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冒险-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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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率先推开地下室的门，同行中有两个女人，怎么说也该是他或者桑堤雅各布打前锋，这名耿直的德州男子自然一马当先。
「有事？」小小的地下室里，只有两三名女学生在整理着文件，看见陌生人走入不由自主的警觉但不感到害怕，毕竟是在校园内。
「是这样的，我们是纽约警察，有些话想询问你们的负责人。」遇到这种时候，通常都是由莎曼莎出马，友善的亮出证件，甜美的笑容，很快的就降低了那几名女学生的警觉性。
「约翰不在，他有课。」其中一名女学生诚实的回答，大约是新生吧？那种拘仅但配合的态度让桑堤雅各布联想到派瑞斯，虽然那家伙离『新生』这两个字已经很遥远了。
「那……戴维·爱芬呢？」伊莎贝试探性的询问，那几名女学生很快的回答并不清楚，他已经很多天没来学校了，不过他跟主席两人都是研究所的学生，课程自然不像他们新生一样繁重。
「妳们知道戴维·爱芬最近有没有说过要做哪些事情？比如说……抗议活动？」伊莎贝再次追问，其中一名女学生下意识的将她整理中的资料藏往身后。
「喔喔喔！小姐，那个、那个……」桑堤雅各布眼尖的发现，伸手一抢。
「嘿！你不能这么做！」该名女学生不服气的就想抢回来，莎曼莎伸手拦下。
「如果和梅滋商场大火案有关的话，我们就能这么做。」伊莎贝沉声警告着，几名女学生脸色一白。
「我们，你们有必要和我们回去警局一趟协助调查。」比尔尽量的放轻嗓音，只是他太过高大的外形，还是让几名女学生紧张的眼眶一红。
「看样子……真的有关啊……」桑堤雅各布微微一叹，将手中的那份数据交到伊莎贝手里，虽然里头那些化学名词他看不懂，但是梅滋商场的蓝图他倒是看得很明白，这场火，并不是意外。
面色凝重的翻看着手中数据，里头详细的记录着该用什么方法制造火灾，清楚的列出该份化学物质会引发多大规模的火警，很显然，戴维·爱芬细心的测试又测试，一切应该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除了他没料到梅滋商场正在整修中。
「他们打算在商场角落引起一场小规模的爆炸，确实是环保99的一贯作风。」伊莎贝轻轻一叹，动手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这些大学生们真的很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从来没料想到发生意外会如此，她相信那些人的本意都是善良的，只是为了环保这个理念，但是手段太过偏激且不知轻重，终于酿成大祸。
「爆炸？」本来无聊的旋着笔的桑堤雅各布，吃惊的将笔扔了出去，一直都有听说罪犯会随着时间的增长，犯罪手法也会跟着变熟练，但是他可没想过在单纯的大学校园内可以滋生出恐怖份子这么夸张。
「炸药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吧？」比尔了解桑堤雅各布的意思，他也是倾向于学生们就该单纯、善良，看看派瑞斯，即便跟桑堤雅各布有着血缘关系，可是念了这么多年书，就是比较有礼貌及教养。
「这些？有高中化学的常识就做得出来，你不会相信市售的杀虫剂、洗洁精有多少可以用来制造杀伤力极强的武器。」伊莎贝理所当然的回答，桑堤雅各布、比尔这两个男人则互看一眼不说话，不是每个人在高中时期都是埋在书堆后头的怪胎，不懂得这些才比较正常吧？
「戴维·爱芬的交友状况如何？」桑堤雅各布随口问着，既然已经来到校园内，莎曼莎及比尔就趁机询问了几名学生，很快的就绘出戴维·爱芬的社交圈，虽然参与了这类手段偏激的活动，但本质上，他仍然只是一名学生而已。
「课业成绩普通，不过人际关系相当不错，口才非常好，可以很轻易的煽动别人的情绪……」莎曼莎看着自己记录用的小册子，毫无意外的又回想起询问当时，那些一年级新生的女孩们，让她有人发寒的崇拜眼神，这些小姑娘是真的为那个纵火狂男子着迷呀！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呢？」桑堤雅各布讽剌的笑上几声，他们处理过不少类似的案子，带头干坏事的那些人总有令人莫名信服的人格魅力。
「戴维·爱芬与社团的其它干部相处的也很不错，不过这一次似乎为了要不要在梅滋商场制造混乱引起冲突。」比尔很详细的询问了在地下室的那几名女学生，其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比较像是苦口婆心的晓以大义，那些女孩子们完全不认为自己的行为犯法了，相反的，她们甚至认为自己像是殉道者一般的在拯救这个社会、这个国家，也只有比尔这样的好男人才会不厌其烦的继续叨念，如果换成脾气火爆的桑堤雅各布，可能会忍不住的挥两巴掌，看看能不能将她们打醒。
「妳有什么看法？」毕竟研究环保99这个团体最久的是伊莎贝，桑堤雅各布转过头去询问她的意见，好奇的扬扬眉，那个女人是在发呆还是沉思？
「我在想，为什么他们会改变纵火地点？」伊莎贝不答反问，另外三人完全摸不着头绪，梅滋商场就是事发地点，何来改变之说？
「我的意思是，环保99即使不断以纵火的手段来宣扬他们理念，但是一直以来，他们选择的地点都是……路人较少的公共场所，像是大学校园角落的什么纪念碑、广场的垃圾桶之类，他们并不以伤人为目的，为何这次改变了？选在顾客众多的梅滋商场？」伊莎贝愈说细眉皱得更紧，原本以为理出了什么头绪，反而引出更多疑惑。
「不，这点并没有改变，选在这个地点，戴维·爱芬是和其它人有不同的意见。」比尔扬声提醒。
「所以，梅滋商场对戴维·爱芬而言，有不同的意义。……告诉汤姆，调查戴维·爱芬的亲朋好友，顺便通知副局长，她可以安心睡觉了。」拍了拍比尔肩膀，这种事只有麻烦稳重的德州男子去报告了，桑堤雅各布一向跟上司不太对盘。
没好气的摇摇头，比尔搥了桑堤雅各布一拳，他对这名小老弟一点办法都没有，幸好这个案子就快要水落石出，几乎可以笃定是环保99及戴维·爱芬干的，能够轻松侦破这样的大案子，任谁的心情都会莫名的愉快起来。
「那妳呢？要回去休息吗？我送妳。」看着比尔、莎曼莎识相的离开，桑堤雅各布陪着伊莎曼慢步走回停车场。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完全用不着他了，将人带回警局盘问一直都不适合桑堤雅各布，好警察、坏警察这个老招术已经愈来愈不适用了，所以自认为演技奇佳的专业坏警察桑堤雅各布完全无用武之地。
「不了！我还得再研究、研究这些，我可不想当检察官败诉的罪魁祸首。」伊莎贝轻笑几声，扬了扬手中的数据夹，那些爆炸物的化学成份，她相信检察官是不懂的，要想成功的起诉环保99及戴维·爱芬，每一份文件都得准备妥当。
眼见自己勾搭即将失败，桑堤雅各布不由得有些气馁，没道理自己的魅力会下降，伊莎贝·艾波与他的关系愈好，他愈觉得对方冰冷，本想利用这次机会约她出去吃饭，没想到伊莎贝巧妙的给了他一记软钉子。
「嘿！小威勒！你在干嘛？」气馁到一半，桑堤雅各布像是瞧见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又活了回来，丝毫不顾及旁人异样的眼光，扯着嗓子叫唤着那名和他同等显眼的高瘦男子。
没有心理准备，派瑞斯不是那种人缘好到会让人当街叫唤，尤其这么大声的人。脑子空转了十来秒后，派瑞斯才警愕的认出朝他猛力招手，笑得一脸欠揍的人是桑堤雅各布，低着头、绷紧俊脸的将他拽到角落里，这家伙不要脸也别将他拖下水。
「喂喂！这样是袭警喔！……你怎么在这里？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太平间陪尸体跳舞？」桑堤雅各布可能自己没发现，只要有派瑞斯在的地方，他的笑容就会变得不一样，就好像顽皮的小孩意外得到了新玩具，那种爱不择手的眼神让桑堤雅各布看起来格外的孩子气。
「休息时间，我想回图书馆找些数据。」格开桑堤雅各布伸过来乱揉他头发、再不就是闪躲着对方试图掐他脸颊的贼手，光是回答一句话，就耗去派瑞斯不少体力，两兄弟幼稚极了的在那里互相推挤，一旁的伊莎贝倒是看得很有兴致。
「休息时间是叫你拿来吃饭，不是拿来啃书的！找什么数据啊？」勒着派瑞斯的颈子，桑堤雅各布不容拒绝的又一次朝着车子走去，这一回伊莎贝很快的跟上。
真的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本想趁休息时间回学校找点便宜东西啃啃，顺便到图书馆查查关于火灾事件的资料，哪知道会恰巧碰上前来办案的桑堤雅各布，最诡异的是，值勤时间可以正大光明的带着自己老弟跟一名漂亮女性去吃饭吗？
另一头，伊莎贝轻啜着咖啡，好玩的打量着特征高度相似的威勒兄弟档，现在，她又多了一项观察结论，这对兄弟档的食量也很惊人，除了偶而几个手势、几个眼神稍微的停顿一下，其余时候大小威勒都是埋头在跟食物奋战着。
「呼——舒服了。」桑堤雅各布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总算能跟伊莎贝这位冷冰冰的美女一块儿用餐，至少，他在局里的赌注不会输了。
「你说要找什么数据？会不会耽误你？」一样也有东西需要整理，伊莎贝感同身受派瑞斯的心情，倒是罪魁祸首正在开心的大口大口喝着冰凉饮料，一点也不觉得绊住派瑞斯有什么问题。
一提到这个，派瑞斯意外的扯开话匣子，很大的原因就是伊莎贝的身份，他想做关于火灾事件的研究，而伊莎贝这位分析调查员则和他聊得不亦乐乎，被晾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的桑堤雅各布有些不是滋味，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吃醋，尤其是不晓得该吃哪一方的醋，心里头那股缓慢冒升的不愉快感，大概是因为他还没遇过这种情形，竟然有女性完全无视他？然后和那个书呆子弟弟有说有笑？
「小威勒，吃饱了就该回去了吧？你不是还有一堆事情？」故意的咳个两声，桑堤雅个对着派瑞斯猛使眼色，这个笨蛋是时候该离开了吧？结果后者不知是装傻还是真胡涂，居然大方的点起甜品，还跟伊莎贝又一次的讨论在一块儿。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啊！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我还不够资格真的操刀解剖，现在就等林恩先生查看那位消防员的死因了。」果然神经像油管那么粗，派瑞斯完全没考虑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略显天真的跟桑堤雅各布聊起太平间的种种趣事。
「死因有问题吗？」伊莎贝向邻近的几桌客人点头道歉，她怎么也料想不到桑堤雅各布会这样由着派瑞斯比手划脚的高谈阔论，威勒兄弟根本像独处在只属于他们俩的小宇宙里。其实也怪不了桑堤雅各布，听到有趣的地方，伊莎贝也会忍不住的眼神一亮，最后也跟着参与讨论起来，只能说干他们这一行的人，确实不同于一般人。
