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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妖唐咨询馆-第70部分

小说: 妖唐咨询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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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我来过一次,但是那时还懵懵懂懂,记得是来探望辛瑶琴辛大美人。如今故地重游,颇感世事变幻无常。

范居卿接待了我们,毕竟大家打的是“协助办案,免费顾问”的旗号。范大人介绍现在进展是这样的:苗人掌柜抓来后,抵死不招,咬紧牙关,横竖做哑巴。

范居卿无奈,动用了大刑伺候;不过事前因为听了某离的旁白,又怕确实造成冤狱,到时查无实证,反而惹的西市的外族商人闹事,不好交代,还是下手留了点情面。

没想到,这苗人掌柜,倒真是条汉子:上夹棍,仗屁股,抽水鞭,一一硬挺了下来。结果反复昏过去,又醒过来,再昏过去,再醒过来,把衙差们闹的叫苦连天。

范居卿于是下令把“天苗铺”搜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屋子普通的猫猫狗狗,鱼鱼鸟鸟外,就数厨房里的三十小碗腊肉最显眼。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范居卿眼见不好,终于重锤出击,先在逼供处,把三十小碗腊肉,一一摆上,再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我们偷窥到的,掌柜卖宠物的过程,并且威胁他,要把所有这样买过宠物的小姐,全部请出来指证,苗人掌柜才开了口。

开口,也只是指天发誓,他这些肉,全部是动物的肉,没有一样是人肉。卖宠物的方法是他们老家代代相传的行商方法,也没有害人之意。长安府管的再宽,也不能阻拦人家正常做生意啊,范居卿愁的觉也睡不好了。

我们说想去看看牢里的苗人掌柜,范居卿也同意了。

牢里和上次我来探监的情况,没什么区别。依然是那么的阴惨惨,冷森森。

这里的犯人和正式牢房里羁押的不同,很奇怪,这里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没有犯人和犯人之间说话啊,斗殴啊的现象,再加上一人一个“标准间”,气氛极其诡异。

偶尔只有衙役们巡查时来往沉重的脚步,在青石砖的地面上,嘶哑缓慢,有机会配合领犯人时拖的镣铐,能刺穿潮湿郁闷的空气。这里,就是恶魇熟睡的地方吧。

牢头在前面带路,我们尾随着范居卿,走下石阶,灯笼里昏黄的烛火,蔫头蔫恼忽明忽暗的闪烁。

苗人掌柜的号子,就在里手第一间,站在过道口就看的见。牢头把灯笼交给范居卿,一哈腰,行完礼就自觉的退下了。

范居卿把灯笼靠近铁栏,抚着额头高喊:“有人来探监了,快起来!”

角落里一个身影抖动了一下,慢慢挪了过来,瞧见我们,一个也不认识,只仔细瞪了萝卜长怀里的小老虎一眼,苗人掌柜继续靠在墙边发呆。

小老虎就和望见亲人了似的,张牙舞爪,“呜呜”直叫;萝卜长拼命安抚,小老虎只把声音略微降低了一点。

苗人掌柜见萝卜长手忙脚乱,也不做声,只对着小老虎摆了摆手,它就又安静了下来。

我仔细瞧了瞧,苗人掌柜那张异族风味浓厚的国字脸,被打的肿起老高,跟猪头似的。身上衣衫破烂,还有点点暗红,疑为凝固的血渍。嘴角有干涸的白色液体,惨啊!

某离却在我耳边偷偷说:“还好,没上大刑,全部只是皮肉伤!”

闻言,我再次肯定,此老妖眼睛能取代X光加彩超技术!

绿绮却回身冲着后面喊:“红瑶啊,快点过来啊!呆站在那里做什么?”

罗红瑶站在过道口,抱着她心爱的小貉,低声怯怯的说:“我……。我不过来了………就站在这里吧………。我有点儿害怕………。”

萝卜长一听妹妹说害怕,立刻奔了过去。范居卿也紧随其后,护花之心显形于色。我们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只好集体出来会合。

范居卿摊开手:“看见没,我多为难啊!这案子,叫我怎么审的下去啊!所有的线头全断了!唯一一个还是形同哑巴………”

离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范居卿失望的说:“宋老爷,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也不想啊,可是上面压的紧啊!”

离呵呵一笑:“你上次说,死的五个人,没有相同点;这次两个,唯一的线索,就是死前都去过“天苗铺”,对吧?”

范居卿牢骚满腹,但是还不敢不耐烦的点头:“是呀!”

离又说:“那你这次有没有和前面一样,查一下两位死者的出身呢?”

范居卿辩解:“怎么没有!我一上来就把焦点关注到苗人掌柜身上,坚持抓他,就是因为,我早已事先探得,鸿胪寺刘老爷子的爱婿;和刚上任不久的长安录事徐大人,两个人原来都是苗人出身!”

最新八卦啊!而且说出去绝对是长安城目前最大的八卦啊!我两眼顿时冒出粉红色的泡泡:“快!快点说说!怎么回事!”

范居卿瞥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鸿胪寺刘老爷子的爱婿,夏鹏举,当年是在京里捐的小官儿。被刘家女儿一次外出,无意中看上了,托媒人约的亲事。我去户部查档卷,他当时捐官儿的纪录上,写着出生是苗地啊!

还有,刚上任不久的长安录事徐大人,那可是这次殿试过的。我听说他进京赶考的时候,住在“雅福客栈“,还特地去核实过了!他也是来自苗疆!”

我们齐刷刷点头:确时巧合!那掌柜的嫌疑,就更大了!同族人之间,搞不好是什么之前的纠纷……

离却说:“于是,你就圈在这个死胡同里啦!你就没想过,也许,凶手真的不是掌柜他么?”

范居卿惭愧道:“不是没想过,是不想去想了,实在没头绪了!”

离说:“开阔一下思路吧!最好在尸体上,再着手研究研究!死人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尸体会用它自己的方式告诉你,许许多多重要的东西啊!”

范居卿送我们离开的时候,仿佛得到了灵感,屁颠颠寻仵作去了。

谁料两天以后,他就托人送来快信,说出了难题了。

萝卜长的妹妹,咱们的红瑶大小姐,修书一封,要和他做交易:

罗妹妹告诉他七个死者的死因,换取给无辜的苗人掌柜作保,释放掌柜。

我们惊呆了!罗红瑶居然知道死因,那她为什么不早说呢?

第二天,大家聚集在咨询馆的时候,罗妹妹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默不作声。萝卜长急的团团转:“红瑶,你搞什么呀?你真的知道么?你知道你怎么不早说啊!你做什么保啊!那掌柜和你有什么关系呀!别惹事生非!”

我拦住萝卜长,绿绮把他拉走了,乱成一锅粥之前,我把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红瑶,先说说,为什么要给掌柜做保?”

罗红瑶叹息道:“我知道尸体的死因,更知道明明不是掌柜做的,我不能见死不救,看范大人冤枉一个清白无辜的人啊!掌柜虽然是苗人,但是,他不是做奇的是本分老实书的生意么?你们看,他卖给哥哥的小老虎,哥哥是多么的喜欢!掌柜一不伤天,二不害理,那天我远远看见,在牢里却被打成那样,我于心何忍呐——”

原来是丰富的同情心!好吧,暂时算这个理由成立,我又问:“那你保他,是坚信他不是凶手!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罗红瑶为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作案的方法,和确实不是苗人掌柜——至于究竟是谁………。”她摇摇头。

我迷惑:“可是,如果你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任何人都不能排除嫌疑,掌柜也在内,你怎么好作保呢?”

罗红瑶急了:“我就知道他不是的嘛!我要是知道凶手是谁,我就自己去长安府揭发了!还用走这种途径,和范大人做交易?”

离向我使了个脸色,抢先说道:“那红瑶,你先说说,究竟死者死因为何吧!”

罗红瑶不放心的看看范居卿:“我要范大人先立保书,允许我作保,释放掌柜!”

离示意范居卿,范大人没好气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书:“喏,给你!可以说了吧?”

罗红瑶收在手里,检查无误,这才说:“这些人死,是因为都接触了一种,来自北边“九姓铁勒”人居住的灵州产的药材——藏红芹。

这种药材,是一种藏红花色的水芹,它的汁液被人服食或者大量接触后,会变成一种致命毒药。它能释放芳香的气味,并且还有一丝丝的甜味,能让人陷入自我的愉悦的幻境,作出可怕的反映,人死时脸上会出现强迫的神秘的笑容——而此时,其实脸上的皮肉,已于身体之前,先死了……”

大家恍然大悟。小飞飞插嘴道:“我只有一个疑问:罗小姐,你怎么知道的啊?”

罗红瑶把作保的文书塞进小囊袋:“我小时候,家里给请的先生给哥哥进学时,我每天都在旁边偷听!”

萝卜长头痛:“那我怎么不记得了啊!”

罗红瑶鄙视:“那时哥哥尽记挂着怎么逃学出去玩儿呢!”

萝卜长汗颜。

我却在一边暗想:“真的是这样么?”

私奔私奔

我们伴着罗红瑶,前去“偏牢”提人。

范居卿黑着脸,没什么话说,一路上都在思考,红瑶妹妹给他的深重打击:如果凶手不是苗人掌柜,那究竟是谁呢?能使用如此奇异的药材,药材又是产自北边“九姓铁勒”人居住的灵州,那凶手会是异族人么?想来想去,这工作怕是与“异域司”还是脱不了干系………。。

我们进去把文书交给牢头和刑司长,他俩交头接耳,商量了好一会儿,又反复验证无误,这才把文书退给罗红瑶,去领犯人了。

正午,青天白日,艳阳当空。明明是秋天,我却觉得异常的燥热。心里烦闷不安,细细寻觅,但了无影踪。

很快,苗人掌柜跟着牢头出来了。还是昨天我们看见的那副惨兮兮的行头。脸色在莹润的阳光下,分外苍白。

范居卿对苗人掌柜吼道:“现在放了你,不是说你就不是凶手!只不过那边有位善心的小姐给你作保,你才积得大福,暂时无恙!你还不赶快过去,拜谢恩人?”

苗人掌柜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落红瑶面前,俯身就不断磕头。边磕边哀号:“少主,不管如何,即使您依然是现在这副模样,整个南疆仍旧奉您为少主的呀!请您跟老奴回家吧!”

罗红瑶也不接话,把作保的文书扔在苗人掌柜身上,就抱着她的爱宠飞也似的跑走了。

我们瞧瞧再盯下去也没什么看头,就退散回家,该干嘛干嘛。只留下可怜的范大人,抱着头开始冥思苦想。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被送信的小厮差点捶破了门板。萝卜长加急鸡毛信:他可爱善良柔弱的妹妹红瑶小姐,昨夜留书给家里——私奔了!

我们被号召加入寻人者的队伍,不过连红瑶的私奔对象是谁,也弄不清楚。大家饭也没顾上吃,就一人揣了一个昨天剩下的包子,就跟着萝卜长东奔西走。一天下来,长安城外追出十来里地,人影儿都不曾搜到。

罗知事带着夫人,把网拉在城里,从相熟的亲戚朋友那边,四处打听,却和我们一样,未见任何成果——罗红瑶,就这么跟她的私奔对象,人间蒸发了。

当晚,我们不知道怎么样安慰心急如焚的罗知事夫妇和额角已经青筋崩出的萝卜长为好,只得把他们带到方氏咨询馆,来个简餐。

已经入夜,大家还饥肠辘辘。当然,这个时候,任谁都是吃不下饭的,最主要是图个人多,热闹的气氛,你一言我一语,大家渐渐冲淡焦虑,投入更准确的分析事态发展中去。

罗知事拍着桌子,怒骂:“这个死丫头!我这么多年真白疼她了!她到底看上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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