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赢爱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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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夫子最近写小说,可能要用男性视角写其中的很多段落。她却不知道,和菜头这一贴图虽小,其管见的男性心理却大。天底下黄且双关的图片多如牛毛,和菜头却对这一组青眼相待,是何缘故?各位看官,且容菜头慢慢道来:
和某相信,看到这一组图,男网友与女网友的感受绝不相同。在法拉利这对流氓兄弟拍摄的电影《Theres something about Mary》里,有一个镜头引起了我的注意: 话说男主人公到女友家邀请对方参加毕业舞会,内急如厕,一时慌张,嘘嘘完毕后提拉链,结果裤子的拉链把“香肠”和“鸡蛋”全部锁在了外面。女友的老爸进得洗手间来,坐在马桶上低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叫道:“OH! My God!”有意思的是,老爸本来在马桶上正坐,见此情景急忙单手护住自己裆部,并迅速将身子扭过一边去。我当时看见这一细节,觉得那演员功力了得,简直是天才。说句废话,若是个女导演能导出这种效果,我和某一定和她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兄弟,而且绝对尊她为大哥。
从这个细节上看,弟弟虽小,但是事体甚大。而且,多数男人都有过这方面的惨痛经历,最易引起共鸣。足球比赛中,众世界球星身价总和过亿,晚餐会上一般都领带西装,人模狗样,彬彬有礼得紧。但君不见世界杯上,裁判判罚任意球时,作为人墙的运动员无论身价多少,平日何等道貌岸然,那时统一的动作绝对都是双手牢牢护裆。凭其三贞九烈程度,绝对可以写入烈女传外一章。
记得菜头一日在办公室内聊天,众男人团团围坐沙发,观看一女同事与一男士斗嘴。说到酣处,那女士一招裙中腿撩出,直取对方下三路,其力大,其势急,见此情景,沙发上一众男士齐齐侧转身,跷起二郎腿,做以大腿外侧防御状。动作整齐划一,与国庆大阅兵相比其出腿一致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细节,我想是所有女性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也永远无法分享这种细微的感触。回到“小弟弟的‘小弟弟’”组图上,看过之后,男网友在哈哈大笑之外,必然有一种紧张的情绪油然而生,在凳子上或夹腿,或扭臀,多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这种心理,便是众多女性网友所不知道的了。
此种焦虑或曰紧张为男性独有,伴随其一生,至死不渝。以男性之强壮,任何重击,或有可忍耐之处,也有防御之法,但是,若裆部受重击,任你大罗天仙,也必不支倒地,其疼痛程度绝非利器砍伤所能比拟,当是时,全身所有痛觉感受器同时报警,甚至哼都哼不出一声,全然窒息,内肾刺痛,金星飞舞,心脏每跳一下,半身疼痛一次,此种苦楚难于用语言形容。在球场上,即使争头球血流满面,最多有一后卫扶你出场,但是,若是下三路中招,比赛立即中止,所有兄弟团团围住,众兄弟自己也弯着腰,牙缝吸气,详细询问伤情如何,其关切程度远胜其女友。
“小弟弟”遇见麻烦,诸男人必自然流露感同身受的同情关爱,这就是男性社会中独特的景色。
谈到这里,本文不愿继续展开讨论力比多推动世界论。各位看官若有兴趣,大可自己阐发。我这文中,只谈一个细节,作为那八百多点点击的注脚。要知道,那组贴图肯定有不止一人看了不止一遍,那就是在球场边欷嘘慰问的一群了。而在更为广阔的男权社会里,发生的事也绝对不会是欷嘘慰问那么简单。
菜头大笑。
第四卷 第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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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往何地,我亦前往。
——《圣经·路德记》第一章十六节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且住!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习惯,两个就属于“团体”了,那么我们就得多问一句: 这两只青蛙什么关系?一般来说,如果是两只男青蛙或者是两只女青蛙,问题就简单得多。我们会如释重负地说声:“那就继续‘扑通’吧。”但
是,如果是一只男青蛙和一只女青蛙,问题就复杂得多了。
居委会的电筒和联防队员的电棍立即会将这两只青蛙罩在方圆一尺之内,邻居们的窗子无声无息地打开,高倍望远镜缓缓探出——说!你们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一起跳下水?
即使那青蛙是杰克,估计这时候也说不出那句回肠荡气的:“You jump
I jump!”男青蛙的眼镜都快掉了,绿皮泛出惨白的颜色来:“我们,我们是朋友关系。”那声音严厉起来:“什么?朋友?哪儿有朋友一块儿往水里跳的?”一个慈祥的声音补充道:“要老实交代啊!否则对你不好啊!”
你看!两只青蛙跳起水来,情况就令人难堪到这种程度。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在这个古典等比数列的童谣中,如果出现了两只相爱的青蛙,结果便会导致整个数列的崩溃。因为两只相爱的青蛙是三条腿,而非八条腿,爱情三条腿。为了保证数列的稳定连续,我们必须拘捕青蛙,殴打他们,逼迫他们承认是在非法交易,叫他们交纳罚款,当然,我们会对外宣称,是为了挽救他们和社会于水火。
话讲到这里,已经类似黄色笑话了。鲁迅先生也讲黄色笑话,什么老和尚死不瞑目一类的。唐彛怠昂搴苌睿苌睢薄N椅恼碌暮搴芮常韵碌牟糠挚梢缘被粕翱聪氯ィ也辉谝獾摹
青蛙为什么被居委会和联防队殴打?因为后者的数学很好,所以根本不明白恋爱数学。爱情几条腿?在他们那里,是两条。而正常情况下,有爱而无欲的爱情在这世界上非常罕见。性,是爱情的第三条腿,爱情三条腿。
三条腿一说,本身就是黄色笑话。但是黄色笑话流行了多少个世纪?为什么黄色录像带到现在都扫不干净呢?我最近还听说有了DVD,只是要密码。爱神是光腚小儿,那是坚持了灵肉分开的讲法。柏拉图或许可以做得到,我等凡夫俗子未必能亦步亦趋。三条腿是一种客观存在,并不尴尬,而真正让人尴尬的,是三条腿装两条腿,空间异常拥挤。所以,对于三条腿,我们从来都是挤在内部电影和内部书籍里“批判地欣赏”。
这从一个侧面论证了为什么《笑林广记》永垂不朽,《金瓶梅》万世常青。这也更充分说明了张贤亮小小一本《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就赢得了“老流氓”称号的原因。
灵之于肉,并不少于肉之于灵。印度教的大师说那是一种“乳融于水,火燃冰上”的状态。遗憾的是,我们长期强调要“清如水”,然后忍着忍着水就变成了冰,可怜一国人练了几十年的寒冰神掌。寒玉床上既然功成,自然挥刀自宫,然后就去集体歇斯底里地殴打青蛙。人生之无趣,竟一任若斯!
90年代以降,风气顿然一变。伟哥挟奔雷之势登陆,一夜吹落满地阴阳合欢散,高奏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人们从潜龙勿用突然时乘六龙,甚至战龙于野却全无亢龙有悔之意。无趣的人生平稳的调子忽地转出新调,由无趣而为无耻。夫子说: 过犹不及,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援交、One night standing、包养……这些东西已经不需要去讨论了,在这里我只想讨论极“左”女权运动的兴起。在这种运动中,身体的控制权为女性所夺回,但是却有沦为工具的可能。女性有权利处置自己的身体,这是时代的进步。从不裹脚起步,到夺得引产的权利,我都举双手赞成。但是,利用身体进行极端体验,包括什么用身体写作,都超出了我理解的范畴。
当身体成为一种体验工具的时候,人的尊严就已经荡然无存了。我不知道在这种理念下,如何进行关于爱情的体验?这不是两条腿所能完成的使命,或者可以说,单纯的灵性体验可以在没有腿的情况下进行,但是,如果强调“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那么我怀疑这就只需要第三条腿了。
而无论爱情是一条腿还是两条腿,都给人很怪异的感觉,最糟糕的是希望用一条腿而达到两条腿的精神境界。也许这又是过犹不及的另一个例子。为什么我们总如钟摆一样,徘徊在两个极端呢?
第四卷 第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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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今日满28周岁,三十而立,老夫现在还可以再躺一阵子。看了很多文章,大多是说自己三十或者四十生日的。这是一种数字崇拜,老夫鄙其器小哉。上网想找一同好,搜了半天,只找到一句: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藏利剑斩莽夫。
这惟一的一句关于二八的检索内容,说的还是16岁的MM,且道出了色字头上一把刀的真理,老夫何其不爽也!不过话说回来,老夫的确体似酥。酥者,重油面饼也。老夫这具躯体重
达零点一零五吨,油有一大半,做酥倒是做得的,无非是面少点。
此外,由于老夫从童年起一直响应各种号召,严格落实各项指示,喝红茶菌,打鸡血针,甩手甩到半身不遂,气功练到胸肌下垂,因此虽然二十有八,但是弯腰触地,手过脚面20公分,腰马合一,下劈一字马易如反掌,怎一个柔字了得!
老夫又极善煽情,赢得“网络泪腺机”之尊号,若昂然北上,每日献身央视45分钟,则中国不必南水北调矣!
噫!老夫不酥,何人能酥?
老夫纵横厕所食堂间二十八载,口水一喷,舌璨莲花,活人笑死,死人诈尸。年方二八,就已达到如此至高境界,成为最接近神的男人。如此绝顶雄风,教我顿生独孤求败之心。
我没有想到,我最终却毁在了朋友手里。情况汇报如下:' 。。'
我叫和菜头,男,现年28岁,离异两次。先不忙用同情或者鄙视的目光穿透我的T恤,因为这两桩婚姻没有一件经过我国民政部门认可。现在,也不要急于拨打110,或者准备在午夜热线里声讨我,因为这事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在极为黑暗的2000年,我们这拨70年代中国婴儿潮的产品迎来了伟大的千禧之年。记得1999年12月31日的晚上,我和一群70年代的各种矿石王老五衣冠楚楚地坐在绿土酒店的西餐厅里,喝着一杯接一杯排成50米长队的啤酒,观赏一个叫“中国力量”的组合,看他们穿着透明的衬衣,唱劲的歌,跳酷的舞,等待新年的到来。
当新年终于到来时,局势变得极为混乱。人群骚动,我们拥到窗边看烟花,那年烟花特别多。剩下的人在痛饮啤酒,跟不要钱似的。而在这混乱的背景下,情人们开始在零点彼此深深印下一吻。我在汹涌的人群里逆流而上,想听清楚其中吻得几乎和咬人一样的一对在说些什么山盟海誓的话。我最终只听见一句:“回吧,再不回去,你老公该急眼了。”
我对此极为失望,但是转过头去看我那帮各种矿石王老五,他们全都在桌边,眼睛里泪花闪闪。我知道,他们完了。事实证明了我的预感,在万恶的2000年1月1日早晨,他们黯然离开,并在随后的几个月里纷纷把红色的讨债单送给我。2000年,从铁皮王老五到钻石王老五,没完没了的告别单身狂饮PARTY,没完没了的婚宴红包,没心没肺的我就没完没了地笑,没完没了地交。最终,我身体搞差,经济搞垮,我恨2000年。
日子还在继续,秩序迅速恢复,而且似乎恢复得有点过头了。在一个数千万人口的大城里,我居然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可以与我共进晚餐。昔日餐桌上的兄弟,一个个变成老公、父亲以及情人,消失在新房尽头,消失在我的手机短信里。而且,我再也分辨不出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