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心似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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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这女子出面制止,亦属无罪。以一人之力,挡我水部十万大军,其情可悯,其人可敬,其性可嘉。女子危难之中,从容淡定,男子重情重义,豪气冲天,贵夫妇着实让人钦佩,敏虽异类,却也不忍拆散鸳鸯,离飞鸾凤。”
两件东西忽然从车中落了下来,轻轻的落到了静月的怀中。
赵谦闪目望去,却是他的笛子,还有。。。静月收伏的,曾经镇压过风丛的那个镇魂碑。
“你娘子将黑蛟将军压在了镇魂碑下,自己也压进去了二魂六魄,现在她的身体里只有一魂一魄,若拿不出镇魂碑中魂魄,必将陷入长眠。我非佛门弟子,镇魂碑一事,着实帮不上忙。人间不乏高僧神尼,你去自找机缘吧。我也不计较你截杀我水族将士之罪,就此别过。”车中人说罢这话,车辇自动,攸忽远去。
残存的水部各众,跟在那车辇后面,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睡觉了~
第 64 章
那青色车辇和水族的“人”全都走了,赵谦看着他们的影子,心中混乱不堪。
他们伤了小尼姑,他该恨的。
可那个自称“敏”的车中人,字字句句全在理上,而且,心胸极为豁达,目光也十分独到。
对那个敏,赵谦却又觉得有些欣赏。
见他们消失无踪,赵谦赶紧将目光转回到静月身上。
雪白如纸的脸色,微微皱着的眉眼。
此时的静月,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弱姿态,躺在了赵谦怀中。
看着奄奄一息的静月,赵谦爱怜的亲了亲静月的额头,轻轻道:“小尼姑,我在这儿呢,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他抱着静月,在初放金芒的朝阳中,缓缓离开了甲板。
静月还活着,赵谦是欣喜的。
活着好,活着好,活着就还有希望,活着就还有再醒过来的可能。
这总比,一个凶信将他一棍子闷死好。
回家,回杭州,回皇宫。
皇兄手上也不乏能人异士,让皇兄把那些人都叫来,这么多人,不信打不开一个镇魂碑。
再不然,出皇榜,招高僧,大宋国人才济济,就没有一个能赶得上小尼姑的么?
小尼姑不是就曾将这镇魂碑打开,放出了风丛么?
赵谦一边抱着小尼姑回房,在路上,已经将应对的方法在心中滤了一遍。
回到房中,赵谦将静月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这才细细端详起静月的情况。
嘴角有血,怕有内伤。
额角有血迹渗出,赵谦用手的一拨拉,好长一个口子,好在并不太深。
他又将静月那身皱巴巴,潮湿湿的衣服扒了下来,仔细检查静月的身体,且喜身上并无伤痕。
看来,静月的身体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她又一次陷入沉睡的原因,应该就是车中人所说,少了魂魄。
赵谦向李秀讨来治内外伤的,内服的内服,外敷的外敷,静月虽没有醒着,但她的身体,还是得好好医治的。若是魂魄回来了,身体反倒出事了,这可真是件糟糕的事情。
知道静月喜洁,赵谦又弄来了桶热水,将静月的身体上上下下的洗了个干干净净。
洗完了,擦干了,赵谦在静月的胸前轻轻亲了两下。
小尼姑,我非礼你了,起来用小白玉槌敲我吧!
赵谦亲着亲着,说着说着,把脸猛的扎到了静月的胸前,双肩不停的抽动。
李秀他们觉得王爷疯了。
暴风雨那夜之后,王妃无缘无故的昏睡不醒。
从那以后,王爷就疯了。
他不再和他们一起讨论女人了,也不再显摆偷情艳遇了,他整天待在房里,守着那个无知无觉如同活死人一样的王妃说话,就好象王妃能听得见一样。
李秀不明白了,李秀不懂了,李秀有疑问了。
这还是王爷吗?
这还是那个花天酒地,寻花问柳的敬王爷吗?
看着赵谦那深情款款的样子,李秀曾经一度认为,王爷可能是被某只花痴的鬼附了身了。
船行的是快是慢,路走的是曲是直,赵谦不再过问了。
江边险峰是奇是绝,江水之中是鱼是虾,赵谦也不再有兴趣了。
他的眼中,他的世界里,好象只剩下了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他整天围着那张床转,不厌其烦的坐在静月身边喋喋不休。
他帮静月洗澡,给静月换衣,喂她喝药,以口度粥,日日送进静月那已经不会吞咽的嘴里。
有时候,他会将静月抱在怀中,手中拿了本经书,读给依在他怀中的静月听。
有时候,他会研好了墨,蘸饱了笔,照着静月的字迹,一笔一划的抄写经文。
有时候,他会给静月揉揉筋骨,揉着揉着,就对着静月那反应的身体上下其手,然后在自嘲的笑声中,再整整齐齐的给静月穿好衣服。
赵谦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么个声名狼藉,花名在外的人,原来也会有如此痴情执着的一面。
以前的薄情,以前的放荡,皆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对心思的人,没有遇到那个可以放在心上的人。
而最最让赵谦心相系挂的,是静月的那声轻唤。
——赵谦!
————赵谦!
睡里梦里,赵谦总是听到静月温柔又深情的喊他。
然后,赵谦会在甜蜜中醒来。
然后,他会将静月紧紧的抱在怀里,深深亲吻。
然后,他会埋首静月怀里,长久沉默。
赵谦沉浸在和静月两个人的世界中,不再过问一切俗务。
这个世界中,感情太过单纯,单纯到,只有他和静月两个人。
这个世界中,感情又太过复杂,复杂到,赵谦都搞不明白,自己和小尼姑的感情,到底应该如何来计量。
如何计量呢?
自己喜欢她有多深,有多长?
赵谦自己不知道。
赵谦只知道,这个人倒下了,自己的心也跟着消沉掉了。
三千大千国土,娑婆琉璃世界。
自己好不容易等来了那个人。
只短短几个月,自己却又失去了。
坐了很久的船,赵谦不知道。
又坐了多少天的马车,赵谦不知道。
进了杭州城,赵谦也不知道。
到了王府门口,赵谦一抬头,看见了门首那熟悉的三个大字:敬王府。
哦,原来是到家了啊。
赵谦抱起静月,在静月耳边轻轻低语:“小尼姑,咱们到家了。”
如梦游一般,他抱着静月就走进了府里。
李秀在他后面,那颗偌大的心脏吓的几次停跳,这东摇西摆的,王爷这哪是走啊,简直就象是在飘!
对着迎上来的姬妾视若无睹,赵谦一路轻飘飘的,就飘回了房间,
将静月放到床上,给静月盖好被子。
赵谦转身就去了马厩。
牵出马来,扬鞭奋蹄,直奔皇宫绝尘而去。
见了皇兄,不理会皇兄的嘘寒问暖,赵谦直接问他要人。
每个朝廷,手中都会握有一些具有超凡能力,能处理妖魔鬼怪、奇闻异事的人。
为了避免引起百姓恐慌,对这些超过百姓认知的人物的存在,每个朝廷都默契的封锁了消息,是以,百姓们根本就不知道,有一批神秘的人,在时刻保护着他们免受妖魔鬼怪的杀戮和猎食。
宋皇从看到赵谦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一趟出游,让这个整天只会胡闹的弟弟长大了。
那曾经流里流气的气质,仿佛被他留在了西川的山山水水中,仿佛被他抛在了来回的漫漫路途中。
那双曾经飞扬跋扈的眼中,现在沉淀了太多的沉稳与淡漠。
对这个弟弟,宋皇一直是疼爱的。
皇家无骨肉,皇家无亲情。
可这个自小养在手中的弟弟,对他来说,却是一个例外。
对儿女,他要保持着距离,不得溺爱,免得在无意中宠坏了下一代的储君,也怕大臣们上疏启奏,说自己太过耽于儿女之乐。
而对这个弟弟,他却不需要有这么多的顾虑,他再宠赵谦,再溺爱赵谦,也只会在青史上留下敦爱幼弟的佳话。
当父皇将那个小小的肉团交到自己手时,正当年青的自己,对那个脆弱的生命,是充满着怜爱和疼惜的。
他抱着他习字,他抱着他背诗,甚至曾经一度亲手照顾过他的起居。
小小的人儿,就在他的手心中,慢慢成长了起来。
可人越长大,心也越大,心思也越杂。
不知为何,这个小小的人儿,慢慢的和他疏远了,慢慢的怕他了,慢慢的学会对着他谦恭有礼了。
对赵谦他的所作所为,他曾耳闻,也曾目睹,可他皆一笑挥之,包容了那个孩子的胡闹。
当他的案头摆了厚厚一沓关于他的奏折的时候,他对赵谦彻底失望了。
现在,当这个曾经捧在手心的弟弟带着满满的悲伤,带着满满的压抑来到自己面前,宋皇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受了委屈就来找自己告状的小小孩童。
自从静月出事以后,赵谦就再也没有哭过,仿佛他喜怒的感情被静月带走了一样。
他痛苦,他酸楚时,他不哭,他只会在无人的深夜,搂了静月那温温的身体,用尽全力的狠狠拥抱。
有一种人的感情,就如同是一坛陈年的老酒,埋得很深,藏的很深,让人轻易寻不得,见不着,可一旦出了土,开了坛,那味道,却是深远悠长,让人终身难忘。
很不幸,赵谦就属于这种人。
更不幸的是,当这个花花公子看遍了人间繁华,好不容易找到了心灵所依的那个人时,却又马上遭遇了冰川。
从长江一路行来,赵谦虽然打定了主意要找人来救静月,可事实上,除了求救皇兄这条路外,他的心中仍是充满了迷茫。
若这条路行不通,没有人救得起静月,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
赵谦没有父辈,也没有相亲的同辈,在他眼中,亦父亦兄的,只有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兄长。
在见到皇兄的时候,这一路积攒的委屈,积攒的无奈,积攒的愤懑,积攒的悲伤,好象找到了可能倾泄的对象。
赵谦忽然想象小时候一样,扑进皇兄的怀里,嚎啕大哭。
也象小时候一样,寻求着保护和关心。
可当他想起自己毕竟不再年幼,自己已经是个成人,自己已经背负了责任的时候,那想要宣泄的念头,又缩了回去。
对着兄长慈祥的目光,赵谦挺直了胸膛,向皇兄提出了要人,要能人。
宋皇没有犹豫,他收回略带失望的目光,提起朱笔,铺开黄绫。
赵谦见完皇兄,又顺路去看皇嫂。
当走过御花园的时候,赵谦看到了枝上开的繁繁闹闹的花朵。
小尼姑那如花朵般娇艳的容颜毫无预警的又出现在了赵谦脑中,赵谦揪下一朵花,无知无觉的揉在指尖,淡红的花汁染污了手掌,留下一抹似有似无的红痕。
多象自己给小尼姑抹在脸上的胭脂啊!
小尼姑。
小尼姑。
若是救不回小尼姑。。。
赵谦粗鲁的采下一大把花,狠狠的在手心揉成一团,大踏步的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没有写文的环境,妈妈住院回来,家中总是来人,直到现在,人也没断。我在家长里短里,写着赵谦伟大的爱情,汗,这章好似全无逻辑。
我是无力了,从中午就开始写这章,不知被打断了多少次,唉,命歹呀,一心好几用,我都快精神分裂了。
第 65 章
有多少人来了又去了,赵谦已经记不得了。
有多少人望着小尼姑无计可施,他也不记得了。
他现在最清楚的念头就是:皇兄手下是一帮蠢货,连一个跟得上小尼姑的都没有。
当那个据说是大宋国第一高僧的胖和尚亲自出面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能成功,可惜,镇魂碑的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