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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妻子和女儿-第53部分

小说: 妻子和女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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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大概把每一束花都小心地配好的吧?”
“可能是。但我决不允许感情干扰我对颜色的搭配。再说粉色的确不好搭配,叫人受约束。而你穿白细布,配殷红色的才显得俏呢,像朵雏菊,怎么穿都行。”
辛西娅费尽心思地打扮莫莉,把那位聪明伶俐的女仆打发给她母亲专用。吉布森太太比两个姑娘中的任何一个更操心自己的穿戴,她颇费思索,长吁短叹。她用心斟酌之后,终于穿上了那套珍珠色的缎子结婚礼服,装饰着很多花边,还绣着白色的和其他各种颜色的丁香花。辛西娅在穿戴上是最不讲究的一个。莫莉认为这是为头一次参加舞会而打扮,便把事情看得重,认认真真地一步一步来,这自然是一个令人着急的过程。辛西娅几乎和她一样着急,只因为莫莉想收拾得既仪表端庄又不引人注目,辛西娅却一定要突出莫莉的特殊魅力——奶油色的皮肤,一头浓密的带卷黑发,一双美丽的丹凤眼,还有羞怯、疼爱的眼抻。辛西娅花了那么多时间按她的心意打扮莫莉,致使她自己只好急匆匆地化妆。莫莉已经打扮停当,坐在辛西娅房中的一个矮椅上,望着这个漂亮人儿飞快的动作。她穿着衬裙站在镜子前面,正在扎头发,动作麻利,对效果很有把握。终于,莫莉长叹一声,说:
“我真想长得漂亮!”
“怎么啦,莫莉,”辛西娅说道,转过身来,要说的话已经到了舌尖上。可是她看见了莫莉脸上的稚气和愁云,便发自本能地控制住了她要说的话。她冲镜子中自己的形象笑笑,说道:“要是法国姑娘的话,她们会告诉你:自己相信自己漂亮会果真漂亮的。”
莫莉停了片刻,这才答道:
“我以为她们的意思是你如果知道自己漂亮,就不会考虑自己的外貌,你非常有把握受人喜欢,而关心的是——”
“听!钟打八点了。别自寻烦恼想解开法国姑娘的话里的意思,还是帮我穿上我的连衣裙,真是个好姑娘。”
两个姑娘打扮停当,站在辛西娅屋里的壁炉旁等候马车,突然玛丽亚(贝蒂的继任者)匆匆进来。玛丽亚一直服侍吉布森太太,但她还是抽出空来,往楼上跑了好多次,借口上来看看用她不用,乘机瞧瞧年轻小姐的服装。那么多漂亮衣服,看得她激动不已,致使她想都不想便第二十次跑步上楼,捧着一束鲜花,比先前的那两束更漂亮。
“你的花,柯克帕特里克小姐!不,不是送你的,小姐!”原来莫莉站得离门近一些,伸手想接住花,再传给辛西娅。“是送给柯克帕特里克小姐的。另外还有张给她的条子呢!”
辛西娅什么也没说,只是接住了条子和花。她捧起条子看,这样莫莉便和她同时看了内容。

“我送你一些鲜花,你必须允许我九点以后第一个请你跳舞,九点以前我恐怕赶不到。
 普。”

“这是谁呢?”莫莉问道。
辛西娅看上去极其生气,又愤慨,又为难——一到底怎么了,她脸变得这么苍白,眼里充满了怒火?
“是普雷斯顿先生,”她说道,回答了莫莉的问题,“我不跟他跳舞,去他的花儿吧——”
花儿扔在了余火正中央,她接着马上朝下捅火,让那些闪闪生辉的漂亮花瓣着起来,好像她恨不得把这束花尽快消灭掉。她的声音没有提高,仍然那么甜润。她的动作够果断的,却既不慌张也不猛烈。
“啊!”莫莉说道,“可惜这么好看的鲜花!我们可以插在水里嘛。”
“不,”辛西娅说,“还是毁了的好。我们不需要他的花,我一想起这个人就忍受不了。”
“这条子写得太失礼,想套近乎,”莫莉说道,“他有什么权利可以这样说话——没头没尾的,还只用缩写署名!辛西娅,你在阿什科姆时和他很熟吗?”
“噢,别让咱们再想到他了,”辛西娅答道,“一想到他要参加舞会,就足以坏了在舞会上的兴致。不过我希望他来之前我已定好舞伴,那样我就不能和他跳了——而且你也不能跟他跳!”
“好吧!他们在叫我们,”莫莉叫道。她俩赶忙迈步,却又小心着衣饰,下楼来到吉布森先生和吉布森太太等她俩的地方。对,吉布森先生要去——即使他过一会儿后还得离开她们,出门去照料他的病人。莫莉一看见她父亲穿着盛装晚礼服,突然仰慕起他来,觉得他是个英俊的男子汉。吉布森太太也是一身盛装打扮——她多漂亮啊!总而言之,那天晚上这四个人走进霍林福德慈善募捐舞会的舞厅时,千真万确再没有哪一群人比他们更好看了。


第二十六章 舞会

如今在公开舞会上,除了跳舞的人和少女监护人外,很少有别的人,要有也是与跳舞的人多少有点关系的人。可是在莫莉和辛西娅还年轻的时代,那时候还没有铁路,也就没有铁路上跑的东西——旅行火车;如今火车可以把一个人拉到伦敦,在那里尽情欣赏欢闹的人群和华丽的服装。可当年对遍布在英格兰乡村小镇上的各类老处女来说,参加一年一度的慈善募捐舞会便是一项非常正当的娱乐活动,人人要去,虽说她们跳舞的念头多少年前早已消失,现在也不承担少女监护人的任何一种责任。她们穿上最好的衣服,配上青春时代的花边饰带,好炫耀一番;她们要看看当地的贵族大人物,还要和同龄人聊聊天,好奇而又友好地议论议论周围的年轻人,猜猜谁和谁是一对儿。两位布朗宁小姐,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没去成这样的误会,就会觉得受到了欺骗,错过了一年中最热闹的一件大事。如果舞会在阿什科姆或科尔汉姆举办,该地的朋友没有请她们过去,布朗宁小姐就会满脸愤恨,菲比小姐就会满心凄楚。那两处的朋友们和她们一样,早在二十五年前就过了参加舞会的年龄,但仍然喜欢光临昔日让她们欢乐过的场面,她们不顾年老体衰,一定要看看年轻一代跳舞的场面。她们坐着轿子前来。这种轿子在霍林福德现仅存一两顶,遇上这么个夜晚,两个老轿夫便稳稳当当地大获丰收。他们穿着称为“镇上特制号衣”的制服,抬着身着盛装的太太小姐一趟一趟地来回小跑。其实还有驿马车和轻便旅行马车可坐,但布朗宁小姐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还是遵守更为舒适的坐轿习俗。她对她的一位客人派珀小姐说:“这轿子抬进门来,暖暖地满轿热气,把你高高抬起;严严密密、舒舒服服地坐在里面,接着又抬进另一个暖和的房子,一出轿就到地方了,不想上台阶下台阶地露出小腿来。”这轿子当然一次只能坐一位。这一回还是多亏了布朗宁小姐办事有方,略施小计便把一切安排妥当,引得她们的另一位客人霍恩布洛尔小姐赞叹不已。这位小姐先行出发,到了开舞会的地方后就呆在暖和的衣帽间,她的东道主随后到达。然后这两位女士手挽手双双走进舞厅,找到几个有利的座位,坐在这几个座位上可以看见新来的人,也可以同走过面前的朋友说几句。后来菲比小姐和派珀小姐便到了,她俩坐在布朗宁小姐特意为她们占下的座位上。这两位年轻点的老小姐也是手挽手地进来,但神情举止有些胆怯慌张,大大不如她们的两位大姐(大两三岁)那镇定自若的派头。四个人又一次相聚之后,便松了一口气说起话来。
“老实说,我的确认为这间舞厅比我们阿什科姆的法院还宽畅!”
“还装饰得多漂亮啊!”派珀小姐尖声尖气地说,“这些玫瑰收拾得多棒呀!不过只有你们霍林福德人才有这样的雅兴。”
“登普斯特太太也在,”霍恩布洛尔小姐叫道,“她说了她和两个女儿应邀在希普尚克斯先生家。普雷斯顿先生也要来的。但我以为大家不可能同时到。瞧!那是罗斯科,小伙子是我们的新医生。我敢断言,全阿什科姆的人几乎都来了。罗斯科先生!罗斯科先生!到这边来,让我把你介绍给布朗宁小姐,我们的朋友,我们就住在她家。我可以向你保证,布朗宁小姐,我们对我们年轻的医生评价非常高。”
罗斯科先生鞠躬致意,听了对自己的赞扬,木然傻笑。然而布朗宁小姐听不得对任何医生的赞扬话,谁都别想掺和到吉布森先生的行当里来,于是她对霍恩布洛尔小姐说道:
“我相信你肯定高兴,能有个随请随到的人,比如突然出个紧急情况,或者事情无关紧要,不好麻烦吉布森先生时。我以为罗斯科先生如能见识见识吉布森先生的医术,那他会觉得获益匪浅的!他当然会有见识见识的机会。”
正说到吉布森先生,吉布森先生便进来了。要不是他进来转移了罗斯科先生的注意力,罗斯科先生兴许被刚才那番话伤了心,哪会有其他兴致。事实上,布朗宁小姐那番严厉而又贬斥的话几乎还没说完,他就已经问开了他的朋友霍恩布洛尔小姐:
“那位穿粉红衣服的漂亮姑娘是谁?刚进来的那一位?”
“噢,是辛西娅·柯克帕特里克小姐!”霍恩布洛尔小姐说道,说着戴起一副笨重的金边眼镜以证实她所见无误。“她长大成人了!真快呀,她离开阿什科姆才两三年光景——那时候她倒是很走运——人人都说普雷斯顿先生看上了她,仰慕得很。可她那时还太小!”
“你能引荐我一下吗?”沉不住气呃年轻医生说道,“我想请她跳舞。”
霍恩布洛尔小姐同她昔日的熟人吉布森太太寒暄过后,又完成了罗斯科先生要求的引荐人物,返回来开始和布朗宁小姐说体己话儿。
“说来也真是!我们没架子,谁都请得动!我记得当年柯克帕特里克太太穿的是黑绸子旧衣服,谋到小学校长的饭碗后便又高兴又谦恭,那时她得自谋生计。如今她穿起了缎子,跟我说话时像是要使劲儿回忆才能想得起我是谁!当年登普斯特太太还来找我商量,说她家的女仆前一日打翻了咖啡,泼了柯克帕特里克太太一身,整坏了人家那件浅紫色绸上衣;那么赔她一块料子,换上泼下咖啡的衣裳,会不会得罪人家。结果她接受了,还挺高兴的。这不是相隔久远的事,她如今穿上浅灰色的缎子礼服就记不得了!当年她还巴不得嫁给普雷斯顿先生呢。”
“我想你说过他看上了她的女儿呢。”布朗宁小姐打断她这位气哼哼的朋友说。
“这个嘛,也许我说过,也许是那样。我也说不准,那时候他经常呆在她们家。如今狄克逊小姐经管着同一座房子,我保证她管得比她强多了。”
“伯爵和伯爵夫人可非常喜欢吉布森太太,”布朗宁小姐说道,“这一点我知道,因为是哈里特小姐去年秋天来我家和我们共进茶点时说的。她当年住在阿什科姆时,他们家也要求普雷斯顿先生对她照应周详。”
“我的天哪,千万别去给贵小姐说我刚才讲的有关普雷斯顿先生和柯克帕特里克太太的事。人可能会搞错,你知道我只说了‘大家就这么传’”。
霍恩布洛尔小姐显然手劲不小,生怕她刚说的闲言碎语传给哈里特小姐,看来这位贵小姐和她在霍林福德的这家朋友交情不薄。布朗宁小姐也没有给她松弦。哈里特小姐在她们家用过茶点,有可能再来。再说,她刚才那么称赞罗斯科先生,得罪了布朗宁小姐对吉布森先生的耿耿忠心,让她受点小小的惊吓,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报复。
与此同时,派珀小姐和菲比小姐这两个缺乏自由思想的人,因为没什么好谈的,便谈论在场者的衣服,先有互相吹捧开始。
“你戴了一顶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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