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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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义母
桌上一把酒壶;一杯酒盏;贺琏静静的坐在那里;在繁花盛开,如此灿烂的风景里,依然显得那样冷清。
沈月华跟过去;行礼叫了声,“侯爷。”
贺琏微微颔首。
贺允宁问,“爹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他爬到旁边的石凳上,看了看,皱眉道,“连吃的都没有呀;”
“你饿了,”贺琏看着自己的儿子,语气里多了几分柔和。
贺允宁点点头。
贺琏吩咐了一声,园子外的随从立刻跑着去厨房了。
“姐姐也一起坐。”贺允宁朝她招招手。
沈月华笑了笑:“我不饿,这花也看的差不多了,我正该回去。”
她哪里敢跟贺琏一起吃东西,就是在旁边说话,也是浑身拘束,当然要开溜。
贺允宁不乐意了:“怎么看完了呢,姐姐,咱们只看了几种而已,园子那头还有好多呢,一会儿我带你去。”
沈月华道:“下回看也一样……”
“沈掌柜,请坐。”谁料到,贺琏却开了口。
他坐着,她站着,沈月华忍不住垂下眼眸看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也是朝向她的,十分的认真。
沈月华当即就坐了下来。
随从很快端来十几样精致的吃食,有六样小菜,六样点心,还有三笼蒸虾饺,三小笼荷叶糯米鸡。
香味四溢,顿时把沈月华的食欲给勾了出来。
“爹爹,姐姐先吃。”贺允宁礼貌的道。
贺琏夹了一筷子菜放碗里。
沈月华见此,在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里动了下。
贺允宁大快朵颐起来。
三个人就这样坐着,小孩子倒没什么,大人却觉得有些尴尬,沈月华转首看看四周的牡丹,惭愧道:“现在才知真正的牡丹园是什么样子,以前做得倒让侯爷见笑了。”
贺琏道:“不,你做的很好。”
这五年来,他也没有夸过一句,虽然一直是在她的纸扎铺订做的,那瞬间,沈月华真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下回我一定会做得更好的,最起码,会跟这园子像一些!”她承诺似的说道。
贺琏摇摇头:“还是照你原先的做,今年,临近池塘的两株绿牡丹该要开了罢?她怕也习惯了,正等着赏看。原就是个花痴,这些花的枯荣,她都放在心里,你若是改了,她会惦念。”
又是第一次说了那么多的话。
沈月华怔怔,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
他的余音绕在耳边,好久才散掉。
她轻声道:“好。”
贺允宁把装虾饺的竹笼向沈月华那里推了推,介绍道:“里头的虾肉可鲜呢,我最爱的就是这个了,姐姐快尝尝。”
沈月华笑着夹了一个吃。
那虾肉都是整条的,鲜嫩可口,配上切碎的竹笋,猪肉,滋味美妙无比,加上饺子皮又薄,口感软滑,实在是水平一流。
反正她是没有吃过比这更好吃的虾饺了。
“怎么样,好吃罢?”贺允宁得意道,“这个珊瑚姐姐做不来呢。”
“确实好吃。”沈月华表示同意。
“这个糯米鸡也不错,荷叶就是咱们那个池塘里摘的。”
“怪不得那么清甜,马上荷花也要开了罢?”沈月华笑问,“等以后,还有莲藕,莲子吃。”
“已经开了一些了,一会儿姐姐跟我去划船。”贺允宁兴致勃勃。
“你会游水吗?划船可危险呢,千万要小心。”沈月华叮嘱。
“会,我学过呢,外祖母家前面就有一条大河,我跟表哥他们时常去的,还能抓到鱼呢,姐姐放心,要是你掉下去了,我肯定会救你上来的!”贺允宁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沈月华笑眯眯的道:“好啊,我的命可交到你手里了。”
贺琏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反而像是个局外人。
明明沈月华与贺允宁毫无关系,可是相处起来,却比他自然的多,也比他轻松的多,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如此和谐,就跟家人一般亲密。
他看着沈月华,说道:“沈掌柜,贺某有一事相求。”
相……求?
沈月华愣住了,有些疑惑的道:“侯爷请说,求字实在不敢当。”
“请沈掌柜收犬子为义子。”
沈月华手里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了桌面上。
玉制的筷子比一般的筷子沉重,立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响让她知道,她没有听错。
侯爷请她做贺允宁的义母。
沈月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义母这东西虽然听说过,可她两辈子也没有接触过这种关系,用现代语言讲,义母便是干妈,可就是干妈,好像也得有与义子相匹配的家底罢?
或者说,好似也需要像是世交一般,两家之间有些联系?
“这……”沈月华为难道,“侯爷,奴家不过是一个商人,贺少爷喜欢,奴家愿意为他讲几个故事,可义母,责任重大,奴家怕不好胜任。”
“我觉得沈掌柜完全可以胜任。”贺琏的提议很认真。
沈月华额头上出了汗。
照这样下去,她必须成为贺允宁的义母啊。
贺允宁听他们讲话,有些不太懂,奇怪的问:“义母?爹爹是让姐姐当我的娘亲吗?”
“不是,绝对不是!”沈月华急道,“义母是认的干娘,不是娘亲,这二者的区别很大,你不能弄错!”
“认的干娘?”贺允宁想了想,“不是嫁给爹爹的吗?”
“不是,干娘是跟你爹爹没有关系的,你可以有干娘,也可以有干爹,知道吗?但是爹爹,娘亲,却只有一个。”沈月华认真的解释,“你可以把干娘当作像是婶娘,姑姑之类的关系,只是一个称呼,至于为什么有个‘娘’字,那是因为干娘与婶娘,姑姑又有些不同,干娘虽然不是娘亲,可也能教导你,照顾你,只是没有亲戚间的那种联系。”
“干娘是这样的啊?”贺允宁思索了一阵,向沈月华甜甜的笑道,“姐姐,那你以后就是我干娘了!”
沈月华满头黑线。
贺琏随后便让贺允宁去堂屋,向沈月华跪下来,磕三个头,敬上一杯茶。
贺允宁立刻照做。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
沈月华看看贺琏,再看看贺允宁,越发觉得自己这是被迫的。
绝对被迫的!
她几乎都没有时间思考啊,这都当上了贺允宁的干娘。
以后有这干娘的名头,贺允宁岂不是往她那里跑得更欢了?
她不得不跟贺琏道:“侯爷,奴家当了少爷的干娘,只怕对他并不利,再有,也容易引起风言风语。”
她是在说身份高地,流言蜚语。
贺琏看她一眼:“沈掌柜也会担心这些?清者自清,我想,我跟允宁都不会介意的。”
沈月华又是一头汗。
好罢,人家侯爷都摆出这种态度了,她还瞻前顾后的干什么?她喜欢贺允宁这个孩子,贺允宁也喜欢她,就是当他干娘,又怎么样呢?
她,沈月华又不是见不得人的!
“我知道了,侯爷。”沈月华由衷的一笑。
贺允宁自是高兴得很。
虽然沈月华还没有当上他的娘亲,可至少当上了干娘,他们之间更是亲近了,以后,他要去沈月华那里,也更加方便。
贺允宁拉着沈月华去游船了。
沈月华从府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街道口,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
她刚要路过的时候,车窗里,赵兰修的头探了出来。
他微微的笑,“你这是去哪儿了?”
沈月华道:“关你什么事。”
他眼眸眯了眯:“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她也不愿意坐他的车。
他语气冷了几分:“别要我下车抱你上来。”
沈月华抽了下嘴角。
她听出来,这不是开玩笑,当下也有些生气:“赵兰修,你到底想干什么?隔三差五的来,也不怕累着?”
“你要是担心我累,就快些上来,不然我还得花力气。”他不受她挑衅。
沈月华看看路口,这人来人往的,她要是真的不听,只怕赵兰修真干得出来,便沉着脸上车。
车夫的鞭子抽下去,马儿慢慢跑了起来。
她坐在另一头,侧脸看着窗外。
“是去西平侯府了罢?”他问。
“既然你知道,还问什么?”
“你去了两个时辰。”他的声音里压抑着不满
她回过头,瞪着赵兰修:“你难道一直在外面等着不成?”
他不答,只问:“去干什么了?跟贺琏在一起?”
“是又怎么样。”沈月华皱眉,“允宁请我去看牡丹园,我今年还得给侯爷夫人做一个呢,看了,能做的更好……”
没等她说完,赵兰修的头猛的凑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好像一头野兽般,将要吃下它的猎物。
沈月华吓了一跳,挣扎着要脱开。
他的一只手掌却紧紧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丝毫逃离不得,另一只手又捉住她的双手,用整个胸膛把她挤在了车壁上。
她透不过气,微微张口,他的舌头便趁机钻进来,好像吸水一般,卷住她的,反复纠缠。
他的呼吸很急促,在耳边好像一阵阵猛烈的风。
她的心加速跳动,脑袋发晕。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她的嘴唇都肿了起来,却红艳艳的相当诱人。
沈月华歇了会儿,才有力气讲话:“你发什么神经?”
他却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她:“你会不会嫁给贺琏?”
☆、第40章 告诫
沈月华顿时觉得;这厮绝对是犯脑残病了。
他哪只眼睛发现,她有嫁给贺琏的可能,换句话讲,就是她想嫁;贺琏也不会娶啊;
沈月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他阴森森道;“你别逼我,就算他是西平侯,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的。”
“你要去跟他决斗不成,你打得过吗,”沈月华挑眉道,“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敢跟我讲这些。”
赵兰修气得差点掐她脖子,“谁说要武斗的?”
“行了,省得你病发的更严重,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嫁给他的。”沈月华道,“我不过就是认了贺允宁当干儿子。”
还是一次性说了算了,不然赵兰修又发现这一茬,指不定还得来闹。
“干儿子?”赵兰修的声音都变了,“你什么不好当,去当人家干娘?”
“当干娘没什么不好啊,反正我又生不出,有个干儿子,最是圆满了,贺允宁以后肯定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她说得轻描淡写,赵兰修听在耳朵里,却好像针扎一般难受。
是的,她生不出来,所以认个干儿子,这没什么不好,一切顺理成章,他凭什么去反对呢?他也给不了她孩子!
赵兰修的士气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他感觉自己再就此事说下去,又要鸣金收兵了。
反正在沈月华面前,他总是一败涂地的。
“那你以后要经常去侯府了?”他稍稍收敛了一下怒气。
“这个可说不准。”
“你不知道避嫌?”赵兰修分析道,“贺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