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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殊颜-第94部分

小说: 殊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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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画楼还没回去呢,她犯的什么糊涂?”祁玉容话音严厉,却明显也是心头一颤,很是酸涩。

“她并非是为画公子犯了糊涂,而因为住在容秀宫里,让她想起了明年就要被当做秀女给抬进宫,心中不愿接受罢了。”许书颜解释着,声音有些淡淡的凉意:“容秀宫有些残旧落魄,却偏偏是给秀女们暂时居住的地方。六人一个小院,伺候的宫女却有一个,平日里梳洗吃饭都只有靠自己,玉悠看在眼里,自然会有些心酸的。”

“咱们祁家每一代的女儿抬进宫里,哪一个不是那样过来的,生就小性儿,真是平时太宠了。”祁玉容话虽这么说,眼底却升起一丝雾气,捏着绢帕捶了捶胸口,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大姐别气,玉悠是知道这些道理的,只是一时没想通,后来却明白了这是各人命宿。”许书颜也跟着一叹,见祁玉容情绪好些了,又接着道:“后来玉悠见了皇帝,看样子,好像也是满意的。毕竟皇帝是人中之龙,真命天子,虽然年纪要大些,但却风度儒雅,面容威仪。玉悠嫁给他,也不算是辱没了自己。”

“她真看得上皇帝?”祁玉容眨了眨,倒是对许书颜这句话很感兴趣。

“自然是真的。”书颜点点头,想起年届五旬的皇帝,身形挺拔,容貌甚伟,若再年轻十岁,也算是个极为英俊的男子。虽然如今年岁已高,但并不见老,甚至看起来精神烁烁,堪比年轻儿郎,就是自己,也是对如此的皇帝有着三分好感的。

“阿弥陀佛,那就那好。我还怕皇帝长得像已逝的皇太后那般,极臃肿老态呢。”祁玉容双掌合十,谢了菩萨,忍不住道:“太姑奶奶当时是祁家唯一的女儿呢,虽然长的不是天姿绝色,但年轻时胜在丰腴有度,也极受先皇的喜爱。而且一索得男,有了现在的皇帝,顺利登上后位。可随着年岁增长,竟越来越福气,一个人顶得两个窈窕女子的身子,甚为好笑呢。皇帝年轻时见过几次,记得倒是个极英俊的,就怕这年届五旬,也跟着太姑奶奶那般发福了,可就委屈咱们玉悠了。”

许书颜见祁玉容说起往事,心中并觉得好笑,反而有一丝同情这祁家的女儿生来就注定要被送入皇宫,哪怕那皇帝长的猪头狗面也是不能拒绝的。如此,岂不是悲哀大过荣幸么!

章一百六十七 哀莫

且说祁玉容听了许书颜的话有所感触,说着说着便有些远了,赶紧收回思绪,又问:“那既然玉悠看了皇帝,心中也是愿意的,为何回来又如此这般?到底,还是为了那个画楼吧!”

许书颜摆摆额首,吐气如兰,素颜之上浮起一丝忧虑:“说来也是不巧,玉悠前一刻才刚刚见了皇上,后一刻,画楼公子就以二皇子的身份出现,还被封了越王。你也知道,玉悠从来对画楼公子的态度,除了仰慕之外还是有些欣赏的,也一直当他作为祁家门客看待。现如今,他竟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子,又是她未来夫君的儿子,情何以堪,倒真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的。”

“哎,都怨父亲,明明知道画楼的身份还收留他,凭白惹得这些事情出来,让自家女儿难堪。”祁玉容有些埋怨,碎碎地念叨着。

“那时,我也以为玉悠会想不开呢,所以一直在宴席守着她,见她一直埋首沉默着,神色也不善,心里就有些担忧。”许书颜顿了顿,顺着祁玉容的话又说了下去:“可后来画楼公子主动去解释了,二爷也道了歉,玉悠却好像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神色间很是坚强,并未有什么困扰的样子。只是怕,就此心里便将画楼公子给恨上了。”

等祁玉容慢慢消化自己的话,书颜拿起茶壶自顾斟了一杯,灌入腹中润了润喉咙,才又道:“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她若是想开了便罢,如今却和画楼公子闹得有些僵了,始终是她放不开心中郁结。加上近日从书坊回来,表姑娘们又在唠叨着画楼公子的事儿,有些惹恼了她。我想,她回来就又开始胡思乱想,这才会病了的。”

“原来如此。”听了书颜的一番解释,祁玉容才缓缓点头:“亏得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不然,我这个做大姐的还不知道玉悠受了这番辛苦。”说罢咽了咽喉咙,话音有些喑哑。

许书颜也替祁玉容斟茶倒了过去,安慰道:“大姐,现如今也不是自责的时候,玉悠病了,得好好医治才是。”

“你也看到了,死活不让太医诊治,喝药也是好说歹说服了一些。她自己都不愿意治病,我们又该如何呢!”祁玉容素来凌厉的样子此时也全变了,心中担忧亲妹子,眼神里也充满了无助。

“解铃还须系人,不如让二爷请画楼公子再回来一趟,让他好生和玉悠再谈谈,说不定,只有他能劝得了她。”书颜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想起那天夜里祁玉悠决绝的眼神的话语,一时间也就信了她真的放开一切。可今日被表姑娘们一说,难免又勾起了她心里的那一块痛楚,如今要放任她自己愈合是已经不行的了,为今之计,也只有请画楼来一趟,好好和她谈谈,才能解开这个心结。不然,仍由祁玉悠这样下去,将来恐怕郁结于心,就再难纾解了。

“可画楼公子今时已经同往日,要请得他再度出宫,恐怕有些难了。”祁玉容神色忧虑,摆摆额首,面有难色。

“二爷若好去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画楼公子在咱们园子里住了这些年,又是玉悠的老师,是绝不会不闻不问的。”许书颜倒是有些笃定,画楼公子若是知道祁玉悠真实情况,必会不请自来。

“你如此肯定?”祁玉容有些松动了,毕竟再次请来画楼,他整个人的身份都变了,也不能像原先那样直接让他进入内苑和玉悠说话的。

“大姐,我知道你的顾虑。”许书颜看出了祁玉容神色间的迟疑,忙道:“让二爷悄悄带了画楼公子去之砚书坊的后院小楼,只和玉悠单独见上一面就行,别人也不会知道的。”

“如此,我这就去和祁渊商量商量。”祁玉容听了,觉得此法似乎可行,便点了点头,起身匆匆而去了。

许书颜一人呆在此处也没什么意思,想着谨沛还在湖边等着,给在晓静苑的一个小丫头说了声,这也回了拢烟阁。

正好,刚出了晓静苑旁边的庭院,祁玉容就遇上了前来探望祁玉悠的祁渊,赶紧拉了他到一边,将许书颜的意思转述了一下,顺便问问看他能不能请了画楼出来。

“三日之后,新罗国的使节要来,画楼奉皇命全程接待陪送,到时候会一直在悦宾楼陪新罗王子。届时,我倒可以带了玉悠过去见他一面。”祁渊想了想,觉着只有这样才能让玉悠和画楼再单独见上一面。

“那你一定将此事放在心上,事关咱们玉悠的清誉,得千万小心才好。”祁玉容还是不放心,又千叮万嘱了一番,这才让祁渊也去探探祁玉悠,顺带劝劝她也是好的。

祁渊本来就有心再去道歉,顺带劝劝自己这个嘴硬的妹子,让她早些忘了那个画楼公子才好,这便不再耽搁,径直去静苑内。

许书颜匆匆回到拢烟阁,水莪早就侯在露台的外面,手里端了托盘,上面放着些点心和茶水,见许书颜来了,赶紧过去福礼道:“太医大人在里面休息呢,四姑娘,可已经劝得了三姑娘就诊?”

许书颜见水面色桃红,神情羞怯,似乎有些小女儿的心事一般,心中“咯噔”一声,心想难不成这妮子老毛病又犯了!见到谨沛这样的翩翩公子,又起了什么心思不成,便伸手接过托盘:“嗯,给我吧,我亲自去给大人说说。”

“那奴婢帮忙伺候。”水莪一步不离地跟上,一双凤眼透过纱帘往里瞧着,丝毫没看到许书颜一蹙眉。

“水莪,画楼公子的事儿你还没得到教训么,你若再如此轻浮不羁,我便只有将你退给朱嬷嬷发落了。”许书颜语气有些严厉,却是因为现在脑子里要顾及的事情太多,懒得再理会这婢子的心思。

见许书颜厉声斥责,脸色一变,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赶紧低头来道了声“奴婢知罪”,扭头便退下了。

蹙眉,看着水莪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拢烟阁,许书颜觉着此女若长期留在身边怎么也是个麻烦,回头再敲打她一番才好。叹了叹,这才撩起纱帘,拖着茶点这才进了露台之中。

章一百六十八 争锋

一身雪衣的谨沛临湖而立,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却凝神看着湖面景色,安静地像一幅画,让人不忍打搅。

书颜提步而进,放下手中托盘,踱步过去,也不由得放轻了音量:“这儿的景色和高阳那儿有些类似,不是么?”

侧眼轻轻望了望许书颜,谨沛点头,舒出一口气:“难怪你在祁家待得如此如鱼得水。此方湖泊,和儿时我们经常玩耍的漓河真是有七分相似,连对面那栋屋子也是同样位置,被一片香樟林子所包围。

“每每我立在此处,都觉得有种错觉,仿佛未曾离开,父亲仍旧在我身后作画,祁妈妈在一旁烹茶。”书颜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眼中有着深深的怀念和眷恋。

“祁家人待你如何?”谨沛回头,见有茶点,过去斟了两杯,一杯递与许书颜。

“以礼相待。”书颜的是实话,虽然祁家人把自己唤作四姑娘,却总是以礼相待,有些距离感的。虽然自己和祁玉悠交好,祁玉容对自己也不错,但始终不如她们姐妹之间那样亲密无间的。

“这样便好。”谨沛点点头,又:“我只想说,师傅知道你在祁家来了,很是高兴。虽然他现在身子不如以前,但还是希望你能偶尔前去探望。还说,若你在祁家住着别扭,一丹医馆的大门随时为你开着。”

“算起来,我也多年未曾拜望过龙师傅他老人家了,奈何庭院深深。”吐气如兰,许书颜点点头:“我一定会寻着机会前去探望的,你替我向龙师傅问声好。”

谨沛顾着和书颜叙旧,此时倒记起到锦上园所为何事,询问道:“对了,三姑娘的病怎么突然就变的如此严重,三日前我替她把脉,还不过风寒侵体罢了。而且她的态度,为何不愿接受诊治?”

“没什么的。”书颜不想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又不愿意骗了瑾沛,只好别开了眼,望向湖面。

谨沛却看出许书颜想隐瞒什么,有些严肃地道:“上次在佛诞夜宴上,我替她把脉,发现她脉气虚浮,寒气入体,因为不甚严重,便也没有一语道出。但这次我替她把脉,发现寒气入腑,邪气侵脉,依然是结郁于心的表征。若不好生医治,恐留后患啊!”

“我明白,所以才前去劝慰。”许书颜听的冷汗直冒,随后还是忍不住咬了咬唇,简单将祁玉悠和画楼公子之间的渊源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谨沛点点头,脑子里全在思考如何替祁玉悠治疗,倒真没有将重心放在这有些混乱的男女之情上。

“谨沛大哥,我知道你身为医者,只想尽心治好病人。”许书颜替他斟了茶,眼中有着请求的意味:“但这毕竟涉及玉悠的隐私,将来她又会入宫为妃,所以,我请你将此事守口如瓶,切忌不能让宫里的人知道。”

“放心,你也知道我不过是想了解病人的情况罢了,再说此事涉及一个姑娘家的清誉,我一定会守口如瓶。”谨沛知道许书颜担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扬起一抹坦诚的笑意。

“如此,我便替玉悠谢过谨沛大哥了。”许书颜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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