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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天下-第44部分

小说: 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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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兄,你在这里作甚?”
  元殊懒洋洋道:“横竖睡不着,索性等你们回来了。”
  陈洙笑道:“同佳兄只怕是在等少雍罢,偏要把我拉上。”
  他本是调侃两句,元殊瞥了他一眼,语出惊人:“你吃味了?”
  害得陈洙差点被口水呛住:“我,咳咳……!”
  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似的,赵肃没理他们,径自摸摸肚子,问赵祥:“家里头有什么好吃的?”
  赵祥吐吐舌头:“这个时辰,要买吃食,怕得到长安大街的夜市那边去。”他原是赵暖的书童,赵暖入狱后,铺子又转租出去,他无事可做,就先跟在赵肃左右。
  元殊哼了一声:“早知道琼林宴上肯定吃不饱,厨房里备着两碗面条呢。”
  赵肃连忙谄笑:“师兄英明。”
  陈洙看得忍俊不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
  
  吃完面条,陈洙先回房歇息,余下元殊留在赵肃房间,却没走,似有话要说。
  赵肃笑道:“不若咱师兄弟来个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元殊有些洁癖,闻言居然还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也好。
  
  今夜月光明亮,吹熄了烛火,屋里也并没有全暗下来。两人少年读书时,没少睡在一块,而今并肩躺着,又回想起当日情景,不由多了几分温馨。
  赵肃没作声,他知道对方有话要说,所以一直在等他开口。
  过了半晌,才听见元殊道:“我的差事下来了,是曲靖府同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eigo→禟、灯渡、筏子、bl20111104389、暗靥无音几位童鞋的地雷,谢谢大家的回帖。

今天和大伙说2个小事儿。

1、之前有很多朋友说系统抽风,看不到V章内容,所以俺就在作者有话说里复制了一遍,没想给一些用手机上网的同志造成不方便,实在抱歉,但也是没有办法了,因为这个事情除了晋江本身改善之外,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所以想问问大家的意见,如果确实有很多人觉得V章占用手机流量,或者没有必要贴,那以后就不贴了。

2、之前文下有回帖说到起点文官居一品和这篇文的关系,我一开始觉得没必要解释,但今天又有朋友和我说有人在说,所以我就顺便提一下。写历史背景的文,势必涉及到同样的历史事件。再者,文中一些人物性格,我是参考了《明史》+《明朝那些事儿》+我自己的观点,至于史料,则来源很多,我和非天胖胖2人甚至花钱在资料库买一些比较少见的文献和论文。第三关于情节发展轨迹的,本文的大纲早就定下来了,一些具体的情节我也反复推敲过。因为这事我还特地跑去翻了那篇文,确认自己的情节应该没有和他重合的地方。如果还有疑问的童鞋,欢迎查找相同的地方来举证。老实说,真要借鉴或抄袭,我又何必还浪费那么多时间去找史料呢,写文这么多年,熟悉的朋友也该相信我的人品(*^__^*) 

剧透进度:接下来几章的重点,朝廷上是严党和徐党的殊死博弈,赵肃则负责教小包子,包子对他的依赖之情也会越来越深,受他影响越来越大,然后赵肃会与张居正进行历史性会面,还要熟悉朝堂,和同僚们建立一下感情,这中间有些年份会跳过,让包子快点长大,然后一些与JQ无关的情节,我也会尽力写得更精彩些。



40

40、第 40 章 。。。 
 
 
  全国有一百五十多府,知府就是一府之首,品秩是正四品,同知则是知府的副手,从五品,照理来说,元殊从知县一跃升为同知,连跳两级,很多人做梦都得不到这种好事。
  但实际上,曲靖地处云南,是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民族一多,管理起来就复杂,而且元殊自幼出身世家,就算跟着戴公望,也没吃过什么苦,这一去,路途遥远坎坷,能不能适应,还是两说。
  
  赵肃知道,虽然这是元殊自己求来的差事,但是一下子离京师这么远,前途吉凶未卜,难免还是有些忐忑。
  “什么时候启程?”
  “后日便走了。”
  “怎的这么赶?”
  “路途遥远,还是早日启程的好。”
  赵肃沉默半晌,认真道:“小师兄,你也不小了,可别守身如玉,看到心仪的良家女子,就早点求娶为妻吧,憋久了不好。”
  元殊额角青筋暴起,一腔离愁顿时烟消云散,他微微侧身,掐住赵肃的脸颊狞笑:“你倒是很有经验啊,平日里没少去秦楼楚馆吧?”
  赵肃无辜:“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
  元殊不放手,越发加大力道,看到对方疼得唉唉叫,不由心情大快:“连老师都被你蒙骗了,居然还说你内秀纯良,我看你就是个芝麻陷包子,小世子被你教的,将来指不定青出于蓝,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赵肃才敛了笑容,低声道:“小师兄,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元殊本还想打他的手顿在半空,慢慢地落下来,抚在他的头发上:“……我尽量。”
  “不要忘了老师的话,不要忘了你的梦想,还有……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师兄,他日我们还要携手并肩,同朝为官的,所以,请你一定要保重。
  
  模糊的微光中,赵肃的眼睛却很明亮,晃得元殊心中一动,忽然有种想反悔留下的冲动。
  可是他知道不能。
  他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聚少离多,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但是他永远会记得这一刻的美好,记得心底的那块柔软。
  他三年为官,也渐渐学会迎来送往,虚与委蛇,但在赵肃面前,他觉得他可以卸下面具,露出原本性情的自己,这一切,都是外面那些人无法给予的。
  “我会的。”
  伸手拥住他,元殊将头埋入对方的颈窝。
  请允许我最后再软弱一次。
  
  一夜好眠。
  醒来的时候,元殊已经不在旁边,赵肃揉揉脑袋,想起自己今日与徐时行他们还有一场聚会,不过在那之前还得去一趟裕王府,不管怎么说,自己中了探花,论情论理,都该去跟裕王知会一声,即便对方已经知道了。
  到了裕王府,裕王果然早就得知消息,不仅向他表示祝贺,还要送礼。赵肃哪里会收,自然连连推辞,闹得裕王老大不高兴,很是幽怨地问:“莫非少雍嫌弃小王家底寒酸?”
  赵肃大汗:“王爷说哪儿的话,在下未中榜之前,还是穷书生一个,那会儿也不见王爷嫌弃我,我又哪敢嫌弃王爷!”这不是看你没什么油水,给你省钱么。
  裕王听了这话,这才又高兴起来:“少雍既然把本王当自己人,就更该收下这东西,也提前当作束脩好了。”
  他还没回答,又听到裕王道:“先前你还没殿试之前,本王就与高师傅他们商量过了,等你殿试取得功名之后,便向父皇进言,聘你为王府讲官,为世子授课,左右你们也早就熟稔,吾儿对你也亲近得很。”
  赵肃迟疑道:“王爷,在下对朝廷制度不甚了解,只是殿试三甲,一般都进翰林院,陛下会同意我来王府?”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与皇帝关系转好的缘故,裕王看起来心情不错,提起老爹也不害怕了:“啊,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高师傅说可请父皇开个方便,让你三不五时过来授课,反正翰林院的事情也不是很多。”
  
  二人正说着话,高拱与陈以勤联袂而至,走在前边的却是几日不见的朱翊钧。
  “见过父王。”孩童清亮的嗓音响起,他先朝裕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又对赵肃行礼:“见过先生。”
  赵肃吓了一跳,忙侧身不肯受礼:“小世子这是何故?”
  朱翊钧嘻嘻一笑,扑进他怀里,原形毕露:“提前练习,我要肃肃当先生,高师傅他们说的!”
  赵肃稳住他的冲势,一边向高拱和陈以勤行礼:“赵肃见过两位座师。”
  高拱哈哈一笑,畅快无比:“那日琼林宴上人多得很,我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上两句话,按唐制,探花郎乃是进士中最为年少俊俏之人,陛下钦点,可名副其实得很呐!”
  陈以勤也拈须笑道:“少雍不必如此客气,待你正式成了小世子的老师之后,你我就更是自己人了!”
  这一个两个如何就说得像十拿九稳似的,莫非他们在皇帝跟前有眼线不成?
  
  赵肃满腹疑问,嘴里还得道:“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在下不敢妄议。”
  高拱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你不必心怀疑虑,这是徐阶亲口说的。”他顿了顿,“徐阶说,他已向皇上进言,荐张居正与你来王府,张居正为王爷侍讲,你则负责教小世子,以你的才学,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据说皇上那边已经首肯了,只等过几日发正式的公文下来罢。只不过依旧例,你的正职依旧会是在翰林院,这里只是额外的兼差。”
  赵肃:“……”
  原来是干两份差事领一份薪水的免费苦力。
  他的心思纠结在这上头,对于那个人名,半晌才反应过来:“……张居正?”
  这是自己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时代最富盛名的人物。
  
  高拱点头:“此人的名头,想来你也是听说过的,七岁通六经,十二岁中秀才,二十三岁中进士,若不是当时湖广巡抚顾辚有意磨练,只怕他中进士的年纪比你师兄还要更早些,以他的才学背景,日后不可限量。”
  赵肃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元殊十四岁中进士,但毕竟不入庶吉士,而且他们师兄弟二人不像张居正,有徐阶那样一个老师庇护撑腰,日后能走到哪一步犹未可知,所以,可以预见的是,张居正的前途一片光明,而就赵肃所知道的历史里,也确实是如此。
  于是道:“久闻张太岳大名,只是无缘一见,若是他到王爷府上侍讲,正好拜会一番。”
  
  高拱拈须缓道:“这一次,徐阶是下定决定要站队了,才舍得让他的得意门生出马,投到王爷这边来,少雍,你也是托了这张太岳的福,否则单单凭你,徐阶是不可能向皇上开这个金口的,但即便这样,我们也算是欠下他的人情了。”
  高拱说的是 “我们欠下他的人情”,而不是“你欠下他的人情”,说明他以赵肃的座师自居,把欠下的人情也揽到自己身上,表示亲近之意。
  赵肃自然心领神会,略带感激和腼腆地一笑:“多谢老师提点,听说张太岳多谋有远虑,有他在王爷跟前,我们也是如虎添翼,再者作为徐阁老的学生,也可从中报信,以后我们与徐阁老再想联系,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困难了。”
  高拱颔首,眼中微露赞许之意,面上虽然不表露,心里却美滋滋的。
  徐华亭,可不止你有个好门生,现如今我也有了,哼!
  
  从裕王府出来,赵肃看看天色,差不多是与徐时行他们约好的时辰,便匆匆往醉仙楼赶去。
  徐时行他们早已订了包间,到了那里,跟着店小二上楼,才发现人都到齐了,只差他一个。见他进屋,便都望住他,几乎异口同声:“罚酒!”
  促狭如王锡爵更道:“不行,罚酒太轻了,这可是咱们这一科里最年轻的进士探花郎,须得来点不同的花样才成!”
  就连性情宽厚的陈洙和徐时行也只看着他笑,并不阻止。
  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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