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桃花消逝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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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这丫头也是的,果然有了孩子忘了爹,怎么不想想我啊,每次看见我都在念叨你。”
“你外婆也是的,都老成这样了,还到处走什么啊,还想遇着年轻时的初恋再来个回首往事啊。”
外公开始喋喋不休,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我不语,闭上眼睛。我想着未来。
外公说我体内本是子母蛊的子蛊。外公还说我便是灵族亦为倚灵族的族女,倘若桑桑不嫁给外族的阿爹,她会是族长,而我会是下任族长,也就是说外公是现任族长。
桑桑刚出生时,便定下了所谓的娃娃亲,那个男娃娃洛格的阿爹与外公是好友,一生惺惺相惜,便定下了亲事。灵族有传统习俗便是为夫妻下子母蛊,子蛊死母蛊必死,母蛊死子蛊亦是,意为生死相依。而桑桑与洛格便分别下了子蛊与母蛊,可是出乎于外公的意料的便是桑桑恋上了我的阿爹,洛格也恋上别家女子,这也说明从小定下的亲事很可能会造成以后的悲哀。起初大家以为两人不同意便不同意,左右两人不死便好了。可是桑桑嫁给阿爹不久,洛格便去世了,那时桑桑已经有我了,期间从未被蛊虫所伤过,桑桑以为因祸得福,却不想她身上的子蛊遗传至我的身上了。
母蛊死后,子蛊本是会在我13岁初潮时苏醒,却在我13岁那年外公找到了万蛊之王。外公来找我与我想认,顺便将内含万蛊之王的紫玉镯子送与了我,附带捉弄了我一小番。
我摸了摸额头,“外公,你这次又将母蛊怎么塞在我哪里了啊?”
外公干笑,“嘿嘿,哪有,我是用母蛊活生生的将子蛊从你肚子里引出来的。”
我干呕。
外公忽然脸色一正,“阿蓝,外公知道你发生什么了,虽看你好似恢复的很快,实际上还是很不甘心吧?”
我不语。
“你这孩子和你娘亲还真像,桑桑那丫头受了心伤便也不语。”
我诧异的抬头,外公笑着说,“谁的感情路上不坎坷点啊,阿蓝,你想怎样呢,与外公说说。”
我抬头对外公说,“外公,我前17年的生活是不是活得太美好了所以上天跟我开个玩笑?”
外公深深的看着我,这才发现外公身上有族长的气势。
“外公,不要与桑桑说,我想离开,独自的,是时候让自己长大了。某一天,我会带着阳光灿烂的阿蓝回来找你们的。”
……我想离开,独自的。
卷二:颊生双花为君故,天涯何处再寻他?
第二十六章
早起,我很淡定,先去看了眼毛头,毛头已经睁眼并光溜溜的端坐在床准备向阿木行色,阿木无动于衷,这厮已经习惯了毛头早起时对他的诱惑。起身下楼准备吃早餐,只见墨宇优雅的身影已经坐在楼下,手中拿着我赠予的琉璃玉杯,见我下楼冲我百媚一笑。
阿木拍拍我的肩,“话说墨宇公子的气场真是无人能比啊。”
我扭头看阿木,这句话已经在深更半夜之时说过了。复又看了看他怀里依依呀呀的毛头,这厮的行动很快。
我抬头望着雕木房梁,两年时间弹指过,这人怎么还是这么优雅分毫不见老,昨夜刚与我说过瑞暄要我回去,我还未有什么表示,他便转身离开。而今一大清早就跟这老佛爷般恭候我的大驾了,我总想他不如继续学习兵法好去统领三大陆,算计人的心术的确很高。
我的确是会答应去看瑞暄。
我踢踏着鞋子,从阿木手中抢过毛头,瞥过正要下楼的师傅:“嘿,我的毛头呀,看你这红悄悄的小鼻头,难不成看见什么不喜欢的东西想流鼻涕了?”毛头适时的晃了两下他肉嘟嘟的胖胳膊。
师傅走过我的身边,“汝真幼稚。”
阿木经过我的身边,“汝真丢人。”
我大怒,两年前骗我之人正在眼前,这两人居然毫无反应,这两人难道忘了我这两年所受的心殇只痛?我猜想全是这袋子银两惹得祸。火气冲冲抱着毛头下楼,不想走的太急,脚一踩空直朝下方跌去,手中的毛头还未抱紧便飞了出去,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处,然后自己正中摔到,鼻梁,脸颊,下巴紧贴地面。
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起身,在我把毛头抛起直至我与地面相贴,其间未听到毛头的哭声,也未感到阿木有来要救我的意味,我心想遇见他我的悲催程度便直线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低头看手,很脏,但还是捂着鼻子起身,一摸鼻子再看手,灰也有血也有,可谓肮脏也就如此。我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前方,只见墨宇温柔的看着毛头,一手抱着毛头,一手用手指逗弄,脸上浮起微笑,毛头在他怀里直咯咯的傻笑。我看着这样的画面,一时无法言语,呆愣在那。半晌,墨宇抬起头来,“阿蓝,难道还要说我的正面很好看么?”
我大囧,一瘸一拐向饭桌走去,顺便狠狠的瞪了眼阿木和师傅,这两人已经坐下开始啃大饼。我刚要坐下却听到墨宇略显愉悦的声音又响起来,“阿蓝,哪天我们也生一个吧。”
我的腿脚瞬间酸软,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立起来,耳边轰隆隆直响,心跳趋于零,我转头直愣愣的看着墨宇,他却好似从未说过这话一般,抱着毛头坐向椅子,“阿蓝,小心些,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莽莽撞撞的。”说罢,偏头看看阿木,“阿木,你去给阿蓝请个郎中吧,有炎症了总是不好的。”
我转头看向阿木,阿木好似理所当然般点着头放下大饼离开了。
我沉默,心中五味杂粮,昨夜他说是瑞暄希望我回去,这让我更加肯定那一年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以及我对他所有欺骗的深恶痛绝。而今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依然与我情深意切的样子,我着实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我身上仍然有他需要的东西。
我抬头看看抱着毛头的墨宇,认真的问他:“请问墨宇公子,我身上还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么?”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笑点,可能是我乱七八糟的发型或者脏了的衣服或者带血的脑袋,也有可能是我所问的问题,他轻笑着回答:“你身上当然有我需要的东西了。”
在我眼中所看到的是揶揄。这个人,在欺骗了我之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来与我调情,此时又带着嘲笑的语气讽刺我。我如果再继续坐在这里只能说明我这公主的胸怀宽阔无比,但我还没被封公主,我着实没有那么大的肚量。
心中好似压下了一睹大墙,呼吸困难,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起身一瘸一拐的上楼去。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红色石阶,我顿了顿,低声说,“墨宇,你是不是认为我是没有心的?”
回到房间,呆坐了好一会,起身换了套衣服,又整理了一下物什。估计这阿木把郎中领走到荒山野岭灭尸去了,等了这么久都没有来。无奈只能自己用手绢反复清理,看着血液越流越多,索性不理了,我想以这副面容也可以吓倒一两个人的,那还能让自己找点乐趣。
出了房门,看到师傅站在门外,双手合十:“由爱生恨,爱是因,恨是果。恨亦爱,爱亦恨,恨过方知爱得深。”
我看着师傅满眼闪烁泪光:“师傅,你终于想馒头嫂了么?”
师傅把合十之手打开,抽出一只手直拍到我脑袋上,我听到清脆的一声响:“阿蓝,你是不是傻,别说你不知道师傅的意思,就说你打趣馒头嫂也是该打的。”
我闷声不语,我没有在打趣馒头嫂,很明显的在打趣师傅。果然修仙之人的智商情商与常人不同,打趣之后都不会给当事人打趣人的成就感。
“阿蓝,阿木在楼下等着呢,先出发吧。”
我琢磨着这一路还是不要带上师傅好一些,不然我会总挨打的;那如果不带师傅就不能带阿木,师傅会以为我特意要扔下他;那如果不带阿木,就不能带毛头,毛头会没有奶吃的。低头想着这事,未发现空气中的寂静,我抬头,见师傅阿木毛头都已经消失不见,左转右看都未发现。瞬间一种凉气从脚底发出直至头顶,这是灵异事件么?
但听到阿木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想什么呢,上马车啊。”
我转头只见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停在我身旁,我不相信要坐这样的马车去秦国找瑞暄,又左转右看了下。
“阿蓝,怎么近些日子眼神越发不好了么?”清冷的声音从同一个地方传出,我不知道怎么经过刚才这件事情,墨宇还会与我说话,而且,这两天他说的话都反常偏多。他的声音一传出来,我就知道里面指不定怎么奢华的,但转念一想,如果上马车岂不是又要与他在同一个空间相对而坐。外公说过一个空间里会很容易产生微妙的空气反差,影响心智,而影响心智便会影响判断力,这是一种潜在的心理落差导致。他当时就是与外婆在一个空间呆久了才造成以后的被外婆压制的悲惨命运,那个地方是一个墓穴。基于此论理,我有意识的拒绝了与他同车而行。
此时,他们几人坐在马车里,我在旁边步行,他们还很道德的配合着我的步伐行走。车里不时的听到谈话声,外带毛头偶尔的咯咯笑声。
“墨宇公子,瑞暄公子最近的身体还好吧?燕莎是不是也会登国母?”阿木问。
“瑞暄的身体好多了,燕莎她会的。”墨宇低声答道,好似有些心不在焉。”
“那墨宇公子你那些妻妾果真都遣散了?丰国公主怎么办呢?”阿木又问,我心一提,心想阿木没事闲着的问这个作甚么,那人有没有妻妾与阿木何干,我气喘。
只听墨宇低声说了一句“嗯”。此时师傅又张嘴了:“恐怕秦国与丰国不会这么简单,即使大公主会登位国母,但恐怕丰国会以二公主被休为由挑起事端罢。”
我挑起耳朵听,我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有可能会挑起什么战争的,可阿木好死不死的向我喊了一句:“阿蓝,你饿了不?我这有大饼。”
我恶狠狠的向马车里吼去:“我不饿,此时我还要如厕!”
说罢,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然,果真孤身一人,或者荒郊野岭是容易出事的,这很符合事态发展,走了没一会,只感觉脚下一空,瞬间掉入一个陷阱。
陷阱不深,只感觉脚下一震,手臂滑到石头,破了点皮,我抬头,陷阱真的不深。这猎人的招数曾经被我无数次的嘲笑过,我说动物们是很聪明的,有几个会被如此低劣的招数逮到。如今我却被逮到,很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还顺带想起一大早鼻子见血真真预示着霉运。此时的我陷入两难地步,一难怕喊的时候被墨宇先找到,二难不喊我的肚子的确很饿。
然而,世界总是与你开玩笑,它的终指在于愚弄到你而非弄死你。此时怕什么来什么,果真来的是墨宇。
我抬头看见墨宇缓慢蹲下来,用手扒开旁边的草叶,轻笑“阿蓝,想躲我也不必这样的。”
我不语,有的时候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