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娇女-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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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过碧姨娘!”碧痕回头,对着碧珠行礼。
碧珠连忙扶起她,略带责怪的目光轻瞪了她一眼:“咱们之间是什么情份,何必多礼。”
碧痕垂眸,一副恭敬的模样:“碧姨娘如今已是主子,礼不可废。”说完这句,碧痕暗暗咬了咬牙,压下心头那一抹憎恨。
“什么主子下人的,你我以前是好姐妹,以后也会一直是,快进屋,站着多累,咱们许久未见,好好聊聊。”
见到碧痕,碧珠是打心眼里觉得开心,因为她们是从小一起伺候夫人长大的,感情比亲姐妹还要好,只是自打她被抬为姨娘以来,碧痕似乎总有意无意的避着自己。
今日见碧痕主动来了栖云轩,碧珠自是觉得满心欢喜的。
碧痕跟着碧珠进了栖云轩,她不知道旁人听了碧珠的话会不会感激涕零,反正她没有任何欣喜之情。
如今当了姨娘,高高在上,说这些是在向她炫耀她的成就吗?
一样都是丫环出身,凭什么夫人抬举碧珠,论手段,论聪慧,论计谋她远远甚过碧珠,而以往夫人也更器重她一些,按说夫人要找帮手,也该找她才是。
碧痕心里,对陆湘屏的决定耿耿于怀。
“夫人叫我把这盒笑口酥送来给你。”碧痕将笑口酥放在桌子,说道。顿了一顿,她接着又道:“这是二小姐送给夫人的,夫人说她现在一看到甜食提不起喟口,又不想浪费了二小姐一片好意,想到你向来喜甜,便命奴婢送来了。”
言外之意,是说陆湘屏有多看重她,所以一有好东西便送来了。
碧珠面上一喜:“替我谢谢夫人厚爱。”
“东西已经送到,奴婢先告退了。”碧痕很快站了起来,说道。
碧珠脸上闪过一抹怔愣:“刚坐就要走啊,再坐一会吧。”
“奴婢只是个下人,不及姨娘来得清闲,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碧痕掩去眼底的厌恶,语气生硬的说道。
也不待碧珠开口,便转身离去了。
碧痕离开栖云轩后,碧珠的贴身婢女柔儿走了过来,看着碧痕的背影发出一声冷哼:“姨娘,再怎么说你也是主子,碧痕说话实在太无礼了,还带着刺呢。”
碧珠抿了抿唇,并不搭话,她自然也听出了碧痕话里的利刺跟怨气。
轻轻的叹了一声,她摇了摇头,看来多年的姐妹情谊在她成为姨娘之后也就破裂了。
碧珠这样想着,心情也瞬间跌到了谷底,看着碧痕送来的笑口酥也没有了任何食欲,她瞅了柔儿了一眼,淡声道:“这盒笑口酥,你拿去吃吧。”
柔儿闻言,顿时欣喜若狂:“谢姨娘。”说罢,便捧着笑口酥退了下去。
夜,深沉,一阵风刮过,卷起地上的残叶在半空中打着转落下。
菱花窗户上,印着树枝舞动的影子,在这膝黑的夜中犹如鬼魅张牙舞爪,格外恐怖。
突然,一道尖锐刺耳尖叫声在这静谥的夜空中划下狠狠的一刀,紧接着,宁府各处,不少屋里纷纷亮起了灯。
以栖云轩尤为明亮。
“三更半夜鬼叫什么?”碧珠披了件外纱,走到下人房,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句。
她站在门口,看到了吓的面如死灰跌在地上紧挨着墙的柔儿,想来是因为惊吓过度连连后退到墙边,她一双黑眸死死的瞪着前方,床铺上,一名丫环七窃流血双目大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骇人不已。
碧珠的心瞬间跳漏了半拍,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直到身后接二连三的响起丫环们的尖叫声。
“啊……”
“死人啦,啊啊啊啊……”
每个人都被丫环的死状给吓到了,胆小一些的直接晕了过去。
碧珠回过神来,脚上忽地一软,整个人跌到了地上。
这时,陆湘屏跟宁瑞远的疑惑声同时响起:“出了什么事情,什么死人了?”
“老……老老老爷……夫人,杏儿……杏儿死了……死了……”有胆子大些的丫环回禀道,却也压不住内心的恐惧,颤抖的说道。
陆湘屏清眸霍然一瞪,视线随即往屋里扫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杏儿那张恐怖的死相,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也不由得深起丝丝寒意。
139 自以为是
宁瑞远目光阴沉,冷冷的看着屋里莫名其妙七窃流血而死的丫环,冷冷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很沉很冷,就像是从无底的深渊蹿起的寒意,叫人听了心底发颤。
屋里,早已下的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柔儿被人扶了出来,听到宁瑞远的寻问,一脸惊恐而又茫然之色,连连摇头:“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半夜起来小解,才发现……发现……”
也就是说,杏儿死的不知不觉,可以说是死在睡梦中的,而七孔流血的死法,怎么看都像是中毒。
宁瑞远皱了皱眉,最后一摆手,淡淡的吩咐道:“来人,将杏儿的尸体拉去埋了。”
陆湘屏目光一转,很快明白过来宁瑞远的意思,不过死个丫环而已,没必要弄的惊天动地,虽然死相惨烈,但谁知道她不小心碰了什么东西导致中毒,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为了一个丫环的死而要追查到底。
“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赶紧扶碧姨娘回屋休息,这大半夜的怕是受了不少的惊吓,你们好生伺候着。”陆湘屏吩咐道。
不少丫环在这一声轻吼中瞬间回了神,惶恐不安的扶着吓的腿软的碧珠回屋。
“好了,都去睡吧!”
于是,在宁瑞远轻飘飘的一句下,杏儿的死便画下了一个句号。
“老爷,咱们回吧。”陆湘屏转头望着宁瑞远,道。
宁瑞远抿了抿唇,抬头望了望天:“这一折腾我也没了睡意,你回去睡吧,我去书房看会书。”
“恩,也好。”
陆湘屏温顺的应道,然后独自离去了。
栖云轩离锦墨堂很近,没多久陆湘屏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早被那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吵醒的锦墨堂下人们站满了院子,见陆湘屏回来,碧痕第一个站出来,问。
“夫人,出什么事了?栖云轩谁死了?”
碧痕焦虑的问道,陆湘屏下随意的看了她一眼,却捕捉到了碧痕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之色,这样一个发现叫陆湘屏心中狐疑,面上去不着声色的道:“没什么,死了一个丫环,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竟中毒身亡了。”
“丫环?”碧痕神情忽地一顿,反问了一句,声音虽然很平静,但陆湘屏在内宅摸爬打滚数些年,不论眼力手段心思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碧痕这下意的一问透着叫人查不到的失控,更叫陆湘屏心下泛疑。
“是啊,是个三等丫环,叫杏儿来着。”
“碧姨娘没吓着吧?”碧痕又问。
陆湘屏漫不经心的扫了碧痕一眼,打着哈欠道:“那杏儿的死相极惨,七孔流血,碧珠自是吓坏了,好在没什么大事,你们也都别杵在这里了,该睡睡吧。”
“是,夫人。”
碧痕眸光微微一闪,脸上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呢喃了一句:“那就好。”
然而,她眼中那快速掠过的失望却没能逃过陆湘屏的眼睛。
碧珠跟碧痕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如亲姐妹一般要好,按说碧痕关心的问一下并没有什么好奇怪,但是自打碧珠当了姨娘,碧痕对碧珠便已心生芥蒂,而且她刚刚那细微叫人不易发觉的反应,似乎有种兴灾乐祸的味道。
可陆湘屏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谁没事会第一时间内想到死的人是碧珠,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碧痕料到碧珠会死。
可是,为什么?
屋里,奢华的布置一点也不际湘屏出嫁前信国公府来的差,入目所极之处,名画古董比比皆是,随便拿一样出来都价值千金。
“夫人,你想什么这么入神呢?”丁嬷嬷替她沏来一杯参茶,看到烛光下若有所思的陆湘屏,不解的问道。
陆湘屏端过参茶,喝了一小口,对丁嬷嬷说出心里的疑惑:“在想杏儿的死。”
丁嬷嬷听罢,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一声:“夫人,不过是个下贱的丫环,哪容你这般上心?”
“不简单。”陆湘屏摇了摇头。
丁嬷嬷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问:“夫人的意思是,杏儿的死另有其意?”
陆湘屏抿了抿唇,半晌后,她抬头看着丁嬷嬷:“暗中查一查杏儿昨天吃了些什么东西?”
“是,夫人。”
杏儿的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宁瑞远命人送了一笔安抚金给杏儿的家人,这叫人看来是宁府的仁慈,本来嘛,杏儿中毒死在自己的床上,无缘无故的,又不是宁府造成的死亡,宁府根本可以不用去管她的家人,而今宁瑞远却给了五十两银子杏儿的家人,直叫他们感激涕零,对他们来说,杏儿只是个可以赚钱的工具而已,活着多少给家里补贴一些,这女儿哪里及儿子来的管用,这下杏儿死了却白白得了五十两银子,还不得把他们乐死,直觉得杏儿死的太值了。
杏儿一个月寄回来的也才一两而已,这五十两够他们家用几年的了。
银子不多,但对一个贫民人家来说简直是巨财,直把宁瑞远当成是仁义善良的大好了,形象一高再高。
经过三天的暗中寻问调查,丁嬷嬷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汇报给了陆湘屏。
“那杏儿一天所吃的东西都是跟其他丫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特别,起初奴婢觉得是不是不是食物中毒,正想往别的方面查一查,却意外听到了栖云轩的柔儿在抱怨,说碧姨娘赏给她的笑口酥居然都被杏儿那丫头给吃光了。”
“笑口酥?”陆湘屏本在修剪着指甲,听到这话不由得抬头。
丁嬷嬷点了点头:“没错,夫人让碧痕送去的笑口酥,碧姨娘不知为何赏给了那叫柔儿的丫环。”
“你的意思是杏儿是吃了笑口酥中毒的?”陆湘屏淡淡的问道,漫不经心的脸上看不到的丝毫的情绪,然而只有丁嬷嬷感受得到她身上那萦绕着的森森寒气,好像要活活把人给冻成冰雕。
“夫……夫人……”丁嬷嬷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唤道。
陆湘屏懒懒的掀了掀眸:“你如何断定笑口酥里有毒?”
“夫人是聪明人,在发现碧痕的异样后便有所疑虑,杏儿一天所吃的东西都跟大家一样,唯独比众人多吃了笑口酥,起初奴婢不明白为何柔儿没事,杏儿却有事,但是细细想来,极有可能是毒下在了一块笑口酥里,并不是全部,而杏儿偏偏倒霉,吃到了带毒的笑口酥。”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也八九不离十了,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问问碧痕就清楚了。”陆湘屏继续修剪着指甲,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奴婢这就去叫碧痕。”
丁嬷嬷半白的眉毛轻轻一皱,心中暗骂碧痕的不争气,夫人对她的器重比碧珠更甚,这丫头竟如此不争气,背着夫人也敢使小动作,简直是找死。
碧痕以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陆湘屏当初就跟碧珠坦言过了,若按照陆湘屏以往的手段,不管是碧珠勾引宁瑞远还是宁瑞远主动,陆湘屏都会当作碧珠勾引宁瑞远而处理,决不会留下她的小命,而她不仅没有反而抬了自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