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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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悠把那些小首饰一件一件取出来细看,发现手工都精致非常,尤其一支打造成藤萝缠枝花式的银簪,简直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这特别的款式越看越像是机关师的手笔,甚至可以说,如此手工设计用在一支银簪上,简直就是浪费。
秦悠悠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严棣问道。
“这里有字!”秦悠悠指了指发簪背面的暗纹,凝目细看确实藏了八个字:胜常瑶姬。白首不离。
胜常?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是母亲的仰慕者?还是根本就是她的父亲?
娘亲能够被派去做卧底,肯定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没发现这支簪子上的字,而且女子也不可能收取陌生男子送的发簪,更不可能将它与自己的随身物件放在一起。
这个“胜常”。至少有七八成可能是她的父亲!
严棣接过那支簪子看了看道:“我明日命人查一查这人。”
“嗯!”秦悠悠心潮起伏,看了看其他东西没有什么异常,便都收回匣子内,将它放到自己的妆台上。
“有消息是好事,不要皱眉头了。我替你办事,你就不打算好好谢我?今天是谁说要伺候我更衣的?”严棣揉开秦悠悠紧皱的眉心,故意调笑道。
他看不惯秦悠悠难过低落的模样。
秦悠悠扁了扁嘴巴。趾高气扬道:“等你把事情办好了,我看看满意不满意再说。”
次日一早,两人依旧一起进宫去,因为严棣每日会替皇帝行功三次,而何满子一般会在早上第一次行功疗伤之后前来替皇帝把脉看诊,所以秦悠悠也跟着严棣到皇帝寝宫去等何满子。
何满子在寝宫外间见到秦悠悠,神色一喜,知道她是特意等自己的。进去之后确定过皇帝的身体一切正常,便匆匆退出来与她说话。
秦悠悠比他更急:“你送给我那些东西,是不是都是我娘亲的?是风归云给你的吗?他现在在何处?有没有向你提起我父亲是谁?”
说着不自觉就像小时候那样揪着何满子的袖子摇了摇。
严棣从皇帝寝殿内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黑着脸干咳一声,秦悠悠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他正瞪着自己的手,有些讪讪地松开手。心里不禁嘀咕一声“小气鬼”。
何满子被她一连串问题问得苦笑,干脆从头作答:“那些东西都是你娘的,原本一直在你舅舅那里,你应该已经知道你娘是风家的人,风归云他其实是你表兄了吧。”
秦悠悠点头埋怨道:“他不早说?带着人追着我跑,把我吓得跳崖很有趣?”
“他身边很多旭光圣子的人,他没办法私下跟你接触,原本想抓住你之后再暗中想办法将你送走或藏起来的。”何满子替风归云解释道。
“前些日子,也就是圣手擂台那段时间,旭光圣子突然潜入子夜城,言谈之间明示对他起了疑心,而且逼他三个月内将你抓住,否则就要对付他,他没办法只好将东西辗转交托给我,自己干脆脱离奉神教藏匿起来了。现在我也无法与他联络上。”
何满子在严棣的虎视眈眈之下,斟酌词句,没有说出他多番故意阻挠他们与秦悠悠联络的事。
事实上大嘴和小灰在圣手擂台赛开锣之前就双双陷入昏迷,何满子彻底无法跟秦悠悠互通消息,他知道旭光圣子要对付她的消息却没法给她提醒,差点急得头发都白了。
他请人送信给严棣提及此事,严棣也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仍是不肯让他去见秦悠悠。
幸好严棣确实很有本事,终究是护住了秦悠悠没让她落在旭光圣子手上。
其实他不说秦悠悠也能猜到一些,妖怪相公当时还没把她真正骗到手,定是不想多生枝节,所以故意隔绝她与外界的联系。
她对妖怪相公这种使手段当家常便饭,不尊重她的意愿还理所当然的态度非常不满,但是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恨恨瞪他一眼不理他。
“我父亲的事……”何满子说的事,她大部分猜到答案了,只有这一件事,她拿不准。
“风归云与他爹都不知道这事,你娘瞒得很紧,没有对风家任何一个人提起,他们只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你娘离开风家之前就认识的,她不肯接受江如练求婚,甚至叛出奉神教都与此人有关。”何满子道。
“我娘不是因为替风家偷江氏父子的机关图吗?”秦悠悠记得信上是这个意思。
“应该不是,那些机关图大多无人能看懂,而且在江如练心目中,你娘比它们重要得多,风归云说,当年江如练大闹风家老宅,就曾经说过,只要风家交人,他就将手上所有图纸作为聘礼送予风氏,更不会追究风氏谋算他家图纸的事。当年风氏的人也花了许多精力想找出你娘的下落,可惜徒劳无功。”
120 不一样了
何满子的话,让秦悠悠确定了心里许多疑问,但还是没能得到父亲的消息,甚至连母亲最终的下落,风归云在奉神教这些年也没有打探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风归云与何满子的接触也不多,能够交代的事情,何满子几句话就已说得清清楚楚。
他说完后抬头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严棣,突然对秦悠悠道:“悠悠,你让我把一把脉看看化元丹的药力是否已经驱除干净。”
秦悠悠一怔,明白过来他是不放心严棣,怕他用她散功的过程中在她身上留下隐患。
如今何满子就在严棣的地盘上,他虽然也是一个六品武者,但在严棣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他冒着得罪严棣可能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的危险,也要确定她的情况,实是出于一片关心。
所以秦悠悠没有多想,大大方方把手递了过去。
何满子握着她的手腕,细心感觉指腹处传来的每一下跳动,过了好一阵终于点了点头,放心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
他这话是对严棣说的,后者冷着脸没理他。
送走了何满子,严棣站起身大步就往外走去,没理秦悠悠,更不似平时那样主动牵她的手带着她一起离开。
秦悠悠知道他在生气,不过她都还没有生气呢!如果不是他使手段拦着何满子不让他们通消息,人家也不会怀疑他不安好心。
严棣走了几步不见秦悠悠跟上来,转身见她正在问一个小太监往原御书房去的路。
他又好气又好笑,大步走回去示意那小太监退下,板着脸道:“那边正在赶工清理,你去添什么乱?万一再遇上奉神教的人怎么办?”
秦悠悠不理他,转身就往小太监先前所指的小门走。
妖怪相公就知道用奉神教吓她,昨天出了事,宫里头又仔细查了一遍,正是防守最严密的时候,如果这样奉神教的人还能继续闹事,那他未免太过无能了。
严棣走上几步有些无奈地拉着她的手道:“好了,你又发什么大小姐脾气?”
他长这么大,就是他的皇兄母后,甚至父皇都不曾这么大咧咧地给他脸色看,偏偏千辛万苦娶回来的小妻子却不把他当回事。
“是谁先发脾气了?!”秦悠悠哼道。
“你信你的满子哥哥,不信我这个夫君,难道我不该生气?”严棣牵着她往临时议事大殿方向走。
秦悠悠娇蛮脾气发作起来,硬是站在原地不肯挪步,严棣干脆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拔”起来带着走。
“坏蛋,如果你不是使手段不让满子哥哥见我,他也不会怀疑你。”秦悠悠挣扎了几下发现徒劳无功,忍不住低声骂人。
严棣将她抱到身前,道:“他怀不怀疑与我无关,你让他把脉又是什么意思?”
“让他放心啊,他也是关心我。如果我怀疑你,就不会当着你的面让他把脉了。”原来妖怪相公介意这个啊!
“嗯,算你有道理,我不生气了。”严棣其实也不过是一时意气,回过头来看自己也有些好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计较了?
“我生气!你不尊重我!”秦悠悠气结。
“晚上回去给你好好赔罪。”严棣语气平淡表情正经,不过秦悠悠知道他脑子里肯定在转着很不正经的念头,这个混蛋!
算了,这是在皇宫里,耳目众多,她晚上回去王府再好好收拾他!
皇帝寝宫之中,小六子把刚才在外边发生的一幕巨细靡遗地对皇帝复述了一遍。
皇帝靠在枕上微笑:“朕这个皇弟娶了妻子果然不一样了……”
“是啊是啊!”小六子低头附和,没看见皇帝眼中掠过的寒光。
严棣回到议事大殿,处理完政务,终究还是抽空陪秦悠悠到御书房那边走了一趟,去看圣祖留下的机关布置。
先前御书房倒塌并非完全是皇宫内众多高手与江如练激战的缘故,主要原因是危急之中皇帝发动了这里的机关,逼得堂堂十八品武圣也只得饮恨而归,不过同时御书房也在机关的可怕威力下毁于一旦。
这里让一般工匠清理的话,不知道还要白白送掉多少无辜性命,而且也有可能把其中重要的机关设计外泄,所以只能由皇族里头供奉的机关师带同一批死忠亲卫一起动手,直到今日才算完成。
秦悠悠正是想赶在重建之前亲眼看一看现场“遗迹”,她只看过机关设计图,感觉不太过瘾。
她与严棣一出现,平日鼻孔朝天的机关师们马上两眼发亮扑上来行礼,就是皇帝亲临他们都不见得有这么恭敬。
不是因为严棣权势熏天,实在是秦悠悠这个天工圣手的弟子,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能够听她点拨几句都受益匪浅。
秦悠悠也乐于跟这样有共同语言的人说话。这些机关师都是要参与御书房重建后的机关架设工作的,所以她也放心取出图纸跟他们说明。
不得不说,严氏那位圣祖的机关术已经非常高明,秦悠悠能够改进的地方不多,不过太后不止一次交代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所以她在御书房周边也加设了配套的机关布置,将机关威力覆盖范围扩大到周边三十丈范围。
这样的设计如果完成,江如练再来想全身而退都很难。
严棣静静坐在一边,看着她在一众机关师之中用心讲解图纸,神采飞扬双眼晶亮的模样让他觉得大概这样看一辈子都不会厌。
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早,秦悠悠简单把图纸解释了一遍,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站起身无意识一抬头,就见不远处严棣正坐在一个大石墩上望着自己,素来冰冷严肃的脸孔在宫灯昏黄的光线下变得柔和静谧。
两人目光一接,秦悠悠的心跳不由自主漏了几拍,耳中似乎又响起了禁地里他跪在圣祖玉像前所说的话——自今日起,当与妻相守,互相扶持,至死不渝。
所谓夫妻,是不是就是这般,一直在一起,当她抬起头可以看见他就在她身边?
121 需要被保护的武圣
因为这无意识的对视,秦悠悠晚上回到王府也没有再提白事,轻轻放过了严棣先前的“恶行”。
为此她给自己找了借口—她在禁地里答应过既往不咎,那妖怪相公之前做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吧。
“你以后如果背着我自作主张又或者算计我,我就不要你了!”秦悠悠趴在严棣身上再一次严正警告。
严棣只是笑了笑道:“你日日在我身边,我能背着你做什么事?你跟我一起发过誓要相守至死的,想说话不算话吗?”
秦悠悠“哼”一声没有说话,师父说过,发誓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