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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把车开到西藏去-第2部分

小说: 把车开到西藏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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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们腹裹藏鸡,又直奔它们的下一代而去。




第一部分  3·疯狂的司机(1)


听说有一部电影,叫《疯狂的石头》,我没看过。但我在想:石头都能疯狂,更何况扎西,再说车上还坐着京城的小丽。

小丽是一位北京姑娘,她是和单位的几个同事一起来西藏的。

我喜欢北京这座城市,它是我的心脏,因为有了它的跳动我那可怜的血液才能得以沸腾。

我去过很多城市,唯独偏爱古城,有城墙城门,住在里面就会觉得踏实。虽然我家也有门,还是防盗的,但在开门或关门时总是发不出那吱吱嘎嘎的声响,这让我很郁闷。

我更喜欢北京人,因为我觉得他们身上有种皇家气质。言谈举止不乏高贵风雅,尤其是那里的姑娘,更是让人看个不够。都说京城出美女,一点不错,记得我在北京时最累的是眼睛。我想如果向上追溯个几百年,没准今天坐在我车上的小丽就是一位格格。

小丽身上就有股子格格劲儿。

当然真正的格格是什么样我没见过,张铁林见过,那都是他家的人。我对格格的认识也只是来自那个叫小燕子的疯丫头。眼睛挺大,但没心没肺。

小丽也很能疯,眼睛也很大,但心肺齐全。

小丽告诉我,他们很想开车来西藏,很想信马由缰在中华大地上跑上个半圈,只可惜那三个和她一起来的大男人没一个敢开。她倒是很想开,但没有驾照。

是呀,她要驾照干吗呢,哪有格格自己驾车的理儿,这都是小的我干的事。

他们来西藏前找到北京一家专做西藏旅游的旅行社,那旅行社的老总是我的朋友,所以在远隔数千公里时他们就知道西藏有个叫扎西顿珠的人,虽然他歌唱比不上那个和他名字相同的快乐男孩,但车开得很好。

小丽还告诉我,他们来西藏就是要坐上越野车四处跑跑,而且是铆足了劲地跑跑,车速能超过那个姓范的老师那就更好。

想想也是,在内地有多少人坐过越野车呢,即使有那么几辆可以四轮驱动的车也大多是那种将轿车底盘加高了一点的SUV。那样的车能越个什么野呀,充其量也就是越个马路牙子什么的。

小丽说:我就喜欢高大的车,喜欢高大的男人,尤其是高大的男人开着高大的车,那可真是帅呆了酷毙了。

耶,我就喜欢她这样的喜欢,因为我知道我具备了这样的条件。

格格的性格都是这样,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小燕子就是这样,因为那部电视剧我一集没落下的从头看到尾,所以我了解格格的性格。因此我相信小丽说的是真心话,更相信她说的话是见到我的车和我人之后的有感而发。于是我乐不可支,以至于在后来的几天里忘掉了汽油还需要用钱买。

在他们刚到拉萨时,我车开得很文雅,一是大家还不怎么熟悉,我总不能像个二皮脸似的看见漂亮姑娘就上前套近乎显摆自己的车技吧(虽然我很想那样);二是在拉萨城里也没什么可以让我大展手脚的地方。拉萨城和内地的其他城市一样,宽宽的马路上画着线线,虽说没什么警察,但到处是摄像头,盯着你的车牌照比群众的眼睛还要雪亮。

去樟木那天,车沿318国道(也就是中尼公路)行至拉孜县,我忽然看见远处有一群灰颈鹤。要知道能看到灰颈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它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据说在拉孜县境内不超过300只。

于是我将方向盘一打,冲出公路在颠簸的旷野上朝着灰颈鹤的方向一路狂奔过去,车后高高扬起一条长长的灰尘。




第一部分  3·疯狂的司机(2)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先是让小丽他们吃了一惊,紧接着就是尖叫和狂呼。

这才叫开车呀,这才是他们来西藏要坐的车!甚至在接近灰颈鹤时他们竟不想下车去看那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一级保护动物算什么,扎西师傅是特级的。

他们这是在夸我吗?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成了飞禽或走兽?还是别夸的好,我心里这么想,但还是美滋滋的。

有了这次撒野的经历,有了那欢呼雀跃的兴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车就没怎么在路上走过,能越野时小丽绝没放过,能下河时她绝不会让车在岸上,而且越玩越疯。

客人开心了,我会更开心,这好像是我职业行为的准则,更何况此行车上还坐着位来自京城的格格。

有一次为了拍一座雪山,我们在路边停下,可正好有一个小山包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小丽说:扎西老师,你能帮我们将车开到那小山顶上吗?

小丽的声音很甜,而且是直接甜到了心里(医学上说静脉注射是让药水能最快溶解在血液中的唯一方式。我看不然,再快也没有从耳朵直接灌进去来的快)。

更何况她叫我老师!这让我很开心,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变成了文化人,变成了学者,这正是我生活中缺少的也是我最想要的。

当时我哪里知道,在内地见什么人都这么叫,喊老师就跟喊“喂”没什么区别。

正是冲着这句老师,我不顾车轴地将车开了过去。

可开到跟前才发现那山坡太陡了,根本无法将车开上去。

困难吓不倒英雄汉,英雄过不了美人关。正着我开不上去,那我就倒着来。

会开车的人都知道,倒车是汽车动力最大的时候。就这样,为了不让我的学生失望,我愣是将车在没有路的情况下倒上了那个山包。

我露的这一小手让小丽他们开了眼,于是赞美之词带着悦耳的京腔从小丽一行人的口中滔滔而出。

在后面的几天里,我将我这辆能上山能下水能漂移能甩尾偶尔还会响响胎的车变成了越野车中的战斗车!

现在想来当时我有点玩过了,太费油了。

 


第一部分 4·车买回来就是要修的(1)


如果有人想和我聊车,那他是找对人了。

不管你来者是买车的还是卖车的或造车的修车的,不出十句八句我肯定能将你给侃晕。

太喜欢车了,我随口能报出所有越野车的技术性能。什么路虎的最大功率转速是多少;雷克萨斯的最大扭矩咋样;什么丰田4500,4700的发动机特有的技术有哪些;就连不同类型车的汽缸排列型式我只要听听声音就能说出它是L型还是V型或H型的。我甚至和人打过赌,上车一踩刹车就报出了那车的前后制动器是鼓式的还是盘式的。

说这些不爱玩车的人可能会嫌烦,可没办法,我太了解车了,而且喜欢说车。

在拉萨有一个越野车俱乐部,一帮土匪似的人物聚在一起什么样的车都有,大家除了谈谈车经也会换换车开。车开多了所以知道的也就多,而且我的记忆力特好。

说到记忆力,有很多人会沾沾自喜夸自己的记忆力如何,说什么很小很小时候的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这也值得炫耀吗?一个人总是记着小时候的事,这只能说他老了。没听人说嘛:人一老,昨天的事记不住,小时候的事情记得特清楚。

我不是这样,我不仅能记住小时候的事还能记住眼前的事。在我那小小寰球般的脑袋里装满了事,有时还会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几声。所以当我在叙述司机生涯时,便能很轻松的将家珍细细数来。

就说我小时候吧,我小时候爱干什么?爱斗!

那时天天在斗,见什么斗什么——瞧见成分不好的人斗;瞧见戴眼镜的人斗;瞧见古时候的东西斗;瞧见蛐蛐斗;我甚至想抓几只蚂蚁来斗一斗,因为蚂蚁缘槐可以夸大国呀。

后来长大了也就不斗了,为什么呢,因为斗腻了也斗伤了。

现在好了,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买一辆车,没钱时拉别人有钱时拉自己。

那是一辆二手的丰田4500,买回来后往朋友开的修理厂一停,彻底的大卸八块,轮子加高加宽,气管改成大烟筒,前后保险杠用的是一公分半的钢板,车顶装了个行李架再安上一排灯,怎么看怎么像辆装甲车,要是再装上一挺机关枪绝对能开到阿富汗去。车身还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标签,什么别吻我,烦着呢,想飙车来吧。除了没贴新手上路请多关照外,能找到的就一股脑往上贴,花里胡哨的像只大瓢虫(俗称花大姐)。车上最醒目的当属后窗上的一排大字:想去哪去哪想干啥干啥。我敢说它是全拉萨最炫的车。

车太炫了,有时也会遇上麻烦事。

一次从贡嘎机场回拉萨遇上了交警在查超速,我明明没超速可愣是被拦了下来。我有理呀,你凭什么拦我。那交警让我拿出行驶证看了看说:行驶证照片上没有这些东西,把它们给撕了再走。这不是成心要为难我吗,后来好说歹说答应回去撕完了明天再开来给他看。就这样车是让开走了但驾照扣下了。赶紧找人吧,还好我局子里的朋友很快帮我找到了那个扣我照的交警。我去拿驾照时那交警还逗我说:就是因为看你的车太扎眼了才想整整你。

扎西失照,焉知是福。通过这事我和那交警后来成了朋友,他也是个爱玩车的主儿。

在西藏你能看到很多各色车辆,尤其是那些内地来自驾游的,准是将车捣腾的像个人物似的,那驾车人的一身行头也一定会像个美国大兵,随时都能冲往阿富汗。每当我看到这样的情形,在超车时就会伸出大拇指以示赞或汗,我甚至会双手脱把伸出两个大拇指告诉他们那是爆汗,而且是成吉思汗的汗。




第一部分  4·车买回来就是要修的(2)


有一次是去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过林芝机场后就上了一条搓板路,我看见一辆保时捷卡宴在前方不远处走着。

靠,这么好的车也舍得跑这样的路呀,于是就想逗逗他。

超车时我按了按喇叭并伸出拇指,对方也很有礼貌的按了一声喇叭。可超过他后我故意放慢车速,车后是一片灰尘,根本就看不清路。

他很快看出我在故意挑衅,于是便加速冲了上来。这下可好,和我过上了招。

卡宴又激发了我当年的斗志。你不就是550的马力嘛,瞧你能牛到哪儿去,这可是西藏,我扎西的地盘。跟我斗,那你就接招吧,要知道我扎西可是打小儿就斗出了一身钢筋铁骨。

一山飞峙大江边,跃上葱茏四百旋。

毛主席当年登的不仅是庐山,肯定也来过这里,这诗句分明也是为这里所写。要知道这里也是旋着的盘山路层层叠叠,而且身旁就是滚滚的雅鲁藏布江。

开着开着我知道今天遇上了对手,他的弯道漂移玩得比我还溜。就这样你来我往,在这条窄窄的山路上,在这段近四十公里的搓板路上,两个疯子四海翻腾了云水怒,而且还五洲震荡的风雷激。

再看我车上的这几位,乐得比我还凶。他们是我的朋友,早就知道我的车技,这下让他们开了眼。

扎西,点他的穴位。

扎西,用九阴白骨爪。

扎西……

再开下去我快成梅超风了。

车到大峡谷观景台,大家停了下来相互道好握手,没有胜负只有开心。来西藏,就是要这样开车。

回到拉萨后,我知道这次又玩过了。可怜的4500呀,减震断了,轮毂裂了,音响也哑了,就连车顶上的那排灯也有几个耷拉着脑袋不亮了。

我忽然想到那辆卡宴,二百多万的车呀,看来要花上能买我这辆车的钱去修了。

真想知道那位和我一样开战车的兄弟姓什名谁,交个朋友吧,下次再玩。





第一部分  5·款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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