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忙-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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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像是?!”宇文极又急有气,喝斥道:“赶紧躺好。”扯了被子盖上,“你先忍着,好歹把汗水给捂出来!”
“只是发烧,你做什么这般着急?”慕容沅软软道。
宇文极能不急吗?她发烧就够着急的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朝外面喊了一声,“快传大夫!”然后回来给她倒温水,“多喝点水。”自从知道她怀孕以后,视线总是不自觉的往她肚子上扫,心里那压不下去的挣扎和纠结,又浮了上来。
“哎呀,都洒了。”慕容沅见他心不在焉,伸手拿碗,“你没端好,我来……”
“阿沅,你和端木雍容他……,有没有……”
“什么?有什么?”
宇文极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怕她说出自己最不愿意听的话,低声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就是,那种事……”
慕容沅先是一怔,继而热血迅速涌上大脑,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混账话!脑子被狗啃了吗?”
张嬷嬷和太医们进来,便刚好看见皇贵妃掌掴皇帝的一幕,都是吓得呆住,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互相对视,然后又悄悄退了出去。
“那是没有了。”宇文极放下心来,不但没有因为那一巴掌恼怒,反而带出几分期望之中的欣喜,“我就知道,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是啊,端木雍容要是跟她有半分实质瓜葛,岂会将她留下?!是自己多想了,多想了。
慕容沅气得不想理他,背转过去。
宇文极平复了下心情,才喊道:“太医呢?快进来诊脉。”
太医和张嬷嬷等人再次进来,小心打量着,奇了怪了,皇帝被皇贵妃扇了一耳光,不仅没有生气,还隐隐带出几分喜色,这是从何说起?难不成,皇帝就好这一口,喜欢被人扇耳光?
“发什么呆?!”宇文极喝斥道:“阿沅发烧了,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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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三夜,宇文极一直在慕容沅身边守着。大抵是诚心让上天感动了,慕容沅的烧终于退了下去,胎儿也没有问题,这让张嬷嬷等人都是念佛不已。想想看啊,皇贵妃莫名其妙来了夜河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要是有个皇子傍身,哪怕是公主呢,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更上心的。
没瞧见皇帝这几天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只守在皇贵妃娘娘身边吗?这就是子嗣的要紧性了。
倘使皇贵妃这一胎是个皇子,那可是皇长子啊。
有着这样一道护身符,比什么都好使,往后还愁什么?朝云宫的宫人们,终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过几天好日子了。
众人欢欣鼓舞的,但是都被皇帝交代过,暂时先不要告诉慕容沅这个消息。
“你还是不打算跟我回去?”宇文极问道。
慕容沅的心意其实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变成和母妃一样的人?像哥哥说的那样,把一辈子光阴都全部用来恨他?不,那样不值得,父皇在天有灵也不会安心吧。
但是,即便自己可以尝试接受宇文极,一想到东羌皇室的那些勾心斗角,太后、嫔妃们,以及过几个月就要进宫的端木皇后,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她迟疑道:“我想自己静一静。”
宇文极忍了又忍,“好,那你给我一个期限。”
慕容沅摇头,“我不知道。”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继而道:“眼下太后对你虎视眈眈,你身为国君,不在京城,要担心的事还有很多,早些回去吧。”
宇文极看着她,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巴不得我早点离开?”
慕容沅心里明白,其实自己现在要哄他也容易,说几句好话,服个软,特别是答应跟他一起回帝都去,就能让他气消一大半。可是自己不想,不想回帝都,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亲昵,免得到时候拖泥带水的。
心下明白,宇文极不是那么好打发。他能容忍让端木雍容走,但是对于自己留在夜河郡,怕是有的缠磨。闹不好两个人还要大吵一架,甚至更厉害,非得互相在心口上捅几刀,才能带着怨恨分开。
于是决定少说话,只道:“是。”
奇怪的是,这一次宇文极没有随之发火,他静默着,沉吟着,然后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行,我答应你。”
“你答应了?”慕容沅有一些惊讶,没想到,他突然变得这么爽快。
宇文极嘴角微翘,“那我也留在夜河郡。”
“你说什么?”慕容沅整个人都僵住了。
宇文极淡淡笑道:“我答应你,让你留在这儿,想留多久都行。”话锋一转,“但是我也可以留下啊。”
“那怎么行?!”慕容沅当然不能同意了,急道:“你是皇帝,怎么可以一直不回京城?就算太后是你亲娘都不行,更别说不是了。假如你真的不回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反了天,到时候……”要是端木太后发动政变,另立新君,“阿兰若,你别拿江山社稷来赌气。”
“我没赌气。”宇文极心里早有打算和安排,暂时没跟她细说,继续道:“因为朕身体不适,而夜河郡有一种天然药材,可以慢慢调养,所以皇贵妃陪朕驻留在夜河郡,直到朕的病痊愈。”
慕容沅斥道:“胡说八道!你有什么病?!”
宇文极抬起眼帘,直直的看着她的明眸,“朕的病……,就是你。”
☆、134大结局(终)
慕容沅直勾勾的看着他;静默不语。
那个年轻的帝王,修长的眉,狭长的凤目,俊美无匹的面容,此刻脉脉含情的凝望着自己,墨玉般的瞳仁里;清晰的倒映出自己小小的影子。他长得是很好的,和哥哥一样;这个自己从小就知道的,但没有在意过。
就如同他对自己的情意一样;一直都明白,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
说来也是奇怪,自己有考虑过端木雍容的心情;怕他难过,怕他不好受,但却没有考虑过宇文极,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早就当做自己的一部分了吧。
在此刻,那张俊美的脸上写着满满憔悴、关心、担忧,特别是当他说出要留下,陪着自己在夜河郡的时候,自己竟然有一丝心软。在这天底下,也只有他肯这么纵容自己了吧?即便换做端木雍容,也不可能不顾江山,陪着自己一直留在霜城的。
而说起来,自己以性命要挟他放走端木雍容,不过就是仗着他喜欢自己,舍不得伤害自己,就是吃定了这一点罢了。
“的确是病的不轻。”最终,慕容沅说了这样一句。
宇文极见她神色柔和了几分,将自己贴了过去,“为你病,我心甘情愿。”趁着她心软的时候,搂住了她,“阿沅,我愿意陪你做任何事。”
“咚”的一下,慕容沅的心里像是被投下一粒石子,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宇文极对她再了解不过,些微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阿沅。”趁她心软的时候,越贴越近,然后在她耳畔轻轻说道:“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着急,就算不是现在也没关系,不论什么时候,我都等你。”
“行了,肉麻死了。”慕容沅心里还挂着事儿,问道:“前几天我发烧也就算了,明儿又是我二十岁的生辰。”说到此处不由一顿,当初端木雍容还说……,罢了,不要再去想他了,集中精神看向宇文极,“你陪我过完生辰,你就赶紧回帝都去吧。”
“你担心我?”宇文极笑问。
慕容沅白了他一眼,“总不能看着你乱来!你不回去,大臣们会怎么想?端木太后那边又会如何安排?回头乱了套,岂不是我间接地害了你?”
宇文极笑道:“果然还是担心我的。”
慕容沅见他左右说不到正题上,微微烦躁,“我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将来没着落,谁担心你来着?赶紧回帝都,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宇文极见她死鸭子嘴硬,心下好笑,怕她脸上挂不住真恼了,哄道:“好了,我心里有数呢。”挨在旁边解释,“我是那么糊涂的人吗?虽然出来追你是着急,也不能撇下江山社稷不管,早就做安排了。”
“当真?”慕容沅不信。
“当然了。”宇文极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虽然不贪恋那个位置,可是没了帝位,你、我,还有……”咳了咳,没把孩子的话题扯出来,“总之咱们已经站在了船上,没了船,那可不就落水了吗?”
慕容沅听他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
宇文极怕她不高兴,还道:“我之前的话也不是撒谎,是要陪你的。只是等那件事闹出来以后,估计会离开一阵子。”现在看来,她怀孕了,暂时留在这边养胎也好,免得被京城的乱子波及,只是这些,暂时先不想让她知道烦心。
“你不用说这些。”慕容沅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当然支持他回去,“你该忙你的只管去忙,我自己一个人在夜河呆着,也挺好的。”说着话,发觉他贴得越来越近,动作越来越亲昵,不由啐道:“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粘着我做什么?快下去。”
宇文极也是没有办法了,不厚着脸皮,等她自己回心转意,不知道要哪个猴年马月去了。再说了,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脸皮厚点不算什么,这叫闺房情趣。眼下她心软着,正是修复关系的大好机会呢。
见她没有生气,干脆就耍赖躺在旁边,说道:“你病着,我也不能做什么,陪你躺着总是可以的吧?”老实不客气说道:“而且这几天我也没睡好,好困。”
慕容沅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再说女孩儿家,就是怕被男人软磨硬泡,特别是这个人还十分熟悉,没办法像陌生人那样拒绝。眼下高烧褪去,力气不济,推了两把根本推不动他,无奈气笑,“你这人,到底是跟谁学得这般厚颜无耻的?”
宇文极假寐,“我睡着了。”
慕容沅无言以对,不过见他的确十分憔悴,再说两人那事儿都做过了,现在合着衣服睡觉又算什么?自己往里面躺了,跟他腾出位置,打算一起安安生生睡个午觉。不过临睡了,想起刚才的话没有问完,“对了,你说的那事儿是什么事呢?”
宇文极闭上眼睛不说话。
“问你话呢。”慕容沅知道他没有睡着,推他,还是没有反应,使坏伸手捂住他的鼻子和嘴,等着他憋不住就醒来。正在等待,手掌心就被柔软潮湿的舌头舔了一下,痒痒的、酥酥的,不由弹跳拿开,“下流胚子!”
宇文极睁眼笑了,“让你使坏。”翻身搂住她,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用一种平淡好似三月春风的语气,散漫说道:“那件事么?就是……,魏王要谋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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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慕容沅的二十岁生辰。
宇文极吩咐热热闹闹的办了起来,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对于夜河郡这样的小地方来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