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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御夫呈祥-第81部分

小说: 御夫呈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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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荡荡的桌面上,连唯一一个茶壶都被梅山连着谢雪依撵出去了。

    卫嫤看着有些惆怅,她没再叫谁,自己返身进屋去将里头掀了个底朝天。

    云筝赶来着实吓一大跳:“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这些首饰才刚整理好,可花了不少时间的。”

    “对啊,才刚整理好的。”卫嫤恍然停手,一屁股坐下来挠下巴,皱间的褶子又深了几道道,“也就是说……你们能看得出多了枚戒指,没道理看不出多了一块金牌啊……唉,哪去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戒指,什么金牌?”云筝看着她一身邋遢,有些不忍,便回头去寻了一件干净的衣衫过来,预备着给她替了,“小姐,先把衣衫换下来吧,若是相爷回来看见你这样打扮,又得怪罪了。”小姐才老实了不到半个月,又成了这样,唉。她在心里哀叹着,有些认命地摇了摇头。

    卫嫤郁郁地拿起那件衣衫信手抖开,想了想又道:“云筝,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被乐大夫送回来的时候,还有谁动过我的东西?”既然屋里遍寻不见,那不是掉了就是被人顺了。

    乐青是予聆的挚友,这令牌还是他亲自放在她身上的,那他的可能最小,而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满都是人,除了梅山,还有卫梦言、王佐……梅山家里那么有钱,应该还不至于这样顺手牵羊,卫梦言若是拾了一定会问起,倒是王佐……

    她将外裳三下五去二就扒光了,匆匆披了新换的衣衫,连带子都没来得及系上就往外跑。

    “王佐在不在?我有话要问他!”

    “小姐!”云筝眼明手快地将拖住,伸手将衣褶子细细理好才道,“小姐,瞧你急的,王公子一早就出去了,说是什么诗社要准备着布施和赈灾,今天都不会回。”

    “去了诗社?”卫嫤眼珠子一转。提着裙子就踹开了王佐的房门。

    “小姐,你要找什么,让奴婢来。”云筝跟着她进去。

    屋子里很整齐,没有什么冗物,处处干净简洁,甚至荒凉得冒着一股阴寒。很有一套主人家的行事风格,屋内唯一觉得跳脱的就是王佐穿过的那件缁衣,卫嫤看过一次,记忆犹深。

    屋里原先堆放的东西都没清理出去,被封条封好的箱笼按下大上小的规律叠放在一起。

    卫嫤在房里又是好一顿乱翻。仍旧是一无所获。

    “卫姑娘,云筝姑娘?”花重泪站在门口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又听见里边有动静。便怕是进了贼人。他心急火燎地跑进来一看,瞧见卫大小姐正一件一件地往外搬着自家的东西。金平梅家是皇商富户,卫夫人又是梅府以前的当家大姐,她收的东西必然是件件不凡,只是被卫嫤这么像垃圾一样丢来丢去。也太糟蹋了东西。

    云筝站在一旁抹冷汗,看花重泪进来,当即灵机一动,叫道:“小姐,是花少侠来了。”

    “问问他来有什么事。”卫嫤头也没抬一下。

    花重泪看花了眼,好半天才恍过神来。将一张素笺递上:“卫姑娘,这是你要的钗样,几个兄弟一起琢磨画了。不过样子画得不大好。你将就看看。”

    卫嫤寻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得接了花重泪手里的图样。她展开来看了两眼,秀眉一紧,将东西交给了云筝:“拿去给青萍看看,问问她可有印象。”

    山贼手笔果然粗砺。一张画纸铺下来,大概也比鬼画符好不了多少。好说看着像是支钗,说不得好听,就是画了一坨便便,云筝摸着那一大团墨迹,面含愁苦:“这个……”

    花重泪立马会意,又接手取了回来,他红着脸道:“画得是不怎么像,我再去寻个画画好的。”

    云筝提议道:“侯管家笔墨甚佳,不如让他画?”

    卫嫤这时才想起一件事来:“表哥不是会做钗么?这样的图应该难不倒他,就叫他画好了。侯管家这几天忙得四脚朝天,哪还有空理这等闲事。”

    她又翻了一阵子,仍是两手空空,不觉有些丧气。

    倒是花重泪趁着这机会将屋前屋后都看了一遍:“听说这几天院子里大兴土木,新植了不少花花草草,不知都种了些什么?我平时对这些最有研究,若是长得不好,倒可以帮着参详。”

    卫嫤瞪眼道:“别在这门口踩来踩去,要是被你踩坏了,你和你兄弟们就一辈子都别想回寨子里。都出去吧,这里什么都没有。”卫夫人喜欢弄玉,屋里的玉器首饰倒不下百件,不过也都是在金平时就已经入册子登记好了的。不管是金令也好,玉钗也罢,都不可能藏得这般严实。除非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卫嫤情急之下倒是忘了这苒。

    如果说拿走金令的人是王佐,那拿走那支钗的人又会是谁呢?

    卫梦言出去没回来,梅山和箫琰都在闹别扭,王佐出去混诗社了,这偌大的府里就剩下卫嫤一个人也闹腾不起来。她只好留下花重泪在品琴苑里随便用了些东西。

    说是随便,也多半是她看着花重泪吃。

    “胖子,你就没想过要减肥?虽说这武功高不高跟胖瘦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你这样……唉!”卫嫤有些怒其不争。

    “没事,长得好看,就不用减肥,就是在胖子中间,我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花重泪大言不惭一句话,差点连累卫嫤将方才吃进去的又吐出来。

    花重泪还在大块朵颐,她却撑不下去了:“你在这儿等着我表哥出来,我去找箫琰问些事。”

    她丢下云筝去伺候花重泪,独自一人去了莆园。

    在大黑的热情欢迎下,卫嫤顺利地见到了莆园里的兄弟,以及久伤新愈的小枇杷。

    老刘已经回来了,这时正在园子里帮忙洗衣服。

    “箫琰?他没回来啊,从早晨起他就有些闷闷不乐的,问他也什么都不说。”小枇杷向箫琰屋里看了好几眼,瘸着腿神秘兮兮地靠近一步,道,“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乐大哥早就有家室了,害我还白期待一场呢,只是他那个老岳丈也真奇怪,这哪里不好住,偏要赖在箫琰屋里,小姐你也见识过了,箫琰最爱干净……”

    “什么?老头儿住在箫琰的屋子里了?”卫嫤吃了一惊。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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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情牵

    卫嫤像往常一样踹开房门,司徒老头儿正窝在箫琰那张风雅华丽的床上剔牙,满屋子里飘荡的酒菜味与箫琰惯用的脂粉味混在一起,闻起来直教人一言难尽。卫嫤铁青着脸,扫一眼床上摆着的酒菜,猛地一回头,“砰”地一声将房门甩上了。

    “啊,好徒儿,为师还等你来拜师呢,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真没礼貌!”小老头将牙签一扔,跳出门槛,正听见卫嫤说话。

    “莆园里不是有饭堂么?怎么还让他把吃的往屋里带,一股儿怪味。”难怪箫琰会那样不高兴,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予聆公子那样能捱。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可恶了,可相比这老头,自己也就是乱了一点,还没脏到这地步。可是佛祖爷一脚踏进了门,这就赶不出去了。她还能怎么样?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醒,只能委屈箫琰了。

    “小姐,老爷爷说他的碗都是宝贝,怕我们偷了他的,所以一步都不肯离开。就连洗碗他都眼巴巴一脸不舍地守着。”小枇杷小声道。

    卫嫤嫌恶地扭转头:“算了,给箫琰换一间屋子,实在不行,就让他住品琴苑里吧。他没回园子里,这又是跑去哪了?”

    住在莆园里的一个丫鬟道:“箫公子说想随便走走,奴婢看见他是往定壤湖边去了。”

    “我去找他回来。”卫嫤想起司徒剑与予聆的那层关系,心情有些复杂。

    “小姐,我也去。”小枇杷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本性。

    “不用,你还是乖乖呆在园子里养伤吧,顺面帮我看着那老头儿。”卫嫤揉了揉眉心,总觉得最近令人忧愁的事情特别多。

    刚才小枇杷自告奋勇地要陪她一起去。可是她竟连想都没想就回绝了,直到走出了莆园门口,她才后知后觉地抓住一丝念头,她居然想与箫琰单独见面!她想起箫琰离去时的落寞神情时,居然也感到胸口一窒,只是她太粗心,太迟钝,那种过后的酸楚直到现在才翻上来。她想和他说说话,并不是主仆之间的说话,更不是朋友间的劝慰。那……又该是什么?

    有种极其陌生的感觉从心底升上来,如初夏的睡莲,露出一枚尖尖的花苞。她小心地围着这个尚未绽放的花苞打转转。小心地,又带着些许期待。她几乎可以看见从心脏里放射出来的柔光,照得人心里暖暖的,酸酸的,还有一丝鼓胀的痛楚。

    她一路小跑着驰向定壤湖畔。可是远远看见那一汪平静的碧水,她又迟疑起来。她看见光滑的湖石上坐着一个比湖水更绿三分的人影。这样骚包而鲜亮的颜色,向来只有在他身上才能彰显出明媚与华丽的一面,他穿什么都好看,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都是一样明艳动人。人都是爱美的。柳沁这样死揪着他不放,起码有一半原因是由着这倾城绝世的风华。要说庄雅,他自比不上予聆。但说柔媚,却是全天下的女子也望尘莫及。与他相比,卫嫤就是一活脱脱的汉子,而且还是整日骂脏话不着边际的那种。

    她活了十六年,第一次发现叫一个人的名字会这么难。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居然还能跳那么快。她站在他身后,居然有些喘不过气来。湖面上轻风和煦,吹动他明亮的袍子,碧绿水纱荡起一层浅波,与那静寞的湖水几乎融在了一起。

    “箫琰。”她艰难地迈着步子,却始终没能走到他身边。

    “小姐,你怎么来了?”箫琰怕她找去怀梦轩,便有意躲在了这里,只不过当时心里太乱,没理会周围人的目光。

    “你……”卫嫤的嗓子有些哑,她好像不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望着他深色的眼瞳默默发呆。那双眼睛并没有完全睁开,还是那样细细弯弯地,像是在笑。他淡色的薄唇向上翘起一个好看的勾,挥发着十分诱惑。她有些紧张地理了理鬓边的乱发,却不知道要将手放回在那里。她觉得自己今好奇怪,可是这种奇怪,又隐隐带着一点欢喜,她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觉得新奇。

    “怎么?小姐又想来拿回那个木鱼?”箫琰笑起来,还是那样温暖,却好像在冥冥之中疏远了不少。

    “不是。那个木鱼现在也没什么用了,放在你那儿也好。”她摇了摇头。木鱼是她自己做的,声煞却是做隐卫的时候学的,严刑逼供是搜信情报的重要手段之一,但是因为上边有予聆罩着,她便一直是个半吊子,唯一学得好的就是在梦中逼供的法门,却没想到一眼就被箫琰看穿了。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这世间没有背叛,箫家没有发生那样大的变故,那现在的箫琰一定是令人难以仰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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