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风暖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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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之际,只留下这人手臂上的一抹蓝色。
第六十五章
臭家伙,我与你无冤无仇,下手居然这般狠毒,差点闭过气去的我眨了眨眼睛缓了过来,抬起右脚重重往下一踩,那粗暴的人一记闷哼,双手自然松开了些。
新鲜空气从他指缝间溜进,嫌他挡在面前的手碍事,肘子往他肚子上一捣,见不够,昂起头对准他下巴,一顶。
浑身没有束缚的我活络活络筋骨,捏捏指关节,挑起眉仰视这野人。
告诉你,我可是很经打的,闭气和几个拳头是不可能解决掉我的,怎么,那么凶做什么,还想单挑不成,别以为你是野人身高明显优势我就怕了你了,哼,搞背后偷袭,你这肌肉发达不爱穿上衣的小野人也光明不到哪去。
斯娲提着裙子小跑步过来,对着野人优优雅雅地行了一礼,随后垂下头不动声色。
噢!我知道了,野人是斯娲的老公吧,所以他老公见到我呆在这里醋意大发,二话不说武力解决。而且,这里好像还是有鲜明的上下观念,斯娲在他面前不敢喘上一口大气,甚至连眼皮子都不曾撩一下。
野人沉着脸,同样湖绿色的眼睛淡淡地看人,却隐含着不容忽视的犀利。
斯娲伸手扯了扯我的衣服,我会意,不再盯着野人低下头摆出谦恭的姿势。只听野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大迈步从我们面前走了过去。
乖乖,真是了不得啊这个野人,拽得跟个什么似的,不就是个野人吗。
凭着他手臂上的两条透明蓝色标记,为什么人家斯娲就纯纯净净跟个天使似的,他就这么惹人不愉快,果然同性是相斥的。
可是为什么我会喜欢上宴禟呢,这条定理在我这里好像站不住脚。
不不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衣服再次被斯娲扯了扯,她没有出声只是示意着我跟上野人,我点点头随着斯娲的速度慢悠悠地晃了上去。
哇!
我捂住嘴,注意着他们的动向,幸好没有叫出声,拍拍胸膛,斯娲早先给我比划的手臂及背部,原来他们背上也有同样的蓝色印记。
他们真的不是天使的后裔吗?
他们自己能确定真的和天使没有关系吗?
野人的脊背上有着两片蓝色,似渗入其中,与皮肤相融合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蓝色,而这渗入皮肤的透明蓝色的形状,就好似翱翔的翅膀,融合进野人强健肌理分明的脊背,呼之欲出那般有张力以及生命力。
我的脑袋瞬间的恍惚,我是不是跌入了仙境,地球上真的存在这等完美奇异的生物么。
室外,四处静谧无人,地点仍然是斯娲的家中,我再次感叹他的面积之大。
三人站定后,野人步步走进,手臂一挥,脱掉了我的衣服。野人抓起我的手臂仔细瞧了瞧,又绕到我身后认真观察,发出了一声不知是惊奇还是赞叹的惊呼,手掌抚了上来,我的汗毛顿时根根竖起,在他们眼里,我才是异类。
“艾卢,”斯娲柔柔地喊道,莹润湖绿的双眼里盈满希望,“这个可以对吗?”
名叫艾卢的野人动了动脑袋,以我的视野看到倒在地上的影子是在点头。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可不可以,我最讨厌给人做实验了,要是不允许我呆在这里,我马上就走人,最好能给我一些吃食。
“金,”斯娲的手搭在我的手臂上,“不要怕,我们没有恶意。”
这句话我听懂了,毕竟相处了好些日子了。随后一个简单易懂的故事在斯娲清澈的嗓音中娓娓道来。
这一个与我来说极其特别的种族是清净的,一成不染的,他们也是上天眷顾的一族,但凡他们一族的人出生,必定都有同样的印记,他们称之为神记。然而有一个人与他们的背部印记是不同的,这个人,是由上天选择,担任一族之王。
栩栩如生夺人心魄的翅膀神记,天使的化身。
他们每天清早面朝东方做祷告,吃大地赋予的食物,玩耍嬉笑,与自然融入一体,人与人之间有着超乎想象的心灵感应,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现代的任何设备。
他们长寿,是与自然的气息契合,是缘于大自然赋予的生命律动,并不是有我所说的灵丹妙药,有的是他们纯洁的心灵。
正如斯娲用她天使般的吟唱,为我去除疾病与疼痛。
一切都是不可思议,但却是真真实实发生的。
斯娲知道属于我的世界,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与我类似的人无意间闯入了他们的生活。
误闯进入的人没有与他们相同的神记,被他们视为异类,不祥之物,当那人多番逃跑失败后,丧失了生的欲望,族人将他关起,眼睁睁地看着他快速老去死亡。
斯娲盈盈湖绿的双眼里写满悲伤,她说她常去看他,唱歌给他听,可是那人还是以惊人的速度在缩短生命。
第一回,这是第一回受到外来人的来访,他们手足无措。
斯娲说,之后受到了老天的诅咒,受到那可怜人的惩罚,他们一族再无婴儿出生,也正是此时开始,一则预言被流传了开来。
只有与一族之王交合并怀孕的女子,以在不违背上天的意愿,拯救一名外来人,向他赎罪,当整个天空展现出七色笼罩整个族人,降下七彩雨滴,方能解除诅咒。
在我听来,这只是他们的自我安慰罢。这则预言本身就存在漏洞,斯娲已经明确说明他们族不再孕育新的生命,那怎么能够在怀孕之后再去拯救人呢,后面的七色天空,七彩雨滴更是天方夜谭。
可是令我在意的是,据斯娲所说,她是在小溪边捡到的我,之后被真正确定为怀孕。
我再次生出一个疑问,他们难道真的不是天使的后裔?
斯娲牵起我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清澈的嗓音柔柔道,“金,请帮助我们。”
为了避免引起麻烦,斯娲在我的手臂以及背部画上了与他们相同的神记,艾卢站在一旁,等完成后,带起我参观整个族的风貌。
我感叹他们的生活和建筑,漂亮的画,每家门口都有一块画着画的石碑,位置与门重叠,神态万千,古老且神秘,艾卢的话很少,只在适当的时候开口解释,他说,一幅画象征着一个家庭,抱有什么样的思想就画什么样的画。
我特地去了梦中的小溪石墩,亲眼见到,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我立在高高的石墩上,凝视远方,此时另一个世界的人们在做着些什么,宴禟有没有从牢里出来,有没有和女娃娃好上。
腿脚一软趴在了雪白雪白的石墩上,压迫胸口。
不行,不能想到这些,不然胸口就闷得无法呼吸,心脏疼得承受不住。
艾卢每隔一天会来看望,斯娲的肚子一天一天变大,可为何她看向我的那双莹润灵动的湖绿大眼里却有着散不开的焦虑。
我必须呆到斯娲临产,必须呆到七色天空,七色雨滴降下的一天。
我不知道诅咒能不能破除,但是这是整个族的希望,我想我应该尽力去保护。
第六十六章
连捏带掐的一把拧住对方的脸,还不够泄愤,朝着外围狠命扯,直到那张本来俊朗的面目变得搞笑滑稽,妙的是,被我制住的人非但没有反抗,还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只是英挺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
“说,你说,为什么瞒着我在外面乱搞。”呲着牙咧着嘴,手上的劲道不松一分,“乱搞也就算了,居然闯这么大的祸,蹲牢里又不老实,还好意思来见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男人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的,嘴角稍稍勾起了些弧度。
“我给你机会,你从实招来,要是敢说谎,”捏在手中的肉毫不怜惜的上下左右乱转圈,恶声道,“我们就拆伙,分道扬镳。”
可气的是,男人连一声含糊的应答也没有,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扬了扬,随之弯起了眼睛。
一脚揣上这个令人气得牙根发痒的男人,我都给他机会好好说了,居然胆敢一个字也不吐露,女娃娃就那么好嘛,要你这般掩护,欺瞒了我这么多年,左拥右抱是不是很爽啊,还同时玩一男一女。
大佬你能耐真大,骗的两个人都甘心情愿为你。
愈想愈气,扬起脑袋对准目标使劲撞上。
“嗷!”
“金,你怎么了?”
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嗡鸣一片,也多亏这狠狠一撞,让我看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对着斯娲乱摆,躬起身,弯下腰,紧咬下嘴唇,双眼不由牢牢闭上,太该死的疼了,疼得也太钻心了吧,我不就是那么一撞么。
柔软的手覆上我的额头,力道恰到好处的抚摸,有些缓过劲了便抬起了眼,斯娲大着肚子弯腰很吃力,我搀起她的手,扶她站稳,讪讪地笑了几声。
该说我自己很容易进入幻想状态吗?
该说我自己是个感情很丰富地人吗?
那怎么早先没有发觉?!
我刚才分明就是在做白日梦啊,人好端端地站在外面陪斯娲看风景,居然看着看着,对着一块人脸石碑做起了白日梦。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这无异于睁着眼睛做梦,捂住额头,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仿佛自己刻意忽略的内心通过大脑直接导入每根神经。
原来隐藏在黑暗面的形象竟然如此……泼辣,呸,应该是强势。
我退后几步,再走近,细看那块埋在土里的人脸石碑,与其他一排整齐埋在土里的石碑相较起来,唯有他有那么一些后移,还有那么一丝松动。
脑袋七荤八素的眩晕,我还发现那张人脸很苦,额上似乎还滴了一滴汗珠。
我张大嘴,指指石碑,斯娲抿着嘴点了点头,那对莹润的湖绿大眼里盈着笑意。
看来我的铁头功更上一层了。
先不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以为,真正导致我晃神的主要原因,是在圈圈人脸石碑中央的一艘船。
中等大小的船只,通体由木头制造,矫健神勇,气势磅礴,昂起的船头似要直冲云霄。
正是这样一艘气势逼人的船只,被生生遏制住,陷在土里。
蓦地,脑中自动回忆起沉在海水里的一幕,巨大的漩涡,强劲的吸力,世界政府的船只,空中的直升机,隐约的纯粹蓝天以及深深烙在心中的微笑。
宴禟的微笑。
留恋了片刻,见斯娲不打算解释,便就作罢,怕长时间的站立累着她,于是回屋休息。
在这里的日子也算是久了,但是我始终没有搞清楚斯娲的家到底有多少大,除了身为一族之王的艾卢会来探望,基本上是不见其他人影的。而稀奇古怪的东西却非常多,适才的船只,早先偌大的色彩缤纷的庭院等等。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人能够真正做到天人合一的。
淡泊,清净,内心坚定且不受外物影响,这类话人人都会说,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我的世界,一个充满物欲的世界,早已将这些东西忘了个一个二净,道德的沦丧,心灵的缺失,致使整个世界满目疮痍。
但在这里,我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自然。
说是憧憬的桃花源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