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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紫陌尘事-第38部分

小说: 紫陌尘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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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给你讲过克里斯蒂娜的故事。其实,这幅画中的女孩,她是患有严重脊髓炎的女孩,她趴在原野的草地上,与马车轱辘碾出的路痕、农舍、教堂折射了这位不幸女孩的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这就是一种梦,这种梦叫真梦。克里斯蒂娜的形象之所以打动了美国人,也感动了看过这幅画的每个人,原因就在生活得真实。现实中,人生的享受没有尽头,不要把爵禄富贵当成荣耀;爱情的故事也没有结果,不要把虚幻无垠当作希望。前人的故事就是故事,后人没有必要去膜拜故事里事,更没有必要去克隆。过去,我们喜欢听故事,喜欢接受故事,其实这些都把我们骗了,致使我们无暇回思真我。
张同,愿你走出感叹!不要把模糊的梦当真实。祝你快乐地生活,快乐地拥抱生活!你能,做一个真我的梦!
楚宁5月26日
信写好了,楚宁又在书柜里翻来翻去,还是想找那本印有《克里斯蒂娜》油画的杂志,可又翻遍了书柜和旮旯,这本杂志就是找不到。这时,吴乐宝打来电话,他先在电话里无关紧要的聊了几句,然后用俳谐的语调问:“楚宁先生啊,你见到郑凡了?”
“昨天跟他才通过电话。”
“怎么样?他没传授经验给你啊?”
“这经验还需要传授吗?他奶奶的,有钱就无师自通。”
“是啊,交钱走人呗。”
“噢,你救了郑凡,你没让他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啊?”
“我看你是在美国玩的开心了吧?电话不要钱啊,尽说这些废话,”吴乐宝嘴里是骂骂咧咧,他接着问:“你现在在哪?我等你接见呢?重色轻友的东西,给张同写完信了吧?”
“你小子怎么知道?研究起我来了?”
“还要研究啊?回来给老情人写信嘛,那是人之常情啊。说,在画廊吧?不请我过去坐坐啊?”
“你过来吧,我在画廊。晚上正好有几个朋友来,一起聚聚吧。”
楚宁自从有了这间不大的画廊,这儿也就成了他的第二个家。虽说,教书育人的生涯结束了,但他热衷的艺术生涯似乎才正真开始。他在官不官、学不学、艺不艺、商不商的学院混了十余年,龌龊与纷争让他深感无聊,那些酸不拉唧的假客套,窝里斗权、斗艺、斗颜的做戏实在是百态。楚宁坐在画案前,他手腕撑住下巴,眼前晃悠着他以前那位顶头上司的影子。教授、博导、系主任、学术委员、最厉害的是他头上的系支部书记头衔,高个子,精瘦的骨架,菱形突起的颧骨和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他喜欢把头发往后梳,胡须刮的干干净净,丝毫不见一丁点胡茬,此君衣着讲究,天天拎着一个大大的公文皮包。
“你们是学生,以后都是要为人民服务的宣传员,你们读过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没有?毛泽东同志说:什么是人民大众呢?最广大的人民,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是工人、农民、兵士和城市小资产阶级。所以我们的文艺,第一是为工人的,这是领导革命的阶级。第二是……”他一字不落地劝导学生画画要认真,要树立艺术为人民的正确思想。
“哎哎,书记大人,我说工人同志们都下岗了,农民兄弟们也进城做工了,士兵也不准提干了,小资产阶级都成纳税大户了,你就教教他们造型和色彩吧,别叫唤这些虚的。”
“你啊,误人子弟。我不和你辩论,我看他们毕业了,走向社会怎么办。”
“怎么办?他们能怎么办,有能耐的用不着你我烦,没能耐的烦也没用。都什么年月了,还给学生洗脑。”
“我这是洗脑吗?这是信仰问题。楚老师,”
“打住!信仰不是背语录,灌输出来的也不是信仰,信仰是对社会的认识。你要认为我教学有问题,你把握扫地出门好了。”
楚宁回味着他跟领导当时辩论的往事,不觉扑哧一笑。就在他发呆发笑的时候,吴乐宝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他进门就问:“还在回味蜜月啊?”
“你别胡说八道,给吕佳听了又要淘气。”
“哎哟,她是傻子啊?你以为你老婆心理没数啊?别掩耳盗铃喽。”
“去去去,说点正经的。”
“说正经的?那好,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啦?”
“带什么东西?”楚宁装傻地问。吴乐宝瞥了他一眼。楚宁继续说:“我跑了好多商店,大的买不起,小的又都是Made in China,就没给你带了。”
“你哄我啊?去一趟美国,学会耍起朋友来啦?”吴乐宝还没把话说完,楚宁已经拿出一个小盒扔给他。他一看就知道是打火机,吴乐宝瞧了瞧:“这玩意地摊上多得是,真抠门。”
“你倒是去地摊上买啊?土老冒,这是真正的美国货,叫Zippo,美国大兵必备的家伙。”
“噢,这还差不多,还没忘了弟兄。”吴乐宝高兴地拍了拍楚宁的肩膀,摆弄起打火机来。
“郑凡怎么回事?玩翻船了?”楚宁问。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喔。正常,不过让他在派出所足足呆了二十多个小时,也够他难熬的了。”
“在局子里呆了二十多个小时?嘿,这下他不又多了几个派出所的朋友了,以后再犯事不又有朋友照应了。哎?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鸟人打着送你到上海的幌子,一连两夜没回家。谁知你那天走的时候,正好碰上治安大检查,就让他撞上了,抓了个现形。不过,这鸟人福气好哦,幸亏派出所有人认识他,又正巧碰到他老丈人值班,就给蒙了。后来,郑凡从派出所给我打电话,要我送五千快钱去,我哪来这么多钱,只好找你老婆,还有吴老板借了。妈的,我当天把钱送去,没一个小时就放人了。哎!这年头,不怕犯法,就怕没办法。”
“那他老丈人也知道他玩小姐?”
“是啊。奇怪吗?你以为他老丈人自己也是好东西啊?我告诉你吧,他不比他女婿玩的少哦。这年头,都是春天里的故事,都是有权人和有钱人的故事哟,你我也就做做太监吧。”
“怎么讲?”
“哎,眼巴巴也没得鸟用啊。”
“日他奶奶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噢。”
其实,郑凡嫖娼被抓也是有苦难言。那天他为楚宁设宴送行,之后他和小姐离开夜总会风流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他本想回单位,可他刚退了房,又接到他一个老弟兄的电话。这老弟兄姓季名亮,也是他党校的同学,季亮说他刚调到管辖大修厂这片的派出所当所长,想请他晚上聚聚。郑凡也不好推辞,只得答应。季亮说是聚,郑凡心里也明白,哪能让自己的保护神请客呢,他自然要安排这一场。再说,季亮在分局当团委书记的时候,郑凡也没少麻烦他,帮领导家迁个户口,协调一下属地和驻地单位的关系,季亮也是一一照办,事也办的不错。现在,季亮下基层来锻炼,明摆着要往上升,而这请客的机会又不是什么人都有的,郑凡真是求之不得。他电话请示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大书记自然很是支持,而且还一再叮嘱郑凡要好好表示表示。酒宴上,郑凡按照大书记的指示,给季亮他们派出所每个警员一张购物劵,季所长自然是高高兴兴,刚到这所里就给他的部下谋福利,他脸上也挺有面子,这往后的工作自然也好做些。第二天,郑凡一时也兴奋起来,借送楚宁去上海的油头,又和那小姐开房继续春宵。谁知,季所长给部下谋了福利,却惹得分管治安的副所长一肚子不高兴,他照样突击检查,不偏不倚的抓了郑凡,这让季所长也哑口无声。
吴乐宝绘声绘色的跟楚宁说了郑凡的事。当晚,楚宁来了几个朋友,他们先在画廊里海吹了一气,然后到画廊对面的小饭店里去喝酒。他和吴乐宝跟几个朋友狂喝了一气,最后两人喝的是东倒西歪,跌跌爬爬的回了家。
第二天,吕佳问楚宁:“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楚宁想了想,他怎么也记不起来,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吱吱唔唔了老半天,楚宁也没说出什么好的理由,他索性装疯卖傻地跟吕佳说:“哎!为什么喝醉呢?想想还有多少受苦的同胞在美国啊,我就不由得喝多了。”吕佳听了,也没答他的话。她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送女儿上学,顺便就去上班了。


第29章(1)

过了夏天,转眼中秋节又要到了,楚宁画廊的生意渐渐地有了点起色。要到中秋了,这也正是送礼的黄金时候,楚宁的画自然也有了一些市场。当下,原本被文革横扫的一切艺术形式复苏了,而且已经很快又枝叶茂盛出来,艺术也乘风破浪般地走进了社会主义市场,成了社交和钱权的附属品。
这天下午,楚宁正在画廊里画画。这时,一个身穿粉绿色T恤,鼻架金色宽边眼镜的男人推门进来,楚宁定眼一看是钱常贵,就假装似曾相识的样子:“你是,钱什么,钱什么来着?”
“钱常贵。”来人自我介绍,举止也彬彬有礼,只是脸上的风霜还残留在脸皮里,显得有些经历。
“噢!钱老板,瞧我这记性,就是记不住名人。请坐,请坐!”
“哪里哪里,教授真会说笑,”钱常贵坐下和楚宁寒暄了几句,就开门见山地说:“楚教授,我今天是特地上门来请你的,请您一定赏光。”
“请我?钱老板客气了。有何吩咐?”
“赏个面子,我晚上做东,请您一起去聚聚。”楚宁一听请他聚聚,立刻就觉得奇怪。虽然,他跟钱老板有过几次吃饭,但也都是郑凡或吴乐宝他们安排的,自己和他没有丝毫瓜葛。心里在想,今儿他怎么会亲自来呢?虽说钱常贵是个包工头,却也是一方赫赫有名的有钱人。此时,钱常贵还没等楚宁说话,他又补充道:“郑主任也在,还有几个书画界朋友,也许您都认识。”
“郑凡啊?我回来几个月了,还没见着他面呢。”
“所以啊,郑主任特地让我来请你。”
“噢!对了,你们是连襟。他还好吧?”楚宁故意地问。
“教授说笑话了吧?什么连襟不连襟的,都是吴乐宝瞎编的,你别相信。”
“钱老板,找我有事就说,吃饭就免了吧。”
“没事,就是请几个朋友聚聚,顺便也给您介绍几个朋友认识认识,”钱老板说着,又故意地摆出关子:“现在教授也是生意场上的人嘛,多认识几个朋友对您也没害处啊。”钱常贵说着,他坐了下来:“现在什么都要炒啊,跟你谈笔买卖怎么样?”
“什么买卖?我可是画画的,除了画画,可什么都不懂啊。”
“不需要你懂,”钱常贵说着,他从包里拿了一张名片给楚宁看:“我过两天要在你这买一幅画,价钱吗我来定,是送给这个领导的。不过,他可能会拿这画来退,你帮我原价退给他。”楚宁看了看他,钱常贵无赖的笑了笑:“现在你不懂这里面的道道,我直接送钱给这领导不好,送画给他也就等于送钱给他,你明白了吧?”
“明白。”楚宁会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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