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那么伤 txt-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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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鲜血一样的颜色!
我四处寻找麦乐,我以为她会去酒吧或者歌舞厅放纵自己。=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看书从此告别书荒!=但是现在这个时间,中午,这些场所肯定是大门紧闭的。
我给白楚打电话,我一边流泪一边说,我说白楚,我找不到麦乐了!你快来啊。倒不是因为我多么想在白楚面前表现娇弱,而是,麦乐是那个可以让我的心瞬间抽疼的女子。
我以为白楚会说,莫春,你好好找找,我得照顾溪蓝,我离不开。
我都想好了,如果他这样对我说的话,我会直接对他吼,我说,让你的溪蓝见鬼去吧!姑奶奶早就盼望她死了!如果她死了,我就卖身去做道场!
可是,白楚没有拿溪蓝做借口,而是沉了一下声音,问我,麦乐什么时候不见了的?莫春,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你别哭,好不好,别哭。
这是白楚给我的第二次的暖。
第一次,是五年前那副毛皮手套,这个陌生男子给我的最温暖的笑。
第二次,是今天。他居然为我的朋友而焦灼,为我的眼泪而担心,他会这样的为我揪心,他说,莫春,你别哭,别哭好不好。
那么,亲爱的白楚,我是不是可以当做,在你的内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属于我的,哪怕只有那么小小的一点。就因为这一点点,就可以让我有继续喜欢你的勇气和动力。
白楚出现的时候,我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白楚心疼地看了看我,伸手,试图将我拥入怀里,但是却在手掌落在我肩膀的时候迟疑了。
现在的白楚,是别人的男子。
哪怕他眼底的温柔再浓,脸上心疼的表情再生动,他都是别人的男子,是那个叫做溪蓝的女子的男子,而不是我的,不是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的我的。
白楚轻轻地抬头,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低沉,他说,莫春,别难过了,我们会找到麦乐的!
可是,我和白楚一直找了一个下午,都不曾见到麦乐的影子。
正当我和白楚陷入迷茫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开始蜷缩,连平常伶俐的大舌头也开始蜷缩,小车男纪戎歌的电话既严肃又活泼地打了进来。
他在电话那端气急败坏地说,于莫春!赶快来将你朋友拖走!这个女孩现在估计是疯了!
我急忙将舌头揪出来拉直了问,纪戎歌,是麦乐么!她现在在哪儿啊?
纪戎歌的声音满是懊恼,说,是她。火凤凰!
我和白楚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飞车火凤凰,我想,纪戎歌怎么就这么神通广大呢?为什么和我有关联的人,他总能第一时间给我报上情报来呢?从莫帆到麦乐。难道他是传说中的未卜先知?
总不可能是他暗恋上我了吧?然后时时刻刻出没在我会出现的地方,只为能见我一面?
灰姑娘的传说不是没有,但是,何以幸运到我头上啊?
我是那种买十个苹果会买到八个烂的一个长虫子另一个不烂不长虫子但却是酸不拉唧的主儿。
白楚在开车,很无意地问了我一句,他说,莫春,那个,纪戎歌是谁?
我就絮絮叨叨给他介绍了半天,还解释了半天。介绍的是这个人是如何的玉树临风、家财万贯;解释的是我是多么的对这样的男人毫无兴趣,我是对我自己最初喜欢的人多么忠贞不渝,就在我差点要说出,这个人就是你白楚的时候,白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医院里的来电,说是溪蓝的病情出现了反复,要家属赶紧回医院。
白楚的手,有些抖动,最后,他重重地合上手机,加快车速,将我送到火凤凰。他说,莫春,咱赶快找到麦乐,我还得回去看溪蓝,她的身体出现了很大的不适……
我暗自窃喜,却也满腹惆怅,我很小声地问,溪蓝不会出事吧?其实别看我低眉顺眼的,其实我巴不得她出事!
哎,我难道果真是这样不可救药的恶毒吗?
白楚看了看我,摇摇头,叹气,不会的!
在火凤凰门前,见到走来走去的纪戎歌的时候,白楚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很轻微的皱,淡淡的,散了开来,无影无痕。
二十、麦乐,下辈子让我做男子,让我来娶你,保护你!(1)
纪戎歌睨着眼睛看了看白楚,下巴微扬,纯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挑剔的光,他很小声地对我笑,呀?这么快,钓到金龟婿了?
我只是惦记着麦乐,所以,也没有来得及问纪戎歌,你这么鄙视这类地方,怎么今天会在这里出现?
我见到麦乐的时候,她正在舞池里热舞,歇斯底里!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烟,酒水淋在她的身上,让她在灯光下看起来像只支离破碎的蝴蝶。=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看书从此告别书荒!=
我拉住她,我说,麦乐,你疯了么!你想毁了你的小孩么!
麦乐看看我,脸色苍白得异常,她看看自己的小腹,说,有小孩?在哪里?莫春,你告诉我,它在哪里!说完,她就放肆地笑,酒精的麻痹下她几乎是胡言乱语乱说一气,小孩,已经被我杀死了。莫春,你看看,我的手上面,是不是还有血啊?你看看。
说完,她的身体摇摇欲坠,我下意识地伸手扶她,迷离的灯光之下,我突然发现,她浅蓝色的牛仔裤上布满了可怕的阴影,鲜血的模样,狰狞殷红!
当这片殷红落在纪戎歌和白楚眼中的时候,就像是一道狰狞的伤口一样,令他们的表情深深刺痛了。
尤其是白楚,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泪影。
是不是,搞文艺的男青年,都像白楚这样,如此善感呢?
早知道他如此喜好“支离破碎”或者“伤痕累累”,我干脆跳崖自杀算了,换得他如此回眸如此动容!
纪戎歌上前扶麦乐的时候,看着我望向白楚那幽怨的表情,唇上荡开一丝很不屑的笑,隐隐约约,勾在他诱人的唇角。
二十、麦乐,下辈子让我做男子,让我来娶你,保护你!
麦乐一直安静地躺在医院里,像一只苍白过头的蝴蝶。中午的那场手术后,她摧残自己一样的剧烈运动导致了她的身体大出血。
我就在她的身边,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身体从睡梦中带出来的悸动,还有她跳脱在眼睫毛上的惊恐和不安。
我突然那么心伤。
我竟然一点儿也保护不了她!
我知道,肯定是那个男孩不肯要这个孩子,所以,我的麦乐,也只能在这样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让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和这团血肉生生剥离!
就在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麦乐一直凝重的脸上划过一丝笑,那么浅淡,却发自内心。是什么呢?是梦到那个小孩对她笑了么?梦到他有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是梦到他柔软的胎发呢?
那一天,我十九岁,麦乐也十九岁。
那一天,巨大的血滴在我和麦乐的身体上,结痂,生痕,久久难愈。
白楚就在我的身边,我却不能对着他放声的哭泣,我不是溪蓝,我没有这个权力,他也没有这个义务。
我一遍一遍梳理着麦乐绵软的头发,一边自己对自己说话,我说,麦乐,等下辈子,我做男子,让我来娶你,保护你!
麦乐醒来后,白楚已经离开,纪戎歌在我身边像一个卫士一样伫立着,当然,他的眼睛已经由烂桃变成了紫桃,为此,他还特意戴了一副墨镜,来保持自己玉树临风的姿态。
麦乐傻傻地看了他一眼,笑笑,不说话。她又看了看眼睛红红的我,说,莫春,你哭什么哭?老娘我还没死呢!老娘要是真死了,说不定你还得意哪!老娘的那些“存款”可就都成了你的了!
我看着麦乐,故作坚强的麦乐,当着纪戎歌的面,哭得肝肠寸断。
白楚离开前,看了旁边的纪戎歌一眼,眼神之中有些碎冰一样的冷漠。
我的眼睛几乎冒泪了,这一切都掉在了在一边看光景的纪戎歌眼里。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他嘴角那抹不以为意的笑,却飘忽着,游离着。
我傻乎乎地逗麦乐开心,我说,麦乐,你看,白楚在溪蓝重病之时还陪着我,你看,我是不是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日子代替溪蓝成为白夫人啊?说完,我就冲麦乐笑,我知道,这个笑很难看。
果真,麦乐说,莫春,你笑起来跟傻瓜似的。太难看了。
在一旁的纪戎歌突然笑出了声音,说,她本来就是傻瓜,笑起来更傻瓜。鬼都看出来了,那个白楚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还在这里自己骗自己,不可救药!
二十、麦乐,下辈子让我做男子,让我来娶你,保护你!(2)
麦乐看了看纪戎歌,然后嘴巴闭得紧紧的,沉默不语。=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看书从此告别书荒!=
我白了纪戎歌一眼,我说,你走!这里不需要你!
纪戎歌仰着脸,几乎是在用鼻孔看我,他说,呵呵,还真没见过莫春你这么过河拆桥的人!需要我的时候,就那么火烧火燎地给我打电话,不需要的时候,就这么无情地一脚把我踹开!他说“需要”两字的时候,故意极其暧昧。
麦乐抬头看了看两眼喷火的我,又看了看温吞而笑的纪戎歌,低着头,不说话,任凭我俩用眼睛相互厮杀。
我说,纪戎歌你干吗去那种你都不屑去的风月场所啊?你是大律师,你多清白啊!
纪戎歌还是一脸迷人的微笑,他说,啊,怎么?我去监督我的债务啊!你可是欠了我一百大洋的债务啊!我能不担心吗?既然担心,我当然会去你常出没的地方蹲点了。
我冷哼,不就一百大洋吗,难道还得我天天喊你“少东家”不成?
纪戎歌笑,唇角微微一勾,啊,你就喊我“少东家”吧,“大雪封门十几天”的话,我就不要我那一百大洋了!
麦乐的手伸入口袋,试图掏钱帮我还债,却被我一把拉住,我说,别理他!这个人太得意了!
纪戎歌看了看麦乐,巨大的墨镜之下,是他得意非常的眼睛,他说,你别替莫春还钱了,你瞧她这一脸不乐意的表情哎,她不想还钱的原因就是想我天天来找她,天天和她有关联,然后,她可以天天看到我!是不是啊,“少东家”的“喜儿”啊!
我的脸被他呛绿了,刚要抬脚,纪戎歌大概想起上次被踢中要害的苦,就跑到了远处呆着,他笑,继续他的兴致,哎呀,莫春,你千万不要在你的好朋友面前,做这么下流的动作啊!要做咱也私下里做!看样子,你还真的是上瘾了!
我继续翻白眼。
麦乐就安然地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面色苍白地看着我和纪戎歌斗得你死我活!
晚上,纪戎歌从饭店里买回的饭,她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对着我说傻话。她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要,莫春,你知道吗?我最终的思想是将自己埋起来,埋进沙子里面,然后不呼吸。你说,我能长成什么?
柳树?
杨树?
梧桐?
还是小草?
长成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再做人!
她咬着嘴唇,说,莫春,只要不再做人!
我听得满心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