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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宫殇-第77部分

小说: 宫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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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妇人心,果真不

澈佯怒,却伸了手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将左手放在,道:“为了你,朕一点都不痛了。”

他一字一字化作利刃划在她心上,字字见血,句句见泪。

心中逾痛,反而笑得愈发灿烂,她轻轻倚在他怀中,道:“过几日便是乞巧节,妾想在这琉璃小筑热闹一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唔,你都想请谁?”

念语微转眼眸,道:“宫中好久没有热闹了,妾想,大凡有品的姐妹们都一起请了吧?太后娘娘那儿,妾亲自去请。”

“母后就不必了,她近几日潜心礼佛,想是不愿来的,”楚澈让她靠在肩头,与她商量,“皇后也要请?”待见怀中人点头之后,他皱了皱眉,“连那些常在什么都要请?”

“难道常在就不是妃子了?”念语心中竟会觉得不平,她自己都有些怀疑起来。

“人多口杂,我怕你忙不过来。”楚澈心疼道。

“怎会?妾好歹也是个昭仪,难道还会指使不动人么?”念语浅笑。

话虽如此,但是真正着手要做了,还是千头万绪忙做一团。这还是头一日,念语便似个陀螺般得转个不停,竟连歇着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虽说念语雄心勃勃地要请上宫里所有的主子们,但是毕竟湖心岛只这这么一点地,一份名单上去,便被楚澈东划西划地去掉好几个。

“你若再敢讨价还价,朕便取消了这次宴会。”楚澈动笔飞快,念语还不及说什么,他便已唰唰定下名单,“君无戏言。”

念语不免有些喊冤,这得罪人的明明是皇帝陛下,但是黑锅却是由她来背,不免有些不公平。

楚澈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拿起笔,又在菜单上加了几个菜,念语接过一看,正是莲子银耳梨,鸳鸯莲蓬汤去,百年和合水晶糕这三道。

“旁人的朕不管,只是朕面前的,定要是你亲手做的。”楚澈板着脸,一本正经,一副若是你敢不做,便是抗旨不遵的样子。

念语本想推掉,但是想了想,一见楚澈期待的目光,还是败下阵来,不过这么一回,便依了他罢。

回了琉璃小筑,找来花笺,一个一个写了帖子去邀,待写到韩毓汀时,却是顿了一会,写完之后,抽出放在一旁。

月柔见了不免有些奇怪,便道:“这汀嫔娘娘……”

念语低头也不停笔,道:“明日你陪我往麟趾宫惠竹殿一趟吧。”

“毓汀不知昭仪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清娘娘恕罪。”

韩毓汀一袭白裳,亭亭站着,嘴角含笑,眉眼间却依旧是初入宫时的那副模样,宛若芙,眼神明澈,只是细细一看,却是多了一份哀伤。

念语盯着她的眸子,那抹伤,轻轻隐在她的笑眼后面,更添幽怨,看着看着,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悲伤起来,低低叹了口气,屏退了左右,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不必如此多礼。”

听到词句,那张完美地挑不出一丝缺点的脸透出一丝惊讶,看她受惊的样子,念语不免觉得是自己唐突了佳人,竟有些内疚。

美人倾城。

“是他告诉你的?”

念语苦笑:“他也不过只说了这一句罢了。”

韩毓汀点了点头,似是恍然:“原来如此。听闻昭仪驾临,毓汀在花厅摆了些茶水点心,这边请。”

“没想到,汀嫔还有如此手艺。”

看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茶艺,念语由衷赞道,美人就是有这种好处,不论她做什么,都觉得赏心悦目。

汀嫔将泡好的茶双手递至念语之前:“雕虫小技,见笑了。”

念语含笑接过,佯作无意地滑落杯子,却见汀嫔玉手一动,那杯子便又稳稳落入她手中:“娘娘小心。”

“是我一时失手。”念语这才接过杯子,浅茗一口,“韩将军……”

“家父很好。”

念语微微一笑,她入宫这许久,身边多是太后的眼线,这一句不过客套罢了,既然彼此已心知肚明,便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了:“前日里皇上送了一副竹弓给我,听闻是平嘉郡主送的?”

“希望能入娘娘的眼。”韩汀替念语续茶,话语虽谦卑,身段却是高雅不已,也不以此为耻。

“我很喜欢,所以想回礼给郡主,只是怕郡主误会了我的意思,不知可否请汀嫔手书一分,已证身份?”念语终于说明了来历。

韩毓汀此时才脸色微动,若是念语果真只是想送份回礼,要她手书做什么?难道那些蜀国使者还能将她的人拒之门外?看念语笑得一脸真诚,韩毓汀立时便想到了一点,她自然不能马上答应,便道:“昭仪娘娘多虑了,平嘉不过区区郡主,自然不敢回绝娘娘的人。”

“忽然想起来,我还要派人去家兄那里传个口信,不知汀嫔有什么话想传给家兄?”念语却似没有听见她方才的话一般,仿佛韩毓汀已然答应了她的要求。

【况谁知我此时情(二)】

毓汀良久不语,仔细端详念语,指尖在杯沿上不住来)T过头去,问道:“他还好么?”

“他说日后有事,要我助你一把,权当报恩。”念语回答的文不对题。

韩毓汀叹一口气,命芸茜去取了纸笔,一笔写就一个“汀”字,对折再对折之后,方才双手递与念语:“听说那许大人家的女儿蒽心兰质,是个好姑娘,叫他负我一人便够,莫要再负他人。”

念语郑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此事。

只是她身边的芸茜却觉不平,怨恨道:“若是顾公子舍不下我家小姐,入宫来抢便是,总归小姐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缩头缩脑的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韩毓汀忽而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对念语道:“这句也麻烦昭仪娘娘转达了。”

念语从袖中取了一条丝帕放在她手上:“皇上没有……”

“我一入宫,皇上便已有些知晓我与靖之间的事了,只是尚未确定之后,待到周公公暗中来我此处求证之后,一切明了,那日之后,皇上来我这里的日子便少了……”韩毓汀面容虽然有些寂寞,却又带了一丝庆幸,笑笑道:“也幸得他后来来的少了,皇上风流倜傥,若是多相处几日,我恐怕是会情不自禁了。”言下之意,便是要念语好好珍惜,莫让其他女人钻了空子。

想起那日,他与她一同饮酒,论及那四蝶烧蓝金步摇之事,她问他心中是否有了定论之后,他轻轻点了头,却道若是没有念语先入为主,只怕他会成了夫差,而她,便是那西施了。

不过酒后胡言,付之一笑罢了,只是他们二人连回答问题的方式都是如此相像,不是天作之合又是什么?

“后宫最忌独宠,念语怎敢违背祖宗之命?”

韩毓汀狡黠一笑:“那是你们地祖宗。可不是我地。你若不在。休怪我无情。”

念语却是一愣。转而亦是笑开。谁说美女无脑?眼前这个。可不是颖悟绝伦么?与她讲话便有这个好处。毫不费力。便能将话讲得清清楚楚。

“你如今也是宫妃。伺候皇上可是你地本分。可容不得你推脱。”念语笑着摇头。眉眼间却是洒脱。

韩毓汀收了笑。细细打量她。这个女子。果真自情伤中走出来了么?

念语见她不解。取了笔。在纸上写下《定风波》一。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好词。”韩汀抚掌轻叹,只是那语气间却有散不尽的惋惜之意。

“若想竹杖芒鞋,自然只能脱了锦衣华裳。”

“娘娘三思。”韩汀端正了神色。

“那日你若是三思了,可还会如今日这般?”念语起了身,“总要有人做出改变,不然,便只能困在这个泥沼中,一世不见天日。”

韩毓汀亦是起身,送她出了殿外,祝福道:“若是毓汀那日能如娘娘这般,恐怕便不是今日这局面了……愿娘娘心想事成。”

念语走出了几步,忽又想起什么,返身回来,附耳道:“他那日,险些被我逼出泪来。”

韩毓汀盈盈含泪,却是笑道:“真的么?他以前……以前从未,从未……”说到后来,已是哽咽。

“好好保重。”念语轻轻拥住了她,虽然于礼不合,但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这样的一个身世,她只愿,上天怜爱,不再施苦难于她身。

韩毓汀抬起头来,眼角还有泪光闪烁,但是那一抹哀伤已消逝不见,她似忽然记起什么一般,从怀中取了一张纸出来,递与念语,道:“这是那日致远托平嘉入宫时带给你的,平嘉使了小性子,故意藏下了。”

念语接过一看,只是一张白纸,想起那日情形,她顿时领悟过来,慕容致远若是写些什么,一来怕苏陌颜看了伤情,二来,若是不小心失落,便是害了她,因此只能借一张白纸以喻自己与平嘉郡主之间清清白白,念语虽有些许感动,只是他如今与谁在一起都是于己无关了,因此只淡淡一笑,也不多说些什么。

韩毓汀自然是看出了念语的态度,只能替慕容致远可惜一回罢了,于是她转了话头道:“可要去清流那里看一看?”

“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念语见韩毓汀并不追问,对她好感愈增,这般玲珑心思当真难得,只叹顾靖与她有缘无分。

“她虽是从霁月殿出去的,但是皇上也是因为此才疏远了她,有孕到现在,也未得晋封。”因了顾靖的关系,韩毓汀对念语

心,说话也不再遮掩。

念语颔,对清流也有些许同情:“她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若不是还有你照拂,只怕早已出了事……”

“清流见过昭仪娘娘,请娘娘安。”

看着挺着大肚,却还是要跪在地上向自己请安的清流,念语心中不由轻叹:人皆有命,清流你既存了心想往高处爬,随之而来的风雨,只望你能承受才是。

“你身子不便,不用多礼了。”

“不知娘娘突然驾临,为的是……”清流一脸忐忑,神情紧张。

念语笑着扶她入了座,安抚道:“孩子最近怎样?有没有扰着你?”

清流一脸愁容,却还要挤出一丝笑容:“孩子挺好的……只是……”挣扎了许久,清流艰难地重新跪了下来,磕头道:“娘娘,还请娘娘怜惜我们母子,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楚澈连宿琉璃小筑几日,任是傻子也看出来了,念语若是怀了身孕不比她肚子里这个金贵的多?再看楚澈,自清流怀孕至今,也未过什么话儿,连依例要晋的位分都没有提起,楚澈又年轻,不愁子嗣,因此哪怕清流生下的是个皇子,恐怕也是个讨不了楚澈欢心的皇子罢了。

因此这内务府对清流不过面上堪堪过得去罢了,再经过底下太监的一层,那俸例便少的可怜了,若不是韩毓汀生出了恻隐之下,明的暗的帮她一些,早已是一尸两命了。

清流本来指望借着韩毓汀的风头,躲过争斗,却不知她连跻身争斗的资格都没有,韩毓汀也是个与世无争的,楚澈虽时常都吩咐内务府不可短缺了韩毓汀的份,只是金口中并无提到她清流的名字,况且,楚澈也不时常去惠竹殿,内务府的人个个似人精,既然皇上说了不短缺,那不短缺便是,至于旁的,那便不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了。

清流直到这时才醒悟过来,哪怕念语与楚澈间波折不断,但是看上去更似小夫妻斗气,没几日,便又好了,自楚澈亲手刻木簪之后,宫里的人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再也不敢轻看了念语,只恨自己那时选错了人,若是去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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