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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紫陌尘事-第83部分

小说: 紫陌尘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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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战医院里也有女人,但当兵的想都不敢想,这不是因为这些女人都是干部,而是这些当兵的敬畏她们,她们是姐是嫂,这一点,又不需要军纪约束,谁也不会生事。偏僻的小山村有女人,这些当兵的敢动情,也敢不计后果。不过,这小张是糊涂还是一时的性冲动呢?楚宁不得而知。小女人见天色真的不早了,她把小张拉到一旁,轻声地又催小张:“你还不回去啊?过两天再来嘛。要不你明天来,我们到山那边去,后山有个山洞,没人知道。”
小张是否答应了,楚宁又不知道。但他眼下不敢催楚宁,他知道他自己的任务,脸上是左右为难。楚宁见他进退两难的样子,就客气地问小张:“解放军同志,你开车来的吗?能带我一程吗?我就到前面岔路口下,可以吗?”楚宁停下笔,收拾起画箱。
“可以可以。”小张忙客气道。还没等这小女人反应过来,小张拔腿就往路边的林子里跑去。原来他把汽车藏在林子里,这一点,楚宁着实没有想到。
此后,小张又怎么把她带到南京,后来又结婚成了家,楚宁也就一概不知。

第65章(1)

车子进了城,城里已是夜深人静。楚宁和小张还在聊着:“你还真行,幸好没给你们连长发现,不然至少要背个处分了。”
“没有。要是给我们指导员知道了,那就不得了,就是他最恨我,整天跟政治部的老乡混在一起,后来调到政治部去了。”
“你们连长对你蛮好的吧?”
“不错,我们连长确实对我不错。他一直给我开班车,你是知道的,要不是开班车,我哪有这机会啊。那时候时间也多,除了偷鸡摸狗,没事就斗蛐蛐儿。哎?对了,说个事给你听听,你还记得我们连有个叫李风云的农村兵啦?你叫他小李子的?”
楚宁想了想:“就是那个开车把营门撞倒的?”
“对。他玩蛐蛐还玩出事来了,幸好他爹是什么酒厂的厂长,最后拖了好多酒给部队,不然就惨了。”
“怎么啦?”
“当时我们连玩蛐蛐的人不是多嘛,他逮的蛐蛐也斗不过我的蛐蛐,他问我蛐蛐从哪逮的,我告诉他在家属区后面逮的。因为那地方草深,还有家属种的菜,蛐蛐确实多。他就呆头呆脑的到家属区后面去逮,那地方蛐蛐确实凶,他也不会逮,蛐蛐一蹦蹦到人家窗台上,他个老人家一激动爬上窗台。嘿!哪知道正巧是人家的卫生间,里面正好有个大姑娘在洗澡,那大姑娘突然见一个人爬到窗台上,吓的她大叫起来。小李子一看,跳下窗台拔腿就跑。后来政治部来查,他又老老实实的交代了。结果差点被押送回家。”
“还有这种事啊。”
“有哦。不过那个姑娘也不是别人,她是我们医院张副政委的闺女。后来,人家说她闺女有点弱智。哎?从那一吓,她倒不弱智了。听说现在就在南京哪个中学当体育老师。”
“哎呦,还把她吓好了。”
“是啊,这是真的。小狗骗你,”小张一边笑着,一边把着方向:“这人也真是呆有呆福啊。”
“后来那个小李子怎么处理的?”
“处理个屁。后来他爹到部队来,带了一吉普车酒,跟张副政委又道歉,又找人出来说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亏好这小李子有个好爹,要真是老实巴交的农村兵,那不真要押送回家了。”两人说着,公交车到了总站。楚宁叫醒吴乐宝,他实在是太困了,在他们两津津有味说话的时候,他美美的在车上睡了一觉。
说来也巧。第二天下午,吕佳单位开双过半大会,小范跟栏目组到她单位来录制新闻。他扛着摄像机耀武扬威的在会场上窜来窜去。吕佳见这人有点面熟,但擦肩而过,她也没太在意。开完会以后,小范站在会场门口采访工会主席,吕佳正巧从他旁边走过,工会主席忽然叫住吕佳:“哎,吕委员,你过来一下。”
“主席,有事吗?”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工会主席叫过吕佳,他正要跟来采访的记者介绍,这时扛着摄像机的小范认出了吕佳,他放下摄像机:“这不是吕大姐吗?”
采访的记者一愣:“你们认识?”
“我们是一个部队的战友。”
“哎呀,是小范啊。真巧真巧,昨天楚宁还碰到小张的呢。”
“噢,你们认识啊。那好那好,你们有事就采访我们吕委员吧。”
“哎,主席。采访我什么呀?”
“他们两位记者同志想了解一下我们厂的计划生育情况,你是负责这项工作的妇女委员,你跟他们谈谈吧。”工会主席说完,一边客气地打招呼,一边退着步子走了。这工会主席姓刘,厂里的大多职工都说他人好,可有人偏偏给他起了一个“刘公公”的绰号。为什么呢?因为有人不喜欢他唯唯诺诺的处事哲学。这么说来,刘主席跟大修厂的侯主席也是差不多,都是宫廷里的宦官。要说工会主席,理应是职工权益的最高代表者,但他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也就是个上传下达的公公。虽说,刘公公也做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好事,但糊弄和圆滑也让有些激进的职工不拿他吃劲。因此,送他“刘公公”这个绰号也就不奇怪了。
两个男人来采访计划生育情况,这让吕佳感到十分尴尬。由于小范和她是战友,这采访也就变成了叙旧。
“你现在怎么样?”
“蛮好的。在电视台扛摄像机也就是太累。”
“你这还嫌累啊?在电视台工作都牛啊,你不是说牙疼话了吧。”
“不相信你来拿拿这摄像机,头二十斤的家伙一扛就是一两个小时,肩疼腰酸腿麻不说,还得要站稳,不能一点马虎。”小范说着,他欲想把手中的摄像机递给吕佳试试。
“好啦好啦,别把它弄坏了。”其实,两人虽说是一个部队的战友,但也没什么话好聊的,干暄了几句就各自工作去了。
下班后,吕佳回了家。她见楚宁弄了三四个菜,就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不是又有什么人来了吧?”
“没人来。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啊!”
“啊,瞧我自己都忘了。”吕佳有些激动。
“好了,等女儿回来就吃饭。”
“她去哪了?”
“她说她去同学家还书。”
“是男同学女同学?”
“不知道。你啊,又大惊小怪了。同学之间还分那么清干嘛。”
“现在的社会不是乱嘛,这丫头也没多少心眼,我最怕她跟什么乌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你啊,这话要是摆在文化大革命时候说这社会乱,那可了得,非抓你一个现行反革命不可。”
“你还别说,我爸就在文革的时候说错话差点被揪死。”
“说错什么话了?”
“这事你不知道呀?”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告诉你噢,当时我爸要不是根红苗正,肯定要被揪斗死了。”吕佳说着,接过楚宁从厨房端过来的菜,俩人在桌子前坐下:“那时候我还小,但这事我记得很清楚。我奶奶的生日是跟毛主席同年同月同一天,好像是文化大革命刚进入火烧火燎的时候,大修厂掀起向毛主席生日献礼的活动。当时我爸他们接受了一项最最光荣的任务,把《毛主席去安源》油画做成瓷板画,准备向毛主席生日献礼。”
“大修厂也搞过这些产品?”
“搞过。当时大修厂有个车间是生产瓷板的,就由这个车间专门负责这项研制任务。当时我爸是这个车间的技术员,这项政治任务就由我爸他们负责。”
楚宁一面听着吕佳的讲述,一面把生日蛋糕的盒子打开。他听着吕佳的讲述,然后打断她的话,有声有色地演说道:“尔后是喜讯象一声春雷,震荡着大修厂,全厂上下在厂革委会的带领下,闻风而动,立即进行部署。虽然,这项极其光荣的任务急、时间紧、质量要求高,但是他们坚信,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锻炼起来的工人们,凭着一颗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无限忠诚的红心,一定能够排除万难,圆满地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政治任务。”楚宁像背诵讲稿似的亢奋。
“你怎么知道的?”吕佳见楚宁说的振振有词,很惊讶地问。
“我当然知道,在那年代,这些不都是官方语言嘛。我再给你说一段:于是乎,喜讯传到车间,传到宿舍,传到千家万户,人们奔走相告,疾步如飞,他们怀着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无限忠心,从四面八方来到工厂车间。哈哈哈!”楚宁亢奋地说着,又机械又绘声绘色的表演着。在吕佳的记忆里,当年大修厂向毛主席生日献礼的活动好笑而又愚昧,似乎没有任何一种精神能代替了那种狂热。在“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中,在喧天锣鼓声中,向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献出了最最珍贵的礼品,真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至今,吕佳的书柜里还保存着一本《歌颂红太阳》的唱本,这也是她儿时最精神的食粮。如今,假如有谁再哼起那些激昂亢奋的歌儿,一下又觉得很是搞笑。


第65章(2)

记得为给伟大领袖毛主席祝寿,吕佳她爸领着一帮经过严格审查的工人兄弟,夜以继日的赶制《毛主席去安源》的瓷板画。圆满完成制作任务以后,厂革委会又出了一个主意,为表示大修厂全体职工对他老人家的无限热爱,又选派了十几个年轻工人,抱着瓷板画,特地去了他的老家韶山。不过,吕佳她爸没有资格去。为何?因为他在研制这瓷板画的时候,说了反动的话。
一天,几十个工人师傅把绘制好的瓷板画一层一层的放进窑炉,吕佳她爸看到他们辛苦的工作,就要变成无限的荣光,他异常地激动:“小心不要磕碰了,轻轻的放,轻轻的放。”
“知道。”
“轻轻放,轻轻放。放平了,放平了,一定要把毛主席放平了,一会儿点火的时候不要太猛,要慢慢烧,不然气浪会移动毛主席。”
原本这话是说瓷板画,谁知他身后就站着厂革委会主任,他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当即训斥道:“你是什么用心?来人,把吕凤山抓起来。”
吕佳她爸一下被吓的魂不附体,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一哆嗦,“哧嘭”一声瓷板画滑出他冰冷的手心。霎时间,现场是一片死寂。短短的死寂过后:“打倒吕凤山!”的口号响成一片。接着是:“把吕凤山揪起来。把他送到革委会去,让他老实交代,问问他是什么动机,是什么人指使的。”革委会主任一脸阴沉,他凶狠狠的眼睛,刺出格杀勿论的最高指示。窑炉现场顿时响起:“打倒吕凤山,揪出反革命。”的口号,仿佛一下子又抓到了一个反革命分子。
吕凤山被他朝夕相处的工人兄弟们反揪着膀子,像坐飞机一样被押出窑炉车间。这时,革委会主任对他手下的人指示道:“你们去检查一下吕凤山的桌子和更衣箱,看看有没有反党反毛主席的东西,”接着,吕佳她爸被押出窑炉车间。从车间到厂革委会有七八百米路,揪着吕凤山的人一路高呼:“打倒吕凤山,揪出反革命”。这口号是亢亢奋奋又恐恐慌慌,一路引来的人越来越多,打倒吕凤山,揪出反革命的口号一路狂呼狂叫。
“他怎么被打倒了?”
“他要烧毛主席!”
“啊?他敢烧毛主席?打倒反革命,揪出吕凤山,”一阵一阵激情的发愤随之而起。
“你为什么要烧毛主席?”
吕佳她爸一句话再也不敢说,浑身直哆嗦。他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心里恨死自己这张嘴。他被押到厂革委会,旋即又被揪到广场的台子上批斗。“打倒反革命,揪出吕凤山”的口号依旧是震天动地。吕凤山抬起头,他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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