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警花爱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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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秋阳脸色变了数变,怔怔望向湖面:“你说得对,我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根本改变不了,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生活在这个世界。”
这话什么意思?两人一愣,没等回过神,鲁秋阳通一声跳进湖里了。
“我靠!怎么会这样?”刘憬实在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变化。
“秋阳!”郭蝈大叫一声,急忙抓住他,“刘憬,怎么办哪?”
“别着急,没事!”
刘憬迅速脱掉外套和毛衫,鞋子一甩,纵身跳了进去,郭蝈在湖边大呼小叫。
刘憬自幼在海边长大,泳技自然不差,可他忽略了地形。这个湖虽不大,却很深,尤其是处在撞击形成的山顶,湖底怪岩嶙峋,高低错落,湖面看似平静,湖底暗|穴纵横,潜流众多,他刚跳进去,就被一股力量吸走,卷了两个翻身才堪堪稳住。
小湖由山顶积雪融成,凝聚着千百年寒意的湖水冰凉彻骨,直透心肺。刘憬刚进水,就觉得心脏骤紧,浑身发僵,下身一阵紧缩,连带着两条腿都麻痹了起来。他强自划动双臂,睁开眼睛,冰冷的湖水刺得他大脑一阵激灵。鲁秋阳被吸到二十米开外的一处|穴口,单臂抱着块岩石挣扎着。
湖水太凉,心脏功能的衰弱让刘憬极度憋闷,头昏胸胀。他定了定神,先冲到湖面做了个深呼吸,也不理郭蝈的大喊大叫,立刻返身潜回。
第四十九章 极地真情(下)
刘憬去而复返,鲁秋阳大急,奋力摆动着受伤的右臂,连连向他摇头,向身后示意。那|穴口黑漆漆的,不知有多深,更不清楚潜流力量有多强。刘憬没有贸然行事,先绕到岩石外侧稳住身形,然后从腰间抽出皮带比了比,鲁秋阳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刘憬右手把紧岩石外部,左手将皮带放开。皮带被潜流的贯力吸住,芦苇般向|穴内弯去,鲁秋阳瞅准机会,一把抓住,刘憬猛地扯过,抓住他手腕。
鲁秋阳在水下太久,表情极度难看,肺部承受能力已至极限;刘憬五腑六脏整个衰竭,全身冰僵,下身已近失去知觉。两人一刻不敢停,互相扶持,挣扎着冲出水面。
强挺到岸边,刘憬才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湖岸居然是峭立的,水面距地面有一米高!鲁秋阳只有一只手,靠自身力量根本爬不上去。好在还有郭蝈,刘憬单手撑着岸壁,另一手奋力向上举,两人你拽我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鲁秋阳重大的身躯弄上去了。
鲁秋阳上岸了,扑在地上大口喘气。刘憬下肢已全然麻痹,心肺功能极度衰弱,大脑膨胀,头晕眼花,彻骨的寒意已完全浸入五腑六脏,再不上去,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该死的西藏!”刘憬摇了摇大头,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力一撑,向岸面抓去。
“通!”刘憬手指僵直无力,哪还能承受身体的重量,重重摔回湖里。
“刘憬!”郭蝈大叫一声扑到湖边,“你在哪?在哪呀?你快上来呀!”
刘憬摔进湖水,全身骤然一僵,灌进的冰水虽再度降低了他的体温,却让他长了几分精神,他死力挣扎到岸边,抓住两块凸起的岸壁,却再无力上去了。
“刘憬,你……你没事吧?”郭蝈哇地大哭起来,拚命伸着手,“快把手给我,快给我!”
刘憬面色惨白,全身冰凉,血液似已凝固,咬着牙道:“不行,你拽不动我,会把你……扯下来的,我撑得住,赶紧……赶紧去找人!”
“不!我不去,我能拉动!”郭蝈大哭,趴到岸边就去拽他的手。
“你拽不动!快去找人!”刘憬强挪了下,无力地吼着。
“我不去不去!把手给我,给我呀,求你了!”郭蝈整个身体都伏在地上,大幅度地探下身子,去抓他的手。
“不行,快去,你……会害死我的!”刘憬牙关打战,目光呆滞,脸上血色全无,嘴唇凝着一层淡淡的白霜,又挪了下手。
郭蝈摇着头,只是大哭,泪水浸湿了镜片,模糊了视线,终于倔强地抓住了他的手。她大喜,拼力向上拽,可她太弱,根本无法拖动刘憬几近僵直的身体。
刘憬一张脸隐隐泛着寒气,郭蝈几乎绝望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她远去,湖中的倒影全部错乱,巍峨的雪山似雪水般融化崩塌,只有寒冷的风,漠然地吹皱着水面。
刘憬仰着头,郭蝈的泪水顺着镜框边沿滴落,不断砸到他脸上,滚热!他脆弱的心脏忽然好疼,针刺般地翻搅着。望着郭蝈流满泪水的脸,他眼中充满依恋,揪心的依恋,好舍不得,甚至忘了身处险境。他觉悟了,获知郭蝈要嫁人的别扭,昨晚莫明的不舍,长久以来的紧切,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放眼周围的时候,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东西,那双找了好久的手,本就一直深深地牵着。
郭蝈泪流成河,咬牙不舍,强自紧揪着。刘憬很想再试一次,借郭蝈的力量再试一次,但不能,他找不到尝试的理由,更没有尝试的勇气。他腕一拧,挣脱了郭蝈的手。
“不要啊?”郭蝈张着手臂,一头扎下向他抓去,啥也不顾了。
“郭蝈!”刘憬大喊,心脏刹那间悬至咽喉。
一个小山般的高大身影突然立在眼前,有力的左臂揪小鸡似的把郭蝈揪到一边,刘憬还没回过神,手腕已被箍紧,身体骤然悬空,破麻袋般的被甩到岸边。还好,麻痹的身体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疼痛。
他们忘了,还有一个人,一个虽有伤,却依然强壮的西藏人。
刘憬上岸失败,鲁秋阳几乎惊死,好在刘憬很快挣扎上来,他松了一口气,但没有鲁莽。他深知眼前的状况和自身情况,理智地选择了休息,哪怕几十秒。回去找人是不现实的,一个外地人在西藏的千处雪水里撑不了几分钟,何况刘憬又是生长在气候温和的海滨城市,他才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
鲁秋阳躺在岸边,目睹着刘憬和郭蝈在危难中所表现出的无私和关切,内心的依赖,深挚的情义,心灵在震憾中恢复,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挺身而起。
鲁秋阳,好个强大的鲁秋阳!
“刘憬,你怎么样?”郭蝈伤心换喜泪,一头扑到在他身上。
刘憬心酸眼热,好多感慨,努力转过头。鲁秋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正端着右臂,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那张大嘴,似在向他笑着。
刘憬惶恐地道:“秋阳,我……我下身……下身怎么没知觉了?”
鲁秋阳喘着气,憨厚地咧着大嘴:“这里水太凉,很容易伤原气,你没在……没在本地生活过,这很正常。放心,暖一宿,明天早上……就应该没事了,不会误了你生娃!”
“什……什么叫……应该没事?”刘憬挣扎着扬起上身,有气无力道,“我告诉你,我……我还是……还是处男呢!要误了我大事,我……我他妈宰了你!”
第五十章 我早看过了(上)
西藏的夜晚降临的总是比较迟,尤其在山中,终年不化的积雪会把天空映得很亮,即使太阳落山后,依旧反射着亘古的白光,月色也因此而黯淡。
山中小庙,陋室,酥油灯发着暗弱的光,寒风在窗外尖拔地呼啸,一只火炉通红地映着郭蝈的脸,惊惶、无助,有些哭花的痕迹。
湖顶到小庙的山路并不近,刘憬全身冰湿,极度衰弱,鲁秋阳背他回庙的路上,便被山风吹透昏迷。此刻,仍在土炕上昏睡未醒。
西藏的千年雪水对人体元气伤害极大,若是时间拖久,便是性命无虞,亦容易造成下肢瘫痪或性功能丧失。此等威力,便是梁公笔下的内功高手尚不堪,何况是刘憬?好在他浸得不算久,若真丧失了某功能,我们绝对相信他会再跳一次湖。
郭蝈跪坐在低矮的土炕上,望着眼前人的脸,又一次忍不住掀开棉被,去抚摸那道刻在她心里更深的疤痕。她细细地摸着,指尖的感觉疼到她心底。当刘憬浸在冰冷的湖水中,面无血色地扭脱她的手,她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这种绝望太真实,也太残忍,但真正可怕的是那种眼睁睁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只是无法承受再一次的折磨。
当年她面对脱床的齿轮笨拙地摔倒,同样是眼前这个人,擎着砂轮横在她身前,象山一样。齿轮飞转而至,瞬间割裂厚厚的砂轮,重重地砸到他胸口上弹开,他向后仰倒,她看见鲜血从他胸前和口中激喷,喷得好高,好慢,象电影里的慢动作,绚烂、残忍、美丽,然后倒在她怀里,浑身是血,好多,她尖叫着抱住,血沾了满手。
她忘不了那一瞬的惊悸,但相对湖顶的那份无力感,后者更让她绝望,因为太真实,尤其她即将拥有。
郭蝈轻叹一声,重新掖好被子。刘憬忽然悠悠转醒了。“刘憬,你醒了?”郭蝈扑到他身上,泪花晶莹,欣喜地问。
“嗯。”刘憬点点头,下意识地左右探看,因为他上身没穿衣服,还好腿上应该有条裤子,只能说应该,他下肢感觉还不充分。
郭蝈意识到什么,忙又坐起身:“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腿有点麻。”劫后余生,重新面对郭蝈戴着小眼镜的脸,他忽然平静了。
郭蝈笑了,炉火照得她很美:“别担心,秋阳说了,你明天早上就会没事了。”
“哦,我的衣服呢?”刘憬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
郭蝈红了下脸:“你的衣服都湿了,当然脱掉了。嗯,裤子是秋阳给你换的。”
“哦。”刘憬应了一声,躲了躲眼神,“秋阳呢,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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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回去找小欣了。”郭蝈展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他让我告诉你,说原来的鲁秋阳已经死了,现在的鲁秋阳会跟你一样,还说会向你学习。”
刘憬苦笑,没说话。这家伙,来的快,走得也快。
郭蝈奇道:“刘憬,秋阳已经开窍了,这全是你的功劳,你不高兴吗?”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刘憬叹了一声,“不过世上又少了个真正的好人。”
“才不是呢。”郭蝈盯着他,很认真地说,“跟你一样也是好人。”
刘憬笑了,望着她道:“秋阳曾写过一首短诗,还获过奖,你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诗?”郭蝈摇头。
刘憬望着窗外的雪山,平静地念道:“‘所有的罪恶在光明的日子里/璀璨荣耀且骄矜不可一世/文字却对它们避而远之/于是捧着书本的人说/看,这是真理’。”
郭蝈没说话,怔怔地望着他。
刘憬看了看:“别想旁的了,难得折腾一回,我就随便发发感慨。”
“什么难得?还说!”郭蝈回过神,从炉旁拿起一只小锅,“你饿了吧,秋阳让小喇嘛熬了点儿粥,我怕你醒,一直热着,快趁热吃了吧。”
刘憬探了下头,里面有狗杞,还有某种大颗麦类,红糊糊地有小半锅。他皱了皱眉:“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个味?”
“我也不清楚,好象兑了酥油茶和牦牛奶。”
唉!好不容易到了雪山,还受了伤,怎么不放朵雪莲什么的?刘憬胡思乱想。
郭蝈将他扶靠到墙上,揪了件羊皮袍给他裹好,然后舀了勺粥。刘憬张了张嘴,忽然问道:“你吃了吗?”
“嗯,你先吃。”郭蝈脸蛋红红,很甜地说。刘憬望着她温柔的脸,心里有些凉凉的疼痛:“这么多我又吃不了,你再拿把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