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煞(gl)-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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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君炎仿佛被风茜的话刺痛般,脸色微微泛了白。他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一时沉默下来,半晌后方压了胸口激荡的情绪,望着风茜道:“我只是不想你为难尘儿。将她牵扯进来。”
“嘁。”风茜毫不留情的目光落在阮君炎身上,“将她牵扯进来的一直是你,不是我。你可还记得,两日我们的大婚?你昔日的责任感,如今竟全自抛却了不成?”
“我没有。”阮君炎低声喃喃道,“我只是,我只是……”
“你难道想告诉我,你只是放不下苏尘儿么?真是可笑。”风茜往前一步,身子几乎快贴上阮君炎,“阮君炎,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夫。若你负我,莫说是苏尘儿……”风茜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意,“纵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茜儿。”阮君炎望着风茜不留分毫的坚定眼神,唇角染了丝苦楚,“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你知是我对不住你,你想如何待我,我并无二话。是我一心纠缠着尘儿,她早已……早已……”说到后来,阮君炎的声音低下去,似是说不出口。
“她早已不爱你了。”风茜却帮阮君炎说了出来。果不其然,阮君炎的脸色又白了白。风茜继续道,“你也知是你纠缠着她啊。你的自尊呢?还是如今的炎哥哥,早就不要了脸面,连带着阮家堡的脸面,也一并不要了?”
阮君炎呼吸一滞,脑海里闪过雷霆告知自己的那件事,目光痛苦:“茜儿,你不懂……”
“不懂的是你。”风茜极快地打断了阮君炎的话,“我告诉你阮君炎,你现在就里外不是个人。我爱你你又是否懂?”
房间有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我不值得你嫁啊……”良久,阮君炎方低声道。
“值不值得,这是我的事。”风茜转身,重新走回椅子前,稳稳地坐了下来,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如果你今日是来质问我去凝尘居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不至于傻到大婚前去伤苏尘儿,引得姨父不满。你尽可以放心。若是没事了,出门左拐。我暂时不想见这样的炎哥哥。”
阮君炎的目光在风茜身上停留了会,叹出一口气。
“对不起。”
言罢,转过身欲离去。
脚步方迈出门口,身后风茜的声音跟着传来:“炎哥哥若当真觉得对不起,便好好拾缀下自己,大婚那日,我不希望再看到一个颓废的新郎,给阮家堡和风秋山庄蒙羞。”
只是这么脚步一顿,阮君炎继续沉默着往外走出了院子。
凝尘居。
“小姐。这套衣服是堡主给你准备的,说等少爷大婚那日,你可以拿来穿。”莲儿一边收拾着苏尘儿的衣橱,将她带来的包袱放进去,一边拿出另一套衣衫指给她看。
苏尘儿瞥着那套淡青色绣工精致的衣衫,思绪有片刻的恍惚。
莲儿方将衣物重新放回衣橱,身后突然响起苏尘儿的声音。
“莲儿,扶我起来更衣罢。”
莲儿闻言微怔,转过身去望向苏尘儿,有些惊讶道:“小姐你……”
苏尘儿垂下眸去:“无事。你随便取一套衣衫过来。”
莲儿面色有些踟蹰,然而瞥见苏尘儿坚定淡然的模样,还是取了一套淡蓝色衣裙走到床边,蹙了眉道:“小姐,外面天色都有些暗了,你还受着伤,这是要去作甚?”
苏尘儿揭开被子下了床,挪动间几处关节还是觉得有些不便,却也并非不能忍耐。苏尘儿面色如常,只是鬓边有些冷汗沁出来。
莲儿见状,连忙扶了苏尘儿,叹了一声,还是为她将衣服穿了上。
苏尘儿试着走了几步,脚踝处隐隐有些疼意,想来是当时摔倒时扭到了也不一定。只是当时注意力全在争斗起来的两人身上,倒一时也没来得及注意。她转头望向莲儿,嘱咐道:“我有事出去,过会再回来。”
莲儿听到苏尘儿的话,反应过来小姐竟是不要自己跟,脸上神色担忧更甚:“小姐,你行走不便,怎么出去?”
苏尘儿缓缓摇了摇头,紧抿的唇线倔强:“无碍。我并不走远。”
莲儿目光一顿,突然想到什么,试探地问道:“小姐可是要去找鬼医?”
苏尘儿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你莲儿无需担心。伤已医好大半,只是有些淤青罢了。”
莲儿自不肯信小姐的话,沉吟了番,道:“不若我将小姐送到亭子附近,不跟小姐过去可好?小姐这样子,莲儿实在放心不下。便让莲儿送你一段路罢。”
苏尘儿见莲儿坚持的模样,也不再拒绝,应了下来。
一路缓行。所幸亭子离凝尘居不远,虽行的慢些,不多时还是到了亭子附近。
苏尘儿停下了脚步,朝莲儿道:“你便在这里等我罢。”
莲儿琢磨着剩下的路程倒也并非太远,略一踟蹰,还是应道:“好。小姐小心。”
苏尘儿点点头,缓步朝亭子走去。
几乎是甫一望见视线里的亭子,苏尘儿便闻到一股浓郁酒香散在空气里。她的眉蹙了蹙,脚上步伐却还是加快了些。
然而很快,当苏尘儿的目光触及亭中的人时,她的步子便突然顿了顿。
亭子里,一身白衣的华以沫衣衫有些凌乱,正闷声不响地仰头饮着酒。这些与莲儿所述一致。然而此刻身旁,却不知何故多出了一个人来。
即便只是遥遥地望去,苏尘儿也能清楚地辨认出那个一身黑衫的男子。
正是雷霆。
☆、132阴谋纷争(二)
似乎是感受到苏尘儿的视线;雷霆突然转过头来,目光远远地与苏尘儿对在了一处。
也不知是不是苏尘儿的错觉,发现雷霆的唇角竟有若有似无的笑意。然而再定睛时,那抹笑意又掩了去,恢复到了寻常的面无表情模样。她看到雷霆望见自己后,转头朝华以沫说了句什么。华以沫举着酒瓮的手一顿;又继续喝了起来。
苏尘儿抿了抿唇,不发一言地继续往亭子走去。
雷霆望着走进亭子里的苏尘儿;出声招呼道:“竟然是苏姑娘。雷某本打算过会去凝尘居探望你来着。”说着,雷霆的目光打量了苏尘儿一番;意有所指道,“苏姑娘既受伤了,怎不好好躺着休息;还劳累身子跑到这里来吹风?”
“难为雷公子操心了。”苏尘儿淡淡接了一句,瞥过地上四散的酒瓮碎片,目光沉了沉,随即望向华以沫。
华以沫恍若对外界毫无所觉的模样,兀自低眸就着酒瓮饮酒。
苏尘儿终于蹙了眉,上前一步握住了华以沫执着酒瓮的右手手腕,低声道:“别再喝了。”
“苏姑娘有所不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雷霆在一旁望着两人僵持的模样,开了口道,“华姑娘既有心借酒消愁,苏姑娘何必阻止?”
苏尘儿闻言,淡淡地瞥了雷霆一眼,忽道:“雷公子了解消息的速度倒是快。”
“自然。”雷霆面不改色,“何况是华姑娘的消息,雷某更是上心。”
苏尘儿不欲理会雷霆,重新转过脸注视着面无表情的华以沫,言语间藏了抹无奈:“喝也喝得差不多了,同我回凝尘居罢。”
闻言,华以沫终于有了反应,抬了抬眼,望向苏尘儿,声音冷然道:“呵,凝尘居么……那是你的住处,不是我的。”顿了顿,华以沫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你出来作甚?”
“自是寻你。”苏尘儿见华以沫不为所动,捡了另一边的石凳坐了下来。
华以沫话语一滞,索性不再接话,将酒瓮抛到另一只手上,又兀自仰脖饮起来。
苏尘儿见状,薄唇抿得愈发紧,突然伸出手,执了石桌上靠近的另一个酒瓮,撕破了蒙在上面的尘封纸,就着酒瓮口眼都不眨地低头去饮。
酒津入喉。火辣自肺腑之中一路蔓延开来,烫的整个人身上的寒意都褪去了些。
一只手却突然按住了苏尘儿的酒瓮,华以沫略显急切的声音传来:“你做什么!”
苏尘儿放下酒瓮,用衣袖抹去唇角酒渍,抬眼淡淡瞥过华以沫:“借酒浇愁。怎么?”
华以沫闻言脸色瞬间沉下来,死死地盯着苏尘儿,却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骨头才刚接好不能沾酒?说她身体没好就乱跑应该回去好好躺着?可是说这些的自己算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心里的烦躁几乎快要将华以沫整个淹没。
“噢?连苏姑娘都有愁么?”雷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阮家堡也不曾亏待苏姑娘,不知有甚愁处。”
苏尘儿看也不看挑衅的雷霆,一双墨瞳沉静地注视着华以沫,缓缓开口道:“我愁心有不安,惦记的人却不曾明白;我愁居处万险,身旁的人却不曾顾及;我愁误会突生,系铃的人却不敢去解。”
三句话落地,华以沫的脸色跟着微微一变。
“苏姑娘倒真会说话。”雷霆的语气也有些低沉下来,“听起来可是最愁的人了。华姑娘那些愁与苏姑娘一比,倒是微不足道了。”
“雷霆,你也不用离间。”苏尘儿转头望向雷霆,目光清冷,“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你最清楚。这般迫不及待地跑来找华以沫,居的是何心,你我心知肚明。”
雷霆一脸无谓:“怎么,苏姑娘的意思莫非还是想将这些怪罪到我身上不成?这可真是稀奇了。”
“是与不是,我不想多说。”说着,苏尘儿不再理睬雷霆,目光落回华以沫身上,定定道,“华以沫,跟我走。你若相信我,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华以沫闻言,唇角扯出一抹冷冷笑意:“这么短的时间,尘儿竟连交代都准备好了么?”
言罢,她缓缓站起身来:“既如此,我倒想听一听,尘儿准备了那些话要同我交代。”
雷霆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再出口阻止,直到再也望不见了,唇角方闪过一抹冷笑。随后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地上四散的碎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亭子。
甫一踏进凝尘居的屋子,华以沫的脸色便有些沉下来。
白日那些场景几乎瞬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满布她的思绪,将她的胸口压得闷痛。
苏尘儿自然注意到了华以沫的神色,心里明白过来,同身后的莲儿吩咐了一句“不要让人进来”,便领着华以沫穿过堂前,入了里屋的卧寝。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人。
“坐罢。”
苏尘儿说着,率先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释然。她虽什么都没有说,背后却早已被湿了一身冷汗。脚腕疼得几乎不像是自己的,之前的每一步都快失去知觉般像要随时倒下去。然而终究还是忍耐着回了来。
华以沫缓缓走到了苏尘儿身前,却并不落座,冷眼瞥着苏尘儿道:“怎么,莫非还要促膝长谈不成?”
苏尘儿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却也不勉强,直接开了口道:“白日的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样。”
“噢?尘儿的意思是,要我别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华以沫似乎觉得好笑,勾了勾唇,眼底却是一片冰冷,“那我应该相信什么?你情意绵绵的目光是逢场作戏?还是你没推开的拥抱是假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尘儿望进华以沫的眼里,缓声而坚定道,“但是华以沫,你当真是不愿信我么?”
华以沫冷漠的目光闻言一顿,眼底似有白色雾气翻涌而上,盖过那棕色眼瞳。
短暂沉默过后,华以沫还是开了口,淡淡道:“尘儿让我来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