡荡,尘头大起,朝佘家营方向,飞奔而去。
十三
老大和老九来到佘家营脚下,切静寂无声,毫无打斗的痕迹。启辉策马在山脚转了圈,见佘家营没有守卫,心里疑惑,不敢向前。
老九怒喝声,正欲朝石阶上冲去,却被启辉阻住道:“老九,不得蛮来。咱兄弟几人,不过木匠出生,刀枪上的功夫,不如佘家营。”
老九盯了老大眼,沉声喝道:“大哥,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如今佘家营不知出了何事,无人防守,我们正好攻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启辉制住老九,满面蹒跚地道:“九弟啊,你可知佘家营的人何止数百?咱们只有十人,要他们围攻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咱们来,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救人。没有老二和老三的消息,谁也不许胡来。”
老九听得恨恨地将手往马鞍上捶,瞪着启辉。
启辉知他难过,但既然让他跟着来了,就得让他活着回去。只要不与佘家营的人正面交锋,当属无事。
启辉朝山上望了眼,只见整个山头,雾气四起,将房屋遮掩,犹如龙形。启辉暗赞好地方,又朝四周望了眼,山下条大河,汹涌奔腾,东流而去。桂花香处,迷人醉魂。更有那石砌的高大的围墙,固若金汤。石墙周围,每隔数米,便有碉堡,能发矢石、枪弹之类的东西,只要有人防守,就很难攻得下来。
启辉双眼睁,指着碉堡,朝老九道:“我想佘家营定出了什么事,这里无人守卫,可能知道我们要来救二弟和三弟。他们都把守卫撤到碉堡里面去了,看来线天和佘家营,是非结仇不可的了。”
老九将拳头握紧,朝碉堡望了眼,整个围墙四周,足有十余个。他暴吼声,朝启辉道:“他们暗中埋伏,意图伤害爹,早与咱们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大哥,难道你想就这样算了?如今爹尸骨未寒,大仇未报,你就想和佘家营和解?”
启辉摆了摆手,也不接老九的话。但听声棒子响,佘家营里,涌出无数的喽啰来。启辉大骇,慌忙喝命众人回撤,不与争锋。
老九哪里听劝,见人持长枪冲了出来,策马迎上,酣战起来。
启辉见了,暗拍大腿道:“老九啊老九,你个不动脑子的东西。”
正说间,却见老九抢过杆长枪,逢人便刺,刺得佘家营里的人东倒西歪,不敢强攻。启辉怕老九有所闪失,慌忙带着九人,来助老九。
佘家营的众喽啰见了,忙撤入山门,闭门不出。
启辉望着山门,叹息声道:“现在要见二弟、三弟,想必很难了。”
老九冷笑声道:“大哥,你真正怕事,佘家营里的人,也不过如此。咱们强攻进去,杀他个鸡犬不宁,鬼哭狼嚎,看谁还敢惹我们?”
启辉怕老九强攻,喝止道:“九弟,不得胡来,你这般脾气,遇着比你弱的对手,你倒占尽了便宜;要遇着比你强的对手,你却半点便宜也沾不上。强攻进去,万二弟、三弟不在里面,那结怨不就更深了?”
十三
老大和老九来到佘家营脚下,切静寂无声,毫无打斗的痕迹。启辉策马在山脚转了圈,见佘家营没有守卫,心里疑惑,不敢向前。
老九怒喝声,正欲朝石阶上冲去,却被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