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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九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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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珍听到怀远驹嗤笑了一声:“有娘在,怀家塌不了天…”

正听到这里,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一转头,见贞静师太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她后,正仓促转身要离开。

“师太!”乐以珍顾不上自己正听墙根的境况,出声喊住了贞静。

贞静一回身,双手合什笑道:“阿弥陀佛,贫尼今儿真是忙糊涂了,本来要回自己的禅房去,却不知不觉地走到老太太这里来。姨娘…怎么没进去?”

“我也是刚到。”乐以珍敷衍一句后,走到贞静面前问道:“慧南小师傅的死因,可有结论了吗?”

“阿弥陀佛!”贞静心痛地闭了一下眼睛,“打水的时候,脚下打滑落了井。我这个弟子呀,一直就是毛毛糙糙的,如今去见了菩萨,但愿她来生转世,能是一个心思细密的人。”

乐以珍哼一声道:“这还真是巧了,昨儿就是慧南小师傅引我出的庵,我今儿刚回来,她就失足落井了。”

“有这事?可惜人已经死了。否则贫尼一定给姨娘问个清楚。唉…”贞静垂首合什。很遗憾地样子。

乐以珍本来只是怀疑她。此时见了她那张堪比刚刚慧南出井一般死沉地脸。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来。就在此时。门开了。怀远驹显然在屋里听到了乐以珍说话地声音。迎出来说道:“珍儿也不必拿这事问师太。师太不过是老太太地分身。你在老太太这里能听到什么。自然就会在师太那里听到相同地话。”

“你胡说!”老太太地声音从屋里追了出来。“你不分青红皂白!我白养你这么大!”

怀远驹显然并不打算理会老太太地话。铁青着一张脸。拉起乐以珍:“你也不用抱委屈。这个家里比你委屈地大有人在。要投井要装鬼都由他们去。我们眼不见为净是最好地!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儿我让怀禄过去接你和梦儿。”

“…”乐以珍没想到事情处理成这个结果。愣了一下。问道:“这就回家了吗?”

“你现在想回家吗?”怀远驹气哼哼地问她。

“…”不想回,可是不回家,能去哪里呢?乐以珍的脑海里瞬间跳出一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那位黑人死囚对刚进去的牢友说的一句话:这些墙很有趣,刚进来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这就叫体制化。

怀远驹看她有些怔忡的样子,也不管她的想法了,拉着她就往外走。

“站住!”门口响起一声大吼,乐以珍回头,看到老太太居然拄着一只拐走到了门边上,颤颤微微地扶着门框,将拐杖一指怀远驹,“你今天要是出了这净水庵的门儿,你就永远不要回怀家去!”

怀远驹重重地哼一声,拉着乐以珍的手继续往前走。

乐以珍回头,看到老太太青白着一张脸,细长的眼睛里有晶亮的东西闪了一下,指向怀远驹的拐杖在剧烈的抖动着。

乐以珍觉得心里一片茫然,胳膊被怀远驹的大手钳制住,只能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的脚步。事实上此时在乐以珍的心底里,并没有觉得跟怀远驹离开家,会比回家里好受多少。

“你扯疼我了!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乐以珍徒劳地挣了两下,终是没能将自己的胳膊解放出来。

“我去哪里你就跟去哪里!”怀远驹此时像一座蓄势已久的火山一样,对乐以珍的不信任更是大为光火,手下也不留情,拽得乐以珍踉踉跄跄的。

半途遇上了怀禄,怀远驹吩咐他赶紧回去收拾好东西,备下马车。

怀禄看他脸色铁青,虽然没有搞清状况,还是赶紧答应着,小跑着往西院去了。

这边怀远驹将乐以珍拖回她的屋里,定儿见主子回惊喜地扑过来:“姨娘…”

“赶快将你们姨娘的东西收拾好!”怀远驹将乐以珍往屋里一丢,一边吩咐定儿,一边将床边的柜子打开,将乐以珍带来的东西往床上丢。

“哦…”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慌慌地应了一句,开始收拾被怀远驹扔了一床的衣物用品。

虽然这一通闹腾,乐以珍的心有些乱,可是她还有一丝的理智在,怀远驹这次暴走显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事,刚刚他们娘俩儿的话,她虽然只听到一半,但其中机窍她还是能品出来三两分的。

如果他们在家吵起来,那么怀远驹爱去哪里都不关她的事。可这次的起因是她,如果他们娘俩儿之间的积怨借由着她的事情爆发,以后让她怎么在怀府之中做人?她可不相信怀远驹这一去,真的就永远不回怀家了。

“老爷…”她试图跟他沟通一下。

“闭嘴!”怀远驹重重地将手上的一只盒子撇到床上,“哗啦”一声盒子被摔开,梦儿的小银镯小银锁都从里面跌了出来。

乐以珍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心里也冒起火来:“要去哪里你自己去!为什么要拖着我?”

怀远驹气得眉毛眼睛都立了起来,将手中的衣服往地上一摔:“你是愿意被掐死?还愿意喝一肚子的井水?活腻了就跟她们回去!”

乐以珍虽然被他吼得恼火,可是听他这一句,心里也开始没底了。她扁了扁嘴,将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放到床上去:“吼什么吼?就你嗓门儿大吗?”

怀远驹见她服了软,便气鼓鼓地坐到桌边,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将丢了一床一地的东西归拢好,装了包袱。他也不言语,上前抱起梦儿,拎起一个包袱就向门外走去。

乐以珍怕他闪了梦儿的腰,想上前将梦儿抢下来,跑到门口也没能追上,只好回身将另一个包袱提在手中,跟了出去。

“姨娘!”定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自己被丢下了,焦急地喊了一声。

乐以珍只得回头跟她解释:“我和老爷要出去一阵子,走得急,也顾不得你了。你就搭四小姐的马车一起回去吧。”

“让我跟去吧!”定儿上前抢下乐以珍手中的包裹,“出门不比在家里,姨娘带着五小姐,身边怎么着也得跟个人伺候才行。”

说完,她不容乐以珍反驳,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乐以珍觉得一切都乱了套,皱着眉头叹口气,也出了这间客房。

那边怀禄做事向来麻利,早就带着一个小厮将怀远驹的东西收拾停当,把马车套好了,停在东院门口等着。

三人刚刚走到东院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老爷!”

回头一看,沈夫人正一边催着推轮椅的丫头快些,一边焦急地喊着怀远驹:“老爷等等!珍儿快将老爷劝回来!”

乐以珍见沈夫人急得脸都红了,苦于自己不能跑过来,身子在轮椅上用力前倾着。她心里有些不忍,上前扯了一把怀远驹:“老爷,等一下太太吧,她好像有话要说。”

怀远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包袱,竟被她给扯住了。沈夫人趁着这当口追了上来,虽然没用自己走路,竟也是气喘呵呵的:“老爷,有事好好商量吧,今儿是弘儿的好日子,你就这样走了,前面的客人会怎么想?”

怀远驹扭着脸,冷冷地说道:“弘儿?他有奶奶和你这个娘亲足够了,我走了倒不影响什么。”

沈夫人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有些紧张地看着怀远驹。就听怀远驹接着说道:“你回去跟老太太听,我这二十年的时间就没透过气来,以后她爱掐谁都可以,只是别找我就好。”

说完,抱着梦儿大步溜星地出了院子。

沈夫人见劝不住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伸出胳膊扯住乐以珍:“珍儿,老爷气头上,怕是劝不住了,可是娘俩儿之间能有多大的仇?你跟着他出去,等他冷静下来,千万要把他劝回家。”

乐以珍只得答应一声:“是。”

“你再磨蹭,我自己带着梦儿走!”怀远驹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乐以珍赶紧举步出了门,爬上了马车。

待三人在车上坐定,赶车的小厮一甩鞭子,马车“辘轱辘轱”地碾着青石板,出了净水庵,一路下山而去。

第八十四章 前尘往事

以珍虽然在掀着车帘子往外看,可她却不知道这马车驶向何处,事实上她只对怀府的情况比较熟悉,出了怀家的大门,她连方向都分辨不清。

此时她的思绪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就这么贸然跟着怀远驹出来了,到底是对是错。她很少在那种懵然的状态下决断行事,可是两个时辰前在山上生的事,她一时半会儿确实没办法理清。

怀远驹当时那么强势地要带她走,而她又刚刚受了惊吓,所以她蒙昧糊涂地跟着他来了,也属正常。

这样想着,她心里就好受了许多,转而将心思放到即将迎接她的日子上来。

对面坐着的怀远驹,垂头沉思,对车外的风景丝毫不感兴趣。两个时辰过去了,他早已经从暴怒的状态中沉静了下来。想一想,这应该是他踏入怀家认祖归宗后,二十年时间里第一次决然地离家了。

他记起他十四岁的时候,怀老太太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那时候她还是一个细眉凤目的年轻太太,脸上总是带着重重的疑虑的神色。

她走到正在往院子里抱柴的他面前,一使眼色,旁边就过来一个小厮将他的柴接了去。她用帕子将他身上的碎木屑掸了掸,拉起他的手问道:“哟!我们四少爷长得可真像老爷!”

他一头汗水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以为眼前这个女人认错人了:“夫人,您认错人了吧?”

“我没有认错人,我找的就是你,你爹让我接你来了。”她亲切地笑着。

爹?不是死了吗?他记得爹只在他四岁以前出现过,后来就不见了踪影。等他稍稍长大,跟人打架的时候,人家都笑他是野种,他跑去问娘,娘说他不是野种,只是爹出远门做生意,出了意外,回不来了。

怎么爹没有死?派人接他来了?

他兴奋地冲进家门:“娘!爹没死!爹让人接我们来了!”

辛绣娘听到儿子地喊声。手中地绣活都忘了放下。拿着就跑出来了。可是当她看清来何人时。她手中地绣绷“啪啦”掉到了地上。脸色刹那间冷了下去。

他只知道娘要打他地时候。才会那样冷着脸子。因此他顿住脚步。有些茫然地看着娘与那位贵气地太太之间暗流汹涌地样子“辛妹子!有事跟你商量。我们进屋说话儿吧!”年轻地太太虽然笑眉笑眼。可是他却从她仰起地脸上。看到了轻蔑与骄傲。他突然觉得自己那么轻易就相信这个女人地话。是一件愚蠢地事情。

可是娘虽然白着一张脸。还是将这个女人迎进屋里。回手合门。将他一起关在了门外。

他坐在门口。手中拎着劈柴地斧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剁着一根柴木。眼看着那根木头就要变成一堆木屑时。门开了。

“驹儿,你进来。”娘在喊他,声音有些虚软无力。

娘从来都是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干活养家的时候,他挨了欺负,娘领着他找上人家门儿的时候,他淘气不听话,追着他打的时候,永远是生龙活虎的。可此时她却好像一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抱着他的肩膀看了半天,话没说出来,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他终于从娘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自己的爹不但没有死,而且就活在本城!不仅活在本城,而且是本城最富有的那位怀老爷!

他想起娘亲吃的苦捱的累,他想起自己在外面受的欺凌,他的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因此当那位年轻贵气的太太问他:“老爷不愿意自己的骨血遗落在外间,你可愿意跟我回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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