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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御夫呈祥-第7部分

小说: 御夫呈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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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嫤为了扮演花痴小姐,隔三差五要“逃”出去一次,为的就是假装欣赏予聆那混球的卓然风姿,当然,这一逃的代价可就高了,不单是护卫们要挨板子,围墙也要遭殃。
  经过第七次重修加固,相府的围墙都当得护城的城墙了,简直称得上是固若金汤。
  “唉……”她在心里长叹,离开左相府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今天看予聆那眼神就知道,才子佳人故事里那些轮回三世不离不弃都是假的假的!才只换了副皮囊,人家就不认识了!
  回去将军府是肯定没戏了……算了,安分一点比较好。
  几十步的路程,犹如千山万水的距离,三个人好不容易走到大门口,管家侯白已经从里边迎了出来:“小姐,你回来了!”
  小枇杷看着他那细长眼睛里的寒光,全身哆嗦着便往老张怀里钻。
  侯白笑眯眯地回看她一眼,低眉敛目地向卫嫤作了一礼。
  卫嫤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心里却禁不住扑楞扑楞地挣扎了两下。
  起初她也以为这相府的管家跟那丞相老爹一样是个白衣出身的读书人,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她才发现,这老头子分明就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听说这老头子当年是被堆在嫁妆里头,由卫夫人从娘家带过府的,进府的时候还是个白面书生。卫夫人接掌中馈之后,指他当了管家,这一当便是整整十六年。
  这些年里,侯总管把府里的下人整得服服贴贴,连看守莆园的大黑狗见到他都要绕路走,遑论是豆芽菜似的小枇杷。结合十六年积攒的相人之术以及府内的各种传言,卫嫤确信,侯白才是这左相府里真正的主人。
  幸好她一早就决定当过客,不用跟他斗法。
  “嗯,我爹回来了没有?”她端起小姐的架子,作出一副刚刚从外边逛街回来的闲适模样,仿佛之前钻狗洞、爬围墙的根本是另有其人。
  借着这股气势,身后的小枇杷也平静不少,跟着直起了腰板。
  气氛缓和了那么一点点。
  “老爷已经下朝,此刻正在书房。”
  “哦,那我回头就去向他请安。”余光扫过小枇杷,卫嫤有些不忍心,想想又道,“我的衣衫坏了,得换一身才过去书房,就让枇杷跟来伺候吧。”
  小枇杷眼睛一亮,正要答话,却被侯白硬生生打断,他面无表情地答道:“这倒是不必,小姐的贴身丫鬟也不止这丫头一人,老爷特地吩咐过了,以后小姐的衣食都由云筝一人打理。云筝自小在府里长大,对各中事物更为熟悉,相信……会把小姐照顾得很好。”
  他仍是低着头,语气不卑不亢,却听得卫嫤一肚子火气往上涌。
  “侯白,你好大的胆子!究竟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我说谁就是谁,岂容得你来插嘴?”
  “不敢,在下只是做份内事。”
  “侯白!”
  “小姐以前,可不曾这般呼称在下。小姐以前叫我……侯叔。”
  侯白慢慢抬起头,细目微张,露出两道精光,那眸中的情绪隐藏得很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平静的,可是那犀利的触感,直挠得人心头发凉。
  卫嫤高涨的气焰立即被他压下去半截。
  她心虚地低下了头。
  前尘往事她一概不知,她要是再演,就演过头了。
  侯白好容易收拾了表情,无可奈何地望向她脚边如败絮般垂落的摆裾,深深地吸了口气。
  “小姐,老爷当年送你去金平也是为了你好,这府里太冷清,连个能陪小姐说话的人也没,在梅家,至少还有几个表少爷宠着惯着,有梅二奶奶疼着。离久心疏,小姐不记得侯白亦无可厚非,可是老爷是你的生身父亲,你不能因了一两句气话就往府外跑,小姐……恕在下斗胆说一句,这左相府才是你的家。”
  侯总管明显是话里有话,可是卫嫤却没怎么听明白。
  前半句还能勉强理解,可是后半句……什么叫因了一两句气话就往府外跑?什么叫左相府才是你的家?难道之前的卫小姐也跟她一样,没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难不成,卫梦言三番四次加高城墙阻止她出府,是另有原因?
  卫小姐五岁离家,十六回归,对府里的一切不熟悉,对父亲心有怨怼,于是想离家出走,意图回到金平去……嗯,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人到了金平还可以接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培养感情这事更是急不得……可为什么卫梦言会采用这样极端的手法,阻止女儿出府呢?
  难道说,小姐离家出走之后在路上出了事?
  卫嫤想着想着便有些懵了,侯白后面说的无数废话、无数老调重弹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光记得好像有三个熟悉的字眼像念经似地盘旋于头顶:“苏子墨……苏子墨……苏子墨……”。
  “淑女应德,小姐贵为相府千金,本应像京城第一才女苏子墨那般知书达理,良慧贤雅……”看着自家小姐一身狼狈,侯白心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忿意。
  梅家自古出淑媛,原以为小姐在梅家教养着会很好,不想这十余载过来,竟让这京城里多了个女霸王,卫小姐每天只顾着带人横行街里、追打小国舅,行为举止没半点卫夫人的名门风范,不知道的,还以为左相千金被扔进山沟沟里放养了十一年,眼见着都快变成土匪头子了。
  瞧人家区区一个国子监五经博士的女儿都比她端雅千百倍,现在想来,卫相当年的决定真是个天大的错误。
  “小姐,侯总管在说……苏子墨……”枇杷忍不住小声提醒。要是平时听到“苏子墨”的大名,小姐早就炸毛了,现在却左耳进右耳出,一脸的呆滞表情,令人感到好生稀奇。
  “苏子墨……又是苏子墨,苏子墨又不能吃。”卫嫤回过神,挑目剜了她一眼,揉揉就快被念着生茧子的耳朵,换上了一抹无奈,侯白总有办法治她。
  “小枇杷,你在这里好好挨板子吧,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帮不了你。侯叔,求求你别再念了,每次拿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同我比来比去,就不怕下次上街我把她连曹游一起打了。走了,我去换衣衫。小枇杷是清蒸还是白酌就自便,嗯,自便。”
  她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的小枇杷终于惊醒,像杀猪似的叫起来:“小姐,你、你不能这样!老张,你快劝劝小姐,啊不,你求求侯总管也好啊!”
  老张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动。
  跟着小姐吃板子已是司空见惯,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今天小姐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还有点傻傻的,跟那天刚醒来的时候一个模样。
  他有些担心。

第10章 孽缘
更新时间2013…5…2 20:18:21  字数:2376

 回到品琴苑,丫鬟云筝已经在门内候着了,要换的衣衫也都准备好,由里到外无一处不细致妥贴。卫嫤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迳自伸手接过了衣物。
  “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出去吧。”她想都没想,就将这丫鬟支开。
  云筝是卫梦言亲自指给卫小姐的大丫鬟,其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自不在话下,但是在卫嫤看来,她做事总有些过,主意多,容易喧宾夺主,是以并不太招主子待见。
  卫小姐性格强势,天生自我,当然不愿受一个小小丫鬟的摆布,这一点倒是与她现在很像。
  小姐吩咐,云筝不敢有异议,应诺一声,转身退出了门口,反手将门掩了。
  等到丫鬟走远,卫嫤才将手里的衣物丢在绣榻上,迅速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巧精致的盾形令牌。
  乌金打制的符纹清晰可鉴,正面是一只昂首挺立的瑞兽麒麟,反面则刻着一个小篆的“聆”字。这是予聆用以调配隐卫的符令,同样款式的乌金牌子,她也曾经有过一块,只不过前身已死,那刻着“桦”字的小令多半也被毁去了。
  “曹游,若不是予聆公子现身,你未必会像今天这般好过。”
  她单手抛了抛沉甸甸的令牌,自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轻笑——没想到一向谨小慎微的予聆公子竟会栽在一名小女子手上,如果这不是“灼华令”,而是将军虎符,那他可就麻烦了。
  回想着予聆那近似面瘫的绝美容颜,她笑得越发得意。
  顺手将令牌和小册子丢在一旁,她干净利落地除下了身上的破裙子。
  说到换衣服,卫嫤也是有些怨言的,以前在军营里,这一身要是破了便随意系根带子还能勉强穿,实在要换也是换个外衫,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就行,哪像这些啰里啰嗦的规矩,每次回来都得从上到下,由里至外地换个干净,怪不得府里洗衣服有丫头都有二三十个那么多。
  “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撑着。”卫嫤飞快地扒下了贴身的小衣,冷得缩了缩脖子。
  这副皮囊也太娇生惯养了,想当初,她大冬天执行任务还得泡冰水呢,现在这身子骨,啧啧,真是弱不禁风。想起来都不堪回首啊,那天晚上她从将军府回来就着凉了,躺在病榻上被灌了六七天的药汤才好,师父的老脸都快丢干净了。
  “不过……有钱人的皮肤就是好。”
  卫小姐比卓桦高一些,手长脚长,身姿柔软,不管是练舞还是练武都是块好材料,而且肤如凝脂,光洁如玉,配上那副端正华美的脸,果然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卫梦言年轻时候可以说是艳压京城的绝世美男,这样的父亲生出的女儿当然不会丑到哪里去。
  “光凭着这张脸,入宫选妃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她比照着镜子欣赏了一会,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些日子,她少不了生出些偷了人家东西的负罪感,总觉得这条命是偷来的。
  当然,她也很好奇卫小姐是怎么死的?因为在她有限的记忆里,根本就不认识卫嫤这个人。为什么两个人的运命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调换了呢?
  顺手摸了摸右臂外侧,那儿是一道粉红色的疤痕,她刚醒来的那会,伤口还有流血,上面被啃出几处深深的牙印,像是被什么野兽害的,刚好就咬在守宫砂的位置。因为地方尴尬隐蔽,也没大夫真正注意过,就连枇杷给她换衣衫的时候也装作没看见,倒是云筝还问过两次。
  卫嫤突然有个很大胆的假设:卫小姐离家出走,不知被什么野兽咬伤,死了,而她卓桦就刚好重生在这个身子上,又活了。小枇杷是卫小姐的护卫又是贴身丫鬟,肯定是知情的,她不敢说出来,是因为害怕受罚,谁都知道,卫相疼女儿疼到天上去了,若是宝贝女儿有一点损伤,十六名护卫都会倒大霉,所以他们约好一致地守口如瓶。
  不管怎么样,以前那副皮囊都已经化成灰了,这种改变是不可逆的,好好惜命才最重要。
  卫嫤抓起中衣,对着镜子又转了一圈,看着那曼妙婀娜的身影,她差点流鼻血。
  她猛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做销魂。
  “难怪那一记‘销魂锁’会让予聆招架不住!哼,丢了令牌也是他活该!谁叫他好色的!”
  有这样的女人投怀送抱,是个男人都僵了。
  她忿忿地套上中衣,三下两下系好带子,一时恨不得将自己包成个粽子。
  这种生气几乎没有来由,云筝再敲门进来时,便看见了一张比之前还要臭的脸,她有些心慌,所以说话做事比平时更乖顺了不少。
  “小姐,你脸上的妆花了,婢子为你洗洗?”云筝便将一盆热水放在矮几上,刚绞好帕子,突然又轻轻“咦”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卫嫤中衣的后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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