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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穿越做回单亲妈妈-第24部分

小说: 穿越做回单亲妈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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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妹妹待我极宽厚的。我一家吃住都在庄子上,妹妹又时不时赠送布匹衣料,一年三百两例银花不了几个子。也怪我自不量力,看着妹夫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很是眼热,经不住几个当年同窗撺掇,把积蓄交给他们去合伙。几年下来,虽不曾大赔,也没赚到什么钱。拖到现在,也没能把挪用的那部分补上。

“可气六弟!不但不思悔改,反而以为我手中有钱,赌起来越发大方。妹妹是不知道,赌坊那种地方,说起来有输有赢,其实是有进无出。这些年,我也不知替他填了多少窟窿,劝了他多少回。我经手的钱,就是这庄子的收入。虽说母命难为,也是为了救急,却也是府上管家说的,不告而取。惭愧,惭愧!”

周二一脸愧疚悔恨,说到动情处,长叹几声,洒了几滴泪:“借妹妹的钱,我砸锅卖铁也要补上。我这辈子还不完,儿子孙子,接着还。”

张歆只拿眼睛去看重阳和七夕,见他两个垂着头,互相挤眉弄眼作怪样,就知道周二这番话,避重就轻,真的少假的多。周二多半有个好赌的弟弟,也替弟弟填过窟窿,可最多不过是“四千多两”里的那个“多”。“四千多两”是张歆用第一年收入和庄户们提供的情报对照,压低着估算出来的,实际上短少的应不止这个数。

这个周二到底是周璜看中的人,巧舌如簧,也有几分急才。一番话把个“贪污”变成了“挪借”,死死咬住母亲弟弟,占住“孝”和“悌”两项。国法不容情,真宣判时也会“酌情”,何况家事多是情大于理!

人群中已经有人在说:“这周二爷倒是个孝子,也是个好哥哥,就是有点糊涂。”

还有人说:“方才周二爷说这家人串通了讹诈,弄不好也是真的。”

张歆听见,暗叹高明,只可惜遇上她,总不会让周二这么便宜逃脱。

周二口口声声说要还,张歆很清楚他还不起。那些银子主要是被周二拿去填窟窿了,填的不是周六,而是他的堂叔叔,周璜的两个大儿子。真正落进周二腰包里的,不到一半。

周二拿什么还?指望留在这里,用今后抠的油水,还从前的亏空?张歆的目标可是撵他一家走。

张歆放软声音,幽幽地叹口气,象是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二哥真该早点告诉我。银子事小,我在意的是二哥的为人,是二哥是否真将我当做周家人。我们兄妹间的事,周家的事,还是回头关起门再说吧。”

周二有些失望。他老婆总说玉婕心软,要面子,息事宁人,遇事忍让,手里钱多,根本不把这个庄子,这点地租当回事。还以为她听了那番动情的话,会说不用还了呢。说来说去,都怪他命运不济,娶妻不贤,遇上这么个又蠢又贪的女人,才弄出这些事端。

曾经,周二是被公认前途远大的好青年,有点聪明,又肯用功,在学堂经常受先生夸奖,断定少说也能中个举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轻轻送松娶到附近几个村子最漂亮的女子。然而,他的运气似乎在娶妻后就到了头。考了五六回院试,连个秀才也没捞到。原先对他寄予厚望的家人,妻子,指望攀个举人女婿的岳家,说话越来越不客气。

叔祖周璜回乡祭祖,也查问了族中子弟的学问,见了他的文章应对,有些遗憾地说:“资质是好的,没遇上好老师,科举之路很有些难了。”倒喜欢他忠厚勤奋,叫他随去任上帮忙。

周二很有些不服气,以为周璜看重他的才干,指望他去帮忙,故意灰他的心,婉言拒绝了,暗说周璜自己也没混上进士,未见得真高明到哪里去。

又考了一回院试,还是落榜。头年跟着周璜去任上帮忙的一位祖叔,一位祖弟,混得衣着光鲜满面油光地回乡来买田。反观自己家中每况愈下,周二终于在母亲和妻子的指责唠叨中,放弃科考,投奔叔祖而去。

周璜到任一年,手下好差事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有人占了,虽然欢喜他来,一时也没什么好差事给他。

夫妻俩打杂跑腿了大半年。原本派在扬州替族妹打理陪嫁庄子的老管事得罪了常往那边跑的周璜的两个大儿子,给打了个半死,愣是夺了差事。

这个庄子在族妹玉婕名下,于周璜却是大有用处,必须派个心腹打理。周璜很明白儿子的毛病,挑上了周二。周二是本家近亲,不是奴仆,还是童生,想来他的两个儿子总该有些顾忌。

除了玉婕从庄子出息里给他三百两,周璜每年另给二百两,贴补他儿子来这边时的花费。然而,周璜实在太小看两个儿子撒钱的能耐。有前车之鉴,周二夫妇不敢得罪这两位太岁叔叔,不甘心自己贴补。反正这个庄子是周璜给的,出息拿来给他儿子花,料想玉婕也不好说什么。

随着两个太岁在这边养的女人越来越多,需要贴补的数额越来越大。玉婕不闻不问,助长了周二夫妇的胆量,开始也往自己腰包里划拉。

两位知府衙内,时不时来一趟,可真住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多。他们豢养的几个女人哪里耐得住寂寞,看得见能入眼的男人,只有周二一个,便争相对他抛媚眼,争风吃醋起来。

周二再忠厚老实,也是个男人。不说老婆已经年老珠黄,就是花开最盛的时候,也不够给人提鞋的。周二心存顾忌,不敢有什么实质的举动,暧昧中也落了不少把柄,被老婆抓住,吃死,不得已把当家作主的位置让了出来。

周二妻子往段府走过几回,眼瞧玉婕连该得的名分都抓不住,被一个青楼出来的侍妾压得毫无火气,更加不把她放在眼里,索性把自己娘家来奉承投奔的人也收在庄子里,看收上来的租子也都当自己的,不肯送给玉婕。

周二知道不妥,奈何这庄子已是他老婆的天下,郁闷中勾搭上眼前的妇人,又被老婆发现,好一顿发作,才有了今日这一难。

这些事传出去,童生的资格怕是要被取消,以后也没法抬头做人。

妻贤夫祸少!他这个妻,不但不贤,而且愚蠢贪婪,生生要毁了他!

张歆这边,也在寻思该怎么了结这件事。亮亮爪牙,叫他们知道厉害,不来惹她就好。本家宗族,还是不要真得罪了。那些银子有没有无所谓,重要的是让他们走人。

默想片刻,张歆招手叫白芍靠近,凑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白芍点点头,就往一脸惊惶,回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周二妻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高兴看到本周第三更的,不用谢俺,谢谢出水冒泡的鱼儿们。

每次要求你们留言,俺也烦。俺是家庭主妇,最重视的莫过于收支平衡。收不抵支的事情,可以偶尔为之,买个高兴,不能常做。

编故事是个有趣的事情,俺常做,一个月编个七八个大纲都不是问题。写小说是个苦差,至少对俺是。其实,结文也不是难事,难的是完整地写出整个故事,完美地结文。俺非常感激支持俺完整地写完《清风》的那些老读者。

庄子这段,愿以为一章可以弄完,看来非得四章才能明白,麻烦!原来的计划这会儿扬州篇都该完成了。郁闷!

只有撒花,好看什么的,虽然留言了,读着也有点干巴。快十万字了吧?评评文章人物如何?搞得热闹点,好不好?

以后,每更一问,怎样?这回的是:

猜猜周璜拿玉婕的庄子做什么了?

撵人

大夫来了。前中后三个大夫诊脉的结果都是证实那妇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张歆慢条斯理地问她这一阵是不是一直住在庄院,有没有回过家,在庄院里都做些什么,能接触到什么人。

周二妻子抱了一本帐簿,匆匆从内院跑出来:“妹妹不用问了。都怪我,忘了这女人早被她男人卖给我们家为奴。”说着,翻到一页,念到:“某月某日,赖二支银三十两。这里有他的手印画押。”

众人又炸锅了:“赖二卖老婆。这女人也能卖三十两?怪不得那几天看见他进出万花楼,原来是拿卖老婆的钱去嫖。”

一直缩头缩脑,不开腔的赖二,连连喊冤:“我没卖她,那是二爷打发我去买菜田种子,外加修大车的钱。”

周二妻子冷笑着往前翻:“同样的菜田,去年谁谁买的种子,才花了多少。那大车,新买一个不过多少。三十两,难道你买来的菜种是金瓜子银豆子?”

周二脑瓜好使,立刻明白老婆想做什么,不急不徐地说道:“三十两是我叫他去支的。十两让他买种子,修车,外加出门跑腿辛苦费。十两是他女人的卖身钱,贵是贵了点,好在知根知底。他说他老娘病得厉害,没钱看病,不得已才卖老婆,我看在他孝顺的份上,答应另外借十两给他老娘看病。你把卖身契和借据拿出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周二妻子惶然道:“回爷的话,当日他来时,我正忙着,账房又回家了。我认的字少,记两笔账还成,哪里会写卖身契借据?因他催得急,就让他先拿钱办事去,回头账房写好单据,再过来摁手印。谁知账房还没回来,他就出门去了,拖到今天。”

周二妻子向来一两银子恨不能掰成三两,会这么好说话?谁信?!只是他夫妻一口咬定,又翻出赖二画押摁了手印的另一张借据。赖二不承认卖妻,却解释不清支那三十两都干什么了。

旁人听着听着也就明白了。赖二卖妻,必是真的。不是明着卖,也是暗着卖了。

两边争执不下,都请里正和张歆评理。里正今日这趟,不是白跑的,却也不需要他断案,只要给张歆摄住阵脚就好,只说请庄主决断。

张歆想了想:“赖二,你妻子怀着他人骨肉,你可还要她?”

赖二母亲抢着说:“不要!我们清白人家,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媳妇。”

“赖二,你的心意若同你母亲一样,今日就签下卖身契。我做主,叫二爷二奶奶把你签的那张借据还给你抵卖身银,也不再追究不明白的银钱帐目。你看如何?”

周二妻子嚷道:“妹妹不可。这赖二经手的好几笔款项都不明白,加起来怕不有四五十两,这女人哪里值得这么多!非要他吐出来不可!了不得把他老娘妹子卖到那种地方,他和他哥哥卖到盐场去。”

赖二母亲没见识,吓得半死,生怕张歆被周二妻子说动,催着儿子连忙把卖身契签了。

与奴仆通奸,也难听掉价,好在不用担心闹到衙门,勉强保住脸面。周二早看见老婆听完白芍一阵耳语才急急往内院跑,明白是张歆点化,一等众人散去,关上大门,连忙向张歆行礼道谢。

那妇人也上来叩谢张歆救命之恩。

张歆淡淡道:“我只能救你这一回。你如今是二爷二奶奶的奴仆,是好是歹都在二爷二奶奶一念之间。你好自为之。”这妇人只怕比周二妻子要机灵得多。送上一份“家宅不宁”的厚礼,也够解气。

转向周二:“今日既来了,烦劳二哥把庄院里的人都请来,见个面。”

不多时,地下呼啦啦站了一片。张歆不满道:“怎么用了这么多人?二哥难道不知道人浮于事怎么写?”

周二已知这份差事保不住,垂头道:“是我无能,辜负妹妹信任。”

张歆让本地雇来帮佣的站到一边,周二夫妇的亲友奴仆站到另一边,一边问:“方才听那妇人提到一位怀孕的陈姨娘,可是小嫂子?何不一并请出来相见?”

周二有些尴尬地解释:“那几位是徽州的两位叔叔的外宠,寄住在这里。”

“两位叔叔的姬妾怎会住在我的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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