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 (全本+2番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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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回到家却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她老爸只抬头瞅了她一眼就继续去看电视了。她老妈倒是拎着锅铲从厨房出来问了一声,可也就是简单招呼,对她的新发型愣像是没看见,更别说那下头盖着的伤疤了。
也好。陈串串松一口气,去卧室放了东西出来,到厨房里给老妈帮忙。
“你爸刚才还问,你以后什么打算?”凌云边炒着菜边问。
陈串串拿着两颗蒜剥:“什么什么打算?”
“毕业以后,工作,你怎么想的?”
“反正我不进公司。”她老爸在电力公司工作,家里一直想安排她进去。陈串串撇嘴:“见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报纸上都写着呢,国有垄断行业,连个普通抄表员每月收入都吓死人。
“你就是书读多了犯傻。去问问你爸,是那样儿的吗?”凌云知道女儿的心思:“别成天呜呜喳喳地跟着些网络、电视什么的乱嚷,还没王法了还!你看你爸给家里挣下啥了,哪那么些腐败!我倒要看看你自己能折腾出个啥?”把剥好的蒜瓣接在手里,她挥挥手:“你出去吧,挤在这儿让我烦。”
陈串串出到客厅里,看见她老爸视线从电视上移了过来,问她:“你妈又怎么了?”
还怎么,更年期呗。陈串串只说:“爸,我工作的事儿,您别操心了啊。”
陈立汉斜她一眼:“我不操心,是你妈总在那儿瞎嚷嚷。不过你也得赶紧打算打算,你以为时间还早?找工作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事儿。”
陈串串笑,瞟一眼厨房,见老妈没注意这边,压低声音说:“我知道。嗯——前一段儿我帮萧老师编写教材,毕业前教材应该就能出来。萧老师说如果学校那关能过,凭这个我就可以留校。”
“你想当老师?”陈立汉觉得惊讶,之前女儿并没有过多地透露这样的想法。
“本科的时候也没想,现在觉得当老师挺好的。”陈串串点头,主要是喜欢学校的环境,她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在学校里大部分时间面对的是学生,相对单纯一些,应该也会省心点。
“嗯,”陈立汉点头,“那你看看吧,你妈那边儿,你也别和她硬顶雷,事情确定了我跟她说。”
“跟我说什么?”凌云做好了菜端出来:“串串,去盛饭。”
“哦。”陈串串对老爸使个眼色,跑进厨房去了。
都说女儿亲爸爸,她觉得还好,从小没有太多腻着她老爸的记忆。但碰到大事又不一样,她还是愿意让老爸帮她拿拿主意。
吃完了饭,帮忙收拾了碗筷,陈串串一看见凌云从厨房里出来的架势,就知道今天自己还逃不过被一问。
“我问你,”果然,她老妈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状况啊?”
陈串串偏头:“什么状况?”
凌云不满意了:“别跟我装傻。这一段儿你总不回家是怎么回事儿?”
“妈,我都说了,期末了,忙。再说你们打我寝室电话不都是我接的?我能有什么事儿,真的就是忙。”
“那你这头发又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老妈注意到了啊。陈串串笑眯眯:“妈,漂亮吧?”
凌云没什么表情:“漂亮什么,跟马桶盖子似的。你别打岔,是不是有状况?”
陈串串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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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个韩国人吧?”
“妈,”这儿都想哪儿去了。陈串串没办法,只能说:“不是他。我还不确定呢,再说吧。”
凌云站起来去倒水喝:“你以为我想见呢?我是提醒你,女孩子在外面别太轻浮,拿准了再往家里带,别什么香的臭的都领回来。”
她压根儿就没想。陈串串没好气:“这不是您问吗?我又没说往家领。”
“你啊,还是正正经经把书先念完、工作找好,再给我想其它的。”凌云没再多说,端了水进卧室。
喳——陈串串无可奈何,只能恭送如仪。
*
张衡
很久没这么能睡了,这项目真费神。
早上一睁眼,张衡扫一眼床头柜上的钟,快十一点了,他还是起来吧。
从床上撑坐起来,脖子喀拉喀拉直响,身上各个关节也都松松散散地疼,这不行。摸下了床,他开门走出去,看见他老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打声招呼:“妈。”
李冬梅转头看看他:“起了?”
“嗯。”他点头,问:“有什么吃的没有?”
李冬梅指指厨房再看看他:“刷牙了吗?”
张衡嘿嘿笑:“吃完再说。”走进厨房拿了两片面包出来,又问:“张量呢?”昨天他回来得太晚,张量那屋黑着,只听老娘说他回来了。
“一大早出去了,不知道忙什么。”李冬梅站起来要给大儿子倒牛奶:“你今天还要出去?”
“嗯,”张衡咬着面包冲她喊:“你别倒了,我不喝那玩意儿。”
李冬梅也不勉强,换了杯白开水拿过来:“我听量量说,你又谈了一个?”
张衡皱眉:“他知道什么!”
“有没有吧?”
“……算有吧。”
“什么叫‘算有’!到底有没有?”
“有有有。”
“带回家来看看。”
“那不行。”
“为啥?”
“还没到那步呢。”张衡不愿再啰嗦下去:“您就别问了,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带回来。”转身就要换衣服走人。
“那时机是什么时候啊?”李冬梅跟在儿子身后团团转。
张衡乐:“妈,您跟进来干嘛啊,我要换衣服。您再不放我出门,可就没那时机了。”
“你要去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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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您赶紧出去吧。”
李冬梅乐颠颠地出去了。
张衡换好了衣服给陈串串打电话:“在哪儿呢?”
“学校。”
“还没忙完?”
“完了,歇着呢。”
“那你出来到学校门口,等着我。”
“要干嘛?”
“我身上乏得很,你陪我去运动运动。”
“……”
“你想啥呢?带你去健身!”
挂了电话,张衡笑死,这丫头现在怎么比他还猛,成天尽想着那些。那种运动不是不好,但现在大白天的,哪儿能啊。
开车出了门,周末,路上有点儿堵,绕路到了她学校,远远地看见陈串串立在校门口正讲手机。
把车开过去停好,张衡向陈串串招手,看着她慢慢走过来上车坐好,看一眼他,偏头对着车窗外,嘴上还没停:“——我还没确定呢。不是,想找朋友一起去,我要问问人家。”说到这儿回头又看他一眼:“嗯,是。那我挂了。”完了问他:“咱们去哪儿?”
“健身房。”
“哦。”她点点头,看看他,似乎想说什么,半天没张嘴。
“什么事?”张衡问。
“你下个月有时间吗?”
“一整个月?”那肯定不行。
“大概一礼拜,中旬。”
“够呛。”王超那项目又追加了不少细节,有得忙。
“哦。”
“怎么?”
“没事。”陈串串摇摇头:“暑假,学院组织去旅游,可以带朋友,你有事就算了。”
张衡看看她,还行,她看着没太失望:“下次吧,我刚接了个活儿,挺忙。”
“嗯。”
“你自己去吧,好好玩。”
“嗯。”
生气了?张衡偏头瞅两眼,他也没办法,正事儿要紧。
状况
陈串串
旅游的事儿,张衡那边是吹了。
陈串串不只是失望。心里有些乱,回家有老妈那双利眼盯着,去图书馆所有的字又全在纸上跳舞,想来想去,只能待在寝室里发呆。
偏偏周英还没眼色地来找她,夸她终于想通了的同时又不禁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去,张衡呢?”
“他忙。”
周英听了这话,看她的眼神变得异常悲悯,可嘴上还在安慰她:“也是,人不像我们当学生的还有假期,嘿嘿,你们时间长着呢,不急在这一次,不急啊。”
她听完了更觉得心里添堵,不由想起那天张衡轻描淡写地一句“生气了”。
早知道他这么不上心,她对着齐磊那样说还真是讽刺。
那天在校门口等张衡的时候,她接到齐磊的电话,问她:
“暑假的旅游,你去吗?”
她觉得奇怪,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齐磊觉察到了,在那边解释:“我现在就住在叶成刚的寝室,他邀我一块儿去。你去吗?”
他去的话她还真不怎么愿意去,但想着有张衡在应该不妨,于是她直言要问问男朋友的意思。
可张衡说不去,拒绝她拒绝得那么轻松。
后来跟着他到了健身房,张衡向她介绍那儿的老板,说也是上次看电影那个会所的老板。她倒是想道谢来着,可提不起精神,看见一边的大厅里有跑步机空出来了,于是敷衍两句就过去了,既然浪费了口水没讨到好,那她还是浪费体力吧。
跑到一半,她的mp3没电了,坠在胸前勾勾搭搭地又挺烦人,她往休息区走准备去放起来。
走过去,看见张衡,可能也刚锻炼完,和店老板坐在那儿聊天,她冲他们笑笑,坐下喝水喘口气。
大概是看她还带着耳机,张衡他们也没防备,仍聊着,一字一句都传进她的耳朵里:
——“听说你最近接了局里的项目?”
——“嗯,王超给介绍的活儿。”
——“找哪儿不行啊,非得跟局里打交道,你不闹心?”
——“哪儿的钱不是挣。”
——“你就不怕碰见,咳,陈鹭?”
——“她上她的班,我干我的活儿,怕什么?”
——“那女人能那么消停吗,手段多着呢,你当初不也嘴硬得很,结果呢,不一样色迷心窍?不过话说回来,那女人甭管模样身材,是长得好。得得得,我不说了,你小心她又缠上你就是了。”
——“她老公也在那儿,再不要脸也有个限度吧?”
张衡平时对不喜欢的事儿从来都不留情面,这点她知道,但说女人说得这么狠,她还是头一回听见。
连声音里都透着恨,这女人是谁,能把他伤得这么重?跟一个有夫之妇有瓜葛,就算是已经过去了的事儿,也还是超出了她的道德底线。他竟是这样的人?
偷瞟一眼身边的张衡,情绪起伏还真大,跟在她面前完全是两个人。
因为是偷听,当时陈串串并不敢抬头去看聊天的两个人的表情,特别是那店老板,说话声音时高时低,明显对一旁坐着的她有顾虑,搞得她只能浑身发硬地坐在那儿假装找东西,在内容少得可怜的包里翻来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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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什么?”最后是张衡的一句问话让她回了神。
陈串串记着自己还戴着耳机,于是装没听见,继续翻包。
张衡拍她的肩膀,伸手就把靠近他那边的耳机给摘了下来:“找什么呢?”
陈串串没办法了,把手机掏出来:“我没带表,看看时间。”
说完了真往手机上瞟,结果让她瞟到一条未读短信,摁开,是没得到确定答案还不甘心的齐磊。
——周英特别想要你去。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就不去了。
严格来说,齐磊去不去她介意不着。陈串串握着手机,瞪着短信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