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殇-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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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妹妹,她们两个入宫到现在,连皇上地面都没见过几次,那黛嫔,可是深得皇上宠爱,为了佳人一笑,死两个不相干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晚晴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是落在静常在耳里确实字字惊雷。
“怎……怎么会……”静常在俏脸惨白,“那日我也说了黛嫔娘娘的事,皇上为什么不罚我?”
这一点,晚晴心中也是颇有疑问的,只是她现在自然是不能这样说出口的,幸好她早准备了说辞,故意作出一副为难的神情道:“这事……我原本是不愿说地,说了倒像是我要讨妹妹一个人情似的……”话虽如此,她却还是接了下去道:“你也知道,我虽侍过一的,幸而有太后照拂,我这日子还算过得去,那日我一听说皇上怒了,就去找太后娘娘,还好,太后娘娘慈悲,去皇上那儿传了话,说是静常在也是受了人蛊惑,才会口不择言地,因了太后的面子,皇上也不好驳回,自然准了……只是,只是皇上却把我叫去训了一通……”说到这处,她还煞有介事地挤出几滴眼泪,仿佛这事情真如她所说一般。
静常在见她说地真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但是想到晚晴的确是因为太后才能侍奉皇上的,平常太后也时有赏赐给她,这么想来,她说的应是不假了,因此她颇有些过意不去:“是妹妹以小人之父度君子之腹了,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晚晴心中愈是看轻了她几分,在这宫中,轻信他人不啻于是自寻死路,故作大度道:“我怎么会怪妹妹呢?若我是妹妹,难免也会这么想的。”稍稍安慰了几句之后,她话锋一转,道:“后日便是观音大士的成道日了,黛嫔也要回宫了,若是昨日之事传入她耳里……”她特意顿了顿,让静常在想了一会后果后才道:“妹妹可有什么打算?”
静常在原以为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却未曾想到这严重的还在后头,若是柳絮吹吹楚澈的耳边风,余下的她已不敢再想,急急道:“那可如何你可要救妹妹一救啊!”说着便要跪下来。
晚晴急忙扶起。道:“妹妹何必如此见怪呢?只是,只是我毕竟在太后面前已求过一次情,若是再被皇上知道,恐怕会火上浇油啊。”见静常在已然上钩,晚晴心中已有了七八成把握,只是没有十足地胜算。她怎敢轻易用这颗棋子?她必须隐在幕后。确保自己的安全才行。
静常在点头如捣蒜:“已经连累过姐姐一次了,姐姐宽容才饶过姐姐一次,静儿虽说无用,却也知知恩图报的,姐姐放心,静儿一定守紧了嘴。再不乱说。”
晚晴轻笑,她哪是怕连累她。分明是怕激怒楚澈,雷霆震怒罢了。那静常在见她不语,还道是她不信,便要举手起誓,被晚晴一把拦下,责怪道:“妹妹这是做何。我哪里会信不过妹妹。只是这法子却是难想……”
静常在见晚晴陷入沉思,自然是不敢打扰,坐在一旁。敛气凝神,生怕打扰了她。
晚晴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觉得可笑,故意延长了时间,待见她脸上已露出不耐的神情,方才缓缓开口道:“依妹妹之见,这德昭仪与黛嫔皇上更喜欢哪个?”
等了这么久,却换来这么一句看上去毫不相干的话,静昭仪是从二品昭仪,黛嫔不过是正五品嫔位罢了,这皇上自然是宠昭仪娘娘多一些地。姐姐说这个做什么?”
真是个蠢货,晚晴在心里暗讽,照此说来,皇上最宠地岂不是统领六宫的皇后?也不看看皇上又多久没踏入风寰宫半步了,面上却是深以为然:“妹妹说的有理,不知妹妹可还记得皇上那日是为了何事贬德昭仪去了冷宫的?”
“听说是为了一个叫慕容致远的男人……”那静常在忽然福至心灵,开窍道:“姐姐的意思是?”
“正是。”晚晴点头道,“皇上这般宠德昭仪,却为一个流言就将她贬去冷宫,若是现黛嫔娘娘有与人私通地证物,恐怕……”
静常在试探着问道:“姐姐是想无中生有?”
晚晴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示意静常在附耳上来,只见那静常在先是不信,后来是慢慢放松了下来,到最后,竟然隐隐带了一丝笑意。
“今日多谢姐姐指点。”静常在放下心中的石头,由衷地感激晚晴。
晚晴送她至门口,笑道:“妹妹说地什么话,你我二人还用说这谢字?只是此事毕竟有些凶险,妹妹还要小心才是。”说罢又细细叮嘱了她一番,才放她离去。
先下手为强,柳絮,我决不能让你赶在了我前面。晚晴心中暗暗想道。
翌日便是十五,这宫里为楚澈去慈云庵礼佛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念语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她如今要忙着为神安门的侍卫们“祈福消灾”,一时间,竟也抽不出时间去想楚澈与柳絮之间的事,楚澈宠爱柳絮已是这宫中不争的事实,念语如今除了接受,也无其他的法子,既然如此,不若做好眼前地事再说。
这日里,她终于拿到了神安门侍卫的名册,见上头赫然列着“秦引章”的名字,那悬着地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想着或许那两日璧山无人不过是巧合,碰巧在换侍卫罢了,连日来的紧张一扫而空,对那法事也有些不上心了,琉璃小筑前头地院子人来人往,嘈杂不堪,她不免觉得有些心烦,想起已有好几日未去璧山了,有些蠢蠢欲动起来,这么想着,口上却是已将月柔唤了进来,吩咐一应事宜后,便说自己要出去散个心。
“主子,待会皇上来了怎么办啊?”念语步履轻盈,不一会便跑出老远,月柔只得在后头喊道。
“不碍的,皇上忙着明日去慈云庵的事呢,顾不上我的。”话音未落,那人已隐入小坡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后头
循着老路,她找着了小舟,撑桨便向璧山划去,只是她今日多了个心眼,环视四翼翼地下了舟,细想了想,又将舟停在一隐蔽的地方,找了落叶,稍稍掩盖了一下,才放心地向山顶行去。
那日登顶俯瞰上京不过匆匆一瞥,今日时候尚早,她定要好好看个够,只是一面行路,一面脑海中却不断浮现起楚澈与柳絮的脸来,她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这年头狠狠甩出去,只是效果甚微,无奈之下,她也只能任由思绪驰骋,心情亦有些低落起来,直到重又登上山顶那一刻,见万千人家出现在自己眼前,微风徐来,这才稍稍吹散了心中郁结……
“你终于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念语顿时觉得有些头大,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她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又听他道:“我这几日求了宫门统领,日日来这璧山巡视,本以为再见不到你了……许是老天爷听到我的心声了吧。”
念语一怔,心中不免有些酸涩,缓缓回头……(未完待续
【暗香浮动月黄昏(六)】
“真是个傻子!”念语回头嫣然一笑。**
那秦引章却又看得呆了去,初次见她时,她着的是箭袖对襟襦裙,有种英气勃勃的美,今日她来不及换衣服,穿的是水蓝的子纱裙,裙角飞扬,眉宇间似有哀怨,只是那嘴角却是弯得好看,袅袅婷婷,仿佛会随风而去……
一想到这,秦引章急急上前了半步,一把拉过念语的是作何?”
“我怕你一不小心就飞走了。”秦引章说的一脸认真。
念语不由失笑,抬头细看他的脸,却见他嘴角有微青的胡茬,眼角已是有伤心之色,忍不住问道:“这几日你过得不好么?”
秦引章低了头,沉吟许久,方才道:“是,我这几日过得很不好……”又抬了头,朝念语憨憨笑道:“不过见了你,又好了。”
念语心中一暖,却还是挣了他的手,转了身子过去,问他:“慈云庵在哪里?”
秦引章有些奇怪,却还是指了京城的西南处,道:“你问慈云庵做什么?难道你想去做姑子?”声音里已有了一丝着急。
“我只是好奇罢了,这慈云庵香火鼎盛,听说灵验的很。”
“你想求什么?”
念语方才不过随口说说,却不料这秦引章颇是好奇。她也在心中暗暗问自己求得是什么……想了许久,她认真答道:“家宅,姻缘。”
听到“姻缘”二字,秦引章目光亮了亮,却又迅即暗了下去,装作平常道:“那日你来。也是为了找慈云庵?”
念语偏头想了想。道:“算是,也算不是吧。这宫里很闷,有时候我在想,若是生活在那里,”她指了一片民宅,“应该会比住在这些宫室中幸福很多吧。”
话音还未落。便觉自己已被人拦腰抱起,那秦引章居然朝着断崖一面直直跳了下去。念语心中大惊:“你……”
“放心,不会有事地。”才刚说完,秦引章已稳稳落在了地上,念语怔了好久,才想起要从他身上下来,望着那面光滑的断崖。一脸的不可思议。
秦引章颇是自豪:“我剑术不行,轻功却是在行。”听见远处似有骚动传来,他低呼一声:“糟了!惊动了这里的守卫可是不妙。”于是拉着念语东窜西逃起来。绕了许久之后,才寻了个空子。逃过守卫的追捕。
念语许久没有做过这般刺激的事了,不免有些气喘,跑出了许久之后,再望璧山,竟有种恍如隔世地感觉,她心中涌起一个大胆地念头,如果就这样逃出来了,不再回去……,秦引章见她神色不定,猜到她在想什么:“你的主子是谁?若是无名的,你不若就此出宫吧,这宫里头,一日便消失不见的太监宫女有太多了,少一个他们不会起疑的。”
丢一个宫女自然是不碍的,但若是一个昭仪呢?念语自嘲地笑笑,道:“我偏生就是那个是伺候在主子跟前地,想离开怕是没那么容易。”
秦引章群中穿梭起来,念语有些好奇:“你要带我去哪里?”
“慈云庵。”
念语一呆,想挣脱出他地手,却又没有了力气,他的手不似楚澈那般温厚,那练剑而起的厚茧磨在她的手下,粗糙得有些麻痒,一下一下,仿若是在撩动她的心……她不由苦笑,可惜的是她心中已有了别人……忽而又转念,若是她心中没有别人,她是宫妃,他是侍卫,又能如何?
正胡思乱想间,她听到秦引章道:“到了。”
只是因明日楚澈要来,这慈云庵已被守得滴水不进,那些香客们也被拦在了庵外。念语一看这幅情景,便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拉了她地手道:“下次还不知何时能再出来呢,不进去拜神不是太可惜了?你等着。”说罢,便在那些守庙的侍卫见一会儿便开心地跑到一个颇为壮实的侍卫前面,物。
念语随意地看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是应锦权,急忙背了身过去,但是已有两道怀疑地眼神投了过来,她大急,忽然记起怀中有一块丝帕,当下也顾不得这么多,只拿了出来遮了脸。
“尘颜,你怎么……”秦引章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见念语蒙上丝帕有些奇怪。
念语却是不作声,朝秦引章那侧靠了靠,挡了应锦权的视线,许是那应锦权听见秦引章唤她“尘颜”,不再有疑,转了头开去,念语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秦引章。
“我大哥今日负责的是慈云庵的东门,他说可以放我们进去。不过至多只能待半个时辰。”
“哪里需要这么久,我上了香拜了佛便出来了。”
秦引章点点头,领了她进去。
东门进去后是一片桃花林,此时桃花已谢,结出的桃子密密地压弯了枝头,倒也颇是喜人。
秦引章带她至离东门不远的侧殿,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