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 (全本+2番外)-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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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跑这一趟了。
时间都订了,今年春节有得忙,张衡那边要请的人她不是特别了解,她这边,海燕大老远地要赶过来参加婚礼、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周英,喝完喜酒肯定得上新房里闹去,她那小音响到时候一准能派上用场,当然得拿到那边去。陈串串边盘算着边往自己房间走。
张衡在后头把手里拎着的包挂好了,回头问凌云:“叔叔没在?”
“在对面下棋呢。”凌云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哦。”张衡没办法,抬一抬手里还捏着的资料袋:“上回叔叔说想要的乐谱,我给找着了。”
“放那儿吧。”随手指指客厅茶几,凌云并不在意。
“哎呀!”里面突然传来陈串串的叫声。
凌云皱着眉往那门口瞅,又怎么了,成天咋咋呼呼的。身边张衡已经一个箭步窜过去,嘴上朝里直嚷:“你又怎么了?”
“赶紧进来帮忙!”陈串串还在惊叫。
张衡回头看看凌云,凌云从鼻孔里哼一声,还往厨房去。
电饭煲的灯已经跳了,拔了插头,再把蒸锅架好,女儿卧室的动静断断续续地传进凌云的耳朵里:
“那个放床上就行了呗,你快过来这边看看……反了反了,不是这一边,你这样不是把我的手缠得更死……嘶嘶,你快点儿,疼死我了都。”
不一会儿就听见噼哩扑噜的脚步声,凌云一回头,扫到陈串串杀进卫生间的背影。
张衡跟在后面出了房间,看见她在看,笑笑:“她拔音箱的电源,手让那一堆线给缠住了。”
那往卫生间跑干什么?凌云正纳闷,陈串串甩着手出来了:“妈,什么时候你让爸给看看吧,我屋那电源有问题,刚才电了我手一下,给我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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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电打麻了拿水冲?!
凌云还没来得及吱声就看见张衡眉头一皱,伸手就把女儿的手给拽到眼前:“刚你怎么不说?我看看。
陈串串嘴一撅:“都拔了一半了,总不能就撂那儿吧?再说了,我要说自己被电打了,你还能伸手帮忙吗?”
“嘿你!”张衡抬头想骂,偏头瞅见准岳母还跟旁边看着呢,硬把后半句埋怨吞了回去,换了句话说出来:“家里有工具箱没?拿出来。”
“干嘛?”
还干嘛,当然是帮她修东西。整件事儿他都掺和了,总不能真把那插座放那儿等准岳父回来吧。张衡懒得理那傻丫头,只冲着凌云问:“阿姨?”
凌云手往客厅的电视柜一指:“那下边呢。”眼瞅着张衡又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到箱子里翻了合适的工具出来,进屋去了。
陈串串一点儿也不关心,蹦跶着就进了厨房:“妈你快点儿,我还想待会儿就手把音响送那边再去上班。”
凌云冷哼一声:“你最近得瑟得有点儿没边了啊。谁给你养的这脾气?”
陈串串愣了下,然后贼笑,朝自己屋里抬了下下巴,问:“怎么,心疼你女婿了?”
她想好事儿呢!凌云气得直笑:“我是怕你这么张牙舞爪的,将来让你婆婆怪我没把你教好!”
原来是担心这个,多余。陈串串还是皮笑:“我没那么傻。”在张家她当然不这样,可这是她家,自己地盘上还拿不住他,那她也太没出息了。
凌云看穿她的想法,心里直叹气,傻闺女,就张衡那个性,是个能让人随便拿住的?没她这个当妈的跟个老妖精似的镇在这儿,就她那点儿小心眼,不够给人塞牙缝的。
唉,算了,恶人总得有人做。知道这话说给这丫头听也没用,叹完了气,凌云只吩咐:“去,叫你爸回来吃饭。”
家常便饭而已,四个人很快吃完,陈串串帮着把碗筷送到了厨房的洗碗池里,转身出来了就催张衡:“赶紧把东西拿上走,我快不赶趟了。”
张衡回头瞥了她一眼,转过去对陈立汉说:“要不然我陪您下一盘?”
陈立汉听着就要到茶几下面摸棋盘:“行啊。”
凌云拿着围裙过来了:“行什么行?他们都跟你似的成天玩?阳台上那腊鸭我早上收了,刚化好,你去把它剁了。”
陈立汉没办法,接了围裙,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小俩口出了门。等他关了门回到客厅里,却看见老伴在那儿跟上了冻的阳台门较劲,不由问:“你干嘛?”
“过来帮我打开。”凌云头也不回地交待。
大冷天的没事上阳台干啥?陈立汉还问:“还有啥没拿的?待会儿我来,你去歇着吧。”
凌云呼地回头:“赶紧的!”
陈立汉颠颠儿把门掰开,看着老伴嗖一下窜出去,还不忘吼他:“你去剁你的鸭!”
行,那他跪安吧。陈立汉瑟瑟退场。
凌云根本没空理会老伴的郁闷,扒着阳台栏杆向下瞅。
果然她没料错,那丫头从来不会挑好路走!
她这楼下离车库还有段距离,当中隔着小区中庭,人物业铲出来的步道那丫头不走,偏要绕到旁边的葡萄架下去蹭。凌云远远地看见稳稳踩在步道上的张衡拎着东西立定,拉开了嗓门大吼:“陈串串,你几岁?过来!”
她说了,那丫头大了大了开始反骨——张衡不说还好,这一说,陈串串就差没在上面蹦迪。
张衡肯定是生气了,拎着东西就想绕过去抓人。
没等他靠近,她那闺女一个屁股墩儿结结实实地坐了下去,头上的帽子都摔飞了,整个人傻在地上半天也不知道爬起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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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衡显然也这么觉得,本来已经往那边迈开的步子停了,手上的音响那么重也没妨碍他抬手指着那丫头哈哈乐。
他是真开心,她在楼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乐完了张衡这才走过去把地上躺着的人给搀起来,等陈串串站稳了,他三两步走到后面把她的帽子捡起来,大手大脚地拍了拍然后往那丫头头上随便一扣,抓着她的手硬给人拖回步道上。
嘶嘶,别说,这天还真有点儿冷。凌云跺了跺脚,回到屋里。
陈立汉已经剁完了鸭子,看见老伴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走进来,忙汇报工作:“都弄好了,不过切的是大块儿,要改小不?”
凌云摇头:“就那样吧。搁冰箱里没?”
陈立汉纳闷:“不是下午做了要吃吗?”干嘛还冻上。
“今儿不做了。”本来想拿那个给俩孩子加菜的,没赶上,下午就他们老俩口,吃那么些干什么。
凌云挨着老伴坐到沙发上,捧起陈立汉为她沏的茶,撇了撇茶沫这才开口:
“哎,茶几上,人挺辛苦给你找的乐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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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半,张衡听见门口有动静,等了半天却没见着人,站起来走过去把门打开,陈串串大包小包地立在外头,正在包里翻钥匙,一抬头看见了他,手从包里抽出来,人边往门里挤边说:“你在啊?喏,这些都是妈让带回来的。”二话不说东西全塞到他怀里,自己换了鞋径自往卧室走。
张衡在后头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一回来就给他脸色看。
把东西拿到厨房堆在流理台上,他想到卧室看看,客厅里的电话偏这时候响了,他走过去看一眼接起来:“喂?”
“串串到家没?”是他老娘。
“刚进门。”
“拿回去的东西,你们自己抓紧做了吃。”
他拿进厨房的那些?张衡瞟瞟那边,说:“您今儿叫她回去就是为这些个?”
中午串串打电话说他老娘叫他们过去,问他的意见。昨天陪着她逛了一天街,明天要交的文档还都压在手头上没写,他哪儿还来的美国时间回去当孝子,让她单独过去瞧瞧那边有啥事儿,谁知道她这一去就是一下午,回来了还这种脸色。
“啊,”那边李冬梅不知道他心里转的想法,声音抬了抬还接着说:“张衡,你们都结了婚了,天天上外头吃可不行,不好吃不说,还不干净。串串她工作那么忙?”
他明白了。张衡再看看卧室,里边没动静。他回到话筒上:“妈,你们女的是不是都这样?串串她也老嫌这些。你们那都老观念,现在不好吃的东西还能挣着钱?至于干不干净,吃不死人就行。我骗您干嘛啊,就为这个,陈串串她在家学做菜呢,不过那手艺,您要是敢吃您来吃,我反正得等,啥时候看着是那回事儿了再说。行了——还用得着您教?她老娘为这个数落她都不知数落多少遍了,您放心,我看我丈母娘那意思,就这俩月吧,怎么也得把她收拾得能拿得出手。挂了啊,那些东西还堆着呢,得收拾。”
放了电话进到卧室里,陈串串正在镜子跟前拆头发,张衡只问:“你吃过了?”说好了回来一起吃的,现在看她这样子可不像是要出去。
陈串串摇头,还接着拆她的辫子。
张衡走到衣柜跟前拿外套:“那你赶紧的,我这儿都饿得不行了。”
陈串串不说话,拿着发梳狠狠刮头发,今天辫子绑紧了,在外面晃了一天,勒得她头皮疼:“知道,马上。”
重新拿发卡把头发随便挽起来,她挎上包儿就往外走。
张衡在后头叫她:“等等。”
干嘛。陈串串回头。
张衡冲着厨房抬抬下巴:“那些东西就那么搁着?”
“你刚怎么不收拾?”陈串串反刺儿他一句,他就是让他家给惯的少爷脾气。
“我怕你还想在家做呢。”
“我不会!”陈串串换了鞋先走到门外。
张衡在后头笑笑,他老娘果然没把串串当外人,刚才跟他说的那些,下午肯定没少跟她说——真是,再实心眼的媳妇儿也架不住婆婆那么说啊,他老娘是被串串之前的一派天真给糊了眼,真把人当自己亲闺女了。
到了楼下的小饭店,等菜的空挡,陈串串坐那儿扯方便筷拆下来的塑料套,哗、哗哗、哗哗哗,力气一下比一下大。的
张衡冲柜台那边喊了一声:“老板,露露给加热啊!”
“嗳!”老板答应着钻进后头的厨房里去了。
张衡回头拿了桌上的小茶壶给俩人烫碗筷。
陈串串被他悠哉游哉的态度刺激了,终于沉不住气:“我告诉你啊,我学做菜那是我愿意,你别以为我应该!”
“哪儿能啊。”张衡连忙答应着:“就您那手艺,太不应该了。您不愿意也行,我真没意见。”
陈串串心里的火儿这下算是全烧上来了:“就是啊,我那手艺,哪儿敢委屈您在家吃饭啊。”
张衡把老板送来的露露接了,吧嗒打开来倒满一杯搁到她面前:“所以我挺愿意在这儿吃的。”
“你愿意有什么——”“烫着!”陈串串拿起杯子就要喝,张衡硬给摁住:“傻呀你?!”
“我可不就傻吗?”陈串串把杯子放下:“每天上完课还得赶回家做饭,人不爱吃不说,我还落不着贤惠的好名声。”
张衡哈哈乐:“你稀罕那名声?”
陈串串竖眉毛:“稀罕怎么了!”
“没怎么,”张衡让开点儿给来上菜的小伙计腾地方,等人走了才又说:“我知道你稀罕,所以刚才在电话里才严肃地给李冬梅同志做了工作。”见陈串串还皱着眉,他不笑了:“你说你在意那些干嘛?你嫁的是我不是我妈,天天一块儿吃一块儿睡的是咱俩,只要我愿意跟外头吃,其他人说的你兹当没听见就完了。”
陈串串余怒未消:“你说得倒轻巧,反正……反正那些话也没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