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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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也可能什么也证明不了。”
“这些我都懂但是,没有人会为一个区区几百元的无关紧要的麻将账单去杀人。而且,如何将这三十一名干部组织起来打牌,这也需要一些想像力。惟一正确的解释,这是一个记载了权钱交易的账单。”
庞天岳用铅笔轻轻敲击办公桌:“但是,你要证明它。”
“我会证明它的,这请您放心!”刘振汉言词凿凿地表态。
庞天岳仰靠在椅背上:“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来的惟一日的就是了解您的态度”刘振汉紧盯着庞天岳。
“因为您的态度对我十分重要。”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庞天岳很感动的样子道。
“我可以告诉您,当我打开这个小本子的时候,内心是很紧张的。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从这个本子上看到您的名字。但最终您的名字没有出现。我感到十分欣慰。”
庞天岳摘下眼镜,缓声说道:“我无法用准确的语言表达现在的感受这些同志我都认识,有一些人共事了于几年二十儿年。我了解他们胜于了解我自己,所以,当我翻开这个本子时,某些我早已淤积在胸的疑问突然之间便豁然开朗了。真是触目惊心呀!振汉,我的看法是最好先不要触动他们,以免打草惊蛇,把战线拉得过长。否则,我们就有可能陷入被动,因为我们无法和他们这样一个有着巨大势力和权力范围的整体来斗。当他们警觉起来并想隐瞒某种真相的时候,能量是可想而知的,他们绝对能够将你刘振汉和我庞天岳彻底掀翻在地,并把咱们打进冷宫甚至地狱因此,你一定要记住:现在是调查海滩女尸案,而不是调查腐败,认准这点,悄悄网住它,然后将元凶一举擒住。只有这样,才能抓住关键,最终取得胜利、振汉呀,这个大案就全靠你和你的刑警队员了,我希望你们能挺得住。”
“庞局,有您这些话,我心里就踏实了。”刘振汉站起身来,“我不会让您失望。”说罢,便欲往外走。
“嗨,怎么说走就走。你干什么去?”庞天岳也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刘振汉笑笑:“要打仗了,再回家看看,丽敏和亮亮刚回来。这一动,就又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回家了,何况,万一牺牲了呢?”
庞天岳闻之动容,默默目送着他走出门去。
刘振汉在宿舍楼拐角处远远地看见王丽敏手牵着亮亮正从楼门里走出,他想叫住他们,但又忍住了,静静地欣赏着母子俩相拥相亲的样子,直到他们走远了,他才心里甜甜地快步走进楼门。他打开房门走进家,左右看看,顺手拿着冷东西吃。他走到冰箱前,却看见冰箱上面有一张纸条,上写:如果回来了,别忘了吃点东西,冰箱里有菜,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床上有冯姨给你织的毛衣,天冷了,别忘了穿上。下面的落款是“丽敏”二字。他走进卧室,果然发现床上放着一件厚厚的毛衣,他拿起毛衣,心如潮涌,眼窝子渐渐湿润了。他觉得,应该去见见聂叔了……
第十八章
1
刘振汉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通话。还好,聂大海没有外出活动,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刘振汉说了句“我马上就到”便合上了手机。
他考虑再三,觉得应该找聂大海认真谈谈了。在他的心目中,聂大海一直都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坎坷的经历和在仕途上的挣扎使他在洞悉世事的同时,也养成了悲天悯人的情怀。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与人为善以正为立身之本。这也是他特别喜欢赏识刘振汉的原因。在对待聂明宇这件事情上,他应该明白怎样做才是真正地维护了聂家的声誉,他不应该也不会去袒护纵容儿子的恶行。在这一点上,刘振汉还是颇有信心的。上次的谈话太简单也太笼统,如果把聂明宇的所作所为和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的严重后果详细说透,聂大海会理解他的这种举动的,即便不支持他,也不会怨恨他,以致把他摆在敌对的立场上。
刘振汉就这么边想边把车开进了市委大院,停在办公楼旁边的停车坪上。
他按照聂大海电话里指定的方位乘电梯上到八楼,在黄盛的引领下走进了常务副书记办公室。他还是第一次到聂大海的办公室来,于是环顾四周打量着: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墙上镶着橘黄色的墙板,地上铺着烟灰色的纯羊毛地毯,两边靠的书柜上摆着厚厚的政治和时事书籍,一张宽大的写字台摆在落地窗的前方,写字台的前边摆着两张装了垫子的椅子,周围还放镶皮的扶手椅和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木皮质长沙发。
聂大海坐在写字台后的皮转椅上,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刘振汉,道:“振汉,你在找什么?我这儿可没有逃犯呀!”
刘振汉走到写字台前:“聂叔,您这办公室够气派的,我都不知道是站着合适还是坐着合适了。”
聂大海哈哈大笑:“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油腔滑调了?随便坐吧!”
刘振汉在装有垫子的椅子上坐下。
“找我什么事?说吧。”聂大海往前倾了倾身子。
刘振汉看看聂大海,犹豫着说:“我来是为明宇的事,想跟您老好好谈谈。”
“这件事我不会过问,我在市委常委会上表了态,坚决回避,你放心。”聂大海郑重其事地说。
刘振汉从聂大海的神态中能看出他对聂明宇是充满信任的,并不认为儿子会干出什么违法的事来。果然,他接着又道:“还有,明宇和你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如果短时间内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就尽快给个结论,我也好放心。你振汉可要清醒,有很多人等着看你们兄弟俩的笑话,你们自己可别因此有隔阂呀!”
“这……”刘振汉心里直翻苦水,可又不得不勉强地说:“好的。”
聂大海很欣慰地隔着办公桌拍拍刘振汉的手背:“你这么说,我就不担什么心了,你们日后的路还很长,要争取在事业上有一番成就,该掀过去的一页就尽快掀过去……”
“聂叔,如果明宇真的触犯了法律,我该怎么办?”刘振汉终于忍不住了,突然问道。
聂大海愣了愣,不由坐直了身子:“怎么?你的意思是查到了他什么……”刘振汉想了想,明白现在还不宜完全捅破,于是,婉转地说:“现在还无法证明明宇是清白的,从获取的一些线索看,对他似乎并不有利,所以,我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聂大海拂去惊疑不定的神情笑了笑道:“如果他真触犯了刑律,那当然要依法办事。其实,你对明宇应该比我还要了解,这种万好像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你说是吗?”
刘振汉哑口无言了。他在一位根本就不怀疑儿子的长辈面前还能说什么呢?”
这时,聂大海又往他面前倾了倾身子,有些激动地压低着嗓门说:“忘了告诉你,振汉,孟琳怀孕了,我要有孙子了!”
刘振汉心一沉,不由睁大了惊愕的眼睛。他张了张嘴,正要表示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里面传出王明兴奋的声音:“刘支队,我已经发现了杀害两个女孩的第一现场!”
刘振汉在天都酒店门口跳下警车,只见门旁汤文军和马荃已经在等他了。
他很快便走进了1230房间,在王明、龚静的指点下,认真仔细地勘查着。技侦人员正将一张胶条摁在地毯上,然后拉起来,于是上而便粘了大量的毛发和各种杂质。刘振汉直起腰,问王明是怎么发现的。王明没有回答,扯了扯他,走进对面的客房位身穿酒店制服的年轻人迎了上来。王明介绍:“这位就是酒店新任客房部经理王舀,他可是帮大忙了。”
刘振汉伸手和王舀握了一下:“你好,我是刘振汉。”
王舀有些拘谨,嘴里说着:“刘支队长我早就如雷贯耳了。”
刘振汉拉着王舀在沙发上坐下。王明回身把门关上,道:“我到这里来先查了一下客房登记。按照咱们估算的周玲玲和王芳的死亡时间,排查了那两天天都酒店的客房记录,发现有些客房记录被更改了。”刘振汉双眉一耸:“是吗?”
“12日到14日的电脑客房记录被人为地删除了。”王明说着,目光投向王舀。
王舀紧张地接上话:“也就是前两天,是销售部的人改的,他们负责数据库。”
“还好,幸亏王舀的回忆,帮助我们弄清了事情的真相。”王明补充道。
刘振汉略略松了口气,眼睛紧盯着王舀。
王舀道:“其实,那个用假名登记的人我们都认识。因为天都酒店的最大股东是龙腾集团。我们当时还奇怪,他怎么住进来了?
后来王明队长来问两个女孩的事,我便回忆起了当天的情景。女孩是下午3点40分进入房间的,但到了下班时间,她们也没有出来。我询问过值班员,据他回忆,后来有个男人走出门,在走廊里站了片刻,拖出一个大箱子。他就是赵志刚,龙腾公司的保安队长。”
刘振汉一惊:“什么?龙腾公司的保安队长?”
王舀点点头:“当时他订房间的时候,我正好在值班。他是上午订房,马上就退的房,很奇怪。因为龙腾集团总在我们这里订房招待客户,一般都要订几天,所以,我们都很熟悉,当时似乎还打了招呼。”
刘振汉问:“这么说,你很熟悉他?”
王舀答道:“他们都是总公司上层人物,搭不上话的,但知道他。他以前总来这里订房,所以,大家都认识。”
刘振汉自语般念叨:“赵志刚,赵志刚……”
“赵志刚是退伍兵出身,以前是特务连的,和张峰曾经是战友。”王明说着拿出一份资料。
2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贺清明最终选择了弃暗投明。他心中很清楚,只有这么做才能使自己的灵魂脱离苦海,才能对得起丹丹和一直关心、信任他的毛毛。
黄昏时分,他夹着包慢慢走进海关大厦。
“贺处长,都下班了,您这么晚还加班?”值班保卫笑着向他打招呼。
贺清明木然地点点头:“在家里工作不方便。”
远处,阿三正探头探脑地窥视着。
贺清明走进办公室,把门关死,然后闷闷地坐在电脑前,随着手指敲击键盘,屏幕上显现:关于天都海关几位领导人受贿纵容走私的情况汇报。
他点了根烟,凝视着电脑,大口大口地吸着,然后把烟头狠狠摁在烟灰缸里,接着便疯狂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窗外泛起了鱼肚白,贺清明终于打完了最后一个字。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随手摁下打印键,电脑旁的打印机开始一页页吐纸……
龚静急匆匆地走进刑警支队办公室,对正在整理卷宗的王明道:“王队,檀山别墅区派出所的李所长打电话,说他们有人在别墅区看到过赵志刚。”
王明噌起站了起来,大声说:“太好了!走,去看看!”
王明开着桑塔纳警车在别墅区内兜着圈子。李所长和龚静坐在后面,副驾驶位置上是居委会的刘主任。
龚静问刘主任:“您能肯定是在这一片吗?”
刘主任答道:“应该是在这片。当时搞人口普查,要求户户上门,不漏人。但是别墅区你们也知道,户主往往不是经常过来,所以,我们要求小区保安,如果户主回来,就随时通知居委会,这样,我们就可以及时上门。”
王明侧过脸:“你看到照片上的男人是什么时候?”
“十天前。当时保安说8栋3号的户主回来了,我就去上门登记户口。到了楼上摁门铃,半天也没人回应。我有些疑惑,就问保安,户主是不是真的回来了。保安说他不久前才看到有人住进去了,怎么会没有人呢?我抬头看阳台上挂着刚洗完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