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点灯:暴君,妾身不伺候-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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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孩子两字,她只会想到可怜的小姐,说好了,过了那一天他们就会回北域,说好了王爷会一生一世保护她们母子,小姐不会再被斑人
抛弃,小姐该无忧无虑的尽享天伦之乐走过余生。
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那么不公平,小姐已有四多个月的身孕,再过几个月,只要再过几个月就好,为什么要连未出世的小皇子也带去那
阴冷可怕的地府……
“唔唔……唔啊呃……嗯……呜呜……逍遥,唔唔……带我回北苍,带我去找小姐……”
小幽哭得醉逍遥跟着心碎作痛,她们姐妹情深,他明白……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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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逍遥眼神缓缓对上仍站在榻前的忘莫离,四目相汇,他能看到她眼中的伤,在小幽的眼里她是敌,是害死她至爱姐姐的元凶,然而她
又何错之有?
她不过是被念沧海禁锢了灵魂,想要挣脱束缚重获自由罢了……
呵,几时连他也变得优柔寡断,难道拥有了“人”的感情就会如此——
他看着九哥和忘莫离相识相爱,也看着九哥和念沧海相恨相守,两份感情都深深驻扎在九哥的心中,如若真有对和错,这不是他可以决
定的抉择。
“莫离姑娘,你先出去吧。”
“……”
忘莫离默不作声,也许她看到了醉逍遥眼中对她的怜悯,她淡淡回以一笑,心中苦涩却是刺痛了整颗心——
她默默走出屋子,望着当天夺目日光,一切恍然如十五年前,只一觉醒来自己却变成多余的那一个……
“不用你假好心,卸下你伪善的面具吧,休想得意的笑,小姐不会死的,小姐一定还好好的活着!!”
呵,她被深爱的男人背叛,为何还要被旁人谩骂,她只是重获自己的魂魄和身体罢了,这是滔天大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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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还好么……”
一道白影飘飘来到忘莫离身后,回眸是迦楼的容颜倒映瞳中,这个时候也只有律音哥哥是唯一一个对她展现笑颜,真心关怀的人了。
“还好,魂魄归位肉体,身子虽有生疏,但再适应一阵子就无事了。”
淡然而答,一如她的个性。
她不喜喜形于色,纵然心头再苦再痛也不会摆在脸上,魂魄体在回归肉体前与念沧海那股强大力量拼尽全力的抗衡,肯定是受损不少,
元气大伤的。
她是想救回念沧海的吧……
可惜那灵气掺着枪声的妖狼族妖力,是她无从驾驭,无法凌驾的……
迦楼回想山顶崩塌,念沧海坠崖的那一幕,他嗅到了从深渊下直逼上来的妖气,
若说有的人生来带有超于常人的灵力不足为奇,可是身为人为何会有妖气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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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是那个孩子,为何当初会选择那个孩子逗留魂魄,又为何会被禁锢了十五年之久?”
迦楼话中含着浓浓的不解,天生拥有灵力的人会使用灵魂脱壳并不稀奇——
他相信,莫离定是在走投无路的境遇下,宁死不屈才会选择将魂魄脱离肉体,只是为何不选择一具亡尸,亦或没有灵魂的躯体,偏偏是
念沧海呢?
“当年,我中皇甫静婉的蛊惑加害,被心中邪欲操纵伤了卿绝,醒神时懊悔不已,痛恨自己的软弱,痛恨自己在怨恨猜忌下不堪一击,
,我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念使用了灵魂脱壳,制造了肉体亡故的假象,没了心跳没了气息的躯体自然会被蛊毒虫抛弃,然而当我想
要再重回肉身的时候,却听到端木离守在昏迷着的我的身边说,等我醒来就迎娶我为太子妃,还说卿绝未死,他要让他亲眼看到他最爱
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他要他痛不欲生,他要他余生都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所以你宁愿错过回到肉身的时辰让魂魄漂泊无依也不愿醒来被端木离拥有?”
“我只是喜悦,喜悦卿绝并未被我夺去性命,然而我对他的心种下情毒,足以教他一世痛苦,我要为我犯下的错弥补,我要找到他,定
要找到他他,然而活体魂魄找不到寄宿的躯壳很快亦会沦亡,在那之间,我听到了一个女子夜半的哭吟,她向上天乞求救救她腹中的孩
子,原来竟有人对怀有身孕就要临盆的她下毒毒害她腹中的孩子,我看着她下体鲜血染尽,腹中的胎儿危在旦夕,是被她虔诚的乞求打动,还是我的魂魄急需一个躯壳,那时的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那个女子,逗留在了那孩子的身子里,保住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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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忘莫离言明,迦楼亦知道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就是念沧海。
“然而一切出乎我所料,我以为那孩子的灵魂已在那夜毒发亡故,可她的魂魄却并非我想象中的弱不禁风,她根本没有消亡,当那一声掷地有力的哇哇啼哭降生,我的灵力亦在同时被她全然扼杀,不知是因为我的灵魂介入的关系,还是她生来拥有无形的力量,她生来就拥有记忆,却完全克制了属于我的部分,我的魂魄无法操控她,相反一直被她压制,她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却能感觉到是她的下意识在警戒着我,抗拒着我,我试图反抗,挣脱,逃离她的躯体,却都未果,她总在无意间能克制了我,真的很难相信……她竟有能力做到封印了我……”
忘莫离复述着这十五年来被禁锢的往事,眉头微微紧蹙,仿佛那份被禁锢的可怕至今犹在。
“那你们的魂魄从来就是相生相离的?”
“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我们就只是仅仅共存于一个躯体,不,是她的躯体,明明看似那么弱小,实则却强不可摧,有时我会迷惑,究竟当初是我救了她,还是她救了我。”
“重遇端木卿绝是你的牵引……么?”
忘莫离淡淡凝了迦楼一眼,眼角扬起的笑绕着几分凄美与苦涩,“我只是想再见到卿绝一面,想知道他是否安好,想要帮他接触身子里的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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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曾想端木卿绝会爱上念沧海?”
“也许是我低估了面容被毁,容颜上有着一块丑陋红瘢的丑姑娘吧……”忘莫离感慨万千,她何曾会想到端木卿绝会背弃他们的誓言,当她听着他夜夜在念沧海耳边呢喃的爱欲,她以为她的心已在那个时候死去。
还是因为深爱着,难忘着。
忘莫离爱端木卿绝爱得有多深,有多执着只有迦楼心知肚明,他不介意天下人的耻笑,只要他爱的女人也爱他,然而莫离自始至终选择的都是端木卿绝——
“执念……一切皆是你对他的执念,可执念能换回他对你的爱么?”
迦楼冷冷的问道,却是没有等忘莫离回答,又道:“这是为兄,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了,人心非物可以掌握,所以为兄为你除却他心中深爱的那一个,为兄只是让一切回归正位,可之后会发生什么,他的心又会去向何处,就交由你了……”
“……”
看着迦楼转身离去,忘莫离杵在原地沉默,哥哥的背影凄凉得渗入心坎,他是为了救回她而成了北域的罪人,他是为了她而身心伤痕累累。
“律音哥哥,是我太自私么?”
粉唇迟迟翕动,“呵,也许你我皆是自私的人,可自私又有何错之有,天下又有谁不曾自私而活?”脚步未停,冷冷笑音自迦楼的口弥漫尘中。
“她真的很特别么,连哥哥的心都在为她痛么?”
“……”
“……好好守在端木卿绝的身边,不要让他背弃你再一次……”
幽幽的问传来,仿若一阵风吹过耳边,迦楼语重心长,似有更深的意味藏在话中,然而他没有等待她的答复,脚步径直向前,就这么消失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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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潺潺的小溪边,太阳当中普照,东炙军驻扎的营地中,烈北陌守在一张榻边,手边是刚为榻上女子诊脉的医师,“姑娘气息平稳,五脏无损,只要多加休息就会醒来。”
“是么,这话你大半月前就说过了。”
烈北陌冷冷应了一句,医师一脸无措和惭愧,“这……”他扫了眼榻上女子,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但根据脉象这女子当真并无大碍。
“出去吧。”
“是。”
待医师走出营帐,烈北陌双眸紧紧凝着榻上女子——虽说她病态倦容,可没有睁开眼的容颜就已明艳动人,小巧精致的脸廓,如雪冰盈的肌肤,吹弹可破的细嫩,高挺挺翘的小鼻上有着一点美人痣,煞是娇媚动人,粉色的唇带着几分病怏怏的苍白却是无比的诱人一品芳泽……
浓密卷翘的羽睫,时而微微眨动,似是做了噩梦在梦中哭泣。
低低的梦呓都叫人心疼不已,不禁催人遐想她睁开眼,笑时何等的迷人,哭时又何等的醉人。
那双眼一定很美,很美……
烈北陌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位女子,只是想不起来,怎样都想不起来了,他率军回东炙,途中在河边将她救起的,本以为她是溺水而亡,结果她还有着微弱的脉息。
更为神奇的是,烈北陌视线游移向女子微隆的小腹,医师说,她有了将近四个月的身孕……
虽是动了胎气,但是胎象平稳,胎儿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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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他们应该就可以回到东炙大都,其实早在十天前,他们就应该可以回到大都,放慢行军速度都是为了这昏迷的女子,毕竟是有了身孕,他怕伤着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再不醒来可真的会伤着你腹中的宝贝咯。”
烈北陌倾身温柔在她耳边低喃,鼻尖轻轻擦过她的肌肤,有种不可解释的男女有别的错觉。
纵然她昏睡不醒,身周却散着神圣不可侵犯的灵气。
烈北陌对她有种特别的亲切感,一见如故,只闻女子嘤咛一声,眉头微微一狰狞,他脑海中竟突然闪现一个人的容颜,呵呵,为何会想到那个丑王妃?!
烈北陌摇了摇头,淡淡而笑:不可能的,如此精致绝世的美人儿怎会是那位奇丑无比的王妃……
“姑娘?”
“姑娘?”
他轻拍着女子的脸颊,女子眨动着羽睫,睁开眼又合上眼,口中还想呀呀嘤咛着什么,像是痛苦的求救,他听不清楚,然而几个反复后,她又合上眼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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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醒醒,姑娘,醒醒?”
这女子在沉溺前,一定遭了不少残忍的折磨吧?
烈北陌不禁这么猜测,但然无论她怎样轻唤,女子终究还是没有再醒来,可这么昏睡下去还真的会对她腹中胎儿不利。
“传令下去,三日内速速回到大都!”
烈北陌一声令下,行军大队立刻动了起来,要靠那个不中用的医师还是赶快回到大都为上策——
大都皇宫里有御用太医,他们定能诊脉出她是得了什么病,哎,瞧瞧这孩子和他年龄应该相当,这小小年纪就嫁做人妇还有了身孕,她家的夫君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好好保护,还让她不幸溺于水中?
难道有心为之,亦或是这女子是遭了迫/害而不得已有了身孕?!
烈北陌满心形色猜测,很是怜悯同情她,要知道救她时,她竟是一身睡袍,哎,所谓诵佛送上西,既然救了人,就定要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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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