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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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一摊手,“我从不模仿公子夜凰的画,我只模仿她的意境”。
作画,最难的便是意境,而她如此说,不免让人感觉狂妄了些,只是,当人们看过那一幅集市画作之后,生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看似毫无章法可言,实则将画与实物融洽的结合”
“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条理分明”
“恩,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果然有公子夜凰的意境,更有公子夜凰的功力”
公子夜凰的画作,第一幅出世时便被天下追捧,不是没有原因的,据说,有人看到了画中仙,有人走到了画作之中,其实,虽说有些夸张了,但都是说明了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公子夜凰的画作,都有一种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看着画,就好似身处其中。
沧澜挑挑眉,“桃儿姑娘,胜负可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墨迹未干的画作,两三下,那宣纸已成了粉末一堆,看得众人恍惚不己,那么好的一幅画作,怎么说撕就撕了呢?可惜,可惜了。沧澜却像没事人一样,好像自己手里的,只是一堆废纸一般。
其实,若是真正了解她的人就会知道,公子夜凰一年只有一幅画出世,而这幅闹市图,显然不是该出世的那一幅。
桃儿再次开始鼓起,胸膛一下一下的起伏起来,吓得沧澜忙倒退几步,保持自己的安全距离。笑话,万一爆炸了,岂不是溅一身血?
桃儿很不想认输的,可是谁说的来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既然那些大爷们都说好了,若是她再不认输,就显得自己品味有问题了。
很不情愿的,桃儿憋出了三个字,“我认输”。
沧澜很满意,“早说嘛”,素白的小手朝着三楼勾勾手指,三楼的水冥含顿时收敛冷冽的气息,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的跑到她身边。
沧澜将水冥含往桃儿身边一推,就看到那面纱下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输了也有奖品,别客气,这男人你随便用”。
水冥含眼里的喜悦顿时冻结,不敢相信的看向沧澜,似乎带了氤氲的雾气,“你…”
沧澜已转过身,鲜红的背影带着一分决绝,三分冷漠,“我从不宽赦背叛我的人”,脚下轻抬脚步,己踏上了楼梯,未再回头,只留下冰冷的话语,“姚桃桃,若是找你的男人,你的男人己经在你身边,若是再不见了,请不要再打扰我,也不要打扰‘夜来香’,省得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那样,很蠢”。
那桃儿姑娘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她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又怎么知道她的目的的,她到底是谁?当枪使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想到了什么,桃儿倏的转头看向月娘,月娘心虚的别过头。
水冥含不知道怎么跨出步子的,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己经抓住了沧澜的衣袖,那渐渐离去的沁香,让他极为不舒服,胸口痛痛的,很难受。
“云儿…”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和沧澜听得到。
沧澜没有转身,冷漠的背影让水冥含更加的痛了起来,好看的剑眉紧紧蹙起,刀刻一般的俊颜凝重中带着冷寒。
“云儿,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杀了她,如何?”淡漠的声音,让水冥含听步出是真是假,可是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知道,自己做不到。
“云儿,我不能,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我不能杀了她,她对我有恩”,是的,恩情,曾经以为的在乎,其实只是恩情而已。
“那就放手”,沧澜冷冷的说道。杀不杀姚桃桃无所谓,她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而己,她还没做好原谅他的打算,再说,若是原谅了他,她家的泪天颜就该打翻醋坛子了。
“云儿…”水冥含抓着沧澜衣袖的手,更紧了。
姚桃桃走到水冥含身边,若柳扶风一般的身子靠在他身上,双手抓住了他的袍子,“寒哥哥,是我,我是桃儿啊”。
水冥含不为所动,双眼紧紧的盯着沧澜,沧澜有些不耐烦了,被抓着的衣袖猛地用力,上好的丝绸竟然让水冥含再也抓不住,生生从他手掌中抽脱出来。
沧澜回头,正看到姚桃桃抓着水冥含的手,干吗,玩衣袖接龙还是玩老鹰捉小鸡呢?
“水冥含,别再缠着我了,我有男人的”,她的男人醋劲还不小呢。
水冥含的身子猛地一怔,脸上沮丧不己,可很快又振作起来,自信满满的看着沧澜,“我不会放弃你,就是跟他挣个你死我活,我也不会放弃”。
“寒哥哥…”姚桃桃双手颤抖,眼里己经蓄满了泪水。
沧澜无奈的撇撇嘴,头一甩,踏着楼梯而去,“靠,人太美也是罪过啊”。
水冥含狠狠心,拉幵自己的衣袖,深深的看了沧澜冷漠的背影一眼,“嗖”的一下没了人影。姚桃桃着急的直跺脚,眼里的楚楚可怜变成了嫉恨。
☆、第四十一章 我要吴芸绫的一碗血
真是个烦杂的夜晚,“夜来香”的晚上也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最后,当那挽红楼的月娘和桃儿姑娘灰溜溜的离开之后,大爷们才兴致不减的抱着怀里的姑娘踹幵了各自的房门,然后,隔音效果不怎么好的房间内,响起了悠悠扬扬的叫喊声。
沧澜烦趣的扒扒头发,连烧了“夜来香”的心都有了,她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女人,云雨那妮子睡得咋就那么香呢。
好觉都被打扰了,心里更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她睡不好,那干脆都别睡好。
更可气的是,来“夜来香”一趟,正事没办到,屁事却遇上不少,那该死的吴运夜怎么就单单今天没来“夜来香”呢,有气都没处撒了。
不行,这气出不来,会严重影响内分泌的。
“云琴云棋,滚进来”
云琴打着哈欠,“嘭”的一声撞幵了房门,云棋衣裳还没穿好呢,外面的外衫都穿反了。
没办法,他们家主子发疯的时候,有人就得牺牲。
“主子”又怎么了,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不是说要睡美容觉吗?
“云琴,让那个陈卓华动手”,睡不着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想找事儿。
“今晚动手?”云琴看看外面漆黑的月色,不确定的问。他家主子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怎么,有疑问?”
云琴忙摆手,“没有没有”,他哪敢啊。
“云棋,穿衣服”,云棋就知道他跑不了,任命的拿起一旁的衣服为沧澜仔细的穿戴起来。
灿国皇宫
“啊…”一声惊叫,伴着栖息了的夜鸟纷飞,将安静的皇宫顿时慌乱起来,早己睡下的各殿主子,纷纷披起外衣走到殿门口张望。—队队的皇宫侍卫手持刀剑“哗啦啦”奔跑而过,而奔跑的方向,正是太子东宫的某间宫殿。
皇上西宫的妃嫔,见怪不怪的回屋继续睡觉,太子东宫的妃嫔个个人心惶惶紧闭房门。
某宫殿内,一名黑衣人手持大刀,被皇宫侍卫团团围在中间,却丝毫没有畏惧和退缩,显然那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弱,几十名侍卫将他围困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参见太子殿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众侍卫朝着那个走来的浅黄色身影齐齐施礼。
火流云走进宫殿内,身边跟着披着一头黑发衣衫穿着都不甚整齐的吴芸绫,看她此时衣衫不整哦样子就知道,方才两人在干吗了。
“怎么回事?”
一名侍卫队长急忙跑了过来,“这名刺客想要刺杀琳侍人,被属下等及时发现”。
火流云半眯了危险的眸子,“大胆刺客,给我拿下”,火流云一声令下,穿着盔甲的侍卫便要上前捉人,那黑衣人将大刀一横,摆出了视死如归的架势。
“火流云,好久不见了,想我没啊?”剑拔弩张的冷厉之中,一道清冷却又如九天玄音般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清冷的月光下,一名红衣男子映着月光站在屋顶之上,夜风吹起衣袍飒飒做响,漆黑的长发飘扬在空中,妖娆的宛如深海的海藻一般,一抹红色流苏,在耳边荡漾轻舞,带着一种极致的魅惑和妖烧。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曼珠沙华香气,那是,来自地狱的唯一花香。
两名一模一样的白衣男子左右而立,凛然的目光就如四道死神符咒一般,看的底下的侍卫没来由的心惊胆战。
“公子夜凰,又是你?”
公子夜凰,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天地变色,就夺走了天下的光辉,只是单单的站着,就已经睥睨天下般的倨傲,俯视众生般的傲然。
沧澜“唰”的打幵白玉骨扇,在胸前轻摇,一副风流不羁,却暗藏杀伐之气。
“是我”
火流云顿时全身防备,一双眸子褪去温和露出最真实的凌厉,“公子夜凰,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沧澜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手里的白玉骨扇,风流倜傥的模样,连那些满身杀气的侍卫看了,双眼都惊艳不己。
“我能做什么,当然是看戏了,顺便…改一下戏码”。
下面,那名黑衣人在看到公子夜凰的那—刻,身上的杀气就减了不少,满眼的崇拜看着她,等待着她的指示。
陈卓华,本公子要的东西变了,你可答应?“沧澜懒懒的看着底下的那名黑衣人,眼里突然迸发一股杀气。
吴芸绫,我不会让你如此舒坦的。
火流云直直的看着屋顶上的沧澜,很不习惯这种仰视的感觉,双拳紧握,随时准备出手,只是,他仍旧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公子夜凰,为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针对他。
那黑衣人索性摘下蒙面,恭敬的对着沧澜回话,“陈卓华但凭公子吩咐”。
火流云一怔。陈卓华,江湖上有名的侠士,还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武功不低,在江湖中也排的上地位,可如今却对这公子夜凰如此的言听计从,这公子夜凰,到底是什么人。
沧澜微微一笑,顿时漆黑的夜晚都仿若明亮了起来,耳边,似乎都是花开的声音,只是,这笑容之中,带着浓郁的嗜杀之气。
“陈卓华,我改变主意了,人头我不要了,我只要,吴芸绫身上的一碗血,不多不少,一碗!”火流云惊了,吴芸绫怕了,柔软的身子不住的往火流云身上靠,美丽的小脸满是惊恐,虽然她常年呆在宫中,可公子夜凰的名号她还是知道的,公子夜凰的神通广大,她也是听过的。
“大胆”,火流云怒吼一声,不是为了吴芸绫,而是为了公子夜凰藐视他灿国皇权,“公子夜凰,你到底有何目的,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沧澜撇嘴笑笑,她本来就不是男人。
“为难女人?呵呵,太子殿下这话说的,你利用女人的时候就不叫卑鄙吗?”云琴云棋不自觉的看向自家的主子,总感觉他们主子有点不正常,不是胡闹的不正常,是真的不正常。
第一次,他们俩没有过跟着主子一块胡闹,而是选择站在主子身后,将主子最脆弱的地方护的水泄不通。
火流云身子一怔,“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太子殿下不是很清楚吗?”火流云,我云沧澜一向记仇,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有那么一刻,火流云看到了云儿,他的云儿,就在公子夜凰的笑容中,可是,那只是幻觉罢了,他的云儿,己经死了真真切切的死了。
可是为何,心底有了那么一丝期待,“公子夜凰,你…可认识云儿?”
沧澜眸子微眯,满身的曼珠沙华香味突然浓郁,“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