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下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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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杀当然不会让他走,一步迈到门前堵住他的去路,随即抱紧他:“对不起我气糊涂了,你打我一顿,算了吧。”
柏为屿毫不客气,一拳把他打得踉跄几步:“我操你妈的!为了那个死鸭子你要和我分手?”喊完,扑上去又添几拳,像一只吃人的野兽,狂躁地恨不得咬死对方。
段杀手忙脚乱地招架他的拳头,逮住一个空隙握住他的手腕摁进沙发里。柏为屿力气上拼不过对方,挣扎着抬脚乱踹,段杀硬生生地挨了几脚,忙换个姿势用膝盖抵住他的大腿,仍然控制不住他。柏为屿扯着嗓门问候了段杀祖宗十八代的生殖器官,段杀怎么也劝服不了,干脆一声不吭地拆解他的拳脚,一心只盼他打累了能休息休息,哪想柏为屿精力充沛的很,没完没了地痛骂殴打。
两个人从沙发上滚下来撞歪了茶几,这一撞不得了,茶几上水壶哗啦被撞翻了,刚烧开的水一股脑倾倒而出,而滚烫的水壶沿着倾斜的茶几面一路泼着水滚了下来,被障碍物东撞西撞,最后竟然往那两个人砸下去,段杀下意识抬手一挡将柏为屿的脑袋摁进自己怀里,水壶闷重地落在了不远处,剩下的开水则全洒在肩膀上。
柏为屿在腾腾的蒸汽中钻出脑袋,哑巴了。段杀撒开他快速剥下浸透了开水的衣服,手臂上被不锈钢水壶烫到的那一块肌肤登时呈褐红色肿了起来,沾了开水的后背也是通红一片。
两个人无措地对望一眼,柏为屿率先反应过来,扯住段杀丢进浴室里,打开莲蓬头劈头盖脸地给他浇冷水。段杀这才感觉到疼,火辣辣的痛感从后背燃烧到手臂,禁不住嘶嘶地低唤了两声。
柏为屿颓然坐在马桶上,神情木然,憋在心口的那一股子怒气散了,疲惫和悲伤忽悠悠地冒了出来。段杀湿漉漉地摸了摸他的脸又吻吻他的额头,他没有反抗。段杀把他拉起来抱在怀里吻了吻唇,他顺水推舟地勾住对方的脖子,自言自语:“真的有情侣像我们这样打架吗?”
没有得到回答,问出口后他也后悔了,他们没有打架,是他单方面把段杀暴打了一顿。
“你让我很害怕。”柏为屿用指腹小心触了触段杀身上的烫伤,他也不想动手,他也会心疼对方的,可是真的怕极了,无以发泄。
段杀心酸不已,紧了紧手臂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些:“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我保证。”
就这样,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斗殴,算是告一段落,两个人沉默着讲合了。
武甲决定再也不走正路回家,下班后兜兜转转绕一大圈,巡逻的时候也特意避开有可能与段杀相遇的路。
在这里上班真的是个很错误的选择,武甲越发害怕多年来的那些惺惺相惜和暧昧不休的纠缠会将两个人的关系搅和得一发不可收拾,他打算再上个把月班,存点钱换个工作,将房子转租给别人,好像这么做会心安一点。
其实他没那么好强,什么事都坚持自己扛,他内心里不想拒绝段杀的关心和帮助,也不愿刻意抗拒一段新的感情,当兵时和段杀形影相随的日子里,他曾经在段杀和周烈之间徘徊过,段杀很适合他,甚至比周烈更适合,两个人在性格和观念等各方面都出奇地契合,想必这辈子再也不找不到如此交心的知己。可是当年有周烈,现在有柏为屿。不过他看得出段杀和柏为屿的感情不稳定,也有自信自己只需一句话就能把段杀拉过来,不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同情柏为屿,他和柏为屿有仇,懒得理会对方死活,只是良心上说不过去,不想让自己当第三者。
天气变化之际,或许是由于肺部旧伤的缘故,呼吸有些憋闷,连带着心脏跳动也迟缓而沉重,武甲混混沌沌地上班下班混日子,生活太冷清了,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怎么也没法排解。夜间值班一个人走在僻静的树荫下,正想着这个礼拜抽个空去小学看看两个小家伙,就听到一句清脆脆的喊声:“武叔叔!”
一听到这声音,武甲立刻停下脚步,同时往声音发出的方向张望去,心中涌起不可抑止的欢喜。
“武叔叔!”横空撞出一只野猪下山似的小家伙拱向武甲,还没等他应句话就八爪鱼状攀住他一个劲往上爬。
武甲悴不及防,先是给撞晕头转向,接着又差点被带到地上去,欲哭无泪:“杜卯,你重死了,快下来!”
“不!”杜卯死绞着他不放,抱着他的脸啾啾啾连着亲,鼻涕眼泪混着口水糊了他一脸。
武甲只好搂着杜卯免得他掉下去,这才刚站稳,跑得慢的杜寅这才一头扎过来抱着他的腰,哭的更加惨烈:“叔叔——”
天天想见这两个小鬼,但见了又头疼欲裂,武甲眼一瞥,见杜佑山正躲在远处,一脸巨贱无比的幸灾乐祸。
“叔叔,我好想你……”杜寅仰视着他,泪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你和爸爸吵架,就不要我们了吗?”
武甲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没有啊……”
“那我们回家吧!”杜卯骑在他的手臂上,搂着他的脖子,目露殷切之情。
武甲没法答应,只得抿紧嘴巴。
两个孩子没有等到满意的答复,双双将嘴巴一扁,嚎啕大哭:“啊——叔叔不要我们了……”
武甲急忙安慰:“别哭别哭,听我说……”
“说!”两个孩子齐刷刷屏住哭腔。
“我,不回家了。”武甲踌躇着说:“你们要听爸爸的话……”
话还没说完,孩子一个在他怀里蹬腿痛哭,另一个也不闲着,只差没有哭厥过去,含含糊糊地嚷:“不要,我就要叔叔!”
杜卯这半大小子重得像死猪一样,武甲抱着他手臂发麻,额头上直冒汗:“杜卯,你是男子汉,别哭!乖,下来。”
“不要不要!没有叔叔我就不当男子汉了!”杜卯捧着他的脸抽噎不停,小鹿一般黑漆漆的眸子可怜兮兮地对上他的眼睛,睫毛上都是泪花,说话时鼻涕吹出透明的泡泡,“叔叔,我很爱你,你别不要我。”
杜寅唯恐说迟一步就没人要了,抢着说:“我也很爱你!叔叔!你不要我,我就不去上课了,我也不吃饭了!”
“傻瓜,这是谁教你们说的话?”武甲心尖发颤,知道自己就算再不情愿也栽了:杜佑山那猪狗不如的混蛋,居然拿小孩子来打头炮。
失心疯
武甲做了一锅香喷喷的肉末酱汁面,端给两个小鬼一人一碗,然后又盛了一碗摆上桌面。
杜佑山受宠若惊地伸出手:“谢谢谢谢……”
武甲无视他,自己吃了一口以示这碗是自己的,问杜卯:“你这几天有没有乖乖做作业?”
“没有。”杜卯答得爽快:“杜寅也没做。”
杜寅鼓起腮帮:“说你自己就好,干嘛说我?”
“啧,你们真不乖。”武甲皱了皱眉头。
杜佑山悻悻然起身钻厨房里去,心说:得,我自己盛。
武甲将煎荷包蛋放进孩子们的碗里,又问:“最近有没有挨打?”
杜卯打小报告:“爸爸没空打我们,他忙着哭呢。”
武甲心中五味陈杂:我都没哭,他哭个屁。
杜佑山在厨房里打转,发现所有的锅都洗干净了,竟然真的没有给他留一份!
杜寅用筷子卷着面条,怯怯地说:“爸爸不接送我们了,他要我和杜卯自己坐公车去上课。”
武甲的眉心皱得发疼,“你们才二年级,走那么远的路多危险,好好和他说说,让他……”
“没关系,我们很多同学都是自己上下学。”杜卯脚翘到椅子上,哼道:“再说有我保护杜寅,怎么会危险呢?”
杜佑山没捞到一根面吃,无声无息地坐回桌子边,武甲端着碗离他远一点,碎碎念地嘱咐:“那你们过马路一定要小心,放学就回家,不要到处去玩,路边的零食很脏,不要吃……”
杜寅嘟着小嘴:“叔叔,你真的不能和我们回去吗?”
“不能。”
“那我们和你住行不行?”
杜佑山大声咳嗽:“咳咳咳!”
杜寅畏惧亲爹的恐吓,丧眉耷眼地收声,乖乖吃面。
杜卯不知死活,追问:“行不行呢?”
“不行,”武甲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借口:“叔叔养不起你们。”
杜卯指着他爹:“叫他拿钱!”
杜佑山拍开他的小手,面目狰狞:“什么口气?老子欠你啊?”
杜卯揉揉手背,委屈地咬了一口荷包蛋。
杜寅嗫嚅:“叔叔,那我们能常来吗?”
“当然可以。”武甲摸摸他的小脑袋,怜惜之情溢于言表,“我有空也会去学校看你们的。”
吃完面,武甲收拾收拾碗筷到厨房去,杜佑山见他没有配电棍,登时色从胆边生,恐吓两个孩子:“给我老实坐这里,谁都不许动!”然后蹑手蹑脚跟进厨房,做贼似的关上门。
武甲不冷不热地扫他一眼,继续洗碗。
“亲爱的,嘿嘿……”杜佑山狗皮膏药状贴近过来,献媚地陪着笑脸,“干脆跟我回去吧。”
武甲没应。
杜佑山壮着胆子从后面搂着他,见他没有反抗,激动得声音都变了,啰啰嗦嗦地唠叨:“宝贝,我知道你是赌气,我有错,你打我一顿就原谅我吧。你看,家里没有你都乱套了,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顺着你……”
武甲洗好最后一个碗搁进碗柜里,洗个手擦干净,回身对杜佑山扯了一下嘴角,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厨房里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斗殴声和爸爸的惨叫声,两个孩子面面相觑,杜寅扯扯杜卯:“爸爸挨打了,要不要去救?”
杜卯老三老四地剔牙,“他叫我们坐着不许动的。”
武甲略施拳脚便将杜佑山打得鼻青脸肿,不屑地拽了拽他的领口,沉声说:“杜佑山,我劝你最好别靠我太近,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杜佑山抹了一把鼻血,厚着脸皮握住他的手:“你打呗,告诉我打几次才能消气?”
武甲抽出手站起来,怜悯地俯视着他,“我们不可能了,你死心吧。”
杨小空暗地里偷偷搜罗杜氏的漏洞,可惜收效甚微,杜佑山隐藏的太深了,财务方面的一些小罪名对于生意人来说不值一提,罚点钱就可以了事,文物倒卖和作伪欺诈之类的证据难以挖出来,倒是有几笔涉黑走私案件一旦定罪可以判个十年八载。
杨小空找段和和夏威商量,夏威喊着要立刻告发杜佑山,段和则建议不宜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毕竟杜佑山后台强硬,说不定轻轻松松地就能抹灭这些证据,到时没告倒杜佑山反而还暴露了自己。
夏威恨声道:“上次爆炸案过后杜氏勉强撑着苟延残喘,此时不出手,等他的所有经济运作恢复过来就更难打击了。”
“不,段和说的不错,我们无权无势,想动他太难了,多跟他小打小闹几次一定会引起戒备,要么按兵不动,要么就一击毙命。”杨小空的胳膊支着桌面,两手交握搁在下巴上,眼中戾气浮动,“当务之急是摧垮他的后台。”
夏威一挑眉毛:“你有办法?”
杨小空抛出一个肯定的答复:“我有。”
段和也不和他废话,直奔主题:“要我们帮什么忙?”
杨小空思虑良久,慢悠悠地说:“我希望你们能给我弄出几十万。”
夏威眼睛瞪得几欲脱框:“几十万?老子卖器官啊?”
段和喝道:“你闭嘴,听小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